298.難惹蔫土匪 若蘭被保媒

  喬丁眾把這兩天的事情，向太爺爺、爺爺和父親敘述了一遍。第三天，老四董二虎帶著董明亮和董康六，再次來到了喬家小院時，居然看到了喬老太爺和喬老爺。兩位老人笑容可掬的和董家哥三談笑生風，又殷勤地招待他們酒飯，最後喬老爺親自把他們送出了院門。


  回屋后，喬老爺看了喬老太爺一眼，對喬丁眾說道：「這幾個人絕不是善茬兒，知道他們現在都幹什麼營生嗎？」


  喬丁眾只是搖搖頭，沒有作聲。


  無奈的喬老爺，只好把阿地叫出來，向她打聽董家的情況。然後，又問錢滿地：「阿地，現在誰能管這幫小子？」


  錢滿地想了想說道：「他們的老大董石頭。」


  「誰能管董石頭？」喬老爺接著問。


  看著錢滿地不斷的搖頭，喬老爺問道：「董先生不管他們嗎？」


  錢滿地說道：「董先生已經把他們轟出去了，幹嘛還要管？」


  「轟出去了？為什麼？」喬老爺不解的問。


  「有些人找到董先生告狀，虛張聲勢的說董石頭他們無惡不作，甚至說他們殺人放火，可是又沒有證據。董石頭在家懂事聽話、尊老愛幼，董先生根本就不相信他會作惡。可是，董先生怕受牽連，也怕被人糾纏，就不要他們了。」


  聽了錢滿地的話，喬老爺不解的問道：「他們現在不是還住在董家大院嗎？怎麼能說是不要了呢？」


  錢滿地想了想說道：「董家其他人，都搬到秀才衚衕去了，只把他們扔在那裡了，就是不要了嗎。為了乾脆利落，連人帶宅子就都不要了。」


  「他倒大方，也挺心善的，現在這種人還真不多。」喬老爺嘴上說著，心裡已經有了決定，他對錢滿地說道：「阿地，你明天通知一下你董家的兄長們，這個院子還是你自己住著。他們都挺忙的，就不要因此操心了。」


  錢滿地說道：「不用我通知，他們也會知道。別說我這有這麼大的事情，就是不相干的人家打碎了一個尿盆子，他們都會知道的。有什麼事情，能滿的過這滿街的老少花子呢？」


  這件事情過後，董石頭又往錢滿地的院子里，送來一個小乞丐，錢滿地給他取了一個名字叫「大錢兒」。對此喬丁眾很不滿意，可是喬老爺卻默許了。首先，他知道強龍難壓地頭蛇，更何況是那種城市中的蔫土匪呢。其次，以親家的身份處好與董家的關係，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有道是，按下葫蘆起來瓢。錢滿地的事情處理明白了，若蘭這邊又出現了新情況。正月十五之後，竟然有人上門給若蘭提親。原來是郝媒婆給錢滿地保媒的時候，來過幾次齊宅，見過若蘭幾面。她見若蘭不僅相貌好、氣質好，就是接人待物、持家過日子也都是一把好手，就想給她保一門親事。可是，若蘭畢竟是寡婦再嫁，這話她不好直接問若蘭。於是，她找到了董孫氏，想讓董孫氏先探探若蘭的口風。而董孫氏，卻在第一時間，把這件事告訴了董照勇。


  這件事情，董照勇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他得把這件事情告訴東升，可是又沒處找他，他只好到那晚和東升待過的花子房去碰碰運氣。


  吃過晚飯的董照勇，帶著董石頭、董明亮和現在依然混跡街頭的董老七，依著那晚的記憶走進了那個破敗的院落。


  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一個中年的斷腿乞丐，坐在窗下的木頭墩子上似睡非睡。那人頭髮和鬍子都亂蓬蓬的，臉上也抹得亂七八糟的，可是那濃眉下的一雙虎目卻炯炯有神。


  雙方無言的對視了一會，董照勇就斷定，這人就是東升的手下，是直奉戰爭中的傷兵。他緩緩的走到斷腿乞丐面前，恭敬地說道：「我們不是有意打攪，我是有急事要找一個人，也許是我們來錯了地方。今天天氣挺好的，早上旭日東升，晚上月亮東升。我姓董，告辭。」


  兩天之後，董照勇在董家小院吃完晚飯時，天已經黑了。由於他急著要見到東升，所以他就想到衚衕里去晃悠。果然，剛出大門就被東升的人帶走了。


  兩人還是在那個花子房裡見的面，他們對坐在了炕桌的兩邊。東升一句客套話都沒有，他直接問:「董老弟找我有什麼事？」


  「有人要給若蘭保媒了，我來告訴你一聲。」董照勇乾脆的說。


  董照勇感到自己的話音一落，東升就抖了一下，桌子上的煤油燈也跟著忽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