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視夫為天 自誇潔身自好

  聽了楊書媛剛開始的話，董照勇還有一點欠疚，覺得自已沒照顧好楊書墨及家人。可是，到後來聽到楊書媛竟然叫他手藝人時，他就很生氣。記得上一次，她還曾經叫過自已匠人。


  在大眾的眼晴里，彈棉花、吹糖人兒、鋦鍋補盆，甚至於掌鞋的都叫手藝人。她竟敢把自已與他們混作一淡，真該收拾。董照眯起眼晴看著楊書媛，沉聲說道：「你剛才說我是什麼人？」


  看著一臉厲色的董照勇，楊書媛才想起姐姐上次告訴自已，要管董照勇叫技師，絕不能叫匠人和手藝人。想到這裡楊書媛立刻認錯說到：「我說錯了，應該叫技師先生，下次不敢了。」


  「那這次該怎麼辦？」董照勇說道。


  楊書媛緩緩的極不情願的跪在了地上。


  「這回怎麼不打人、不撓人了？你不是挺利害的嗎？」董照勇嘲諷的說道。


  「以前是書媛不懂事，依杖先生寵愛姐姐和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才敢放肆的。如今先生答應要納書媛為妾，而且書媛已經成了先生的女人，既嫁從夫，書媛自此要視夫為天，天命不可違，我唯先生之命是從。」


  聽了楊書媛的話，董照勇心裡很舒服，可是臉上還是冷冰冰的說道：「記住你剛剛說過的話，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看著楊書媛順從的跪著，董照勇說道：「起來吧，走吧走吧。懶得看你，醜死了。……。」


  等楊書媛走後，董石頭走了進來。他笑嘻嘻的對董照勇說：「恭喜師父。」


  董照勇苦笑了一下說道：「一個連你們都不願意要的醜八怪，有什麼可喜的，我現在還有些噁心呢。」


  「師父，治病要緊，只要她能治好師父的病，咱也不在乎多養一個人。更何況，她原本就是師父養著的，肥水不流外人田，讓她伺候師父也是理所應當的。」


  「只是她有點太丑了，我的女人個個如花似玉的。再看看她，我這心裡真的很不舒服。」董照勇嘆息道。


  「師父，平心而論她長的一般，不能說丑。只是師父看慣了美人，再看她就看不上眼了。師父有沒有聽說過『丑福人，丑福人』，很多醜人都很有福氣。沒準師父沾了她的福氣，很快就會好起來。」


  董照勇嘆了一口氣，說道：「但願吧。」


  下午，董照勇帶著石頭，來到多利批發店，買布料和棉花，他不斷的與於掌柜討價還價的磨嘰。正在裡屋做事情的美多，實在忍不了他的呱噪，沉著臉走了出來。


  美多站在於掌柜的身後，雙臂交纏於胸前，歪著頭看著董照勇，說道：「董先生又要娶妻納妾，還是要添兒生女了？竟然親自到這裡挑選布料，還真稀罕。不過呢，我們這裡以批發為主，零賣不優惠，你也不用為難於掌柜。想享受批發價，只能成匹買。不買，趕緊走人，別在這裡搗亂。」


  「誰說我不買？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買？既然你說得成匹買，咱就成匹買。不過我得知道，一匹布能做幾件衣服。」


  於掌柜趕緊說道：「不知道董先生要什麼布料？各種布料的布幅，也就是寬度不一樣，所以要先挑選好布料，然後在計算用量。您看，這種上海產的細布，手感細膩，花色鮮艷，一尺才一毛七分錢。……。」


  董照勇大概的指定了幾款布料之後，就讓董石頭和於掌柜的在櫃檯前周旋，他自己卻進到裡屋找美多談事情。


  看著美多沒有答搭理自己的意思，董照勇說道：「美多，你是怎麼做生意的？對顧客這麼冷淡，不給倒杯茶也得說句話吧。」


  美多頭都沒抬的說道：「花大少，喝茶自己到，說話沒必要，有道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美多，你叫我花大少不公平。我在外面規規矩矩，吃喝嫖賭的惡習我一樣也不沾。很多人都誇我潔身自好，我怎麼就花了？就算我想納妾，就算我已經納妾了，那也很正常，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的嗎？我為什麼不行？」


  「誰說你不行？現在有人反對你納妾嗎？就算是有人反對，你也不用理他們。你納妾關別人什麼事啊？你只好好享受你的三妻四妾就行了。」美多笑眯眯的說道。


  董照勇睜大了眼睛，定定的看著美多說：「你不反對我納妾？」


  「我幹嘛要反對董先生納妾？以後，不管董先生是納妾，還是娶妻，辦喜事的時候知會一聲，我會讓於掌柜前去道賀的。」美多有些調侃的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