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董照勇論酒 品的是境界

  在全家人的笑聲中，董照勇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看著半醉半醒的董照武，聽著他亦真亦假的話，董照勇不再談美多和孩子的事情，他覺得該好好跟他談談喝酒的事情。


  喝點酒就胡言亂語的，「私奔」的詞兒也敢亂用。若是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了，他們叔嫂就摘不幹凈了。這怎麼能行呢？於是說：「照武，咱們今天不講別的事了，咱們就說說喝酒。我知道酒的魅力無窮，大哥也不是想讓你戒酒。不過，咱們文明人喝酒得有一種境界，品的是『酒中乾坤大，杯中日月長』的那種意境。


  咱老百姓家的酒，飲之是：『小窖佳釀』，舒筋活血、通筋活絡。酗之是：『穿腸毒藥』，損害經脈、影響健康。當適時、適量才好。


  別說咱就是一凡人，就是神仙也能被酒撂倒。傳說：神山仙洞滴美酒，瓊漿玉液醉八仙。這說的就是八仙中的李鐵拐和曹國舅，貪杯喝多了酒，居然一醉九千年。神仙尚且不勝酒力，何況咱們凡夫俗子呢。李鐵拐、曹國舅那是神仙，人家有個不壞之身。如果一醉九千年不夠，就醉他個九萬年，或者醉到地老天荒都沒有關係。醒來之後，人家還是神仙。


  可咱凡人就沒有那本事了，咱就一血肉之軀，一旦喝多了，喝壞了，這一輩子就完了。


  無論天上人間，喜歡杯中之物的大有人在。所以，無論神仙俗人都該注重飲酒之道，……。」


  董照勇剛剛說到這裡，就聽董照武說道：「我就一個廢物，誰也幫不了，幫不了。你找我二哥幫你吧，我二哥智勇雙全，是個人才、帥才、將才、醬菜、韭菜、白菜，……。」在全家人的笑聲中，董照武一邊嘟囔，一邊順著被垛躺在炕上，睡了過去。


  「唉！」看著瞬間入夢的董照武，聽著他輕輕的鼾聲，董照勇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秦優仕帶著美多一行人，離開董家到美食齋用餐之後，美多安排家人和孩子回齊宅。韓玉軒有些擔心的對美多說：「你一人留下不妥吧？要不然我也留下來吧。」


  美多當然明白韓玉軒的意思，所以安慰的說到：「放心吧，秦優仕對人極其挑剔，我這個孩子娘，對他沒有吸引力。這輩子，我們只能是朋友，是兄妹。」


  「可是，剛剛他對你好親熱。」韓玉軒有些疑惑的說。


  聽了韓玉軒的話，美多笑了起來，說道：「他那是裝出來的，他是在幫我氣那個花心大少。我十六歲那年，在他家裡住了一年，他都沒有對我生出情愫來，現在面對著三個孩子的娘，你以為他會春心蕩漾嗎？我留下來，是要與他敘敘舊，畢竟我們五年沒見了。也要謝謝他當年和現在的熱心相助。當年我父母外出避難，優仕把我用優美的身份，藏在他的優食齋里十一個月。他只離開我十天，我就被花大少騙走了。之後五年一直沒見，今天是笫一次見面。既然見面了，有些話還是要說的。」


  韓玉軒說：「那好吧，我在這裡喝杯茶就回去了。」


  餐館的雅間隔音並不好，韓玉軒聽著隔壁的秦優仕在向美多道歉，為著當年他的疏忽，為著他用人不當，為著他給美多造成的一切，誠懇的請求原諒。


  聽了秦優仕的敘述，美多才了解了當年的真相。當年秦優仕前腳離開，優食齋的老管家，就找借口撤掉了跟隨美多的僕婦和小斯。然後派人通知董照勇，致使美多被他發現被他騙走。


  美多吃驚的說：「我深居優食齋的後院，沒有跟前院的人有多少來往，更沒有得罪過老管家，他為何害我？」


  「他是我的舅丈人，是我那個挂名妻子的親舅舅，他以為我金屋藏嬌，他認為我會為了你而休了他的外甥女。」


  「可是，我們是清清白白、乾乾淨淨的，我只是在優食齋避難。就為了他的懷疑，他的捕風捉影，……。是他害了我一輩子。……。要是他不害我，我還在讀書。優仕，你知道嗎？今年北平大學開始招收女學生了。……可是，你看看我，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我這輩子算是完了。」美多低泣著。


  「是我不好，是我的疏忽害了你。」


  隔壁的韓玉軒聽了美多的哭泣，聽了秦優仕的自責，聽了他們的悲歡離合，他感嘆一聲悄然離去。


  知道韓玉軒已經走了，秦優仕帶美多進入美食齋的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