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優仕敢認賬 難訴的味道

  臘月三十的晚上，順子的表哥秦優仕，請他們三個人，到自家的飯館一起過除夕。這天的店內很安靜，只有他們四個年輕人無拘無束的把酒言歡，口無遮攔的天上人間。


  酒至半酣時，順子的話多了起來。他對秦優仕說：「表哥，你認識美多嗎？」


  秦優仕想了一下，謹慎的說：「她說認識我？」


  「豈止是認識。她還說，她的三個孩子都是你的。我聽了覺得很荒唐，表哥可是眾所周知的正人君子，怎麼能有這種風流韻事呢？我們都相信表哥的清白。但是，也希望表哥幫幫美多。我不是想讓表哥認下孩子，而是希望表哥不要讓那個花大少找到，更不要去給他做什麼人證。」


  聽著順子的話，秦優仕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努力的保持著平靜的微笑。他沒有馬上正面回答順子的問題，而是耐心聽取了有關美多的全部情況，然後他才神秘的說道：「她說的沒錯。」


  「噗。」的一聲。順子的一口酒全部噴了出來。另外兩人，不約而同的睜大了眼睛。


  看著三個人驚異的表情，秦優仕輕鬆的說道：「怎麼？懷疑自己的耳朵了？你們沒聽錯，美多說的是真的，孩子是我的，而且三個都是我的。」


  「啊！」這是三個人異口同聲發出來的聲音。


  「表哥，這，這怎麼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秦優仕肯定的說道。


  「那以前，怎麼一點風聲也沒有啊？我還以為你們不認識呢。」順子疑惑的說道。


  「這種事情，當然是做的越秘密越好了。如果不是美多說出這件事情，我也不會說。」


  「表哥說的對，只是花大少要找你，怎麼辦？」


  「看情況再說，不過我的女人和孩子，可不能讓別人隨便欺負。必要的時候，我會把她們公開養起來的。」


  儘管秦優仕說的言之鑿鑿，可是順子等三人，心裡都相信，美多的孩子是董家的。她之所以說孩子是別人的，只是為了找一個擋箭牌，從而把孩子留在自己身邊。


  可是，美多為什麼要說孩子的父親是秦優仕呢？而秦優仕也乾脆利落的認賬呢？此事還真有些詭異有些離奇。他們之間，一定有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人都有好奇心，順子哥仨也不例外。可是，看著深藏不露、老神在在的秦優仕，他們還是自覺的打消了探聽的念頭。


  喝酒嘮嗑總得有話題說，在順子的提議下，韓玉軒就把那天他與美多，逼迫董照勇簽字畫押的過程，仔細的講了一遍。


  「……，那天一進屋，我就有些蒙了。美多還算鎮靜，只是她的臉，先是紅，再是白，然後黃，最後都綠了。她也是咬緊牙關才沒有吐出來。那場面真的讓她噁心，你說自己的男人跟別的……。」


  「聽說你也傻了，美多叫你，你才敢上前。」順子取笑韓王軒說。


  「不是傻了，是蒙了。你說兩個光溜兒的像青蛙似的人，趴在你面前，得有多刺激，我也是咬著牙硬憋住了。」


  「怎麼？你也噁心，也要吐？」李國興問道。


  「那才不是呢，我是被刺激的，心一個勁的上竄下跳，我怕一張咀，心從嗓子眼裡蹦出來。」韓玉軒的話引起一陣爆笑。


  順子抹著笑出來的眼淚說:「你看見什麼了，被剌激成那樣？」


  「只是場面刺激，不，是震撼。要說人也沒什麼可看的，其實人長的都差不多。」韓玉軒老實的說道。


  「什麼？差不多？」


  「哈，哈哈，哈哈哈……。」


  「也是，是差不了多少，只差三點。」順子笑言道。


  「哈哈，哈哈哈……。」秦優仕也笑出來一串眼淚。不過只有他自已知道，其中有心酸的淚，那是為美多的遭遇而流。也有難過的淚，那是由於自己的心在發疼而流。


  淚，流進咀里有鹹味，有苦味，有澀澀的味道，還有那種說不出的味道。就像是人生的味道、生活的味道。是品味得到，卻難訴說那種味道 。


  分別已近五年，當年那個美得不可方物的少女，如今已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自己還能認得她嗎？她會不會已經變得身材臃腫、滿臉皺紋、目光獃滯、俗不可耐了呢？想到這裡，秦優仕端起面前的酒杯，仰起頭一飲而盡。


  你一杯，我一杯，大家共一杯，一又一杯。秦優仕不停地喝，使勁的喝，他只想把自己灌醉。陪著他的人都醉倒了，可是他依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