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突知得女 照勇喜極而泣

  董老太太的話音未落，就聽見大門彭的一聲被撞開，緊接著就看見董照勇腳不沾地的，騰雲架霧般的直衝了過來，口裡還不住的說道:「奶奶，美多生了，生了。生了一個女孩，一個女兒啊！」


  「真的嗎？你說的是真的嗎？」董老太太的激動與興奮溢於言表。


  「當然是真的了。奶奶，這個女兒是我的，是我們董家的！一定是！」董照勇肯定的說。


  「對。一定是。美多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再說，也沒有人能入得了她的法眼。」董老太太認真的說。


  「美多給我生了一個孫女？這是真的嗎？照勇，這是真的嗎？孫女！我的孫女？真的嗎？」董孫氏顛三倒四語無倫次的嘟囔著。


  看著渾身輕顫的母子二人，董老太太胸有成竹的說:「沒錯，這孩子是董家的，是去年七月六日那天懷上的，絕不會錯的。照勇不記得了嗎？」


  「記得，記得。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的。那次我讓大雨在雞湯里，給她摻上了奶奶常喝的安神湯。那天到今天正好二百八十天，一點都沒錯。那夜，她特別乖，所以這次生了一個女兒，一個寶貝女兒。哈哈哈……。」


  看著笑的豪放、笑的流淚、笑的歇斯底里、笑的面目有些扭曲的董照勇，在場的人心頭充滿了酸澀。董照勇的心裡更是五味雜陳，他有了女兒是喜事，尤其是他不能再傳宗接代之後，這個孩子就更顯得可貴。可是，這個女兒不可能屬於自已，就連婚姻期間生在董家的兒子，都要不回來，更何況這個生在齊家的女兒？想到這裡他又悲從中來，止不住的淚水洶湧。


  董照勇看到自己的眼淚，驚到了全家人。趕緊說道：「我這是喜極而泣，喜極而泣。」可是，心裡的喜悲交加，糾纏的他五內難安。


  董家祖孫三代，知道美多在預產期內生了一個女兒，激動興奮到癲狂。這大大的刺激到了春荷母女，看著失落的女兒，貓囡有些埋怨的對大雨說：「如果我們當初留在石井村的宅院里，春荷也許會過的比現在好一些。現在是做了大少爺的姨娘，也有了女兒。可是，我就沒看見過，大少爺他正眼瞧過這個大小姐。再怎麼說，這也是他的女兒。」


  「你就知足吧，你以為石井村那麼好待嗎？那裡住是不用愁了，可是吃呢？那點地種糧食根本就不夠吃，想干點別的營生又沒有靠山，怎麼活著？大少爺本事大吧？剛到石井村那會，要不是有董旺全那股子勢力罩著，廠里廠外也難保太平。更別說咱們大字不識幾個，手藝力氣都欠缺，咱就是要飯都沒地兒要去，花子都是有地盤的。現在咱們一家人團團圓圓、平平安安，有吃有穿有住，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你還想咋地？這都是託了春荷的福了，你就別不知深淺、貪心不足的唧唧歪歪的了。」


  聽了大雨的話，貓囡嘟囔道：「都是女兒，大少奶奶生的還沒見面，就讓他們樂成那樣。咱家的丫丫，整天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也沒見誰過來看一眼，我這心裡……。」


  「人家是正妻，女兒是嫡出，不是我們能攀比的。一個姨娘半個奴才，很多人家的姨娘在懷孕和有孩子之後，照樣幹活，照樣從天亮忙到天黑，有的把孩子都生在了灶間。咱家春荷除了看看孩子，再就是做點針線活，不挨打不挨罵的，大少爺人又斯文，兩個人又和氣。你還想怎樣？現在想做到吃飽穿暖真的很不容易，有的人幹了一天的活，就為了一頓飯和幾個銅板。咱們就別生在福中不知福了，更別再說那些糊塗話了。你們不出門不知道，現在每天都會有十來個餓殍橫街的。」


  一個多月之後，董老太太親自出馬，去齊家看望美多和孩子。可是，齊家已經人去屋空，只留下劉叔劉嬸兒看家。


  得知這個結果的勇照勇，很失望，很無奈，更擔心。如果，美多帶著孩子跑了，或者躲起來了怎麼辦？

  難道這一生他要膝下無子不成？不行，他要儘快找到美多，好好談淡孩子的事情。


  可是到那裡去找呢？他決定先問一問董照武。


  晚飯後，董照武跟隨大哥來到奶奶的房間里，喝茶陪奶奶聊天。


  「照武，你知道美多又跑那去了嗎？」董照勇看著董照武問道。


  「不知道。他們已經走了好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