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花少加花少 名聲更響亮

  出了楊家店的董照勇覺得心裡堵得慌，他以為妾都像春荷一樣，卑微而溫順。沒想到這個楊書墨心思縝密、言語犀利，家裡已經窮的叮噹亂響了，居然還有幾分清高與傲氣。能在他董照勇面前逞口舌之快的，也只有美多可以，他也只允許美多可以，其他女人想都別想。想到此，他決定暫時不到楊家店來了。一個沒名沒分的女人，對他而言無關緊要，喜歡呢就花幾個錢養起來，否則就花幾個錢打發掉。想到這裡的董照勇，做了一個深呼吸。然後，向美多家裡走去。


  這次來到美多家，董照勇也如每次一樣，試著推了一下大門，沒成想，大門應聲而開。董照勇回身關好大門后，目不斜視的向著正房走去。他推開正房堂屋的門，就看到美多正坐在堂屋的八仙桌旁，專心致志的看著一摞書本。他看美多沒有反應，就又向前邁了兩步。這時他看清楚了，美多看得是賬冊。


  美多知道有人進來了，能悄無聲息進到這裡的人，都是自家人。可是她有些奇怪，來人為什麼站著不動，當她抬起頭看見站在面前的董照勇時，楞了一下，然後快速合上賬冊說：「你是怎麼進來的？」


  「因為門沒上閂，所以我推門就進來了。」


  「董大少爺連敲門這種最起碼的禮節都不懂了嗎？」


  「美多，這不是在咱們自己家裡嗎？哪來的那麼多的事？」


  「自己家裡？且不說這裡是不是你的家，就是在你們董家，也沒有不敲門就進屋的規矩吧？」


  「是我不好，下次不會了。我只是想看看……。」


  還沒等董照勇的話說完，美多冷笑著說：「你這個花花大少，不去尋花問柳，怎麼改行做起偵探了，你想偷窺些什麼？」


  「你、你、你胡說八道，你……。」董照勇有些語無倫次的說。


  「是我胡說八道，還是你胡作非為，你我心中都有數，送客！」


  「美多，只要我不想走，你就送不走我，今天我就賴這兒了。你要是叫人把我扔出去，我就找人架梯子爬牆。你反覆扔，我就反覆爬，不信就試試？」董照勇賴皮賴臉的說道。


  看著董照勇又把粘和賴的絕活拿了出來，美多不禁搖頭嘆氣道：

  「花心董大少，妻妾一條街。


  隔壁楊姐妹，北有春荷妾。


  專吃窩邊草，招蜂又引蝶。


  秀才衚衕今不在，變成花花董少街。」


  美多搖頭晃腦的，念完這段順口溜，斜著眼睛看著董照勇說：「我的朗讀能力還不錯吧？把這首童謠念得還算生動吧？以後這衚衕就叫董少花街了，你是不是該感到很榮幸呢？」


  自此，董花少的名聲就更響亮了。只是，此花少，非彼花少。此花少是花花公子的花少，而彼花少則是收留小花子的花少。現在倆花少疊加，名氣更大，名聲更響亮。


  董照勇雖然被氣的七竅生煙，可心裡卻是做賊心虛，這種外強中乾的感覺，好難受、好憋氣。他用手指著美多，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這時，劉叔劉嬸兒和另一位年輕男人，已經進入了堂屋，站在了董照勇的周圍。美多輕聲細語的對董照勇說：「我現在想明白了一件事，我不應該忌妒心太強，我應該向賢婦一樣，幫助你多多納妾。省得你整天偷雞摸狗、跳窗戶爬牆的，甚至連僕人的媳婦都不放過。這說出去，也太丟人了。從現在起，你就可以公開納妾，我絕不反對。但是，便宜不能都讓你給佔了，我也得跟著沾些光，要些福利，這樣才公平。你說行嗎？」


  董照勇看著美多那張面具似得一張臉，琢磨不透她想要幹什麼，於是說：「要福利不用沾光，你說吧，只要我能給的，都行。」


  「花心大少真是名不虛傳，為了納妾你倒是什麼都捨得。只是我什麼都不缺，所以也不稀罕你給我的東西。我只要一個公平，你找一個女人，我就找一個男人。你找兩個，我就找一雙。公平合理、不偏不倚。你在百花叢中過，我在萬樹林中行，你採百花，我倚松柏，互不相擾，各得其所。怎麼樣？這是不是很公平啊？」


  美多的話，讓董照勇臉色變了幾變，由開始的火冒三丈、滿面通紅，到虛汗涔涔、臉色蠟黃，現在已經是渾身顫抖、面如土灰了。他看著美多氣急敗壞的說：「你，你無恥，竟敢說出這等傷風敗俗的話？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