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祖母做主 美多許給照勇

  當聽完董照勇對當時的描述之後，董老太太和董孫氏都哭笑不得。董老太太心存愧疚的說：「美多媽咪，要是知道咱們這麼騙她女兒，還不得跟咱們拚命啊。唉！我就自私一回，把美多騙回來做孫子媳婦了，咱們以後好好待她就是了。」


  至於美多該嫁給誰，不用想也知道，只聽董老太太說：「美多就是照勇的媳婦了，美多擔心的事情是不會發生的。因為從今天起，董家的男人不準納妾。」


  這時，董照武卻說到：「奶奶的話，能頂多大的用呢？我爹就是一個例子。再說，咱們誰不知道表姐和春荷的心思？他倆對大哥痴迷的不能自拔，要我說，大哥眼前就娶表姐、納春荷。大哥有這個能力，以後還可以多娶幾個。我覺得美多說的很對，大哥絕對是那種能娶七八個老婆的人。而美多崇尚一夫一妻，美多跟大哥只能是悲劇。要不然我娶美多吧？前幾天美多還問我，嫌不嫌棄她被大哥『煮』過？願不願意跟她共度一生？她說『我們兩個簡單的人，一定有一個快樂的人生』。再說，我也挺喜歡她的。」


  「你們肯定不合適，你的年紀太小，等你有能力娶她的時候，她早已被別人搶走了。」董照勇果斷地說。


  董孫氏很贊成董照武的話，因為這也是她一直提倡的，所以她說道：「娶留弟納春荷是對的，如果照勇實在喜歡美多，可以再娶她做二房。」


  董孫氏的話音一落，董照文馬上接著說道：「娘，怎麼一提到李留弟，娘就糊塗呢？她再好也只是娘的外甥女，我哥可是娘的親骨肉，娘不會連遠近親疏都分不清了吧？如果我哥聽了娘的話，娶了李留弟，我哥只有等著死或者殘。我哥把美多『生米煮成熟飯了』，就沒事了嗎？我哥說『只是光著膀子，做做樣子』，誰能信？就算信了，光著膀子躺在姑娘的被窩裡，毀了人家的清譽，那也欠揍。就算美多說了不計較了，可是她父母呢？娘覺得是我哥不怕被活埋？還是咱家不怕被滅門？這樣的事情還少嗎？」


  董孫氏沒有想到，自己的二兒子說話這麼犀利，她又氣又急的剛要說話。董老太太用手杖指了指她，說：「你閉嘴。照文你接著說。」


  董照文嘆了一口氣說：「我哥磕頭作揖、發誓賭咒保證一夫一妻，又不擇手段，連『生米煮成熟飯』都用上了，人家美多還不肯嫁給我哥呢。怎麼又夢想著讓美多當二房？唉！咱們都把良心放正了，正正經經的為我哥的周全想想，也為咱家的安全想想。」


  董照文剛剛說完，董老太太就說：「照文說的對，這件事情我做主了。第一，美多是照勇的媳婦了，儘快成親。二是，以後董家的男人不許納妾。如果誰再起幺蛾子，我一定把她趕出董家去。」


  董老太太擲地有聲的話，為董照勇娶到美多，除去了最後一道障礙。


  在南京滯留了兩天，處理掉馬車，精簡了行李。他們乘坐津浦客運，用了一天多的時間，在八月二十五日到達了天津，住進了市中心的廣東會館。


  每個地方的廣東會館，其主要功能是，當廣東商人初到本地時，可以第一時間落腳會館，站穩腳跟后再以會館為平台圖謀發展。會館不僅提供基本的住宿等服務，也是商務洽談、同鄉聚會、節日娛樂的場所。


  在會館住下的第二天一早，董照勇就帶著大雨去聯絡朴先生，朴先生不在，董照勇留下了聯絡地址返回了會館。然後，要帶美多去看看會館里的戲樓，留弟、照文、照武都要跟著。於是，董老太太吩咐阿海和春荷，跟在他們身後伺候著。


  天津廣東會館建築規模之宏大，建築藝術之精美，使這幾個年輕人異常的興奮。美多對著，具有厚重北方風格的會館大門，說：「單看門口，竟沒有一點家鄉的味道。」


  但是進入大門之後，眾人眼前一亮，滿目家鄉風格的建築躍入眼帘，恍惚之間似乎有了回家的感覺。但是，剎那的驚喜過後，隨之而來的就是離鄉的悲情，全體的靜默。


  董照勇擔心的看向美多，只見她此時已經淚流滿面。對於自願選擇背井離鄉的人來說，此刻他們有著唏噓。但是對於沒有選擇、被騙離鄉的她而言，那份難過是難以抑制的。


  董照勇趕緊拿出手帕，塞到她的手裡說：「別哭了，那麼多的人看著那，趕緊擦擦淚，咱們接著往裡走，裡面有更好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