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命是董家的 得做董家人

  董照勇依舊笑著說：「這就完了？你得說說哪裡不合適吧？」


  美多說：「我們不是一路人，你是一輩子能娶七個八個老婆的人。我是堅決不與他人共侍一夫的人，在這點上我們水火難容。」


  董照勇說：「這應該不是問題了，我都已經答應你了，我們一夫一妻，我保證做到。」


  美多笑著說道：「我保證你做不到，你就別自欺欺人了。只要你一說要一夫一妻，娘的臉色就難看極致，春荷和留弟就像是被霜打了似得，這些人的壓力，你能扛多久？也許在你的潛意識裡，這些人已經都是你的妻妾了，只是為了我，暫時將她們擱置一邊，等到我這裡塵埃落定，她們也將各就各位。你在我這邊是一夫一妻，你在娘那邊是三妻四妾。這樣的結果，你心知肚明。但是另一個結果，你卻沒有預見到，那就是：我會決絕地離去。與其，明知沒有結果，明知沒有好結果，卻非要這結果，那就是害人害己、自討苦吃，還要累及無辜。何不放開手，順其自然呢？」


  董照勇知道美多聰明的賊精八怪，但是能把他以及他身邊的人和事，看的這麼透，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現在不想辯解，他只是絞盡腦汁的想對策。他希望能想出一個，讓美多乖乖上火車的良策。


  沉默很久，董照勇說：「你不能一個人留在南京，人生地不熟的太危險了，我們全家人都不放心。再說，你的命也並不是你一個人的，也是我們董家的，更是我的。如果，不是我強行帶你走，你已經淹死在了洪水中了。既然你的命是我給的，你應該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必須得跟我們走。」


  聽了董照勇的話，美多帶著無奈與酸楚，說道：「這話雖然聽起來有些無賴，但是也有幾分道理。不過我想問問，跟你們走了之後呢？」


  「願意做媳婦最好，不然做女兒也行。我們一家人在你身上勞心費力的付出了那麼多，你總不能那麼沒良心吧？現在還讓全家人跟著你擔心，為著你傷心。就算你不為別人著想，也該為奶奶想想吧，那麼一大把年紀了，你還不讓她省點心？你要是不跟著我們走，奶奶肯定也不會走，那事情就麻煩了。再說，到了天津，你一樣可以外出做事，還能給家裡賺錢，幫家裡蓋房。你欠了我們那麼多，怎麼著也得還點吧。」


  看著像個討債鬼似的董照勇，美多說道：「還，肯定還。你說怎麼個還法，一次還，還是分批還，還多少？給個數。」


  董照勇想了一下說：「你的命是無價之寶，不是錢能買來的，要不你就以身相許吧。」


  「欠下的遲早是要還的，唉！行吧。」美多漫不經心、無精打採的說。


  董照勇一陣驚愕，一陣狂喜，趕緊說：「那就是說，你要以身相許了？」


  「不然還能怎麼樣？」


  董照勇看著美多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趕緊伸手拉住美多的手說：「你集中注意力好不好，這麼大的事情，你別拿一副弔兒郎當的態度來敷衍我，我說的可都是認真的。」


  美多趕緊甩開董照勇的手，說：「我說的也是真的，誰也不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


  看著董照勇呆愣愣的樣子，美多說：「既然我的命是董家救的，你又代表董家來討債，我認命就是。其實，咱們家也挺好的，奶奶和娘都那麼寵我疼我，哥哥們都讓著我、護著我，我也該知足了。就是嫁給誰，得我說了算。」


  隨著美多的話，董照勇的神色不斷的變換著。等聽到到了最後一句話時，他的表情已經沒有了，只剩下一張呆板的臉。難道她要嫁給……。


  就在董照勇反應過來，想要阻止美多再說下去時，美多的話已經出口了：「我要嫁給董照武。」


  美多的話，讓董照勇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他徹底懵了。


  車簾外的阿海，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


  董照勇平復情緒、斂住神思、集中精神，然後看著美多說：「你剛剛說，要嫁給照武是吧？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美多說：「他被我欺負了那麼多年，經常被我騎在身下，而且告訴無門。現在想起來，覺得他好可憐，我也好內疚。既然，我要做董家的媳婦，就嫁他吧，算是我對他的補償了。」


  「你喜歡照武嗎？」董照勇問。


  「喜歡。」美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