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找不到美多 照勇心難安

  「哎，好了好了，不哭了。哥來了，哥這就帶你回家，咱們回家。」聽見秦優仕寵溺溫和的聲音，美多哭的更凶了。


  等美多和秦優仕走出來時，美多的一隻手還在抹眼淚，而另一隻手卻牽著秦優仕的后衣襟。這時美多的臉上儘是眼淚鼻涕的，整個一張臉都是花里胡哨的，剛剛那一老一小看到這樣的小姐，差一點就笑出聲來。


  對這二人偷笑，秦優仕選擇了視而不見，他掏出四塊大洋，賞了他們每人兩塊，這讓這倆人高興的合不攏嘴。


  回到優食齋，看著只知道自己無家可歸了，卻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美多，秦優仕決定，讓美多以秦優美的身份深居優食齋，靜觀事態的發展。


  很快，秦優仕按著美多的衣服尺寸，親自給她買了幾套閨閣千金的服飾。美多的學生裝不能再穿了，那些摩登時興的衣服也不能再穿了，她只能穿他們秦家小姐那種循規蹈矩的服裝了。


  第二天，秦優仕請來了為自家做鞋子的皮匠，為美多做一雙鞋。


  這是雙特殊的鞋，腳跟是三寸高的木質坡跟，腳尖是三寸金蓮似得前臉，鞋幫高過腳踝，鞋幫側面系著鞋帶。


  穿著這樣的鞋和長裙，露出來的，絕對是令那些小腳癖的男人們，為之瘋狂的蓮足。


  看著滿臉不解的美多，秦優仕說：「秦家的小姐都纏足，不能為此而露出破綻，優美與美多最大的區別就是這雙腳。」


  兩天後的八月四日，廣東宣布取消了獨立。


  很多的老百姓，並不清楚這獨不獨立的原因與內幕，因為大家都知道，現在政局不穩，無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不奇怪。但是，為了美多，秦優仕這次是很用心的打聽各種消息，並且，把搜集來的消息，事無巨細的記錄在紙上。


  因為，八月八日，美多就讀的書院就要開學了。所以，董照勇讓董照文去接美多過來住兩天。可晚上董照文帶回來的消息，讓董照勇徹底失眠了。


  董照文去優食齋找美多，秦優仕說：美多已經四天沒有來了，並且不知道其去向。


  董照文又找到齊芝淑所在的醫院，李占說：「齊大夫已經辭職四天了，好像是出國了。但是，不清楚具體去向。」


  熬過了輾轉反側的一夜后，第二天董照勇直奔優食齋。這時的優食齋里，比較安靜，早餐已結束，午餐還未開始，只有夥計們安靜的忙碌著。


  董照勇在秦優仕這裡，不可能得到美多的消息。但是，秦優仕卻十分熱心的幫助他分析，美多媽咪這次為什麼又突然消失了。


  在滿天飛的消息中，董照勇和秦優仕過濾出幾條，進行分析：


  既然是出國，肯定和外國的事情有關。八月一日至四日 德國對俄、法、英開戰。莫非齊大夫去那裡開診所救治傷員去了？她們家也不至於缺錢到如此地步啊，這個不靠譜。


  八月一日，孫文離開上海，據說要去日本。這個好像挨點邊，因為他們好像都跟同盟會有關。


  「八月三日，陳督府逃往香港。哎，這個差不多。」董照勇用筆在這條消息的前面，挑了一個勾。


  「沒聽說美多家跟陳督府有什麼關聯啊。」秦優仕說。


  「咱們誰也沒見過美多爹，怎麼知道她爹跟誰有關聯。我聽說，這個陳督府參加過大前年的廣州起義。我就是那天的後半夜，認識美多又帶她回家的。那次她媽咪就顧不上她了，她還那麼小，就黑燈瞎火的跟我們跑回家了。想想這事好像就在昨天，三年一晃就過去了，真快。」董照勇感慨的說。


  「這麼說，他們還真有可能去香港了，這年月能平安就好。美多的爹娘挺有本事的，咱們就不用瞎操心了。」秦優仕平淡的說。


  「你說的輕巧，我可是一宿都沒睡，滿腦子裡都是她的樣子。不怕你笑話，我真挺擔心她、挺想她的。」董照勇有些傷感地說。


  「現在，不管你是想她，還是擔心她，都沒用。借這個機會冷靜一下，如果有緣，會見面的。」秦優仕勸慰說。


  「什麼叫『如果有緣』啊，我們那是天定的緣分，我會找到她的，我不會放棄的。」董照勇信心滿滿的說。


  看著秦優仕低頭喝茶，不想說話的樣子。董照勇接著說：「你說，這陳督府在廣東也幹了三四年了，好好的跑什麼呀？他這一跑，把我媳婦跑丟了。」


  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秦優仕，董照勇繼續說：「不過，虎倒餘威在，他的舊部和擁護他的勢力，是不可小覷的力量。用不了兩年，陳督府就會回來。到時候美多也十七歲了，正好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