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母子共進退 跟董父較勁

  「沒爹沒關係，咱有娘。咱跟著娘姓孫。我就叫孫悟空，那可是齊天大聖啊。」董照武似乎在為自己想到了一個好名字，而沾沾自喜。


  「孫悟空再有本事，那也只是一隻猴兒，咱得起個人名。」


  「那也是，得好好想一想。」


  「自古以來有很多優秀的人都姓孫。孫陽，後世以伯樂相稱，是最早在史書上出現的一位孫姓名人。孫武，著了《孫子兵法》。孫權，東吳的一代明君。神醫孫思邈。明朝大臣孫承宗、孫傳庭。明清光學儀器製造家孫雲球。姓孫的能人實在太多了，數也數不過來。」董照文如數家珍的說。


  「能姓孫真好。不像姓董的，只有董卓一人有名氣，還是一個亂臣賊子。」董照武氣死人不償命的說。


  董旺丁聽著兩個小兒子，不怕死的商量著改性，他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他知道他們是在故意氣他，這並不是他所擔心的。他擔心的是董照勇剛才的安排，如果真的讓老婆孩子們搬出去另立門戶，他的臉面何存？


  他在心裡哀嘆了一聲，決定退讓一步，不再開口。他在幻想，也許現在他不再發脾氣，大家安靜的吃完飯，然後就能像往常一樣，若無其事的散去。


  飯後的事態，並沒有按著董旺丁的意志發展，而是越來越不可收拾。董照勇娘四個，大有絕塵而去的氣勢。


  董老太太一直沒有發聲，默默地吃著飯。直到董孫氏娘四個向門外走去時，她才開口說：「慢著，等等我，我也跟你們走。」


  董旺丁看見母親也要走，這才著急的拉著母親說：「媽咪，這是幹什麼？媽咪不要兒子了？」


  「不是我不要兒子，是你不要兒子。你不要兒子了，可我要孫子。你不要老婆了，可我要兒媳婦。我只能跟著他們走了。」董老太太滿臉不悅地說。


  看著去意已決的母親，董旺丁慢慢的跪在了母親的面前。如果面對輿論說他拋妻棄子，他還能說妻妒忌、兒頑劣。可是，如果連母親也走了，他只能被世人唾棄了。


  董老太太也不拉起兒子，只是平淡地說：「我的孫子和兒媳婦在那，我就在那。」


  董旺丁忽的站起身，朝著三個兒子吼道：「都給我回房去看書去。」


  董照文又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憑什麼聽你的？你又不是我爹。」


  「你再胡說八道，我打折你的腿。」董旺丁指著董照文說。


  「那可是董老爺自己說的，憑什麼打我二哥？」董照武一邊叫囂，一邊往奶奶身後躲。


  董照勇覺得鬧得差不多了，總不能真的帶著娘和弟弟，住到外面去吧。於是，他走到母親身邊，看著父親說：「爹是誰不重要，我們只認得娘，娘在哪，我們就在那。」


  董旺丁總算是明白了，饒了一圈還得去求她。事到如今，他別無選擇。他向著董孫氏走過去，想拉起她向正房走去。可是董孫氏不配合的甩開他的手，站在原地不動。董旺丁不想再耗下去了，他打橫抱起董孫氏，快步朝著正房西屋而去。


  董照勇扶著奶奶帶著弟弟，也跟了過去，只剩下滿霞自己，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發獃。


  董照勇站在正房的門外，向著二門喊道：「春荷！春荷！這個死丫頭跑到哪兒去了？」


  董照勇的話音剛落，就見春荷和貓囡，快步走了過來。一看就知道，她們早就等在那裡了。


  「大少爺，有什麼吩咐？」春荷恭敬地說。


  「為什麼不伺候老太太和太太用飯，跑去躲清靜嗎？」董照勇不悅的說。


  「不是的，大少爺，是滿霞不讓我們進餐廳的。她說，以後都由她伺候了，我們只要把餐具和飯菜擺好就行了。」春荷急忙解釋道。


  「胡說！她是個什麼東西？她不過就是老爺買來的一個丫頭。她還不如你呢，你比她來的還早呢。你也是笨的可以，竟然聽她調遣。以後，你只聽我的，記住了嗎？」董照勇有些霸氣的說。


  「是，大少爺。」春荷溫順的應道。


  董照勇看著春荷低眉順眼的模樣，心裡很舒服，不自覺的朝她走近一些，低低的說：「再讓我看見你這麼笨，看我怎麼收拾你。」春荷的小臉立刻就染上了兩朵紅暈，把頭埋得低低的，不敢再看董照勇。


  董旺丁把董孫氏抱進屋裡，放在炕上。然後，他自己也仰面朝天的躺在了炕上，大口的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