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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烈火騎士

  回鹿城時,整個城市處於戒嚴狀態,警方在通緝無名槍手,尤其是夜晚,巡警和特警在各個路口設置路障盤查,全城瀰漫著緊張氣氛,像大戰來臨時的詭異氛圍,讓每個行走在路上的人行色匆匆,缺失安全感。


  上次家裡門被冉靜暴力破壞后,我花大價錢換上進口防盜門,在門口裝上攝像頭,連接到物業監控室,讓安保發現可疑情況就通知我。


  在裝上攝像頭后不久,安保在監控里果然發現有陌生人在走廊里徘徊,有人還試圖破壞我的門鎖,但冉靜推薦給我的防盜門鎖堅固如鋼,那人留下半截指甲在門鎖上,也沒搞開。


  怕孟醒擔心,一直不敢跟她說,她再來我這時,每次我都會跑下樓去接她。


  冉靜讓派出所警員蹲守過幾次,可陌生人又像浮動的空氣一樣消失無影,不再出現。她讓我搬老姨那去住,我考慮再三沒搬,覺得既然有人盯著我家,萬一家人從法國回來,猝然沒有防備,很可能會受到傷害。


  冉靜給我轄區派出所電話,讓有事第一時間打給警方。


  深夜,我做完清潔打掃,出門扔大袋垃圾,在走廊拐角發現一黑影矗立,像個雕塑貼在牆邊一動不動。要不是我那些天早已提高警惕,還真發現不了。


  掏出手機想報警,並裝作若無其事哼著歌往後退。


  手指頭怎麼突然不靈活了呢——戳不中手機數字鍵。深呼吸,先努力把雙腿從震動調成靜音安靜下來。


  「手機放下,你那歌哼哼的像快要被殺的豬!」冉靜摘下鴨舌帽像個幽靈從牆角浮現。


  她盯著我的腿:「行了,別抖,晃得我頭暈!立正,站直!」


  我長舒一口氣:「唱搖滾當然得搖擺起來,誰像你,一點樂感都沒有。」說著,我擺出幾個嘻哈舞姿,但腳下一軟,撲到牆上才勉強沒趴下。


  冉靜帶著同情的眼神說:「你……確定,沒失禁吧!」


  我咬牙哼著音樂晃動腦袋,頭卻嘭一聲撞在牆上,落下一層白色灰塵。


  冉靜吸口涼氣,捂著心口說:「不疼吧?額頭那裡,好像有個大包呢。」她指著我額頭說,「好,姐不懂你的切克鬧!但姐告訴你,以後你再半夜出來倒垃圾,還把自己嚇得精神失常,我就斃了你!」


  為了製造平安城市氛圍,電視台決定在市區中心廣場做一場媒體接待會。


  各頻道欄目都派人參加,主題是「揭露陽光下的黑暗」。


  同事們都覺得這個主題自相矛盾,黑暗都藏在黑的地方,陽光下只能被晒黑,有些黑暗就算你揭露它,它換個地方仍然很黑。


  剛出院的小虎在熱線組負責維持秩序,上次被毆,小虎因禍得福,已從實習轉為欄目聘用。


  接訪到下午,聽見溫良和小虎在人群中大喊丟了錢包和手機。


  大家亂成一團,都在檢查自己的包,小虎指著巡邏的警察說:「趕緊跟警察說吧。」


  祝寧說:「哎!他們是巡警,不管這些,聯繫派出所吧。」


  有個長著三角眼的男人拉了下我衣角,我疑惑地看著他,他走出人群站在遠處揮手讓我過去。


  我疑惑地走過去,他從懷裡掏出兩部手機和兩個錢包,說:「哥,剛才沒看見你在,這些東西還給你朋友。」


  他有點面熟,但想不起來什麼時候多了個弟弟。


  看他要走就拉住他:「這東西是你偷的?」


  他站住但沒回頭:「是別人偷的,我替他來還。」


  聽他說替朋友來還贓物,我哭笑不得:「賊還會良心發現?」


  他支支吾吾地說:「咱倆見過面,上回在老城區東條衚衕。我知道你是市局陳隊朋友,要是偷了一般人的東西,警察肯定不會認真查。可偷警察的朋友,很快就能被抓住。」


  說完他快步走掉,我才想起來上次去東條衚衕找陳曉拿車鑰匙,這個小偷正在被塞尿片。


  拿著手機和錢包,感覺像做夢。


  把東西給溫良和小虎,他倆滿腹狐疑地盯著我。


  我瞪著他倆說:「看我幹嘛!難道是我偷的!有人還回來的,說是良心發現,偷記者錢財,就是跟青天過不去。」


  溫良朝我身後看一眼:「人呢?這意思是我還得感謝人家?小偷良心未泯?」


  倒是小虎深信不疑,歡呼一聲跑走。


  經過小偷提醒,我突然想起陳曉,他被關多日,一直不允許家人探訪,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想著就走出人群抽煙,無意間發現遠處有人在盯著我,那人的臉一半在陽光下,一半在樹蔭里,臉上影影綽綽。大概幾秒鐘工夫,他閃入人群中不見蹤影。


  正值午後,太陽炙曬,但心裡瞬間陰冷到底。


  雖然時間短暫,我還是認出那個人是衛兵,他的臉在陽光下無比冷漠,眼神冰凍正午熱氣,讓人不寒而慄。


  把接訪線索記錄好,按次序列出日程表。去報社找老田和寧蒙,一起採訪。雖然報社和電視台競爭激烈,但關係好的記者都是資源共享,相互提供新聞線索。


  到報社,只見到寧蒙,她說老田已被辭退。我一驚,事先竟沒得到消息。


  老田是先離婚後被辭退,辭退原因有些離奇和悲哀,他離婚有人說是因家庭暴力,可老田的性格,說他打蒼蠅有人相信,說他家庭暴力還真不敢相信。


  寧蒙支支吾吾跟我敘述事情原委。


  涵洞門事件后,老田被調到攝影部,還不是首席攝影,專拍一些春天樹已發芽,河邊小草變綠,田裡麥子成熟之類的生活題材,地位一落千丈。


  在報社員工大會上,領導講話說,政治不成熟,思想就很幼稚,此類人是蠢材!

  領導說這句話時,報社平時比較八卦的女員工,忍不住扭頭偷看老田,老田壓力山大,用他的話說就是感覺自己成為全報社的笑柄,從頂尖人才變成蠢材。


  這還不算,老田老婆對此不僅不寬慰他,還從此不做飯,不洗衣,任憑全家穿過的內褲襪子堆成山。任何事都能和老田的無能聯繫到一起,以奚落老田為樂,在家做甩手掌柜,老田只能自己做飯、刷碗、洗衣、拖地、接孩子。


  老婆譏諷他說,你這不是什麼都會嗎?老田嘴上不說,心裡壓抑地想,我要什麼都會了,還要你幹什麼?你光會生孩子,其他什麼都不做,不就成了生育機器嗎?同時也明白了,原來女人洗衣做飯,熨衣泡茶,擠牙膏並不是因老公不會做才為他做,而是一種享受愛的過程。


  其實並不是女人就一定要洗衣做飯,只不過這些事女人做起來更顯溫暖。從孩子角度看,也更容易記得兒時媽媽的味道,男人充當的多是養家糊口的角色。


  老田老婆本不溫柔,現在愈加刁蠻,變成十足的怨婦式家中女王,把家當成自己的山頭,居高臨下對老田呼來喚去,頤指氣使,只差拿根皮鞭就能呼風喚雨。


  如果老田是個粗人也好說,弄不好還會享受這種「虐待」,偏偏他是個受過高等教育追求家有賢妻、溫柔似水的文人。現在這日子,別說浪漫,連柴米油鹽醬醋茶都沒得吃。


  婚姻生活中,男人在七年之癢后還能眷顧老婆身體已屬不易,而女人用「性暴力、性封殺」對待自己老公,更是火上澆油。已婚男人長期得不到性需求滿足,荷爾蒙進腦是能把人逼昏的,輕者出軌,重者變態。


  老田壓力與日俱增,老婆又收入高過他,就更加自責,越發想趕緊出人頭地,無論用什麼方法,哪怕是投機鑽營也行。


  為重新調回新聞部,證明自己是人才,他左思右想,決定還是去找市委組織部的師哥,也就是「老田送禮事件」中的那位副部長。


  想著自己以前送過禮,還是現金,師哥沒給自己辦成事。按照中國的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老田覺得連自己都有這個覺悟,作為領導覺悟會更高。


  他是晚上去的師哥家,師哥一個人在,讓老田陪著喝酒,並親自下廚炒了兩個小菜,兩人喝了三瓶五糧液,昏昏欲醉。


  酒後,師哥要老田陪著去一家叫「凱亞特」的高檔私人會所按摩下年老色衰的脖子。


  老田受寵若驚,覺得上次沒把握住領導意圖,這次立即鞍前馬後替師哥挎包,和他一起去了凱亞特。


  桑拿后,師哥安排了兩個豪華包間,和老田分開按摩。老田房間進來一名漂亮女孩,自稱水蜜甜桃。


  水蜜甜桃媚眼流轉,跳到老田腰間,三兩下就把老田扒光,看老田戴著金絲眼鏡,甜桃嘴裡就嬌嚷著,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從沒經歷過被老婆以外的女人扒光,老田一開始大吃一驚,後來想著既然是師哥安排,是在陪師哥娛樂,這是師哥的信任和拉攏,大丈夫有時必須同流合污才能有所作為,加上長期被老婆打入冷宮,他早已乾柴,於是捂著眼睛被動接受,被水蜜甜桃騎士吶喊著蹂躪。


  娛樂過後,師哥仍舊對老田的託付隻字未提。而且從此避接老田電話,拒絕老田拜訪。這表明師哥想把老田從生活中抹掉。


  老田想不通——我做出多大犧牲!都陪你上床了,竟然翻臉無情。


  其實那天師哥確實在按摩脖子,只有老田那房間上演草原騎馬。師哥結賬時,發現老田賬單上多出上千元,項目為烈火春風。當即大怒,覺得再跟老田這好色之徒交往,別說騎馬,離落馬就不遠了。


  此後,師哥多次在同學聚會酒桌上說:「君子好美,但求之以禮,小人好色,需取之有道。」暗諷老田是老淫魔,西門慶他哥。


  老田聽此小道消息,一口血沒吐出來,翻著白眼痛毆自己心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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