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岳涼下山
「七個人你們也拿不下？！！」
山下，烏傑的王甩到回來彙報士兵臉上的一巴掌在夜裡格外的響脆。
聽不到任何人回答他 的問題，烏傑的王叱道「上去搜，下山的路都堵死，本王不相信他們還能飛！」
「白剎，你不是說今晚的計劃一定不會有問題么，現在的情況你怎麼解釋」
「烏刻求，如果不是你一直在與莫英雄廢話，他們根本不會有時間逃」
「你是在責怪本王」
「不敢」白剎眼眸不屑之意很是顯眼，可在烏傑的王烏刻求眼裡卻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白剎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解釋，望著那座神秘的高山，白剎突然看到某處出現一個黑影。
黑袍披風，站姿高傲。
正是鬼徹。
鬼徹在容南王幕後是神一樣的存在，他白剎之所以在容南王面前卑微，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容南王身邊有個鬼徹，而他白剎身邊只有個嗜血。
望著高山瘦枝上的人影，白剎臨時起了個念頭。
收回目光，白剎就剛才的問題對烏刻求道「那座山唯一的出路被我們堵死，如果沒有人插手的話，他們必然是插翅難飛」
「你什麼意思」
白剎沒有再回答，而是一雙原本落在烏刻求身上的目光轉移到某處。
烏刻求就著白剎的視線望去，果見黑夜中出現一個神秘的人影。
「什麼人」烏刻求的反應很大，不必白剎多說一句話，烏刻求已經命令士兵放箭將人拿下。
鬼徹是何許人，區區箭雨在他眼裡不過是一群猴子掩飾心中恐懼的玩具罷了。
黑袍一甩，所有落在鬼徹身上的箭轉向射去烏刻求這邊。
要不是莫英雄及時揪著烏刻求的衣領躲到一邊，只怕現在輕敵的烏刻求已經被射成刺蝟。
如果之前烏刻求 放箭的命令僅僅是防備，那麼現在，則是要鬼徹的命了，大手一揮「給我射死他」
站在枝頭高端的鬼徹笑了，嘴角不露痕迹的笑意令人心生寒冷。
白剎碎腳將前面士兵的大刀踢去鬼徹那邊， 當然這一招對鬼徹沒有用。
但用來擋住視線卻是極好的。
在白剎使出這一招之後，白剎早已經不知去向。
「切」烏刻求望著白剎逃跑的方向打了個不屑的切聲，原本就用低下目光看白剎的烏刻求此刻見著白剎逃跑更是加深了原本不屑的程度。
再不顧其他人，他今日帶著同慶的人哎追殺女帝已是冒著極大的風險，此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只要有任何一點威脅出現，他烏刻求必然格殺勿論。
鬼徹看到烏刻求眼中的殺意沒有絲毫動容，或者說，天下還沒有人能夠左右他的生死，除了她。
雨藍。
「老大，山下有動靜」千手側耳聽著空中傳來的混亂聲音，對賭帥說道「似是有人來了」
賭帥舉手讓千手別說話。
七個人屏住呼吸等待著夜色中不尋常的氣氛消失，方往那邊看了過去。
「鬼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千手的疑問也是在場所有人的疑問。
從鬼徹一開始的出現到現在，雖然出現的情況很散，但足夠給人一種來無影去無蹤想出現就出現想消失就消失的印象。
如果不是知道鬼徹是個正常的流著鮮血的人，就這來去如風的動作足夠令人心底發寒。
「小心那個人」一直護在莫清顏身後的無血 頭一次提醒莫清顏要小心鬼徹。
聽到無血這句話，莫清顏點點頭，表示知了。
「血，你曾在白剎手下，可有聽過這個鬼徹的事情」
無血替莫清顏取走發上的一片樹葉，曖昧的動作直叫四海為賭三兄弟眼利，無血回道「鎮國侯雖與容南王府來往較多，但彼此護衛接觸的次數可以說是零」
無血見得莫清顏眸中疑惑，於是補充道「這是他們合作的條件之一」
「那依你所知，鬼徹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無血搖頭，顯然對鬼徹一無所知。
「但根據追查，鬼徹並非是容南王手下，他就在容南王府的原因，是欠容南王一條命」
「怎麼說」
「樹大招風，且鬼徹行事詭異，江湖上要除去鬼徹的人不少，所以在某一次聯合絞殺，鬼徹受了重傷」
「容南王救了他？」莫清顏問。
無血點頭。
「他方才明明察覺到我們的隱身之處卻沒有任何動作」在莫清顏和無血對話之間，賭帥繼續說道「完全不知他究竟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也是莫清顏和無血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所有人都在思考鬼徹出現的原因唯獨莫英雄保持沉默。
「我令牌呢」
見得莫清顏在到處找東西，無血問「怎麼了」
莫清顏再次翻身上隨帶的地方，還是沒有找到，於是道「我里令牌不見了」
「什麼令牌」
「……藍影令」
藍影令的事情，莫清顏只與無血提起過，所以當莫清顏著急的時候，無血提醒道「是不是今日被偷走了」
經過無血這麼一提醒，莫清顏拍腦袋「是她」
「誰」莫英雄看到小女兒提起藍影令三個字的時候就一直看著莫清顏，欲言又止之後在莫清顏說『她』字的時候終於憋不住了，問「誰拿了你的東西」
「是莫如馨」
聽到的名字與莫英雄想的名字大相徑庭，從他稍顯落寞的神情可知，現在的莫英雄究竟有多失望。
或者說，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可失望歸失望，在聽到失蹤已久的另外一個女兒的名字，莫英雄還是有些安慰「她現在在何處」
「不知道」莫清顏如實回答「下午冒充娘親的模樣與我接觸被揭穿身份之後就跑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察覺到莫英雄的神態，莫清顏終於對那兩母女稍微關心地問了一句話「老爹，她們……發生何事」
莫清顏記得，自從老爹說安排二娘和莫如馨去風華寺休養之後，她就一直沒留意她們的情況。
「我去到的時候絮娘已經離世，如馨不知去向」莫英雄對莫清顏道「你離開以後我就同時在找如馨，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她的下落」
看到莫英雄微濕的雙眸，莫清顏知道，莫英雄對二娘是有感情的，對莫如馨，也有父女之情。
莫清顏抱住莫英雄「老爹你放心，我會找到莫如馨」
莫英雄在戰場上是一匹悍馬，其實他與天下所有父親一樣，都會有柔情的一面。
見著莫清顏這邊的一幕，賭帥等人也紛紛安慰這個剛才還很彪悍地抗住幾萬人威脅的年老的人。
「莫相不用擔心，只要她還在世上，四海為賭都能幫您找到二小姐」
「是啊莫相，既然莫逍下午方見過二小姐，想必也在附近，等我們離開這裡，讓老三去查個究竟就好」
鐵三很簡潔地回了一個嗯字。
這段時間之後，烏刻求手下的士兵向山上進攻數次。
在人力物力俱都佔下下風的莫清顏一干人等把山上該利用的都利用了。
滾石，樹樁，火，陷阱……稍微有一點殺傷力的稍微可以阻擋山下士兵前進一步的自然工具盡數利用，包括裝神弄鬼。
只是莫清顏這邊終究是寡不敵眾，再多的鬼主意也只能拖住敵人前進的步伐。
「來了」莫清顏聽到那邊的動靜，提醒同伴，素手高舉，目測那邊敵人的進攻情況后，莫清顏做了個手勢。
「啊！」凄慘的叫聲提醒莫清顏等人準備退到下一個守地。
「乖乖，要是從這裡掉下去可不敢想象」千手踢了一腳小石頭飛到高山下。
望著在準備藤條的莫清顏，千手也上去幫忙「虧你想到這個」
莫清顏給千手遞上一根已經處理好的藤條說道「綁上石頭，然後掉到崖邊」
「嗯？」千手有疑問。
莫清顏賣了個關子「等下你就知道了」
望著賣關子的莫清顏，無血寵溺地笑了，順手給了千手另外一條粗滕。
莫清顏不說，千手聳聳肩表示好吧我少刻看著。
…… …… ……
「王，他們應該就在這裡」
莫清顏一干人等隱秘好之後，烏傑同慶的人追上來了，帶頭的自然是烏傑的王烏刻求。
烏刻求做了個手勢命手下的人展開搜索，只是搜索了大半天沒有搜出個所以然。
就在撤離之前，烏刻求的目光突然落在崖邊稍微被撤直的七根藤條。
踱步走到崖邊查看個究竟。
入目是一片綠意的雜草，烏刻求順手拉了拉其中一根藤條，很重。
「什麼人！」就在烏刻求對崖邊的藤條要看個究竟的時候，某個士兵看到眾人被人閃過幾道人影，於是追 過去。
也正是士兵這個動作，所以士兵跟著追了過去，烏刻求也起身跟了過去。
只不過臨走之前，烏刻求大刀一抽再一揮一斬，崖邊整整齊齊的七根藤條全數斷落掉崖下。
擁擠的崖邊變得空曠，莫清顏跳出來看了看動靜之後路對後面躲藏的人說道「 可以了」
莫英雄、賭帥、千手、鐵三、無血相繼從一個小山洞中走出，唯獨少了岳涼。
望著烏刻求離開的方向，千手說道「希望他可以找到肖公子」
莫清顏沒有回答，從剛才烏刻求的表現來看，足見其謹慎，想來山下早已經布滿烏刻求的人。
莫清顏慶幸剛才臨時改變主意，他們雖只有七個人，但在這種情況下全員逃走無疑是個難題，但如果讓易容的岳涼混入烏傑士兵下山搬救兵的話，倒是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