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迷霧重重
礁石，並非水之岸陸之沿，它只是容華先輩起的一處地名。
「將軍」陪同在白剎身邊的人是個面色冰冷的黑衣人，嗜血。
「他會來」白剎鎧甲護身，手握寶劍，他凌厲雙眸緊鎖前方，一如年輕時在戰場中談笑風生迎接敵軍，即使年已半百，他那在戰場上久經磨礪的剛烈血性並沒有被歲月抹去分毫，反而越加懾人。
趙齊有稱霸天下的野心，他白剎也不例外。與趙齊合作，是他白剎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白剎望著遠處的雙眸緊了緊，只是今日合作與否，全在稍後事之變幻。
「來了」
隨著嗜血的話，前方隱約出現祈煜國的軍旗，迎風搖擺，軍旗上的大鷹展翅而翔：鷹擊長空。
「陛下，白剎此人奸詐，您多加小心方是」
「愛卿說的是」趙齊錦袍披肩，聽到旁人的提醒，趙齊朝白剎身邊的將士掃了一眼，那看似隨意的一撇落在旁人眼裡頗有些雲淡風輕，在看到白剎身邊一抹黑色的帶著地獄般冰冷氣息的影子，趙齊的一撇停了下來。
「丹且，白剎身邊的黑衣人，什麼來頭」
被叫做丹且的人正是祈煜國現任大將軍，替代了叛臣程勇照的大將軍，鐵血將軍，丹且。
丹且（ju）順著趙齊的目光望去白剎身邊似有若無的黑色神秘人，說道「那人是白剎心腹，名喚嗜血，這個人手段奇詭，曾多次令我軍陷入險境」
聽罷丹且最後一句話， 趙齊笑了「將軍倒是欣賞那人」
丹且亦笑「臣說的不過是實話」
趙齊打量那邊沒有絲毫殺意的嗜血，趙齊說道「得將軍這一番話，想必那人的確是有手段」
兩軍相遇勇者勝。只是此刻，並非是相遇，而是早有約定的相見。
「容華的鎮國侯，別來無恙」趙齊首先開口，客套的話卻叫白剎身後的士兵噎了一口悶氣，而站在鎮國侯白剎身邊的嗜血則是微微抬頭望了望趙齊一眼。
趙齊也察覺到嗜血這一眼殺意，但並沒有怯場，反而笑容加深。
白剎並沒有留意到趙齊與嗜血之間的微妙，聽得趙齊這一句下馬威，白剎並沒有多言語，微微一笑，說道「趙王守信，名不虛傳」
趙王說的自是趙齊，這是趙齊當上祈煜國國主之前的稱謂。
趙齊聽到白剎語中趙王兩個字，神色微沉，但很快就恢復如常，笑道「久等」
望著那邊兩人的對話，這邊躲著看情況的莫輕言皺眉，說的什麼。
「兩人互懟」
在莫輕言皺眉之後，同樣蹲在莫輕言旁邊的寒風解釋「趙齊首先給鎮國侯一句下馬威，鎮國侯不甘示弱，懟回去了」
聽到寒風的解釋，莫輕言小眼睛亮了「你也會唇語？」
「也？」寒風意外莫輕言這句問話，特別是一個也字。
看了看莫輕言，寒風問「你會唇語？」
莫輕言回頭望著趙齊和白剎兩人的那邊，回道「當然會，只不過這樣的距離太遠，我看不太清楚罷了」
寒風問「敢問師出何處？」
莫輕言望了望一臉詫異又期待的寒風，反問「莫非你會認為你我師出同門？」
誠實的寒風點頭。
莫輕言「……」
兩人一會子尬聊后，莫輕言說道「天生的，我從懂事起就會」
「這樣啊……」
「你想說什麼？」
寒風撓撓頭，說道「我唇語是公子教的，學了整整一年，聽到你也會唇語，我還以為是公子教的呢」
「噢」莫輕言隨意問「你這麼肯定，難道容華就只有肖瑾會唇語？」
「那倒不是，太子殿下也會」
「容皓軒？」莫輕言很訝異。
寒風點頭，看到莫輕言這樣驚訝的樣子，於是好奇了，問「很詫異？」
莫輕言點點頭不說話，她其實不是詫異，而是想起某次遇見一個小啞巴乞丐，容皓軒要她做翻譯的事情。
那傢伙……既然會唇語為嘛要她翻譯……
莫輕言抹了一額汗……
！！！！！！
「什……么情況……」 莫輕言再回頭望的時候，趙齊那邊，已然刀槍混戰。
「走」寒風擋下一支錯失射過來的箭頭，拉上莫輕言轉身就走。
莫輕言還沒反應過來，兩人已經飛到對面的小山頂。
我去，這輕功也忒牛逼了。莫輕言忖道。
那是……
被寒風夾著在半空中飛行，莫輕言低頭看到了一直在白剎身邊打怪的時而。
想起那夜與無血遇到的人，莫輕言眼睛都大了「是他！」
聽到莫輕言說話，寒風皺眉望去那般黑色的影子，此刻嗜血正劈下一名祈煜士兵的頭顱。
寒風復又看了看一臉『震驚』的莫輕言，疑惑，莫小姐見過那個殺手？
「清顏？」 趙齊正看的起興，見得遠處最後一點殘影，趙齊一眼認出。
「陛下，此處危險，還請移步軍營」
趙齊想要再往前一步的時候，身後的孫玉站了出來。
趙齊望了望孫玉，最後望了望莫輕言離開的方向，點頭。
走之前，趙齊讓英十三追了上去……
「侯爺，對方有備而來」
「哼，我等豈非有備而來！」聽到手下士兵的勸意，白剎怒斥一句便繼續投入戰爭。
沙塵滾滾，刀槍碰撞，血肉翻飛，屍堆如山。
當白瑞哲趕到的時候，這裡早已經血流成河。
「父親！」看到白剎一身戰血立在人群之中，白瑞哲快馬加鞭殺了上去。
擋住去路的士兵被來人砍下頭顱，白剎望去，來人就是他一直等著的兒子，白瑞哲。
「父親」白瑞哲又喚了一聲。
白剎點頭，轉而朝嗜血吩咐道「英十三離開趙齊，趙齊身邊沒有人在，嗜血，你跟過去」
得到白剎的命令，嗜血隨即消失在地。
白瑞哲望著一身血跡的父親，說道「父親，我們那日殺的人根本就不是祈煜的將軍丹且」
「嗯」白剎沒有否認。
白瑞哲明白了一切，卻又似乎不明白一切。
…… ……
「有人跟過來」
「誰」
聽到寒風這句話，莫輕言立馬加快腳步跟上寒風，跟上的時候眼睛往後撇了一下。
「不知」寒風看也沒看後面，拉上莫輕言就往一邊躲著了。
莫輕言和寒風前腳躲好，英十三後腳就跟了上來。
不過英十三到這裡的時候並沒有開展搜索。
莫輕言望去英十三停下腳步的影子，皺眉，他要幹嘛。
「陛下」
等了許久，莫輕言聽到英十三喚了這麼一聲。
趙齊竟然跟了上來！
莫輕言望著那邊站在英十三年前的趙齊，不敢多呼吸。
「朕覺得，有必要過來看下」趙齊說這話的時候，雙眼正打量周圍。
英十三 退下。
如果撇去若隱若現的的刀槍嘶喊聲，這裡真的會是個不錯的地方。望了一圈，走了幾步，許是沒有發現什麼異樣，趙齊凝重的神色稍微有些緩。
「容華那邊如何」趙齊問。
英十三稟告「一切如計劃進行」
「很好」
他們說的計劃是什麼。隱約聽到那邊趙齊和英十三的對話，莫輕言很好奇。
「你知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計劃」莫輕言問寒風。
寒風沒有搖頭，也沒有回答。
莫輕言更加好奇了。
「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
就是知道了！莫輕言問「究竟是什麼事情」
「自太子殿下從風華寺休養歸來，公子便與殿下著手密查京都細作之事，這一年多的時間，雖然處理了絕大部分深藏在京都的祈煜細作，但殿下與公子認為，趙齊在京都留下的隱患絕對不止這些……後來的事情我不太清楚，因為那時候起，殿下與公子似乎有另外的打算……」
這麼複雜？莫輕言聽懵了，感覺聽了跟沒聽一樣。
「總之，如今殿下與公子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們的打算……」
「包括肖瑾自願挨那一刀？」
「莫小姐……」寒風沒有想到莫輕言會說出這一句話，一時間無法回答。
莫輕言沒有看寒風，從她堅定的側臉來看，莫輕言對此事絕對無法像個沒事人一樣，當個路人在一邊看著。
莫輕言說道「雖然不知道他們的計劃，我也不管他們要做什麼，但我現在很清楚，我要做的，就是不能夠讓他們把命給搭上去，所以寒風，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寒風當然知道，莫清顏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也很清楚這件朦朧之事的嚴重性，他與莫清顏一樣，都擔心殿下與公子，在莫清顏回來之前，他覺得一切按照公子的吩咐去做就是，但如今聽到莫清顏這一番話，寒風突然覺得，他有必要為自家公子考慮。
「好」
答應了莫輕言，寒風謹慎望著那邊還未離開的英十三與趙齊。在看到後面跟上來的人，寒風眼睛將莫輕言往後拉「躲好」
看到寒風神色精緊張，莫輕言好奇地往那邊看了看，在看到那個熟悉的黑色影子之後，莫輕言寒毛豎起。
是那個人！
「陛下」英十三早就發現了嗜血的存在，在嗜血出現的同時，英十三將趙齊護在身後。
趙齊眯眼望了望一直跟在身後的嗜血，說道「看來白剎對你真的很器重」
嗜血不說話，抬手就是直接了當的暗器！
直接射去趙齊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