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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長夜漫漫曬月亮

  「洛林那邊已隱匿線索,你意下如何」肖瑾正襟危坐,桌上燈火跳動,只要一陣風來,即會熄滅。


  容皓軒單手點額,偏頭一笑,不答反問「你認為我該不該去」


  面前的人一如往日散漫,但是他的散漫是你無法忽視的認真態度。肖瑾知他脾性,但也顧忌他如今傷勢,於是直言道「對方有意隱瞞,你重傷在身,不去」


  「小傷,不礙事」


  「小傷?」肖瑾皺眉「你當真自己是金剛不壞之身」


  「當然不是」雖然只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皺眉動作,但是容皓軒知道,肖瑾是真的在斥責他不顧身之安危,於是繼續道「所以這幾日並無急著追趕,而是休養……」


  手腕一抽,肖瑾給他把脈的動作打住了容皓軒的話。


  燈影竄動,沒過多久,肖瑾便收起了探脈的雙指。


  見肖瑾沒有異色,容皓軒收起手腕,把腕動了動,代替肖瑾說道「脈象平穩,無甚大礙」


  容皓軒打趣,肖瑾面色不改,端坐抿茶,修長手指摩擦杯沿,凝眉思量,問「可是知曉刺殺之人」


  肖瑾一旦認真起來便會語氣嚴肅,忽略方才小鬧,容皓軒回想那日情況,思量許久不見端倪,於是道「未知」


  「你趕洛林,那人適時阻攔,此事不會無端生起」肖瑾復又道「侯府那邊一直盯著,據寒風所述情況,白剎並無動作」


  除了侯府那邊,他也命人去調查過所有可疑的目標,並沒有發現異樣,所以,這是他疑惑之處,到底還有誰。


  「不論是誰,只要動作定然留有痕迹」容皓軒並不擔心幕後人是誰,只要有線索,他不怕找不到動作的人。


  「那人右肩受傷,只要回到京都定然能發現行蹤」容皓軒將那日打傷黑袍人的事情告知肖瑾。


  話落,容皓軒繼續道「相信出來前你已讓人留意」


  肖瑾淡笑不語。


  多年默契,前後行動之事兩人不必言語太多。


  「洛林那邊晚些過去沒關係」且不說在朋友立場,作為一個醫者,肖瑾定然勸此一句。


  「好」容皓軒倒是不啰嗦。


  「有件事」此事聊完,肖瑾問容皓軒「關於清顏」


  容皓軒並不訝異肖瑾此時會提起那丫頭,亦知道他問的是什麼,但是容皓軒偏卻一問「清顏怎麼」


  容皓軒明知故問,肖瑾有心查證,但是最終只道一句「希望在你眼中,她只是清顏」


  聽到肖瑾這句話,容皓軒顯然是一頓,但只是一瞬間。望著眉宇嚴肅的肖瑾,容皓軒亦認真回話「放心吧,以前或許不是,但是現在,她只是她」


  容皓軒語中的她到底指的是誰,肖瑾不追究,只要明白容皓軒現在對莫清顏的態度,肖瑾便安心了。


  「話說回來……」容皓軒突然問肖瑾「你什麼時候拒絕的那丫頭」


  「我沒有拒絕的機會」


  「哈?」


  肖瑾假咳,簡單回答「她拒絕的我」


  …… …… ……


  「夜晚越來越長


  讓我不能不這麼想


  想我的愛情


  隨著你走的不知去向


  寂寞越來越長

  讓我無從阻擋

  曾被你擁抱的胸膛

  是我最痛的地方

  我看天上的半個月亮


  也有和我相同的絕望


  承受了太多的悲傷……」


  (羅賓《半個月亮》)

  稻草茅屋頂,清亮的歌聲飄上天飄上月,飄來飄去飄到茅屋下面遊盪的容洛晨耳邊,尋聲望去見茅屋下面搭著一把梯子,大夜晚的在唱曲子?


  「掛天上的半個月亮


  籠罩著醉人的暈黃

  就像陳年的往事一樣該用什麼心情去衡量……」


  「大嫂心情不錯嘛大半夜的唱曲子」


  莫清顏正唱的起興,容洛晨那小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嗯」莫清顏撇了一眼繼續唱,有人在她絲毫不拘謹,繼續唱著她的歌。


  「怎麼,長夜漫漫無心睡眠,你也來看月亮」唱夠了,莫清顏依舊叼一根乾草說話,假小子似的動作做得比真小子還要小子。


  月色下,莫清顏抱後腦勺而躺,皎潔的光灑在她清秀的臉更顯她五官秀美,她神態瀟洒動作無拘束,這樣的她比白日里更為自由,更為氣質出眾。


  容洛晨走過去,因為施展了輕功,他的走動並沒有引起什麼動靜,見著莫清顏眼眸盯著天上彎月不眨眼,容洛晨問「有心事」


  「你怎麼知道」莫清顏不扭捏,直言回話。


  「都寫臉上了」容洛晨坐在旁側「給臣弟說說,保不準可以出出主意」


  莫清顏偏頭看了看容洛晨,只是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麼想法「不了,過了今晚就不是心事」


  莫清顏的思想總是出乎常人範圍,她這麼一說,容洛晨也就不多問了,想到剛才莫清顏所唱,於是問「剛才那曲子叫什麼,我以前怎沒聽過」


  你沒聽過的多了去了。莫清顏雖然這樣想,不過聽到這音痴一問還是指著月亮回答了「半個月亮」


  「什麼?」


  「曲子的名字就叫做半個月亮」


  容洛晨望了望莫清顏,復又望了望半個夜月,笑「倒是個應景的名字」


  「不過大嫂你這歌聽著很歡快,不像是悲傷的曲子」


  莫清顏白了這小子一眼「誰說不開心一定要唱那要死不活的悲情曲」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莫清顏叼著草桿淡淡道「悲情曲越唱越悲傷,雖然大哭一場的確痛快,但是個中情緒摻雜悲情曲的誘導,難免多了一分不必要的悲傷,而歡快的嘛,越唱越high,要是你唱著唱著就哭的,歡快的也被你唱成悲情曲,這個哭著更有成就感……」


  莫清顏的話一開始聽著很有道理,但是後面的,容洛晨表示不能理解,怎麼好端端的歡快曲子唱成悲情曲還有成就感了?

  而且……容洛晨懵逼,他剛才聽著莫清顏就唱的很high,這該是個不開心之人的情緒嗎?


  話說,這個嫂子讓他好奇。


  「大嫂,是不是經歷過生死的人都會性情大變」


  「為什麼這樣問,是因為我么」莫清顏依舊是語氣平淡沒有起伏,她雙眼依舊望著天上一彎皎月,視線不偏不倚,即使身邊有個容洛晨在和她說話。


  容洛晨以為莫清顏聽到這句話的反應會是一句『你想說什麼』,然而莫清顏現在的態度,竟是這般直接從容,如是他的問題與她無關。


  望著身邊不忌諱男女身份有別的莫清顏,容洛晨亦躺下一同賞月「嗯,說實話,大嫂與我調查中的莫清顏很不一樣」


  「本就不同的一個人,當然不一樣」


  「什麼?!」莫清顏語氣依舊是平淡如水,而容洛晨聽到這個答案則是起了驚人的波瀾,驚訝到原本躺下來的他現在已經坐了起來。


  許是容洛晨動作實在是誇張,莫清顏偏頭看了他一眼,但也僅此一眼而已,很快,莫清顏叼著草桿繼續賞月「我不是以前的莫清顏」


  『不是以前的莫清顏』這句話有歧義,然而莫清顏的語氣加上前一句話的鋪墊,即使容洛晨再不濟也能一下子就想到另外一個驚人的意思,見得莫清顏並非是在開玩笑,但她這態度也實在是太過平靜,於是容洛晨繼續追問,要個明確「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是莫清顏」


  容洛晨問這句話的時候心臟是猛跳的,雖然聽過些奇聞異錄,但這些奇聞要真發生在自己身邊,容洛晨還是有些震驚,難以置信。


  「嗯,我真正的名字叫莫輕言,姓氏相同名不同,輕言是莫要輕言放棄的輕言」容洛晨驚了一心波瀾,莫清顏則是依舊那個語氣,恍若她說的這件奇聞只是一件最普通不過的事情。


  「那,以前的莫清顏呢,去了哪裡」


  「我是靈魂穿越,這具身體就是她的,但是她的靈魂,我不知道,或許是在我以前的身體」


  靈魂,容洛晨知道,但是穿越二字對他來說卻是陌生。


  「穿越,你可以理解為你們說的那個借屍還魂」知道容洛晨有疑惑,莫清顏簡潔解釋。


  「我的天……」容洛晨扶額「你為什麼要把這些告訴我」


  望著無動於衷的莫清顏,容洛晨疑惑「你不怕我將這些告訴九哥?」


  「你不會」莫清顏語氣篤定。


  容洛晨哭笑不得,她就這麼相信他?為什麼?

  「我倒是想你告訴他,這樣,我就可以輕鬆解去這個太子妃的稱號……」


  「不行!」容洛晨猛地喊住,夜色中的草廬,很安靜,容洛晨這一吼倒顯得一吼驚天了。


  「……呃,你激動什麼」剛才亮出身份他還沒這麼大動靜,怎麼現在……


  「我容洛晨就認定你這個大嫂了」容洛晨眉宇堅定,那眼神如是在說:要換做她人我廢了她全家!


  「噗……」莫清顏忍不住了,肚子笑得疼。


  「……」月下美人笑,容洛晨黑了臉。


  待笑夠了,莫清顏對月說道「容洛晨,你有時候真的很像小孩」


  容洛晨哼聲「我倒是樂意」


  「那就行」莫清顏沒有說其他,看著月亮說話,也不知道這句話是在說容洛晨,還是說她。


  「我母妃叫萍采兒」


  容洛晨突來這一句,莫清顏偏頭疑惑。


  對上莫清顏的疑惑,容洛晨笑了「你把這麼重要的秘密告訴我,我也說下我的事吧,雖然不算是什麼秘密,不過,你算是我第一個傾訴的對象,這一點,也算是有些價值」


  月光下,容洛晨乾淨的五官如江淮最美的山水畫,純粹乾淨,氣韻優雅,這樣的容洛晨如是江淮獨一無二的寶物。這樣的容洛晨令莫清顏想起了那句廣為江淮人傳的一句話:江淮風骨,唯數洛晨。


  「父皇擁妃三千,母妃容貌出眾曾得一時恩寵……」


  容洛晨目光遙遠,繼續道「有恩寵定然招惹嫉妒,然母妃心善從來不對招惹之人有所警告,如此一來,母妃時受欺辱卻總是忍下,不傾訴與父皇……」


  月下,容洛晨傾訴回憶,莫清顏安靜聆聽。


  莫清顏覺得萍妃是個傻女人,處處受眾妃欺凌也忍氣吞聲不作動作,毫無疑問,這樣的傻女人在莫清顏看來是個懦夫,但也是個痴情的女漢子,因為她默默忍受了一切擔負了一切,愛一個人愛到入骨,也因為愛一個人痛到入骨,最終帶著無私的愛離世。


  當聽到容洛晨說她犧牲性命為他爭取了封王賜地的一剎那,莫清顏也想起了她的養父鐵石,不過他的犧牲並非是為她爭取名利,而是一次活下去的機會。


  月很輕柔,夜色漸深。


  當容洛晨以為莫清顏已經睡著的時候,莫清顏依舊眨著雙眼看月亮,清亮的眼睛似是沒有一絲睡意。


  「你恨你父皇么」莫清顏問。


  「曾經恨」容洛晨看那遙遠的月「但是後來想明白了,就沒有必要了」


  莫清顏偏頭,此刻容洛晨兩手撐后而坐,明亮的眸子仰望皎月,現在的他是前所未有的放鬆,沒有心事。


  許久,無話,容洛晨看過去的時候莫清顏已經睡了過去,當他看到莫清顏微翹的嘴角時,他放棄了將莫清顏抱下去的打算。


  月亮這麼好,就如她以前說的,曬月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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