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坦言情誼
(一)
沒有任何徵兆,也沒留下隻字片語。見九月就這麼消失在了視線之中,還真讓不明原由的人有些困惑。
「九月這是怎麼了?」
澤荒徐徐鬆開了白華,偏過了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回應。
「沒什麼~」
含糊一答后,他又將白華小心的扶坐在了地上。
這兩個人…該不會是鬧彆扭了吧?
猜測到此,白華急忙推了推澤荒,催促道:「哎呀,你快去,說不定還能將她追回來。」
聞言,澤荒沒有起身,倒是乾脆坐在了她身旁。
「你還愣著幹嘛?快去啊~有什麼事情,當面說清楚就好了嘛。」
白華很是焦急,勸說的同時又再次推了他幾下。然,此刻的澤荒卻像一尊石像一般紋絲不動。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澤荒卻依舊無動於衷。白華見狀,暗自嘆了一口氣。努力想借著樑柱站起身來,可偏偏此時身體很是無力。那好不容易才勉強支起來的半個身子,也因為四肢發虛而又重新癱坐了回去。
「咳咳咳…」
這一舉動,卻不想再次牽動了內傷。本有些緩解的臉色又在瞬間變成了青白,額際亦是布滿了層層細汗。
重重的咳嗽聲倒是拉回了澤荒神遊的意識,見白華一副咳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模樣,他這才從廣袖中拿出了白玉瓶,又急忙倒了兩粒藥丸在手心。
「都只剩下半個元神了,為何要如此魯莽行事?快,將它服下。」
白華立刻接過了藥丸,仰頭吞了下去。口中苦澀的味道,又使得她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這時,只覺一股暖流注入了心田,緊接著,身體的疼痛感也漸漸地得到了緩解。
「澤荒~九月她…」白華面泛擔憂,微微側過了頭,剛想開口再問。
只見澤荒眸色一暗,急忙搶了白,沉聲叮囑道:「集中精神,凝息盤坐!」
言訖,他掌心一翻,又再一次為白華注入了靈氣。
這內傷太重,也確實沒力氣去尋人。白華百般無奈,只好選擇了閉目調傷。
(二)
盤坐凝息了四五個時辰后,白華才徐徐睜開了雙眼。
此時,天色已漸漸地暗了下來,而茅草屋內也是升起了一堆篝火。
火光很大,照亮了屋內的一片。在火光的照應下,澤荒的背影卻有種說不出來的孤寂感。
命由天賜,替天行道,百折不回,義無反顧。為神,承了天的旨意,受了道的使命,福澤蒼生,守護四界。這與生俱來就要背負的重擔,應該沒人能理解得透。或許就因為如此,他們的內心也應該都很孤獨吧!
白華靠著樑柱,凝望著澤荒的背影,心中也不知怎麼會衍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小白,現在感覺身體怎麼樣了?」
失了焦距的瞳孔倏地一縮,待白華定眼一看才發覺,澤荒早已面朝著自己遞出了茶杯。
白華微微頷首,言謝道:「已經好多了,謝謝你了,澤荒!」
說著,她接過了茶杯,坐到了澤荒身旁,又淺淺的抿了一口茶水。
深秋夜寒,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圍坐在火堆邊暖著身子。
澤荒搗鼓了幾下篝火后,那火焰在柴頭更是燒得噼啪作響。
坐了良久,未再開口說話。直到手中的茶杯漸漸失了溫度,白華才有些按捺不住的想要打破這沉寂的尷尬氣氛。
摳了摳額頭,側頭看著澤荒,她小聲喊道:「澤…」
殊不知,此時澤荒也轉過了頭,提著手裡的茶壺,輕聲道:「你的茶水涼了,我再給你摻一些吧。」 「啊?哦…」恍了個神,白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又將茶杯遞了出去。
澤荒神色平靜,邊斟茶水,邊淡淡說道:「我和九月,確實有些誤會…」
說著,他又將摻滿了茶水的杯子轉遞了回去,囑咐道:「多喝些水,身子會暖和些。」
茶杯到了唇邊,白華一頓,又朝澤荒遞了個眼色,讓他繼續講。
擱下了茶壺,澤荒考慮了須臾,終究還是對她坦白道:「其實,九月以為我還喜歡你,所以她吃醋了。」
『噗~』剛入口的茶水就被白華直接噴了出來。楞了一瞬,她又連忙揩了揩嘴角的水漬。
眼下,見白華眼神透出了些許慌張,做好了心裡準備的澤荒也只是搖了搖頭,又默默地提起了茶壺為她斟了一杯新茶,遞給了她。
持杯的手不由的抖了抖,茶水又跟著灑了些出來。白華小心的放下了茶杯,怔怔問道:「你,你,你是什麼時候…」
澤荒側身拾了一根樹枝,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火堆,回憶道:「嗯~或許是那時候在竹海覺得欺負你蠻好玩兒的,又或許是看你在無尣倉嵐被碧海欺負的時候,覺得你挺可憐的。說實話,我現在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可能是喜歡吧…」
「咳~」白華捂著嘴輕咳了一聲,緩了緩神,又小心問道:「那,現在呢?」
黑眸中劃過了一絲狡詐的光澤,嘴角勾了勾壞笑。面朝白華之時,澤荒又擺出了一副無比真誠的模樣,點頭道:「現在啊,我依舊喜歡你。」
身形一滑,眼皮不由的抽了兩抽,白華頭大的捂住了臉,在尷尬無比的同時,她又極快的想出了一個緩解的說辭,「哎呀,看來我這魅力太大了,不行,不行,這,這得改。」
『噗呲~』澤荒見狀,再也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而此時,還不知接下來如何是好的白華聞這突然一笑,瞬間覺得自己好像被人耍了一般。
「澤荒~你是不是在耍我?」白華咬牙切齒,捏緊了拳頭。
聞言,澤荒連忙斂了笑臉,擺手解釋道:「沒有,沒有。」話語一頓,他又一本正經道:「以前喜歡你不假,現在說喜歡你也是真的。只是,這喜歡,就像是對待妹妹一般。」
「你的話,水分太多了,叫我現在都不太敢相信你。」白華雙手環胸,斜眸看著澤荒,身子也不自覺的朝後仰了些。
「我如此誠懇,你不信也沒辦法了。」澤荒聳了聳肩,拿起了一旁的茶杯就要往嘴邊湊。
忽然想到了九月,白華換了個認真模樣,雙手托著下顎看著澤荒,道:「那,你現在對九月是什麼感覺?」
冰涼的茶沿剛碰到嘴唇,澤荒手上一頓,又不急不慢的將茶杯放了下來,睨著杯中的茶水,喃喃反問道:「是啊,對她是什麼感覺呢?」
聞之,白華又朝他挪近了些,冷靜分析道:「我問問你啊,如果你看到她笑,你會不會跟著笑?她若是傷心,你會不會也跟著傷心?」
想了片刻,澤荒微微搖了搖頭,回應道:「她跟在我身邊那麼多年了,我其實一直把她當做妹妹一般疼愛。你說的這些感受,我若是有,也只是因為她如同我的親人。」
白華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處,繼續追問:「那問問你這裡,仔細問問它到底喜不喜歡九月?」
「我,我,真不知道…」
「哎喲!真是揪心死了。」白華激動得抬手扶住了後頸。
忽然,她靈機一動,眸中賊光一閃,心中琢磨道:是該給他來一劑猛葯試試了。
「那你知不知道,她爺爺要讓她和萬花谷的小六成婚?」
狹長的細眸中漾起了一絲波瀾,只不過這眸中激起的層層漣漪又在轉眼間被淡漠給撫平了。
「若是那個小六真心待她,那也是蠻好的…」
說著,澤荒抬眸看向了白華,那面上也浮出了一如往常般旭日溫和的笑。
或許他自己沒有發覺,雖眼下說得雲淡風輕,但實則,手中的茶杯已是暗自握得尤為緊實了。而這一笑,也不過是為了掩蓋內心的惶惶不安罷了。
「你…」白華娥眉一蹙,心裡委實氣得慌。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澤荒后,又從牙縫裡擠出了四個字:「懶得說你。」
說罷,她站起了身,又朝著樑柱走去。
篝火的光映照在了澤荒的臉上,使得他半邊臉都籠罩著一層陰影。火光忽明忽暗,亦是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三)
翌日
天色初亮,晨光熹微。
此時,白華已站在了茅草屋外等候。
滅了屋內的柴火,澤荒穩步走了出來,又抬手示意了方位,道:「我們走吧~」
眼下,考慮到白華內傷未愈,澤荒便提議兩人先去卻雲巔,與倉玄和夜沙匯合。
正當要走之時,白華又有些猶豫的喚住了澤荒,道:「澤荒,我們還是不去卻雲巔了吧。」
走在前面的人腳下一停,反身問道:「為何不去了?如今,你的內傷需要靜心調養。」
「不用了…」說著,白華又拍了拍胸口,安慰道:「吃了你的葯,我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
澤荒僵著麵皮,走到了白華跟前,沉聲問道:「那你不去卻雲巔,想去哪兒?」
深思熟慮了片刻,白華一臉認真的回道:「我是在想,那些惡靈是被誰放出來了的,如今他們冒充除念山的弟子,到底想做什麼?」
這問題即便白華不問,澤荒也想知道。而他的目光,更是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遠處的天邊。
若是他沒能控制得住體內的邪魔,那會不會…
沉忖到此,心中隱隱泛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但即便如此,澤荒確實也不敢妄下定論。
但若是想要確認到底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個人,為今之計,可能真要去看一看才知道。
見澤荒神色越發凝重,白華滿腹疑惑,「澤荒,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澤荒眸光一定,看向了白華,利落的講出了一個字,「走!」
「走?」白華一頭霧水,「去哪兒啊?」
「無尣倉嵐!」
……
?草西君小劇場?
甲:草西君,你近日來有些懈怠啊?為何更得如此慢?
草西君指了指泛黑的眼窩,嚶嚶道:寶寶啊,本君心裡苦。本君近日快忙吐血了~
甲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那我問問你,到底什麼時候讓幽冥回來啊?那赤華不能一直霸佔幽冥啊,他們又不是好麗友。
草西君摳了摳麵皮,乾笑道:誒~哈哈哈~~寶寶,本君給你推薦一首歌吧?!
甲癟嘴,不滿道:別岔開話題,快說!
草西君:那個,A-LIN的《等你》很好聽喲~
甲大吼:草西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