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回歸
祁天惜看著自己被緊緊握著的手,慢慢地將謝丞乾的手掰開。
「你來了。」祁天惜面無神情地說道。
「血言已經被我解決了。可以走了嗎?」沈璃站在祁天惜的身後輕聲問道。祁天惜回答道:「行了,那我們走吧。」她走到床邊扯過一件長袍披在自己身上。
謝丞乾伏在木桌上已經沒有了意識,「你要是不想走也行,反正三哥根本就不會怪你。」沈璃見她猶豫不決便嗤笑著說道。只是聲音中的嫉妒想掩飾都掩飾不掉。祁天惜轉過身說:「著什麼急我又沒說不走。」說著挑眉看了看一身黑衣的沈璃。
「那就快點吧,我的陣法也撐不了太久。」沈璃冷冷的說。
「走吧。」祁天惜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
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伏在木桌上的謝丞乾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眼底清冷無比,他坐直身子看著門外卻沒有任何動作喃喃道:「我保證不再控制你。」
黑夜已經染遍了天空,連星星都沒有天地又是一片安靜,沈璃在前面快步走著祁天惜默默地跟在她身後,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是跟在沈璃身後就不可能被人發現。祁天惜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沈璃的布包。
走了將近一個時辰她們就到了城門口,「走吧,我知道這裡有一個缺口。」說著就帶著祁天惜到了一個半人高的破洞,「這不是狗洞是我今天早晨剛弄的。」沈璃甚至還面無表情地解釋道。
「狗洞也沒有關係。」祁天惜微笑著自然地鑽了出去。沈璃也跟了出去,一雙眼睛中對祁天惜滿是不屑似乎已經是不想在演了,「我們再向前走一個時辰就會有一輛馬車等我們。」
祁天惜卻一把抓住沈璃的手上下打量著她說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走對你有什麼好處?」
「快點吧。」沈璃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快步走了,嗤啦一聲祁天惜竟然將沈璃的袖角撕了下來,沈璃卻絲毫沒有介意只是將手收了回來。祁天惜看著手中那一片麻布衣料冷冷地笑了笑。
祁天惜還是默默地跟著她,沈璃幾乎是走一步就撒一把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的灰燼,一輛古樸的馬車出現在祁天惜面前,祁天惜走到那輛馬車前說道:「你還沒有回答我?我走對你能有什麼好處?」
「好處?」沈璃輕聲呢喃道:「不需要好處,只是有些東西你還不配佔有。」
「奧?」祁天惜見她終於說心裡話了微微地笑著,「只是配不配還由不得你決定。」
沈璃板著一張臉將布包中的東西倒了出來冷冷說道:「現在走不走還真由不得你。」祁天惜將身上的長袍裹得更緊,「我不喜歡有人威脅我。」
被灑在地上的灰燼竟然猛地燃燒了起來!火苗像條有生命的蛇般向著祁天惜爬來,轟的一聲驚得馬嘶吼著沈璃一隻手抓住韁繩,那匹馬竟然就動彈不得了,祁天惜看著她的動作笑著說:「沈軍師,看來還是讓您親自管教妹妹比較好。」
話一說完火苗瞬時間便熄滅了,「你?!」沈璃吃驚地看著熄滅的火苗。這世上能將自己的陣法破了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她的師父一個是她的長兄。
「我說過我不喜歡別人威脅我。」祁天惜緩緩地站了起來說道
沈驊溪快速地出現在祁天惜面前馬上跪了下去說道:「夫人還請恕罪!沈璃尚小還請您寬恕她。」
「真沒想到你會這樣做,我還以為祁天惜是個多麼烈性的人。」沈璃沒有歇斯底里而是嘲諷地笑著。
祁天惜點了點頭說:「將一切都棄之不顧就叫烈性嗎?我想你理解錯了。」祁天惜沒有看她而是看著沈驊溪說道:「沈軍師還是讓令妹與你一起前往邊境吧,我這裡看來是容不下她這尊大佛。」
沈驊溪低著頭說道:「多謝夫人體諒,屬下定會好好管教沈璃。」語調有些顫抖讓祁天惜有些心酸。
想不到在冷笑著的沈璃像是抽風般指著沈驊溪吼道:「好一個好好管教!這些年你將我丟給師父,你可曾想過管教我!」沈驊溪站了起來像是不認識自己妹妹似的搖了搖頭說:「沈家人都是如此,阿璃這些都是迫於無奈。」
「別跟我說這些!迫於無奈分明就是你沒把我放在眼裡!只有三哥偶爾關心我,讓我和公主一樣叫他三哥。」她的語調變得很是輕柔隨即像是發瘋般的惡狠狠地盯著祁天惜,「你?到底哪裡好,能讓這麼多人都圍著你!」
「你還小。」祁天惜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沒有人圍著我轉,明白嗎?」
「阿璃快向夫人請罪!」沈驊溪抱住沈璃不讓她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沈璃卻只是哈哈的大笑著吼道:「你有什麼資格管我,你不是要出家為僧嗎?去啊!我不稀罕你這個哥哥!」
祁天惜嘆了一口氣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向城裡走去,「夫人小心!」沈驊溪猛然在祁天惜身後吼道。
她下意識地退後一步,卻不成想周圍竟然形成了一個火圈將自己嚴嚴的困住了!「這是怎麼回事?!」祁天惜用手臂捂住鼻子濃烈嗆鼻的煙味讓祁天惜渾身戰慄,就像是要將自己也活活燒掉。
「業火陣,用來對付你倒是何事,哈哈。」詭異的笑聲從沈璃的口中溢出,「沈璃你這樣對得起師父嗎!」沈驊溪似乎是破不了這個陣法他著急地吼著,祁天惜感覺肺里的空氣都被用完了,她費力的咳嗽著,「你……你別罵她。」你越罵,她更不會放過我。
不論祁天惜往哪裡跑這熊熊燃燒的火就跟著她跑到哪!突然祁天惜覺得眼前一花控制不住地往下倒卻倒在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里,「小心。」淡淡的酒香隨著他說話溢了出來。
祁天惜感覺自己被攔腰抱起飛身衝出,祁天惜意識模糊地看到在地上那個火圈的形狀竟然有些像陰陽魚,謝丞乾落地將祁天惜放在地上,祁天惜劇烈地咳嗽著肺里火辣辣地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璃你這次過分了。」謝丞乾像是無處發泄般地緊緊抓住祁天惜的手,「行了。」祁天惜從喉嚨中擠出這兩個字。
謝丞乾摟著祁天惜面色鐵青地看著沈璃。
「三哥?」沈璃沒有料到謝丞乾會出現她愣愣地看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不是想將夫人怎樣,只是,是……」
祁天惜拚命地扯著謝丞乾的胳膊,「這……這裡還是,還是交給沈軍師吧。我們走吧!」她可不想將這個孩子逼上絕路畢竟此時樹敵的話,絕對是白痴。謝丞乾看著祁天惜已經不再咳嗽可以好好地站著了。他瞥了眼沈璃說道:「驊溪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們走吧。」
說完拉著祁天惜就走,「三哥!你別走!」沈璃剛想衝上去沈驊溪對著她的脖頸狠狠地敲了一下,沈璃眼皮一翻腿腳一軟倒了下去。
「你慢點走。」祁天惜有氣無力地說。謝丞乾卻停了下來木木地說:「怎麼不走了?」祁天惜感覺握著自己的手有些顫抖將自己的另一隻手輕輕地放在他的手上說道:「我說過我要走嗎?」
謝丞乾轉過身來將祁天惜抱在懷裡,惡狠狠地抱著她,「我一直都在想,我存在是為什麼,如果我不來這個世界也不會有什麼變化。」祁天惜忍著嗓子中的灼燒感溫柔地說道。
謝丞乾知識靜靜地聽著只是將祁天惜抱得跟緊了,「後來發現至少你會不同。你說的對找意義根本就不重要。」祁天惜慢慢地說。
「就這樣?」謝丞乾根本不相信就這樣祁天惜就會原諒他。
「你瞞了我這麼久,我騙你一個月雖然有些虧。但是,」祁天惜語氣微微一頓說道:「只是看你有悔改的意思那就再觀察觀察吧。」祁天惜知道以自己的手段還真騙不來謝丞乾,除非是他願意自己走否則自己也走不了。
「多謝。」謝丞乾輕輕地親了親她的額頭。
「將那兩個孩子接過來吧,我親自照料他們。教他們行嗎?」要說謝丞乾有錯嗎?祁天惜還真的能夠理解,一個男人對於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孩子就算知道是自己的骨肉也不會有感情,不要以為感情都是天經地義其實不愛才是天經地義。
謝丞乾吃驚地問:「為什麼?」
「在你眼裡他們就是兩個得力的手下但是他們卻把你當做是父親,走吧在這裡說話像兩個傻子。」祁天惜沒有回答而是平靜地說。雖然她能理解謝丞乾但是她卻不敢苟同。
祁天惜壓抑著嘴角的笑意拖著謝丞乾向城中走去,祁天惜不回頭也知道謝丞乾在笑。
「主子!」突然一個黑影跪倒在謝丞乾面前說道:「齊朝皇帝今日駕崩了!」祁天惜皺著眉頭看了看謝丞乾說道:「這也太奇怪了,謝長敏明明正值壯年?」看來不太平的日子還真是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