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逼迫
「辣椒現下在京城多少文一斤。」祁天惜將自己做的香辣撲鼻的水煮魚與擔擔麵端上桌,紅彤彤的色彩整個院子里散發著辣辣的香氣。趙賬房不禁多了幾眼,才艱難地將眼神移開說道:「這東西近幾年才到北方價錢總是貴了些,大概三十幾文錢吧,只是這在禮遇堂只還是當它是種藥草,沒做過什麼吃食。」
祁天惜將慢慢地坐到石桌旁的石墩上默默地點了點頭,她故意將菜端到了大院中央但這些工人倒是絲毫沒受影響。挺好的。
「表姐,終於看完了,都是些常見的小病不過他們都叫我神醫呢!」賀靈希連蹦帶跳地進了院子,一眼便看到了石桌上的菜馬上眼中就沒有別的東西了,他衝到祁天惜面前一臉興奮還未退去問道:「這是給我的,我不客氣啦。」說著就一屁股坐下了,馬上就抄起筷子夾起一大塊魚肉塞到了自己嘴裡。
祁天惜喝著茶掩飾著她的表情,「好,好。」只見賀靈希吐著舌頭斷斷續續地說,祁天惜無聲的笑了,「我看你不怎麼好。」
「好吃!」祁天惜果然低估了這個臭小子,他像是筷底生風似的開始了掃蕩,是一句話都來不及跟祁天惜說了,「少爺慢點。」趙賬房輕聲說道,還貼心的為賀靈希倒了杯茶水。祁天惜見這傢伙吃得歡便搖了搖頭說:「阿成,我已經將我想你幫我做的東西寫好了,對了這兩道菜的菜譜也寫好了,如果有興趣也可以做來吃。」
趙迪成雙手接過祁天惜手中薄薄的兩張紙,「在下定當儘力而為。」這位小姐還真是特別。
祁天惜自從有了小白后早習慣撫摸著東西思考,可這小白不能帶出賀府,所以她就將謝丞乾給她的腰牌帶在身邊,想想他們的約法三章最後誰也沒做到,「表姐你笑什麼?」賀靈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消滅了一盤水煮魚,這才抽出空來抬起頭看看她說道。
「我笑了嗎?」祁天惜自己都不覺吃了一驚,有幾分想抬起手摸下自己的臉,手指相互揉了揉說道:「你這是什麼表情?」她看的賀靈希一臉彆扭的看著自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笑我吃相難看嗎!」說著悲憤的將手中的涼茶一飲而盡。
「恩。」看來這傢伙是個活寶啊,祁天惜笑得更是燦爛了。趙迪成從一旁乾笑著,心想這姑娘笑得可不是這個。
坐在回府的馬車上,祁天惜覺得這一天還是收穫頗豐,但想起賀靈希說的話不免有些心虛。他吃完后笑得一臉陽光,像只小狗崽子似的說:「太好了,在表姐你手底下不僅有好吃的,還能給人看病,還有人叫我神醫呢。真好,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可惜她不是想要他享福的,是想在關鍵時刻讓他給自己賣命的。
祁天惜整理了下情緒問道:「紫雨,你家中一切安好嗎。」
還沉浸在歸家的喜悅的紫雨立馬笑著回道:「都好,我有侄子了!多謝小姐。」
「沒關係,你做的很好,以後照常伺候便好。」祁天惜默默地說道,她不需要一個多麼聰明的丫鬟,她需要的人應該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該聾,什麼時候得啞。
紫雨想著姑娘這是讓自己別打擾到她,自己不是笨的這麼多次小姐支開自己,可她不在乎這些她只想好好的回家就行。
祁天惜漠然無語,心道這丫鬟真是太簡單了。
很快便到了祁天惜自己的小院子,再分別前賀靈希再三說:「表姐,下次出去一定要帶著我。」祁天惜心想,你不囑託我也會用好你這個醫學天才的。祁天惜在進門前隱隱感到有人在自己房間里便說道:「你去休息吧,沒有我吩咐不用過來。」紫雨輕輕地應道:「是。」便退下了。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祁天惜剛踏進房門便聽到謝丞乾的聲音。她將門關好說道:「來的正好,問你一件事。」只見謝丞乾正倚在軟榻上看一側書,不知為何他做這樣的動作卻絲毫沒有慵懶和女氣,反而給人一種一頭雄獅休息的不怒而威。
「看我幹嗎?」祁天惜見謝丞乾反過來靜靜地打量起她來,煙雲蝴蝶裙襯得她更顯稚嫩了些,他咳了咳說道:「以後盡量穿暗色衣衫。會顯得你比較穩重。」
祁天惜想了想說的也有道理這具身子太小了,做起事來不容易被信任便回答道:「我知道了。」謝丞乾見她沒有反駁便笑著說:「怎麼有事要問?」祁天惜走到他跟前將在床上睡覺的小白抱在懷裡,輕輕地摸了摸她的小肚子,鼓鼓的看來廚娘已經餵過她了,這才順心地摸起她的毛來。她說道:「上一次作戰你是怎麼這麼輕易地贏得。」
「我們能不說這些公事的。」謝丞乾有時候想祁天惜要是不那麼好強便好了,自己就可以把她捧著手心裡,可是比起這樣他更喜歡看到現在這樣的祁天惜,「不過你要是想聽的話說說也無妨。」
「我不是這個意思,上次光顧著跟你生氣了,忘了告訴你陶將軍要回京你知道嗎?」祁天惜連忙打斷他說道,祁天惜斟酌的說道:「我想知道的是當年連久經沙場的陶將軍都敗下陣來,我有些理解不了。」謝丞乾站起身來靜靜地躲著步子說道:「陶將軍要回來我自然是知道,但是畢竟是我和驊溪對他有愧,他來賀府小住還要麻煩你了多擔待。」
「那是自然,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祁天惜自然是知道到時候只怕陶將軍對自己的態度不會太好。
謝丞乾瞥了她一眼吐出兩個字,「輕敵。」他不明白祁天惜為什麼這麼執著於這個問題,轉念一想便笑著說道:「不用擔心這一仗會艱難些但我會沒事的。」祁天惜從心中搖了搖頭:他還不能完全將長公主當做敵人。
「你今天要在這裡呆多久。」祁天惜她今天還想吩咐血言些事,他在這裡有些不方便,「你想做什麼直接做,你什麼樣我沒見過。」謝丞乾笑得一臉真誠地坐到她身旁。
「你,行那你就呆著吧,血言。」祁天惜見他直接坐到她身邊一副看大戲的表情,咬牙切齒地說。
躲在房樑上的血言見謝丞乾沒有走跳下落地時腿不禁有些抖,「屬下,在。」血言毫無感情的聲音今天聽來有些奇怪。 謝丞乾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說道:「功力退步了。」
「屬下該死。」血言羞愧地回答道。祁天惜捶兩下謝丞乾的腿說道:「閉嘴,聽著。」謝丞乾乾脆將她的手握起,想她笑了笑自覺的閉嘴了。血言將頭低的更低了,「昨天讓你辦的事怎麼樣了?」祁天惜問道。
「成了。」血言見謝丞乾在這裡也不好多說。
謝丞乾皺了皺眉下意識地問:「什麼事?」問出口才發現祁天惜正一臉無奈地看著他,「你不想說我便不問。」反正我也能知道。謝丞乾笑得溫柔得能擠出水來,祁天惜摸著小白的肚皮說道:「也沒什麼,就是昨天我讓血言在祁天憐的床上丟了個男人。」說的理直氣壯麵不改色。謝丞乾竟是一愣隨即壓著嘴邊的笑說:「這麼直接的計謀。」說完自己是在忍不住笑了起來,空著的那隻手攥成拳乾咳了幾聲,「抱歉,但是太不像你了。」
祁天惜看到他的反應腦子裡閃過的竟然是,謝丞乾這傢伙這樣笑起來還挺好看的,「笑得這樣幹嘛?」招蜂引蝶啊?祁天惜瞥了他一眼,「我是發現了對付這種人,直接點挺好。」
謝丞乾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便問道:「你丟的誰?」
「賜煥侯的嫡出二公子。」血言馬上說道,今天她竟然見到三殿下笑了真是有些恍如夢境。
「好好!」謝丞乾邊笑邊說:「恭喜老婆促成了一對璧人。」
祁天惜轉過頭來不再看他,這謝丞乾今天不是特意來笑話她的吧?!
「我沒記錯的話什錦堂的賬目應該是月底偷偷送到安國侯府,這一次我要賬本直接送到我那位父親手裡。」祁天惜冷冷地說,「至於那位嫡出二公子不用管他了,以他的性子祁天憐也是有的受了。」
「你這是想逼匈奴大公子來找你。」謝丞乾總結道,「有些危險,雖然這個人對恩人有情有義但對敵人則是陰險狡詐。我讓小五這幾天陪著你,我也放心些。」
祁天惜剛想說不用,但是看著他美目中淡淡的擔憂到最的話便成了:「好,求之不得。」
「發現你最近在偷偷準備軍需。」祁天惜聽到謝丞乾輕飄飄地說,不禁眉頭一皺,「我做的很明顯嗎?」或許自己要消停一點。
謝丞乾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說道:「不是我發現的,是你自己說的,上你說我們馬上有人幫種草藥了。我的意思是小心一點,有什麼需要告訴我。」
祁天惜略帶驕傲地說:「打仗我不會,後勤應該還可以,你忘了我當初就是一個小後勤。」她在說她在李氏當傀儡的時候。「那當然了。」謝丞乾一臉寵溺的說道。
血言見他們無視自己心想:我是不是該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