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搖滾夢
藍月坦白的說:「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只是機緣巧合走上了這條路,事實上我現在還算不上真正的設計師。」
薛飛接著問道:「那你喜歡服裝設計嗎?」
藍月想了一下,道:「嗯,感覺挺有趣的,而且因此結識了很多朋友,大家期待著 、分享著、關心著,感受到了以前所不曾感受到的東西,這一切都值得我去珍視。」
薛飛道:「你還真是天真得無憂無慮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幸運……。要不要聽個故事?」
藍月並不認為自己活得無憂無慮,但還是順著薛飛道:「好啊。」
薛飛呷了口酒,緩緩道來:「從前,有一個男孩,他出生在別人羨慕的所謂豪門世家,是家中的次子。並不像人們所認為的那樣風光,作為次子,他註定不被期待,只不過是個次要的存在罷了。然而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儘管是次要的存在,但畢竟享受了家族提供的優厚物質條件,為家族做出相應的貢獻也是理所當然的吧。如果說長子代表著光明的一面,在台上風光地演繹著他的角色,而身為次子就必須作為陰暗的一面,在暗地裡做些不為人知的勾當來支持演繹光明的平台。兇殘 、齷齪、猥瑣、利益糾葛等各種人性的醜惡展現在小男孩面前,他還不得不參與其中……。雖然他在別人面前總是滿不在乎,盡職盡責地扮演屬於自己的角色,但每當一個人時,眼淚總是不自覺的流出,他的心靈不堪重負……,直到他聽到了一種叫做搖滾的音樂,使得他的心靈尋找到了宣洩的渠道,他開始瘋狂地愛上了這種音樂。從一開始的聽、唱、彈,到後來的自己作曲,漸漸地他和周邊的一些志同道合的樂友組成了自己的樂團。男孩感覺自己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生命,他投入著、經營著,用心感受著這種活著的感覺。
然而,有一天,家族的長老把他叫過去質問:『你最近在幹什麼?』
男孩說:『沒什麼。』
長老眉頭一皺,道:『那些不入流的東西,如果你只是玩玩,我也不會過多干涉,畢竟我也沒期望像要求長子那樣要求你,但如果你陷得太深,甚至都忘記了你原本的職責,恐怕就不能不管了。現在這種邊緣人似乎都有暴力傾向,我可不敢保證他們一定能在毆鬥中活下來。』
男孩眼睛一眯,問:『您是在威脅我嗎?』
長老不置可否,道:『這是很嚴肅的忠告。』
雙方陷入了沉默,隨即長老打破了沉默:『既然你這麼喜歡這類不入流的東西,那正好,下周你去參加模特培訓吧。』
男孩走了出去,心裡明白,長老說到做到。
當晚,他又去了工作室,和隊友們排練完后,男孩宣布他要退出樂隊,他知道這是在和自己的生命告別。隊友聽到這個消息很震驚,要求他給出解釋,但他知道這種事根本無法解釋,於是他在隊友的責備聲中離開了,他知道他再也無法回去了,而他的心也徹底地死了。
在他以為自己就將這樣任人擺布地將家族賦予的角色本分地扮演下去時,隊友的電話打來了,電話那頭的憤怒不言而喻,但男孩這才知道,就在自己放棄的時候隊友們並沒有放棄,他們仍在等他,等著他回去,或至少能給一個解釋,然而他卻讓隊友們徹底失望了。鼓手宏走了,貝斯手義終於忍不住憤怒地撥通了男孩的電話……。
男孩動搖了,男孩的心在悲鳴,是那種強烈地想要衝破桎梏,卻又無能為力的悲鳴……。」
嘈雜的音樂聲反而襯托得周圍愈加安靜,與那喧鬧相應的一種悲涼情緒蔓延開來。薛飛一口氣把那杯酒灌了下去,藍月感覺得到,雖然是第三人稱,但薛飛說得是他自己。
忽然一個怒氣沖沖的男人走了過來,一把揪起薛飛的衣領。
薛飛一臉驚詫,道:「義,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