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凡間界的修行之路（49）
楚灧湫雖然在之前的歷練中曾回過一次楚家，只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只是偷偷回到夕霞院見了楚父母等人一面，便匆匆離開去做任務了。
這次下山的時間很充裕，而且她的目標本就是入仁淵世家，對此次的選拔也是勢在必得。但是一個門派甄選便讓原身喪命其中，想來世家選拔更會驚險萬分，自己再有自信也不敢百分百地保證會平安通過；倘若順利入了世家，只怕日後再陪楚父母的時間就更少了。
雖然她早前從衛三哥那拿了不少好東西讓蔣成暗中給楚父母送去，上次見面時見二人修為大漲，精氣神也很好，最主要的是壽命得以延長。只是畢竟楚父已經一百多歲，按凡人壽命來看的話，已經算六十耳順了，再加上他與楚母的修鍊都起步晚，哪怕再勤修苦練也不太可能有大成，恐等不到她達到大陸巔峰的那一日了。還有清兒，雖然知道他這幾十年在蔣家被照顧得很好，楚灧湫仍希望多陪陪他們。
對衛洞朗而言只要與他們在一起，去哪裡都無所謂，所以幾人在別院商議之後，便決定先去楚家，再去蔣家，最後提前一年回來準備參加世家的選拔。
與之前不同，楚灧湫在別院時便讓成叔派人先一步到落霜城報信，而他們則一路走走停停，順手解決了些不平之事，待回到落霜城時剛好到了信中約定的半年之期。
「怎麼你們落霜城都這麼熱情好客嗎？」衛洞朗看著自城門起便有成群結隊的人對他們夾道歡迎，一邊揮手向兩邊的百姓打招呼，一邊問楚灧湫。
「大家歡迎的只是門派執事長老的弟子們。」楚灧湫回道。
「你讓成叔派蔣會提前來通知時就料到會有這些場面出現了吧。」蔣溶冽笑道，看向之前在城門外與他們匯合的蔣會。
楚灧湫點點頭，以楚震的性情，巴不得昭告所有人他們楚家出了個執事長老的嫡傳弟子，畢竟這幾十年楚家打著她的名頭已經在落霜城獨佔鰲頭了，當初那些風頭蓋過楚家的幾個家族如今表面上都以楚震為首是瞻，至於暗中的較量嗎，與她何干？再者對城中的百姓而言，癸黎山上住著的都是仙人，如今一下子來了四位，他們當然想一睹風華，日後也有點炫耀的資本。
好不容易到了楚府，便見以楚震為首的楚家眾人都在正門前等著他們。原本楚震是不打算出府迎接的，畢竟再如何他也是楚灧湫的爺爺，只是同來的還有衛長老的幼子，小小年紀已是修氣九層巔峰，深得門主厚愛，最主要的是連主上都對他有所耳聞，傳言只要衛洞朗通過了這次的世家選拔，主上會親自收他為弟子，到時候連門主都得對他禮讓三分，自己又怎敢託大。
「灧湫呀，可算回來啦，快讓爺爺看看，恩，不錯，你的這些小夥伴們也不錯。」修道之人雖以強者為尊，但強者里也有地位等級的差異，以楚家目前的地位當然得向門派行大禮，只是楚震好歹是修法二層，又是楚灧湫的長輩，真讓他對這些小輩低頭的話他也做不到，索性直接論親情，雙方都免了禮。
楚灧湫會意，轉頭朝站在旁邊的楚父母兩人笑笑。對楚震的小心思她並不想多做計較，畢竟四房這些年被楚震庇護得很好，兩人算是互贏，「讓爺爺擔心了，這麼長時間都沒能回來是灧湫的不孝，這些禮物雖算不上什麼稀世珍寶，卻有不少是門主和師傅賞賜的，是孫女的一番心意，還請爺爺笑納。」說著將蔣會手中捧著的盒子接過來，遞給兩眼精亮的楚震。
她可沒說謊，有幾樣的確是平常師傅隨手給她的，雖說在淩水峰上算不得什麼，但在楚家看來卻是可以當成傳家寶的寶貝，總得給楚震些實際的甜頭不是。如今在大門前當眾給他，想來夾雜在人群中的別府探子很快就能將消息傳回各自的主子耳中，至於楚震接下來會如何利用，就不是她過問的事情了，反正以楚震的性子只會爭取到最大的利益，她只要四房過得好就行。
「好，好，好，孫女的心意哪怕是棵草爺爺都高興。」楚震隔著盒子都能感受到濃厚之氣，想來裡面的寶物之一有助於修行，自己停在修法二層上已經幾十年了，說不得這次可以有所突破，好不容易按奈住激動的情緒，「別在門外站著了，快帶著你的朋友們進去。」
楚府這些年的規模擴建了不少，楚震還算聰明理智，目光也很長遠，沒有將楚府翻新成金光璀璨的暴發戶模樣，而是效仿那些底蘊深厚的顯赫家族，府中暗含陣法，處處透出一股端正祥和之氣，卻讓人不敢輕視一二。
好不容易應酬完，楚灧湫帶著三人去了四房，「呼，總算是清凈了。」衛洞朗一進屋便將身子扔在榻上，懶洋洋地說道，「你們這個家主還挺有頭腦的，靠著你這根支柱，用不了多少年楚家就會躋身到大家族的行列。雖然他小心思也不少，但楚家強大了，倒可以成為你的後盾。」
「後盾不後盾的我不在乎，只要他能善待我們四房就行。」楚灧湫拿出茶壺，為幾人倒了茶水。
「有你在，他就不可能再如過去那般無視四房了。」蔣溶冽端起茶杯說道。
楚灧湫笑笑，放下茶壺讓三人先休息會兒，她還有些話與楚父母說。
「小姐來啦，老爺夫人在屋裡等著您呢。」守在門外的茹琵、茹琶見楚灧湫走來，恭敬地行禮道。
楚灧湫點點頭，向屋裡走去。李嬤嬤、如織等人只是普通人，這些年她們相繼離世，茹琵、茹琶是當年在她院中的青荇的後人，對她們而言，四房就是家。
「湫兒……」楚母見楚灧湫進來，再也不用顧忌旁人，一把抱住女兒哭起來。她一共生了一兒一女，除了不時傳回來的信件，卻沒有一人陪在身邊。這幾十年的生活可謂是她一生中最榮華的時候，整個落霜城幾乎無人敢給她臉色看，但這不是自己想要的。
只是夫君說的對，人生本就是得失相間，哪有萬全的時候。倘若她一直將子女困在身邊，也許整個四房早就被人啃噬得連骨頭渣都不剩了，她期望的天倫之樂也會籠罩在慘淡凄苦中，所有人都不會快樂。她只是心疼孩子，不知付出了多少艱辛才能憑一己之力扛起整個四房，讓他們所有人自在無憂地生活在這片天地中，讓李嬤嬤、如織如錦等人都得以安享晚年。
「娘，爹，我過得很好，只是想你們，想大家。」楚灧湫回抱住楚母，看向一邊眼角含淚的楚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