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凡間界的修行之路（44）
「哎，我說你們怎麼坐在最後面呀，害我好找。」董朗一屁股坐在蔣溶冽身旁的席上，「呀，湫兒是在癸水殿內晉級的嗎？這可真是好事，好事啊。」董朗高興地拍著手，「我之前還擔心你來著，如今好了。」
「什麼？」楚灧湫疑惑地看向開心無比的董朗。
「你知道嗎，你可是第一個從半步堂上來卻在剛進癸水殿就晉級的人，雖說你的修為還是很低，不過也可以了。」董朗解釋道。
「聽不懂你的因果關係。」楚灧湫看著又恢復到往常那般愛玩愛鬧的董朗，好笑地搖搖頭。
「稍後你就明白了。」董朗擺擺手，趁機塞了好幾塊點心，剛剛只顧著做彙報了，都沒來得及吃東西。
「諸位久等了，人已到齊，現下請移步到練場，四大長老會親臨考核，祝各位好運。」張清潤此時走入殿內，朗聲宣佈道。
「哼，」董朗看著笑容可掬的張清潤撇撇嘴，隨即又露出一個壞笑，倒要看看你這張臉是真善還是假面。
「先去練場吧，還得抽籤呢，待比試結束后我再詳細地介紹我自己。」董朗起身道。
「好。」三人點頭，起身向外走去。
最後的比試抽籤對決，兩人一組，一號對五十號，二號對四十九號，以此類推，五組為一場，共分五場，每場只有一盞茶的時間。
此時太陽還未落山，餘輝傾瀉而下，照紅了大半個練場，給在場的人披上了一層金紅的戰甲。
蔣溶溶抽中了三號，在第一場；楚灧湫十一號，與抽中三十七號的董朗分在第三場；蔣溶冽三十號，在比試的最後一場。好在四人都不是敵對方。
「溶溶別緊張，四十八號的修為不如你，只是觀他面相不似坦蕩之人，要小心他出暗招。」楚灧湫見對面男子看著蔣溶溶的眼神略顯陰毒，不由有些擔心。
「你只管放開了打，坐在上首的四大長老可都不是吃素的，他們最看不慣的就是心思不純之人。」董朗拍了拍蔣溶溶的肩膀，對著她露出燦爛的笑容。
「恩。」蔣溶溶觸到他乾淨清澈的眼睛，心虛地略低了下頭，「你們不用擔心我。」
比試開始，五組選手各站在自己的擂台上運氣鬥法，水光瀲灧，楚灧湫看得目不暇接。
「溶溶！」
楚灧湫本就用毒，自然清楚四十八號的小動作，哪怕他的動作已經很細微了。他一邊射出四束水柱攻向蔣溶溶的上下左右與她鬥法迷惑眾人，卻另分出一支水箭從後方直抵她的后心封住退路，同時手中食指翻動，將懷中瓷器內的毒液化為毒針射向溶溶的咽喉。
「等等，」董朗按住楚灧湫將要出招的手，「溶溶不可能每次遇到危險都等著你來救，而且座上的四人一直在留心觀察每一個人，不會讓比試中出人命的。」
「相信溶溶。」蔣溶冽說道，只是手卻不自覺地握緊了癸墨劍。
蔣溶溶很清楚射向她喉嚨的水針是毒液，哪怕它在顏色上沒有差別，而且她也感受到后心處傳來的涼意，對方的心思還真是歹毒。蔣溶溶迅速馭水成盾護住后心，同時分出一股水柱化為拳頭，運轉內力，狠狠打向飛射而來的毒針，將它反射給對方。
四十八趕緊從懷中取出一個黑色瓷瓶將裡面的解藥倒入口中，坐在地上一陣后怕，沒料到自己細微的動作竟被對方發現識破。他的天賦一般，修為提升很慢，只能靠這毒液在關鍵時刻取勝，因它與水的顏色差不多，化為針狀又細又小，很容易被人忽略，憑藉此法他在以往無數次的較量中都以弱勝強，這才走到了現在這個位置，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倒在自己的招式之下。
見溶溶擺脫危機，楚灧湫這才將一直吊著的心放下來，長呼一口氣。
「你看，她這不是做得挺好的嘛。」董朗笑著說道，卻悄悄將雙手往衣服上來回蹭著，滿手的汗膩得他怪難受的。
「謝謝。」蔣溶冽轉頭看向楚灧湫，要不是她當初逼著溶溶學內功的話，只怕剛剛想脫險就不會如此輕鬆了。
楚灧湫笑著搖搖頭，他們同樣幫了自己很多。
第一場比試結束后，楚灧湫一把抱住撲入她懷中的蔣溶溶，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很快便到了第三場對決時間，董朗看向楚灧湫耳語道，「四十號的修為遠在你之上，你不用想著贏，只需在這一盞茶的時間內用心施法應戰，輸得別太慘就行。告訴你個秘密，那四個老頭向來不會以比賽的輸贏來選徒弟。」
看著董朗沖她眨了下眼睛，揮手踏步走向十四號，楚灧湫一挑眉梢，也轉身走向她與四十號的擂台。
對方的實力的確遠在自己之上，他也是最早到癸水殿的五人之一，雖瞧著冷漠了些，從他的招式中卻可以看出是個坦蕩的君子。楚灧湫知道四大長老一直在觀察比賽者，再說董朗前前後後隱晦地提醒她那麼多次了，如今是在切磋，又不是生死搏鬥，用不上那些她想隱瞞的殺手鐧。而且難得有一個可以盡情鬥法的機會，她只需運轉水行術接招拆招就行，在對陣中也可以收穫良多。
「多謝。」比試很快結束，楚灧湫真誠地向四十號行禮。他從一開始就看出自己的意圖，卻並未阻止，反而一步步引導。短短一盞茶內自己收益的倒比往常幾日學到的還多。
「悟性不錯。」四十號點頭離開。
「湫兒，」蔣溶溶有些擔心，雖說剛剛的比試從表面上看二人沒有輸贏，但明眼人一見便知道湫兒一直處於弱勢，兩人的實力相差太過懸殊。
「我很好，」楚灧湫朝幾人笑笑，看向偏坐一隅的四十號，「他很有強者風範，前途不可限量。」本來在最後時刻自己打算直接承受他的攻擊落敗，畢竟對方指導了她不少，自己又怎能厚顏？再說勝利原本就屬於他的。不料他看出她的意圖，半路直接收手，免除了自己的皮肉之苦，明面上二人無勝無負。
「喂，你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瞧什麼，莫非……」董朗此時也回來了，見楚灧湫如此便露出個壞笑來，眼神瞥向某處，直樂得大笑。「呃，你打我做什麼呀？又不是我在看人家。」
蔣溶冽只是朝他揚了揚手中的劍。
「切，就會欺負我，有本事……」董朗摸著被癸墨劍敲過的地方小聲抱怨著。
「七叔和徐亦琛上場了，」楚灧湫沒理會董朗一個人在那又嘀咕呢喃什麼，看向即將開始的第四場比試，趙清淋十八號，對陣三十三號的徐亦琛，不知兩人究竟誰能更勝一籌。
「徐亦琛的能力不錯，將來會成為徐家期望的當家人。至於你這個便宜七叔嘛，修為倒是不錯，可惜他這種人沒有心，你以後還是別跟他有太多往來的好。」董朗不知何時走到楚灧湫身邊，看著擂台中的兩人摸著下巴點評道。
「您莫不成有火眼金睛？」楚灧湫忍不住笑道，不過分析得也八九不離十。徐亦琛中規中矩，無論實力還是為人，確實是合格的家族繼承人，在門派學有所成后最終還是會回到徐家，挑起他註定要肩負的擔子。而趙清淋，他充滿太多的未知性，因為他從小到大的世界中就只有自己一人，選擇走什麼樣的路全憑他的心性，沒有任何羈絆。
「你七叔贏了，不過也可能輸了。」董朗看了眼座上的四個老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