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凡間界的修行之路（41）
「嬤嬤，如織也是心疼我。以前沒覺得，離家后才發現，如織做的東西是這世間最最美味的。在山裡那四日，每天都只能啃一點硬邦邦的乾糧，您不知道我有多懷念那些美味呢。」楚灧湫知道她們的心思，只是大家都是她的親人，也都是原身要守護之人。
「我的小姐……」如織拿著帕子不斷擦拭眼角，「那我現在就去準備，先挑著做幾樣您最愛吃的。」
「不忙。」楚灧湫攔住她。因她剛回來便被家主叫去，只能將東西交給門房，讓他們將給三伯母和三伯父的包袱送去三房，剩下的全拿回四房。楚灧湫將其中一個包袱遞過去，「嬤嬤，如織，這是我給大家買的禮物，雖不值太多錢，但瞧著還不錯。嬤嬤便按著紙條上的名字給大家分下去吧，我與爹娘清兒說會話。」
「噯，我替大傢伙先謝過小姐。」李嬤嬤等人激動地接過包袱，轉身出去了。
「阿姐——」楚清湫眼巴巴地看著她。
「清兒的禮物太多了，噥，這一包袱都是你的。」楚灧湫點了下他的鼻子，笑著將一個包袱遞給他，看著他興奮不已的樣子，心裡也生出滿足來，將剩下的一個包袱拿給楚父母。看著他們欣喜地翻看禮物，幾人說說笑笑，像是從未分開過那般。
想起楚冰冰還有楚震、趙清淋等人，還有她的朋友們，楚灧湫便將這次甄選的過程大致講了下，略過那些驚險危機的內容，將一些需要統一口徑的事情也交代好，免得日後露了破綻。
「所以說，阿姐很快便要再次離家，而且很多年都不會再回來了是嗎？」聽說四個月後便是進入門派的日子，楚清湫這才想起來，甄選成功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一個他與阿姐將長久分別的開始。
「阿姐也捨不得清兒，捨不得爹娘，還有嬤嬤她們，只是阿姐必須要變強。你知道嗎，」楚灧湫掏出懷中的木牌，「如今還只是一塊廉價的木牌，家主便主動提出要將我們四房修葺擴建的要求，日後整個楚府都不敢再輕視我們四房任何一人，而阿姐想要的，是為你們開拓出更廣闊的天地，讓你們能夠自由自在地生活。」
「傻孩子……」楚父母不由濕了眼眶。
「只是捨不得阿姐。」楚清湫撲在阿姐懷裡，「阿姐放心地去吧，等清兒變得足夠強大，就會去找阿姐的。」再也不會因為自己的弱小而無能為力了。
「清兒可願離開父母遠去他鄉學藝？」楚灧湫想起先前與蔣溶冽的談話，畢竟她去門派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清兒，而蔣家無疑是最適合他的去處，好在蔣溶冽答應了她的請求。
「清兒願意！」聽完楚灧湫的解釋后，楚清湫激動地喊道，這樣他就不會與阿姐的差距拉得太大了。
接下來的時間楚灧湫便專心修鍊起來，畢竟到門派之後還要面臨考核，單論修為的話，她的水平實在是太低了。這期間趙清淋帶著幾車禮物正式拜訪了四房，同時向世人昭告趙家家主趙沄與他的嫡三女重修舊好，楚家四房的靠山又多了一重。趙清淋走後沒幾日，李漣兒等人便來了。幾人在婆洛城縱情遊玩多日，便再一次離別。
快到要出發前往門派的時候，蔣家兄妹如約而至。之前楚灧湫便受到了他們的來信，說讓自己等著他們一起出發。最主要的是，蔣家派人來接清兒了。
待出發之日，楚灧湫一一拜別楚家眾人，與清兒等人也在分岔路告別後，便和蔣家兄妹一起向著陰/水門派所在的癸水城出發。
癸水城人口眾多，匯聚了來自四面八方的修道者和普通人，因為這裡是距離門派最近之地，機遇貌似難求卻又隨處可遇。各大家族為了照顧門派中修習的子弟也好，為了各自不可言說的利益也罷，逐漸將自己的生意版圖分設在了癸水城中，使這個本就發達的城市更加繁華，從而吸引了更多尋求生存和發展的人前來，又進一步地促進了這裡的繁盛，互依互存，生生不息。
楚家在婆洛城還算數得上的家族，可在這裡卻徹底被湮沒在眾多修道家族中，連處獨屬的落腳之地都沒有。楚灧湫三人在蔣家的別院修整幾天，順便逛了逛癸水城，見識了更多先前不曾接觸過的人和事，便到了進入門派之日。
位於癸水城北郊的癸黎山便是門派的所在地，也是方圓千里的最高山。
楚灧湫三人到達時，癸黎山下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只等巳時開山，門派管事來一一核對信息后，他們才能入山，到半山腰處屬於初級弟子的半步堂匯合，聽候下一步指示。
好不容易登記完爬到半步堂時，便見原本在山下亂鬨哄成一片的人，此刻都安靜肅穆地立在空地處，全場鴉雀無聲。
「這差距也太明顯了吧，那他們在山下時還搶什麼？」楚灧湫不由小聲地說道。
「這位道友有所不知，每一屆負責半步堂的長老都會不同，除了門派的主要負責人外，再無人能提前知曉。所以他們才想儘快上山，趁著大家還沒到時，與本屆的長老提前打好招呼，留下印象，處好關係。畢竟這關係著接下來一年的訓練，也關係一年後的考核呢。」
楚灧湫看向身旁壓低聲音解釋的人，來人身著廣袖青衣，眉目俊朗，與蔣溶冽年歲相當，只是性子倒有點像蔣溶海，此時正擠眉弄眼地示意他們看向四周。
楚灧湫隨之往四周看去，這才發現在邊上分散地站了數個入選者，此時幾人的臉上還有未消的羞怒和忐忑。
「瞧著沒，估計這些就是想溜須拍馬結果被馬腿反踢回來了。」青衣男子手撐下巴，來回撫摸，「看來這屆的主負責人是素來以嚴苛冷血著稱的斐瀝長老了，想來這一年想輕鬆偷懶都難。」
「你很了解？」蔣溶冽看著他問。
「啊？」青衣男子回過神來，見面前三人都疑惑地看著他，不由笑著道，「哈哈，偶然聽別人說起過，不知諸位如何稱呼？在下董朗。」
「蔣溶冽，這是小妹蔣溶溶與楚灧湫。」蔣溶冽介紹道。
幾人相互見過禮，就聽前方人群騷動，不由循聲望去，便見有七人從堂中走出來，為首一人剛毅冷絕、不怒自威，此時冷冷地掃視了人群一眼，眾人立刻噤聲悄立，再不敢動分毫。
「我是負責你們這一年修鍊的長老斐瀝，我只要求一點——令行禁止。如若違抗，嚴懲不貸。」
剩下的六人依次介紹自己，分別負責他們的管理、日常、訓練等，好在瞧著都不如先前的斐瀝那般難相處。
半步堂的學習為期一年，六人一舍，按號牌分床位，統一用膳修鍊，沒有特例。這一年中任何人不得離開半步堂一步，不準與外界有任何聯繫，違者直接被剔除。
慶幸的是，楚灧湫與蔣溶溶被分在一起。待她們領取了衣物用具，到了住處時，其他四人已經在屋中歸置收拾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