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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 浮出水面

  夜過得漫長,漫長過路途的遙遠,安逸只是暫時的,卻永遠都不能坐以待斃。清晨轉眼即將來臨,而一切也才剛剛拉開序幕。


  「千漾.……」


  「好了,我又不是去哪裡,東南山比這裡安全的多,到是你,一定要找到堯大哥啊。」


  千漾無奈的看著沉悠那張哀怨的神情,明明才剛剛熟悉,卻就要分開許久,如今慕堯已經到了青城那都是一天一夜之前的事情了,沉悠必須今天就趕往青城,千漾也果斷的決定立刻與闋姬同行,這裡可不比長白危險,人心恍惚誰又能知道那長白中是否還有心機所為。


  「那,我走了,你們要注意啊。」


  沉悠一步三回頭的不舍的眼神望著還在原地的千漾,天才剛剛朦朧亮起,就像他們啟程的每個早晨一樣,不停的奔波,卻始終在別人的計劃中流轉。


  「好了,快走吧,我們東南山見!」


  千漾笑著,純凈的面容青雉的笑顏,她清風淡漠一縷鵝黃,才是沉悠最為珍愛的身影,看著千漾的臉慢慢的消失在眼前的範圍,沉悠也踏上了那漫長又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青城之路,溱月的擔心並不無道理,既然長白中事能被昀鍾離拿來利用,慕堯的安危怕也是正中昀鍾離的心機。


  「都走遠了,還看呢。」


  闋姬好笑的看著千漾目不轉睛的神情,直到沉悠都消失不見了,千漾還傻傻的愣在原地,也許單純的小女孩也會有自己喜歡的人,但那到底是不是愛,誰又能知道,千漾被闋姬一說猛地回過神來,有些羞澀的臉正映襯著她的嬌弱面容,那種朝氣的青春,卻是闋姬嚮往的心如明鏡。


  「姐姐,你說蕖姐姐到底會怎麼樣,真是讓人擔心。」


  千漾被闋姬一番嘲笑,趕緊一轉話題,想到現在,怕是蕖姐姐今晚之時就能到達屍谷之中了,怕是溱月若不在快點,只能落在後面了。


  「這一切,終究還是因我而起。」


  闋姬被千漾的一句話,想起了往事的點點滴滴,可笑的事一心想讓蕖死的人是自己,現在害的自己和溱月落得如此地步的人,還是自己,命運的反轉終究讓闋姬逃離不了她該有的宿命,闋姬知道溱月隱瞞了什麼,但那都是蕖的前生,沒有人會知道發生了什麼樣的故事。


  「姐姐不要太自責了,不管你曾經做過什麼,現在我們都是一起並肩作戰。」


  千漾側目笑著看著闋姬,她承受的罪孽確實太深每個人都有過往,但是每個人又都沒有能耐解開這一切,只能靜靜的等候黑暗驅散的那一天,闋姬與千漾對視一笑,二人心心相依,相仿的年紀讓千漾也喜歡眼前的這個姐姐,雖然她遍體鱗傷說話的語氣都歷經滄桑,但是闋姬的過往,又何嘗不是如千漾一般的楚楚動人,純潔無暇,二人的身影變得模糊,一切又似乎回到了原地。


  青城山


  「呃……我.……」


  「堯兒,你醒了?」


  一陣朦朧的睡意,一雙酸痛的眼睛,慕堯緩緩的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那日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慕堯措手不及,回想起之前,對他下手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瑤玲兒易容的木凌,慕堯記得清晰,那日猛然感覺木凌身上有異常,明明為樹妖卻無一分妖氣,磬蒼也不停的在腰間傳來危險的信息,正當慕堯想要問木凌這事之事,眼前就突然一片昏暗,後來就變得不省人事了,看來霧毒的影響怕是不是一點點了。


  「好些了么,巧兒帶你回來你就已經中了霧毒,那霧毒可不是一般人能下得了手的,到底是誰?」


  慕堯聽聞師尊一番話,掙扎著想要起身而來,定眼一看才發現自己身在一片水面磷光之上,冰冷的氣息穿透身體的每一根經絡,慕堯的上衣被除去,結實且白皙的肌膚裸露在外,但是依舊可以看清那肩膀之上點點傷痕,那便是之前在屍谷中與溱月並肩而戰受的傷,還有那與游龍為之爭鬥的傷痕,雖然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但是依稀可見慕堯為蕖受的所有的傷,歷歷在目,坐在慕堯的正面前,一位仙風道骨之人白衣凜然,面若中秋之月,閉目養神其中,此人正是青城掌教卿鵠,慕堯與林巧巧的師尊。


  「咳……師尊……我怎麼會在這.……還有你說的霧?霧毒?是什麼。」


  慕堯手指觸碰身下冰冷,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不是別處,正是青城禁地之中的散仙池,偌大仙池如湖水之面,四周數千白色似如遊魂一般的靈氣正在遊盪邊緣,仰天是皓月當空,身下則是九重雲霄,無邊無際卻又好似身在平底之上,慕堯突然驚詫,散仙池視為青城正地,凡是門中弟子均不能入內,當然他們凡人之軀若是沒有百年道行也找不到這散仙池,只有師尊掌管這裡,這裡曾經囚禁了太多的妖物和神物,對於青城的弟子這裡始終都是一個謎。


  「師尊.……這.……這是散仙池!」


  慕堯驚恐起來,立馬坐直了身軀畢恭畢敬的正對卿鵠那張不曾睜開雙眼的面容,既然到了這裡,師尊是否是有話想要對慕堯說。


  「堯兒,不必驚慌,你身中霧毒之傷,吞噬你的意識,只有這散仙池內純凈的氣息才能除去心魔,巧兒昨日將,這一夜修行已過,你是否感覺好多了?」


  卿鵠沒有看慕堯的面容,自己則是淡然的盤坐在那仙湖之上,雖說是湖,但是表面如薄冰一般,只見那湖下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在發出殷虹的光亮,慕堯看的不太清,但是他深知這裡的東西都不尋常,怕是隱藏了不知道多少秘密。


  「師尊,昨日?淺生林離這裡兩日路途,也就是說我昏迷了三日?怎麼會這樣,那他們.……」


  慕堯一聽卿鵠說出原由,心中不免一陣緊張,到底發什麼什麼事,自己為何一點印象都沒有,那日忽然沉睡只覺得自己不受控制,但是慕堯不知道,偏偏就是在自己以為昏睡不醒的時候,他卻出手傷了千漾,還變得不能控制,也便是霧毒繚亂人心的能力。


  「既然都已經回來了,霧毒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除根的,你就安心修養著吧。」


  卿鵠語重心長,當然他並不知道為之幾人發生的所有事情,慕堯的霧毒是誰下的卿鵠心中也同樣有了那個人的名字,到底昀鍾離是誰,為何就連卿鵠與乾予都深知他的危險,當然這些話,是應該讓慕堯知道的。


  「師尊,不能啊,他們還在淺生林,對了木凌!是哪個女子,她對我下的手!」


  慕堯思索了一下,想起之前僅僅剩下的回憶,沒錯,昏迷前最後看到的那張帶著陰沉笑意的臉,正是木凌。


  「堯兒,這怎麼可能,木凌?那隻樹妖,看來我這當師父教你的還是少了,我只想知道你們為何會遇見昀鍾離。」


  卿鵠微微一笑,睜開那雙皓月眸子,如有繁星,卿鵠看著慕堯,慕堯卻陷入了迷惑,到底是怎麼回事,木凌不是木凌,那她是誰。


  「昀鍾離?」


  慕堯在卿鵠的尾音之中,聽見了昀鍾離的名字,慕堯並不認識昀鍾離,但是不同的是,除了慕堯和沉悠,所有人都知道昀鍾離的存在。


  「正是,荒海巫妖族的後人,昀鍾離。」


  卿鵠淡漠的語氣講述著一份似乎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的故事,昀鍾離的名字,是為玄門都熟悉的名字,他無惡不作,他渴求長生,為了能延續自己的性命和模樣,昀鍾離不惜曾經用玄門中人的混沌血液煉製丹藥,那些都是卿鵠不願意回憶起的故事。


  「荒海巫妖族?」


  慕堯整個人都愣住了,荒海巫妖族,青城中上清史冊中留下過他的氏族,那是個生活在上古時期的狠辣氏族,他們殘害同類,甚至為禍所有人生靈氏族,就為了籠統天下,就為了那可悲的長生,慕堯知道,但是既然是上古氏族,怎麼還能還有后入遺留,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


  「正是,雖然當年我玄門中逍遙仙雲中子為此降服了荒海巫妖氏族,但是誰曾想那兩敗俱傷,就連雲中子也一併落入人間,從此再無蹤跡。」


  卿鵠拍了拍衣袖,輕抿的嘴角微微顫抖,雖然那時卿鵠還是個孩子,甚至可以說比柯溯溪的年紀還要小上許多,但是那場浩劫,卻是昏天黑地人畜不得安寧,甚至就連那天都被黑暗統治了許久,直到那身正氣凜然的人出現,這一切才得以保全,但是也就從那時候開始,人們再也找不到哪位逍遙仙人云中子的下落,到底他是不是已經死了沒有人知道,青城當年才剛剛創派,那些事情太多遙遠,遠到就連卿鵠都已經記不清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但是只要想到昀鍾離的名字,那刀光劍影之間依舊能看清他那張邪魅眾生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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