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 內亂心機
「於延晗,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闋姬到底在哪。」
此時的溱月,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闋姬到底在哪,那蕖到底又是去救誰,於延晗明顯知道內情,但是就是不急著說,這讓溱月很是惱怒,但是沒有任何辦法,如今長白之中早已因為溱月不在的這段時間,已經偏向一邊倒了,那就是於延晗做的好事。
「師兄,你可知道與妖物私通的後果是什麼?」
淵唯一臉怕事情不夠亂,還上來平添一句多餘的話,溱月怎能不知道其中嚴重,乾予師尊有掌門之令曾揮筆寫下,若是門中弟子與其妖道為通,按理逐出長白,可是當年乾予為什麼沒有因為霜硯逐出溱月,那便是因為後來霜硯的下場便是乾予所希望看到的,乾予與溱月的關係在長白之中就像一個謎一樣,更有人傳聞中溱月是乾予的獨生,但是卻都被所化解,溱月是乾予一位摯友的孩子,但是那個摯友到底是誰,或許也就只有已經羽化的仙人們才知道了,就連乾予,也從來未提及過溱月的身世,既然是過去,又哪有放不下的道理,這便是乾予的教導。
「我用不著你來審論我。」
溱月嚴厲眉目猛的看了一眼淵唯,這一其中的狠戾之色讓淵唯嚇得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於延晗到是此時根本就不懼怕溱月的掌教之位,看到淵唯的反應輕哼一笑,真是沒出息的東西。
「哼,師兄發這麼大的火做什麼,只要你說一句你與那妖女不相識,我們都會相信的。」
於延晗早就看穿了溱月的心思,若是能證明溱月心繫闋姬,那這對鴛鴦怕是就要死在這裡了,於延晗並不知道溱月到底怎麼想,闋姬對於溱月的重要性於延晗也只是憑空猜測,師兄下山之後前往的是東南山,於延晗便以為溱月是去尋找那東南山女妖水靈闋姬,此時也只是一搏而已。
「但是,師兄你可要想好了,若是你只要說你不相識,那這個叫闋姬的女子,就永遠不會再出現了。」
還未等溱月開口,於延晗先行將了溱月一軍,若是承認,闋姬和溱月都要受到危險,若是不承認,闋姬現在還不知道身在何處豈不是更加難上加難,溱月徹底被於延晗激怒了,生氣的溱月作勢就要衝上前去,看著那於延晗的嘴臉簡直比齊映川還要可恨。
「哎,師兄,這裡是掌教會,若是因為妖物與同門師兄動手的話掌門之位怕是就要拱手讓人了。」
就在溱月還未踏出那一步之時,淵唯上前來拽住了溱月的衣物,溱月此時心中無比憤怒,於延晗似笑非笑的神情無非就是一個目的,那就是逼迫溱月讓出掌教之位,溱月氣的說不出話來,以往的冷靜和肅靜如今早已丟棄萬里之外,栽倒別人手裡也就算了,還要被同門所陷害,這般醜陋險惡的模樣到底與妖道有什麼區別,溱月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師尊乾予希望自己正道揚名天下,可是這長白之中,到底誰是正道,誰又是妖。
「於延晗,長白遲早會毀在你的手中。」
溱月咬牙一字一句說出口來,於延晗的心機頗為慎重,當然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乾予沒有將位置傳於於延晗,溱月內心純粹,正如那青山綠水萬人可見的透明之心,可偏偏就是這樣的溱月,招惹上了於延晗這份勝似妖道的心機。
「你閉嘴!當年要不是因為師尊偏心,這掌教之位本該是我的。」
溱月的話激怒了一直不溫不火的於延晗,一想起往事那般讓人絕望的一幕,於延晗的怒火就不比溱月差絲毫,看在大殿之上還有別人在的場合,於延晗已經算是壓抑了許多,但是那雙靜默的桃花眸子中,依舊是恨不得吃了溱月的眼神,那份恨,只可惜溱月不能看透。
「你果然有私心。」
溱月看著於延晗的嘴臉,早已不是當年兩人一起長大的那份單純的師弟了,如今的於延晗,一心只想奪取原本屬於他的位置。
「呵呵呵呵呵,我有私心又如何,如今這大殿之上,與妖物為通的是你!不是我!」
於延晗仰天大笑,只見他一揮身後長衫碧玉之色,耀光白素的衣領絲毫不搭配這張面容之上的邪色,於延晗一副勝者的模樣,毫不猶豫的一手拍在了那掌教之位上,冰冷的玉石邊,金縷光芒,這才是於延晗百年來苦苦想要得道的東西。他另一細長的手指直直的指溱月的面容,那般高高在上的模樣,讓溱月卑微不已,此時的於延晗面容之上滿滿的是對溱月的鄙夷和嘲笑之意,那般君臨天下的猖狂。
「師尊的教誨,你始終忘卻了。」
溱月無奈之意,只是低語搖頭嘆息,為什麼還是會發生這些的事,到底是自己的錯,還是真的,師尊錯了,所謂的正道,到底該不該私心。
「教誨?你跟我說教誨?那百年前淺生林的女妖給你的教誨呢?溱月,你我之間的博弈你卻輸在了一個女人身上,著實讓我看不起。」
於延晗笑著,那份囂張的模樣絲毫不輸給齊映川的嘴臉,他得意的不是為別的,百年前因為霜硯,於延晗本是對掌教之位有機可乘,可是偏偏就是因為乾予的袒護,讓這份痛恨在於延晗的心中萌芽,如今百年後又再一次的抓到了溱月的把柄,卻還是因為一個女人,於延晗不知道什麼是所謂的感情,但是他只知道,如果溱月不想闋姬死掉,那就必須讓出掌教之位再被他逐出師門,這才是於延晗累積百年的發泄。
「怎麼,沒話說了?深知自己理虧了?淵唯,把我們掌門的心愛之人帶上來。」
溱月沉默,並不是所謂的捨不得掌教的位置,而是當年那個與他為伴的師兄,如今早已是這幅模樣,心疼還是心痛,誰又能知道,此時於延晗一聲令下,大殿之外眾人紛紛讓出一條路來,就在溱月回身之際,他最不想看的的一幕,還是出現了,果然,那被押著上殿的兩人,正是柯溯溪與闋姬。押著的白衣弟子絲毫不曾留情,狠狠的將那兩人摔在地上,闋姬的身體早已虛弱的連動都顯得吃力。正是因為靈元在溱月的身上,闋姬原本為靈,元靈為正道之氣,只是因為那心因嫉妒而變為妖的心而已。
「咳……師.……師尊!」
柯溯溪被狠狠的一摔痛的皺眉,只見那輝煌大殿眾人審問溱月,師尊的背影此時顯得孤立和落寞,柯溯溪早已八九不離十的猜到了溱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溱月見到二人,表情之中,有一種難以描述的苦楚和憤怒,溱月二話不說上前扶起柯溯溪,查看闋姬的傷勢,此時的闋姬早已昏迷。
「你們為什麼在這裡,木凌說你們被昀鍾離帶走了。」
溱月此時根本無暇管於延晗到底說話有多難聽,柯溯溪的傷勢甚至出現在了臉上,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事情。
「木……木凌?師尊你說的是闋姬姐姐的侍女木凌?」
溱月的手擦拭著柯溯溪的傷勢,一聽見木凌的名字,柯溯溪整個人瞬間僵硬,變得無比獃滯起來,那雙眸子之中滿是恐懼的表情,溱月感覺到了柯溯溪的異常,搖晃著他的身軀。
「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溱月著急了,百年來溱月第一次在這大殿之上五味俱全,各種不是滋味,心中的酸楚一片片的蔓延開來。
「木凌.……木凌她.……她早就死了!師尊!」
柯溯溪結結巴巴的話語,突然驚恐的對溱月說出實情,此話一出溱月整個人頓時天崩地裂,木凌死了,那淺生林中等他們的是誰,那蕖到底是去屍谷救誰,柯溯溪和闋姬為什麼在這,還有慕堯被支開一事,一切都串聯到了一起,銜接的那個名字,叫做昀鍾離。
「師尊!那不是木凌啊!木凌早就死了,就在之前我到達淺生林之時。」
溱月整個人都驚慌不已,他素麵之上依舊遮蓋不住那份恐懼,亂了,全亂了,本來的計劃全被昀鍾離打亂了,他們三個被分割開來,正是昀鍾離想要看到的結果,再一一下手,最後再湊到一起,那就是昀鍾離想要的東西。
「不可能的,對了,幽生,幽生為什麼不知道你在這?」
溱月獃滯的神情恍惚不清,像是一團亂麻的心更加糾結不清,到底怎麼了,誰知接下來柯溯溪的話更加讓溱月心如死灰。
「陸幽生?就是他,我和闋姬才被抓住的,師尊,陸幽生已經被於延晗收買了。」
柯溯溪的話一字一句如同針一般扎著溱月的心,陸幽生是故意下山找溱月的,目的就是為了把溱月騙上長白接受所有人的審判,沒有告訴溱月實情是因為怕溱月直接去救人,這番鋪墊煞費苦心啊於延晗。
「啪!」
就在溱月還未緩過神來之際,一巴掌狠狠的落下,清脆之聲回蕩整個大殿之上,眾人唏噓不已,是誰,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