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離開
東南山清蓮池
此時蕖一聲重重的咳嗽聲,而一旁的慕堯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一樣,趕緊將蕖扶正一指點住她的穴位,有些不敢置信的問到蕖。
「噬魂煙,你身上有噬魂煙?」
慕堯的手還未觸碰到蕖的肩膀,只見蕖一把推過慕堯,不管身上劇痛難忍,依舊顫抖的站起身來,持著寒劍就要殺了慕堯,然而這一舉動讓慕堯很是不能理解,但是這姑娘明顯生命已經落入危險之中,卻還是想要殺了自己,難道她就是師兄口中所描述的東南山女妖不成,慕堯只見寒刃迎面而來,蕖因為身負重傷根本就沒有真的能殺了一個凡人的能耐,更何況眼前的這個男人並不是普通的凡人,蕖的劍刃還未能碰到慕堯的一寸,卻被他輕而易舉奪下,慕堯不解的問到。
「姑娘為何非要殺了我。」
慕堯自然不能理解,從頭到尾這女子只說過一句話,雖然這女子的面容初見之時自己也卻是沒所驚艷到,但是這女子下手的狠毒卻很是不符合她素凈的面容,眼看手中唯一的武器被這男人如此簡單的奪走,自己又身負重傷,更讓人絕望的是這位男子還是醫仙慕堯,所中針毒便是鳶針之毒,蕖雖然不曾問世間之事,但是百年來這些在玄門之中有名聲的人物蕖自然是早有耳聞,針毒刺入脖頸的那一瞬間,蕖就知道,自己是必死無疑了,蕖眼看手中已無劍刃,只是冷笑著輕哼了一聲。
「青城的偽君子,個個該死。」
蕖冰冷的話語字字如刀,蕖的臉上也浮現出一抹凄涼神情,慕堯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蕖根本就不想跟這種人廢話,要麼殺了他,要麼自我了斷,現在只有這兩條路可以讓蕖有的選擇。
「姑娘,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你就是這東南山的妖女?」
慕堯皺眉,純潔月錦衣角之上還沾染著她的點點血跡,看著眼前這個連站都站不穩的女子,慕堯卻有些想要上前扶著她的衝動,但是理智還是讓慕堯很是清醒,蕖卻是嘲諷一笑。
「哼,我是女妖又怎麼樣,你們所謂的玄門,只不過是一群帶著面具的自私之人,就算我是女妖,也比你強過百倍,何須廢話,要麼今天你死在我手裡,要麼我就自尋了斷,死在青城之人的手中,我怕我死不瞑目。」蕖的一番話讓慕堯很是疑惑,這個女人真的是妖女么,師兄元承在自己前往東南山之際曾交代過這裡的女妖兇惡且殘忍,而如今蕖很明顯是中了噬魂煙,且不說是誰下的毒,自己的鳶針也不經意的刺入了她的脈絡之中,毒性相溶怕是她就算此時不去尋死,怕也活不過一個月的時間,然而蕖好似並不在意這一切似的,慕堯疑惑的問到。
「妖女我與你素不相識,你若在污衊我玄門,別怪我不客氣了。」
聽得蕖的親口承認,慕堯心中多是有一份憐惜,如此美眷佳人,可惜真的就是世人傳聞之中的妖女在世,東南山之下那麼多條人命,自己自然也不是瞎子,慕堯剛說完,只見蕖冷冷一笑,她的面容之上好像並未有其它的表情。
「哼,死我也不會死在青城之人的手中,鳶毒已經融入我的身體,臨死之前再殺一個玄門偽人,我也是值得。」
蕖淡漠的雙眼冷冰冰的死盯著慕堯,她緩慢逼近的步伐讓慕堯有些慌亂,她溫熱的氣息似乎就在鼻尖,蕖看著眼前這個高她一頭的男子,不管他再生的如何絕美,青城的人在蕖的眼中,都是該死的人,突然之間不給慕堯反應的機會,蕖一把就要奪過慕堯手中的自己的劍,只見慕堯力氣自然比蕖大得多,一把攬住她的柔肩,反手扣住她的雙手,將她死死的鎖在自己的胸前。
「你給我放手!你信不信我真的殺了你!」
從未有過肌膚之親的蕖被慕堯的舉動有些嚇到,他就站在自己的身後,二人之間的距離不過是一層衣物而已,蕖有些臉紅,他身上淡然的清竹香味很是攝人心魂,他胸懷的溫熱在自己冰冷的後背顯得很是讓人感觸,慕堯也在意到這一點,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慕堯知道一鬆手,這個女子又要同自己拚命,正試圖想讓蕖冷靜下來之際,突然傳來一聲凌空的笑意,虛無縹緲又好似近在眼前。
「怎麼?這麼快就開始跟別人談情說愛了?我這毒看來是下輕了呢。」
闋姬的話音剛落卻不見其人,闋姬本為水靈,便虛無飄渺,蕖一個用力掙開了慕堯的手,果然,闋姬就毫無生息的悄然站在慕堯身後,帶著嘲諷的笑意打趣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蕖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空氣中的溫度瞬間降成了冰點,蕖帶著恨意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慕堯身後的闋姬,她如同鬼魅一般站在哪裡,淡紅繡衣盤雲琉璃髮髻都遮蓋不著她的陰森,慕堯感覺到身後的異常,遲遲沒有轉過身來,只見闋姬鬼爪一般的細長指甲輕輕的滑在慕堯的三千墨絲之上,那種感覺,讓慕堯的雞皮疙瘩恨不得掉了一地,蕖沒有猶豫一把拉過獃滯的慕堯拽到了自己身後,虛弱的身體緊握著顫抖的劍刃,闋姬卻不以為然。
「真是無趣,這都一天一夜的時辰了,你居然還在這裡?還有,哪來的醫仙,來度化妖魔的么。」
闋姬說完嫵媚的瞟了一眼慕堯,慕堯聽得一番話只是疑惑的看著蕖,但是蕖的臉上從頭到尾都未曾有過波動的表情。
「你還想怎麼樣。」
她的語氣前所未有的讓心發寒,慕堯有些不解,這裡為何有兩位女子,而且這身邊的素衣女子承認自己是妖女,那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又是誰。
「闋姬,你若想做個了斷何不直接殺了我。」
蕖的一言驚訝到了慕堯,她是水妖闋姬,那也就是說身邊的女子不一定是東南山的妖女,而是面前的人,也就是說山下那些無辜百姓的乾屍都是這個妖女吸食的,這樣的話自己怎能如此輕易放過她,正當慕堯準備上前之際,蕖卻拉住了他的衣角,慕堯很是不解,面前妖魅的身影突然笑的如花一般,但是在蕖的心中卻猶如鬼魅撕喊。
「殺了你?殺了你太簡單,真是無趣,我可不陪你玩了,我還有正事要做。」
闋姬說完對著蕖搖晃著手中紅瓷花瓶,還帶著一臉滿意的笑容,似乎在打算著什麼事情,蕖警惕的從未放下手中的劍,只見闋姬並沒想過為難蕖,只是瞥了一眼慕堯,便輕笑一聲又如同煙霧般散去,闋姬的離開讓蕖鬆了一口氣,一個重心不穩差點又倒在地上,辛好身邊慕堯反應快一把扶著蕖的肩膀,蕖只是冷冷的哼了一聲,這時的慕堯好像知道了什麼,作勢就要帶著蕖下山而去,蕖困惑到。
「你做什麼?」
「廢話,當然是帶你走了,她是女妖,你在這不是等死,更何況你身上鳶毒還未解。」
慕堯也不管蕖反對,便直接攬著蕖的肩膀就要出清蓮池外而去,蕖此時已經沒有力氣在做掙扎了,若不是還有些意識,險些有陷入昏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