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熏習心法有訣竅
或許是天地之間的浩然之氣,帶給了素羅公主無盡的靈動,她的功力是突飛猛進,她知道既然不能立刻回去救助父王,不如好好地在這裡修鍊功夫。所以,素羅公主一旦內心大定,那麼,周圍的任何事情,都不會讓她心動了。
太岐看在眼裡,高興在心底。他犀利的目光並沒有看錯,如今的素羅公主,無論是體質上,還是在心理上,均非昔日可比。
「素羅,再過幾天,你就要長一歲了,十八歲了,對嗎?」
這日,早晨的空氣雖然透著徹骨的涼氣,但是,素羅公主已經完全能夠承受身邊的這種溫度了。相反的這種沁涼之感,反而讓她感到內心分外清凈。
「素羅公主這一年,感覺不是長了一歲,而是長了十歲一般。經歷了很多事情,就會讓人在瞬間成長的,是這樣嗎?師父。」
太岐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容。
「素羅,你一旦將自己的內心定下來,你就會發現,身邊的一切都會圍著圓心旋轉。所以,無論任何時候,你只要能掌握這個圓心,你就能征服身邊的一切。那麼,你即便將來指揮千軍萬馬,也是遊刃有餘,不畏不懼。」
「征戰的時候,自然會有很多士卒將軍,我從未上過戰場,現在還不能跟著兵馬到處亂走,而且我的力氣也跟不上。」
素羅公主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
「駿兒將精心打制的長戟已經交給我了,不知道師父何時能教我用長戟?」
「你不用去想那些跟你無關的兵器,以後,我會給你定製一件小型的兵器。」
「真的嗎?師父,我也可以使用兵器了?」
素羅公主此時又恢復到小女兒的狀態中。
「不要高興的太早,那要等你幾年之後。」
太岐看到素羅公主高興的神情立刻變得嚴肅起來。
「師父,為什麼要等幾年,難道我現在不能使用兵器?」
「是的,這段時間,師父教你的所有功夫,其實都是用於恢復你的身體,兵刃乃不祥之物,所以,我並不想讓你手持兵刃,殺入陣營。師父從今天開始,就會教你布陣兵法,這樣,即便你不在兵陣之中,也能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素羅知道了!」
素羅公主這時候才算明白師父的一片苦心,她本以為自己功力大增了呢!其實只是一些護體的功夫而已。
兩人這樣每天在這裡修鍊心法和兵法,有虞卻感到自己被師父遺棄了一般,他急匆匆地找到宇文駿想知道答案。
「駿兒,你說,為什麼素羅公主只來了幾日,師父就這樣悉心傳授功法,我們在這裡呆了這麼多年,也沒有讓師父重視到如此的地步,難道僅僅是索羅公主的骨骼不凡,不會是這樣簡單的理由吧?」
有虞跟宇文駿在一起多年,所以兩人之間說話也是開誠布公,毫無顧忌,有什麼心裡話有虞都會跟宇文駿說。
「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師父的祖輩一直為王室效力,雖然到他這裡,僅是一名可以出入王室的士子,但是,我想師父的願望並不僅僅如此。」
「你是說師父的志向並非如此?」
有虞不解地問道。
「我也只是猜測而已,還有,他其實更關注特木爾,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關心一個跟他毫不相關的大漠駙馬。」
宇文駿見到有虞問起這些,不由得在心裡也打上了問號。
「正因為素羅公主和特木爾之間有著剪不斷的姻緣關係,所以師父這才決定,讓素羅公主成為他的關門弟子。但這之前,師父並不知道,素羅就是大漠的公主啊?這就奇了?」
有虞感到事情好像並不是那麼地簡單。
「那或許是特木爾和師父之間有著什麼說不清的關係,也不一定。這都只是我們的憑空猜測罷了。既然師父有的功夫不願意教我們,一定有他的理由,所以我們並不要多想了,接下來,你去做自己的事情,我也要做我自己的事情了。」
宇文駿似乎有一絲隱隱的感覺,但是不願意在有虞面前表露出來。
「我的事情?」
「你上次不是說要出仕為官嗎?也可能是這個原因,所以師父暫時不願意把心法傳授給你。你知道,越是世間少有的心法,知道的人越少,因為一旦知道了,不是利益人,就是害人。」
「你這樣說來,明明就是在說我的不是,你跟師父一樣的心思,怕將來有虞跟你們不是一條心,背叛師父?」
有虞臉上帶著慍色地說道。
「我並沒有這樣的意思,你不要多想,做好你自己比什麼都重要,你要給你娘一個交代。所以,我既然跟你同出師門,也會幫你達成你的目標的。」
有虞看著宇文駿點點頭:「還算師兄你夠義氣!」
兩人因為師父私下教授素羅公主更多的秘法,而讓有虞在心底上跟師父生出了間隙。
這一點,太岐其實早就算出來了,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並不知道這其中暗藏的危機,甚至會直接威脅到素羅公主。
。。。
格瓦山。
特木爾,多羅跟著格魯一行人,邁進了大山之後,就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本來天色就暗,雖然點上了一些火把,但火把上的火很快就被風吹滅,幾乎所有的人,都是在摸黑行走。如果不是有寧金和昂沁,估計這些人剛進入山中,就要迷路了。
「快點跟上!」
格魯在路邊催促著大家。
先是走過一條平坦的路,接著就是一段結冰的冰床,這是格瓦山最難走的一段路。因為很多的馬匹在這上面行走,都會滑到。如果走不出這段冰床,夜裡全部會凍死在這裡。
「我叫你們砍的樹木帶來了多少?」
格魯看著後面的人群,問起其中的一名男子。
「能帶的都帶來了,但是這些根本就不夠裝進足夠的馬匹。」
格魯點點頭。
「你是想把那些馬匹拉過去嗎?」特木爾問道。
「是啊,這樣能減少馬匹的損失,每次經過這裡的時候,如果馬匹沒有問題,人走在上面,是不會有危險的。」
「你不如先把這些人分成兩部分,一部分先過去等著,另外一批人再過去,這樣雖然慢點,但至少不會讓馬匹有任何損失。要不然,到了那邊,既使我們都過去了,沒有馬匹,我們能堅持多久呢,又如何去跟慶格爾泰的兵馬作戰?」
「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這樣也好,雖然我心裡很著急,但越是急躁,越不能解決問題。這樣吧,寧金,你帶著一批人馬先過去,然後再把那些綁好的樹木順著冰面移回。第二批人再過去,昂沁可以跟著後面的一批人馬出發。」
寧金和昂沁因為以前走過這段路,自然知道這條路的艱難,於是爽快地答應了格魯。
「多羅,你留待下一批過去,我跟著人馬先行,可以嗎?」
特木爾看著多羅,他知道這樣的事情多羅畢竟經歷的很少,所以,有些擔心地問道。
「你想一個人過去之後,帶一批人馬先衝出去,我知道你是等不及了。但你留下我一個人,在後面也不行,難道你不明白,我比你心裡更急。」
「你們兩個都不要爭執了,現在的第一件事,是大家一起趕快把這些馬匹送過去,沒有馬匹,都是徒勞。趕快點,一起幫忙。」
說完,一群人手腳忙亂地在黑夜裡,把馬車上那些早就準備的樹木放下來,幾根幾根地捆綁在一起,然後推上了冰面,再將馬匹放在了樹木上面。
寧金走在前面,後面的人則跟隨著他的行走路線,一點點向前挪動。
冰面上反襯的一點螢光,倒是讓他們能夠看清前面的道路。
「王爺,這是第一條河流,前面還有兩條同樣的河流,越過去,就能騎上馬匹了。」
昂沁看著一批人已經過去,低聲對格魯王爺說道。
「還用你說,過來兩條河流,自然是道路好走!拿著,喝一口。」
格魯王爺舉起自己的酒壺,遞給昂沁。昂沁喝下一口,感覺自己的身上頓時溫暖了很多。
「但是,王爺,走到第二條河流的時候,就不能用這樣的方法了。」
「為什麼?」
「因為那個區域,經常會設有埋伏。」格魯一聽這話,心下也是一沉。
「我知道,這一點我考慮過,但現在情況緊急,沒時間去多想什麼,只是到了中間的那條河段,只能祈求神靈護佑吧!」
兩人邊說著,不大的功夫,就看見來來回回的人,將一批批人馬順利運送了過去。
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就看見很大的一塊冰面上,映出白晃晃的銀光來,周圍根本沒有任何遮擋和掩藏的地方。
「格魯王爺,我們就這樣過去嗎?」特木爾看著眼前的冰面,有些不安地問道。
「穿過去,沒有其他的路好走,但是,所有的人,都要準備好自己手裡的兵刃。聽到了嗎?」
命令傳下去,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大家明白了前面這條冰床的特殊性。
人馬繼續向前走著,但是,還沒等到他們走到冰面的三分之一,就聽見四周傳來「嗷,嗷」的呼喊聲。
「來吧,來吧,我們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們這些野狼上來呢!」
格魯拿起了一把長箭:「給我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