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死靈別墅(29)
咚咚咚……
病房的門被輕輕打開,來的人讓我有些詫異不已,在此之前我想過任何人都可能會來,卻沒想到自己的媽媽,也會來。
媽媽自小便體弱多病,因而成了一個聾啞人,在爸爸去世后,媽媽一個人承擔了起整個家庭的重擔,臉上的皺紋從沒有一天而減輕過,一天比一天憔悴,這次受傷我最不想看到的便是媽媽,因為不想讓她擔心。
看著媽媽急忙的推門而入,一臉慌張的尋找著我,見我被稀奇古怪的機器圍繞,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連眼睛上都被蒙上了,紗布,瞬間眼淚如雨下,眼睛雖然受傷了,但第八感看到的世界卻更為真實。
媽媽因為說不出話,便緊緊的坐在床旁,一直拉著我的手,時不時撫摸著我眼睛上的紗布,又不安的看著我胸上的傷口,只可惜在媽媽眼裡,我現在根本與她無法交流,而我現如今能做的也只是拉著媽媽的手,安慰著她。
媽媽的到來讓我驚奇,讓我詫異,也讓我感到不安,是安雅告訴媽媽的嗎?
我現在無法告訴媽媽我有第八感這個事實,不!應該是誰都不能知道。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還有哪兒不舒服了嗎?」楓水涯忽然走了進來,看到床旁多了一個人,有些獃獃的,看了下又復說道:「這是伯母嗎?」
我微微點了點頭,板著臉,一副不悅的樣子看著楓水涯,后說道:「你是怎麼進到我家裡來的?還有我記得那時我在洗澡,你………是你給我換的衣服嗎?還是就那樣把我帶到了醫院?」
楓水涯有些赫然,也有些不知所措,連忙對著我媽媽搖的手,說道:「伯母,你別誤會,不是這樣的,我……我那是為了救她才迫不得已。」
「我媽媽是聾啞人,聽不到的,你又在那比劃,只怕還沒聽懂,便也看懂了。」看著楓水涯回答道。
楓水涯聽到我這麼說,似乎也安心了些,肯安靜聽著我的問題回答我:「夕夕,那天我本想送你去上班,可聯繫了好久都沒有聯繫到你,打電話去你科室,安雅告訴我你還沒有來,情急之下,我也只能破門而入……」
「然後呢?」沒好氣的說著。
「最後我才發現你在浴缸里,浴缸里的,你正在發高燒,身上的傷口也都正在發炎,所以我只給你穿件睡衣便將你抱了過來,可保證我絕對沒有侵犯你!」
「前幾次見你的時候,你倒是牙尖嘴利,怎麼這個時候變得這麼笨嘴拙舌?我又沒說你做的不對?」
楓水涯釋然的笑了笑,邪魅的說道:「對,沒什麼不對,只是順便救了一下我的夫人而已!」
夫人?我何時成了夫人了?
毫不示弱的還嘴道:「喂,誰是你夫人啦?從頭到尾我還沒答應你呢?你可不許趁火打劫!」
楓水涯又邪魅的笑著說道:「巧了,我最會的便是趁火打劫!」說罷又在我媽媽面前伏在我的耳旁說道:「那項鏈是我媽媽的,她說要給未來的兒媳婦,發生了這麼多事,你還不是我的夫人嗎?」
楓水涯說完不知道我媽面前比劃了什麼,只見楓水涯走的時候,媽媽很是高興,這傢伙連一點辯解的機會都不給我。
這該死的第八感該靈光的時候不靈光,不靈光的時候又這麼靈光!真希望這一刻自己有一個瞎子一樣看不到,也不會這麼生氣這麼傷心了。
躺在床上,掰著手指細細算了一算,明天便是和那位老夫人相約之日,我答應過她,要帶她見她兒子韶尋的,可今時今日又怎麼讓他見到他的兒子呢?
可毫無疑問,所有的謎底只有那個老夫人能夠解答了,現在只要老夫人開口,那麼以前韶隕崢的死,韶華的死還有如今的楓董事長都可以解釋了!
想到這裡,忽然給了自己一巴掌,憤憤不平的指責著自己:「還幫他們幹什麼?自己已經落得這樣的下場不知道嗎?為什麼還要幫他們?他們的死活與我有什麼關係?他們一家的事與我又有何干?………顏夕夕,不要再管,也不要再問,更不要再去想了!」
下午時分,陽光比正午那時更更柔和了些,帶著絲絲涼意,可身上的疼痛卻讓我在這個下午時分沒有絲毫的睡意。
在吃過晚飯後,同病室的病友將電視打開不經意的換台之間,一則新聞轟然的充斥著整個病房,把這新聞也讓我膽戰心驚,一句話也不敢多說,只聽得同病室的病友這樣說道:
「咋這樣子嚇人嘛!這個人做了啥子缺良心的事么?」說話的這人是個四川阿姨,與鄰床阿姨十分驚奇的說道。
「這個年頭啊,啥人都有,這三個小夥子肯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不然咋死的這麼慘呢!」鄰床阿姨有些惋惜的回答著。
對於這三個人的死,我恐怕是最明白不過的!因為死的那三個人那晚在樹林里強暴我的那三個人。
電視上關於他們的照片信息所露不多,但足以看到他們是被活活嚇死的,個個面目驚恐,嘴巴大張,紫紅泛青黑的臉映著大睜的眼睛。
看到那個鄰床阿姨對他們的惋惜不已,心中便更是憤憤不平,為什麼要對他們惋惜?為什麼要可憐他們?這是他們應有的下場!
媽媽似乎看到了我的氣憤,淺握著並輕輕拍了拍我的手,后,忽然我覺得嘴唇有什麼東西一樣,細細一抿,心裡頓時甜蜜無比,因為這是媽媽給我做的銀耳粥,還是媽媽最了解我,每當我生病的時候最愛喝的便是銀耳粥了,其餘東西即使做給我,我也是不吃的,前幾次我生病的時候最懷念的就是媽媽的銀耳粥,但媽媽都無緣給我做上幾回,不過這也是好的。
我本想接過碗自己喝得,沒想到媽媽狠狠的打了一下,不過也不是很疼,在這個時候其實沒有第八感,我也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媽媽再一口一口吹著銀耳粥,一勺一勺的喂到我嘴裡。
頓時眼眶濕潤了。不,我不能哭,不能讓媽媽看到我在哭,不然她又該傷心了。眼前的紗布,在這個時候也很照顧我,沒有迅速的濕透,因為我愛她不想讓她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