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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投誠

  小僧人迎她進去,又將她帶到玄業房門前。


  玄業在門前等候她,小僧人將人帶到之後,他示意其退下。


  這方寸之地就剩下他和王弗苓,兩人都不說話,只聽見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王弗苓見他披著一件樸素的外衫站了這麼久,便上前去:「大師,咱們進屋去吧,秋日裡的風大,免得壞了身子。」


  「也好……」


  兩人進到屋裡,玄業取了桌上的茶杯問她:「要不要喝茶?」


  王弗苓搖了搖腦袋:「茶就不必了,我來…主要是想來謝您。」


  「謝我作甚?」


  「你別裝傻充愣,我都已經曉得了,今日在御花園裡救我的人就是你。」


  他不否認:「你也說過,入佛門者本就該有慈悲之心,難不成我還要見死不救?」


  「可玄啟說你不會水……」


  他卻置之一笑:「確實不會,不過這次會了,還得多謝你。」


  玄業越是說得輕鬆,王弗苓就越是覺得虧欠:「大師的恩情我記在心上,往後一定會還上。」


  他就身旁的板凳坐下:「還與不還都無所謂,救你只是不想事情鬧得太難看。」


  說起這個,王弗苓思及水底下抓住她腳的人,她將此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玄業。


  聽罷,玄業也沒有顯得很驚訝:「那人目的便是要韓家女死一個,至於水底下的人,不過是他加一分勝算而已。」


  「他這麼做究竟有何目的?韓家女死了,對他有什麼好處么?」


  「自然是有的,否則也不必大費周章。」


  王弗苓細細思索:「那大師可有懷疑的人?」


  他搖頭:「怪就怪在這裡,我雖有懷疑之人,卻覺得太不可思議。」


  事發突然,王弗苓對此事可以說沒有一點線索,她連懷疑的人都找不到。


  這個要害她性命的人,她若是能找出來,絕對不會放過!

  玄業搬了個板凳到王弗苓跟前:「坐下說,你從山下上來應該累了。」


  王弗苓卻無動於衷,她非但沒有坐下去,反而雙膝一曲,跪在了玄業面前。


  「不瞞大師說,今日之前我對大師仍然抱著偏見,直到現在我才對您有所改觀。我這條命來之不易,就這麼死了我依舊死不瞑目,大師在千鈞一髮之時救了我,等同我的再生父母。」


  說著,王弗苓磕了一頭:「我韓驪君自此發誓,救命之恩湧泉相報,從今往後對大師唯命是從。。」


  他看著王弗苓,良久之後道:「不必如此,舉手之勞罷了。」


  王弗苓卻不肯罷休:「大師不允,我便不起!」


  玄業見此,又是一陣沉默。他看著王弗苓如此固執,竟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靜了許久,玄業起身將王弗苓扶起來:「你若真想報恩,就告訴我,你本來的身份,姓甚名誰。」


  王弗苓心裡有分寸,她的身份不能告訴玄業。


  試問她這個旁人口中的妖后重生,豈能不讓人警惕?


  更何況玄業跟她還有些宿怨。


  她飛快的給自己想了個新的身份,為了裝得逼真,她故意欲言又止:「實不相瞞,我原本的身份比較隱晦,與故去王家有關……」


  卻見玄業皺了眉頭:「與王家有關?你是王家人?」


  王弗苓搖頭:「非也,我父親曾在王丞相身邊任職,他是丞相的門生,我們一家都受過王家的恩惠。父親忠於王家,被視作王氏黨羽,王家倒了之後父親便被牽連入獄,之後被處死。我與母親等人皆被發配邊南,在駐軍之中做了軍妓,再後來便魂歸西去……」


  軍妓的悲苦很多人都曉得,那些罪臣之女被貶為軍妓之後大多都不看屈辱,皆是悲慘下場。


  玄業嘆息一聲:「苦了你了……」


  王弗苓這眼淚說來就來,一邊抹去,一邊繼續哭訴:「軍營里的人不把咱們當人看,母親來了一月不到邊自刎歸西了。我渾渾噩噩的過了半年,在冬日裡得了一場大病,他們嫌我病重,怕會染上別人,將我棄之山野。我已經不記得當時的感覺了,只知道十分難受……」


  她那淚水跟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掉,看得人心頭緊。


  玄業那眉頭皺得極深,這世上比這凄慘的大有人在,玄業不是沒聽過、見過,可他卻頭一次這般動容。


  「你…原來叫什麼名字?」


  王弗苓早已編好了,當初被發配邊南的那幾家她都知道,所以隨便挑了一家來說。


  「我本姓高,族中字輩為月,單名一個黎。」


  「高月黎?」玄業仔細回想,似乎當初王丞相身邊確實有個高姓的門生。


  他起身走到王弗苓面前:「你既然已脫離苦海,就應該遠離是非,韓家能保住你。」


  王弗苓卻搖頭:「且不說我大仇未報,就說君上如今對韓家的態度,恐怕韓家難以善其身。」


  玄業沉默,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


  「別怕,這一世你遇上了我,我會護著你。」


  王弗苓一愣,驚訝的看著玄業,總覺得這話有點不對勁。


  可他一臉坦然,沒有半分不正經的模樣,讓王弗苓以為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大師…這話何意?」


  他垂眸沉思:「佛門將就一個緣字,你我相識皆是命數,眾人都說我是活佛,那我護著你又有何不妥?」


  乍一聽似乎是沒什麼問題,可哪有和尚護著一個女子的?


  「我不用大師護著我,大師於我有恩,我得報恩,怎能繼續讓您勞心費神?我也沒什麼長處,小聰明倒是有一些,大師要不嫌棄,不防讓我幫您做事?」


  「哦?你能幫我做什麼?」


  「大師要成就大業,有我在韓府周旋等於有一把利刃……」


  玄業沒有立即回應,他踱步沉思:「你知道我的大業是什麼?」


  王弗苓自認為很清楚,她道:「九五之尊的寶座乃眾人心之所向,這世上怕是沒有會拒絕。」


  她一邊說,一邊盯著玄業的臉看,觀察他的神情。


  誰料他竟一笑置之:「膚淺,帝王之位不是我心之所向,你會錯意了。」


  此話一出,王弗苓迷惑了起來,如果他為的不是大權,那為何要干涉慶元帝的內政,為何要與韓家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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