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 小煙，回房去！（二更）
三人目光全落在她身上。
李凝煙走到了何易皓面前，在一步之遙的地方，她停了下來。
李宏祥與甘艷來不及疑惑。
只聽李凝煙開口，「你走吧。」
何易皓詫異，眼底皆是不可置信。
她叫他走？
為什麼？
何易皓還沒出言，李宏祥已經發飆了起來，「你說什麼？對客人這麼沒有禮貌，他還是你學長，讀了這麼多的書，都讀到哪裡去了？」
他以為李凝煙在鬧情緒，並將這麼情緒轉移到何易皓身上。
更加認定是談戀愛之後李凝煙性情大變，恨不得她立馬與那位男生斷絕關係。
李凝煙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她縮著脖子，明顯在害怕，嘴上還是倔強，「我要睡覺，他說話的聲音吵到我了！」
第一次。
她在父母面前如此叛逆，說著違心的話，眼淚堵在了喉嚨里的感覺。
饒是如此，她也不後悔。
不能讓她父母知道那個人是何易皓，不然，他在他父母心中的形象便會崩塌。
原本想著瞞著父母幾年，他們談戀愛就好，等時機成熟，再讓他們知道。
都怪她沒用，是她連累了他。
再這麼下去，何易皓很可能就要說出兩人關係，她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你！」李宏祥指著她的手指都在顫抖，「怎麼和人說話的？那麼多書白讀！」
居然說客人說話吵到她睡覺，要趕人走！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李凝煙說這些話，他是打死也不會相信。
「小煙，別胡鬧，快和易皓道個歉。」甘艷錯愣之後，連忙對李凝煙說。
「他走就是了，我不想見到他。」李凝煙咬咬牙，又出聲。
話未落，見何易皓手動了動，要去拉她，李凝煙慌忙又向後退。
「李凝煙，你長膽子了是不是？」李宏祥倏地站起身來，大罵，「別以為你這麼大了，我就治不了你，你就是結婚生子了，我照樣教訓你！」
原本乖巧恬靜的女兒，現在變成這副模樣，他忍不了了。
何易皓也跟著站起身來，看著她，將她的情緒盡收眼底，心裡堵得慌。
她這般樣子維護他，也改變不了什麼，她父母本就要追究到底了，這個樣子，只會讓所有人都跟著一起難受。
沒有猶豫，何易皓直接走上前兩步。
李凝煙眼眸驟然睜大，驚慌失措的要往後退。
急起來，絆到了自己。
失去重力的同時，腰被人一扶，站穩了。
甘艷與李宏祥先是一驚，見她站穩，也重重鬆了一口氣。
雖生氣，也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摔了自己也是十分心疼的。
李凝煙身子一穩，見何易皓近在咫尺，神情緊張，連忙與他站得遠了些，低著頭道：「你快點回去。」
聽著，李宏祥勃然暴怒，點名道姓了起來，一字一頓道：「李、凝、煙！」
別人幫了她，一句謝謝都沒有，還在趕人走。
他的女兒什麼時候變得這個面目全非了？
到底是膽小，被李宏祥這麼一頓怒吼，李凝煙杵在原地，感覺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長本事了是嗎？是不是覺得我管不著你了？」李宏祥火冒三丈，「我告訴你，就你這樣，書別讀了，讀那麼多有什麼用？趕緊給我回家！看我下個學期還讓不讓你讀！」
李宏祥嚇唬來嚇唬去，也就會這招了。
對待學生是如此，對待自己的女兒也是如此。
動不動就是請家長，動不動就是退學，張口閉口就是這一套。
這「職業病」可不輕。
何易皓再也看不下去，沒有猶豫，直接就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李凝煙猛地掙紮起來。
何易皓握得更緊了。
「不要。」她低聲哽咽著，眼眸頓時泛紅，哀求起來。
何易皓狠心不去看，強硬拉著她的手，看向一臉錯愣的李宏祥與甘艷，語調清晰無比，他說：「老師，師母，和小煙談戀愛的那個人是我。」
這句話，如同一個巨型炸彈，「砰」的一聲，將兩人的思緒炸得粉碎。
李宏祥一下懵了，視線看向兩人的臉，移向兩人緊握的手，久久不能回神，「你…你說什麼？」
「老師，和小煙談戀愛的那個人是我。」何易皓又回了一遍。
甘艷也是睜大雙眸，一臉不可置信，「易皓，這事可不能開玩笑。」
「師母，我說的是真的。」何易皓搖搖頭，輕聲開口。
李宏祥緊緊蹙眉，胸口急劇起伏。
家在H市，是Q大的學生，大她一屆，學的是計算機…
每一條，和何易皓都吻合！
李宏祥看向何易皓的眼神瞬時就變了。
李凝煙垂著眼眸，無措站著，心跳砰砰砰加速起來，懼怕和不安席滿全身。
「鬆手！」李宏祥怒喝一聲，沉著臉，看著兩人，坐了下來。
李凝煙用力扯了扯，何易皓沒想松，她又用了用力，一下子拔了出來，站得都離他遠了一些。
李宏祥剛剛看到兩人的樣子，看何易皓的眼神都變了，她不能再連累他。
於是，場景就變成了，李宏祥與甘艷坐在沙發上，何易皓和李凝煙站著。
「既然是你，就免得我再去找人，先說房子是怎麼回事？」李宏祥陰寒著臉，看向何易皓全然沒有了之前和氣的模樣。
眼底甚至流露著薄怒，卻又被生生壓制著。
「房子是我瞞著她，辦好之後才告訴她的，事先她不知道，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何易皓解釋著，「師母之前擔心的事情，我說一下，這錢是我自己賺的，我的父母不會幹涉，我也沒有動過要找小煙要回來的念頭，更不是什麼陷阱。」
「好，說說你給她送的動機是什麼？」李宏祥目光銳利看向何易皓，「這麼大一筆錢，就買了一套房子，你給我解釋解釋。」
甘艷也點點頭。
何易皓的家室兩人略有耳聞，絕對不是那種一千萬說拿出來就拿出來的那種家庭。
這麼大手筆，難不成，只是為了套李凝煙的歡心？
說出來誰相信？
「小煙之後是要考Q大的研究生，學校旁邊有樓盤出售，我手裡剛好有筆錢，所以就買了，等到她去學校的時候，如果不想住寢室，可以去那裡住，寫上她的名字，也是為了讓她去住的時候可以安心一些。」
這的確是他當時的一個打算。
「也算一種投資吧，這個樓盤我看了很久，有漲的趨勢。」
他聲線低沉，緩緩解釋著。
李宏祥輕哼一聲，「怎麼？想婚前同居？」
去房子里住，不就相當於兩人同居了嗎？
他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女孩子家家的，婚前必須檢點，現在世道是很隨便，正因為如此，他們家的女兒，才更要潔身自愛，不然，別人看不起怎麼辦？
何易皓一怔，稍稍猶豫了一下。
抬頭，李宏祥的整張臉全黑了。
「不會。」何易皓說出口，保證道。
說實話，上輩子，李凝煙與她在一起沒多久，便被他拐上了床，他自己還以為，偶爾想起李凝煙，只是因為迷戀她的身子，後來才知道自己錯得離譜。
所以，這一次，他雖然無比想念，卻從未真正碰過她。
她自小受到的教育十分傳統，他不想再為難她。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李宏祥臉色沒有緩太多，不滿道，「現在，整個學校的老師間都在傳，她和一個男子去了賓館，你知道這件事對她造成多麼大的影響嗎？」
說起這件事，李宏祥就一肚子氣。
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是自己最得意的門生，真是怒火無處發泄！
一說完，何易皓也沉著臉，對這件事絲毫不知，聲音歉意，「老師，抱歉，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當時是沒有辦法，所以才去了賓館，我能向您保證，沒發生什麼。」
「行了！」李宏祥微怒，「別叫我老師，你要是知道我是你老師，你就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現在正是讀書的時候，要是談戀愛，多影響學習成績，你不知道嗎？」
「爸，你別說他，是我的錯，是我主動追求他的。」李凝煙哭泣起來，抽泣對著李宏祥說。
「你說什麼？」李宏祥雙目瞪圓，語調拔高。
「我高中就很喜歡他，經常聽您提起他，所以就很關注，如果不是為了他，我也不會這麼努力去考Q大，您別怪他，是我的錯。」李凝煙哽咽說著，淚珠像掉了線的珍珠，不斷滾落。
「胡鬧！」李宏祥厲聲打斷。
原本想要教訓何易皓一下，現在倒好，李凝煙這麼一說，倒是他家女兒影響了別人，還倒追了別人。
本來提上喉嚨的怒罵，怎麼也吐不出來了。
李凝煙的成績他是知道，原本評估只是普通重一本，最後那半年，突然像玩命一樣，考上Q大，讓一家人欣喜若狂，他一直覺得是祖上顯靈了，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
為了何易皓才努力考上Q大？還去倒追？
李宏祥眼睛都氣得通紅，看著李凝煙，眼神如利刀，語調嚴厲，「我不管是誰追的誰，既然都在這，我的意思很明確，房子還回去，分手！」
即使是自己的得意門生，也不能改變他的想法，必須分手！
「我不同意。」何易皓目光對上他，沒有一絲退讓，「老師，如果您給出的理由，分手僅僅是怕耽誤學習，抱歉，我不能接受。」
「你們現在都是孩子，懂什麼情愛？還沒畢業，就想這想那，胡鬧！」李宏祥說的振振有詞，看著李凝煙，冷肅說，「你不同意也沒用，小煙，聽到沒有？」
李凝煙苦著搖頭，「爸，我不會影響學習的，我已經二十歲，不是小孩子。」
她成年了，可為什麼自己的父母還是以看小孩子的眼光看她。
真的已經長大。
「這些保證我見多了，沒用！」李宏祥想都沒想，手一甩，嚴厲說。
李宏祥的聲線極大，吼得房子內都能聽到回聲，甘艷皺了皺眉，勸道：「好了，有什麼事情坐著慢慢說，老李，控制你自己的音量，要讓全小區的人都來看你女兒的熱鬧嗎？」
每次說話，她的心尖都發顫。
李宏祥又是個暴脾氣，她都怕他控制不住。
「什麼慢慢說？」李宏祥重重喘著氣，「沒什麼好說的，我們家不稀罕他的東西，房子立馬拿回去，需要辦什麼手續，馬上去辦，趕緊斷了關係！」
被蒙在鼓裡，又弄出這麼多破事，李宏祥早就氣不住了，滿腔的怒火正在發泄著。
「爸…」李凝煙語調沙啞，滿眶熱淚看著李宏祥。
對方不為所動，
倒是何易皓，他沒敢湊近，怕惹來李宏祥更多不悅，只能忍著，濃眉微微皺著，輕聲安撫，「你先別哭，沒事的。」
話落，對上李宏祥，「老師，就算你現在強行拆散，那您要時刻守著她嗎？而且，小煙的成績您也應該知道，很穩定，沒有下滑。」
與他來說，李宏祥現在做這些，沒有意義，在科技發達的今天，難不成你要時刻看著，不讓她談戀愛？
李宏祥的做法著實是很不妥的。
「現在就是不能談！才幾歲？」李宏祥沉著嗓音，堅持自己的觀點。
「那老師認為幾歲可以考慮人生大事？」何易皓穩了穩聲音，反問出言。
「起碼也要畢業之後！」李宏祥沒有猶豫回答。
「那她幾歲之前可以嫁人？」何易皓點點頭，又接著說。
「當然要二十七歲之前。」不然可就是老姑娘了，會越來越難嫁。
「那老師的意思是說，二十二歲她大學畢業，二十五歲她研究生畢業，一年用來找工作扎穩腳跟，剩下的一年，她必須碰到一個自己喜歡的，然後談戀愛去了解，接著把自己嫁掉，老師，你不認為時間很倉促嗎？」何易皓語調低緩，輕聲說完，接著說，「如果她找不到自己喜歡的人，不想去談戀愛，是不是您就要給她安排相親？或者一直耗下去？」
「相親怎麼了？知根知底。」被小輩這樣質問，李宏祥臉色也不好了。
「如果相親的目的只是為了找一個門當戶對，知根知底的人，然後倉促的嫁過去，您不覺得她很委屈嗎？您用了那麼大的精力去培養她，為了將她送上更高的學府，在面對她一生幸福的問題上，卻這麼草率，不覺得很不合理嗎？」何易皓再次出言，直擊重點。
在他看來，兩人的教育沒錯，就是管得範圍很寬，在子女已經長大的時候，依舊不放寬管束。
這是非常不對的。
「現在和你談戀愛，難道她就不委屈了？」李宏祥諷刺輕笑兩聲，「沒準到時候，不但沒有好好學習學業，整天沉迷情愛，最後還分道揚鑣，還不如去相親。」
「那老師最起碼要給我一個考驗期，別這麼武斷讓我們斷絕關係，我覺得我們沒有做錯什麼，即使不能預知未來，我們也有在努力。」何易皓看著李宏祥，極其真誠，「而且，現在斷絕關係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我不敢保證我一定是小煙遇到的人中最優秀，但我也一直在為她以後的生活努力。」
李宏祥綳著一張臉，沒有說話。
甘艷眼眸不斷閃爍著，沉思著，看著兩人，嘆氣一聲，「別站著了，坐吧。」
一開始，兩人都沒動，甘艷又叫了一次，何易皓要牽和李凝煙往沙發走，李凝煙沒讓他觸碰，與他稍稍拉開距離，往沙發上坐。
當然，是選了離李宏祥最遠的位置。
何易皓坐在她身側。
李凝煙心底的悸動久久不能平靜，何易皓說出的那些話，著實震撼到她了，在這樣氣氛下，她居然因為何易皓說出的這些話，心慢慢平復了下來。
李宏祥還是沒說話，甘艷看了兩人，還是開了口，「易皓，房子你先拿回去，別因為這個事情之後鬧出什麼，我們家雖然沒錢，但小煙也不會去拿你這些東西。」
至於何易皓說的聘禮，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
「師母，當初這樣做，我考慮得很清楚，也不會後悔，現在轉讓回來，還要辦理很多手續。」何易皓說著，溫柔看了身側的李凝煙一眼，「我沒想過和小煙分開，所以這些東西不需要分得太清楚，我父母那邊也從來不會管這些事情，師母不用擔心。」
「說得好聽，分手我懶得摻和這些事！」李宏祥硬邦邦來了一句。
「如果有那一天，我不會要回來。」何易皓語氣肯定，「但老師，我覺得不會有那一天。」
李宏祥冷嗤了一聲，「小毛孩一個，她還要上研究生，誰知道幾年後會發生什麼，別把話說得太滿，當然，你說我也不信。」
現在就和他扯這些事情。
他的女兒才大學，居然像是談婚論嫁一樣，彆扭得很。
「老師可以不信，看著就是了。」何易皓也不惱，語調緩緩般說。
李宏祥雖板著臉，相對於之前，已是收斂很多，看著何易皓，眼底沉思，在思考著，片刻，看向何易皓，直接就下了逐客令，「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
何易皓一懵，「老師…小煙…」
「這是我們的家事，你沒有資格摻和！」李宏祥說完，又沉了臉，「小煙，回房去！」
李凝煙不願，抬起頭，對上李宏祥滿是警告的臉，又看向何易皓，對方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意，這才極其緩慢站起身來，挪動著腳步，往屋內走去。
「老師，您可以質疑我，我也明白您的擔心，但我可以和你保證，我和小煙之間，直到結婚前，可以一直保持純潔的戀愛關係，也不會有財產的糾紛，等到她畢業，我們的感情基本已經穩定，我也會娶她，而且，我能養活她，也會讓她過得很好。」
他說得珍重又十分有底氣。
未等李宏祥回答，他站起身來，又道，「那我就先回去了，過段時間再來看您們，老師，師母再見。」
他必須要這樣保證，因為鑒於之前的行為，兩人應是擔心李凝煙與他先發生關係，這樣，也是消除他們心裡的擔憂。
他也是能辦到。
何易皓走出門，又將門輕關了起來。
大廳內一片寂靜。
李凝煙趴在門上聽了一會，沒有聽到任何談話的聲音。
殊不知，李宏祥和甘艷已經走進了房間，也將房門關上。
「老李，這件事你怎麼看？」甘艷臉色沒有鬆緩，眉頭也皺著。
不過，對方是何易皓，說實話，是讓她鬆了一口氣，最起碼，不用擔心是陷阱或者圈套糊弄，讓她也稍稍緩了心。
李宏祥沒說話，抿緊唇，板著臉。
「我剛剛想了一下，易皓說的也不無道理，要是我們讓小煙讀研，出來再談戀愛，若是看不對眼，可就要變成老姑娘了，兩個孩子真是喜歡的話，在不影響學習的基礎上，又加上易皓的保證，談個幾年，要是合適，出來結婚不是更好？」甘艷越想越有理。
若是讓兩人分開，依李凝煙沉悶的性子，還真是要到相親那一步，的確是倉促和委屈她。
「誰知道他的保證有沒有用？」李宏祥開口反駁，語氣仍舊不好。
「那之後要是談了，或者相親結婚，你就知道他們的保證有用？他們的承諾有用？」甘艷說著，又接著道，「就現在看來，他是個好的，又有那個心，之後的事情誰都無法預料，你說不是嗎？」
「你還真別說，這是你帶出來的學生，小小年紀就有這個能力，前途你是知道的。」
一千萬，他們一輩子都掙不到這些錢。
就她看來，何易皓自然是前途無量，若是與李凝煙能成，兩個孩子有相互喜歡，沒有什麼比這更好了。
所以，她才起了勸李宏祥的念頭。
李宏祥猶豫了，甘艷知道有戲，他上次已經放出話，這下又改口，也怕自己丟臉面，所以才在糾結。
見此，甘艷又道：「易皓也說了，我們可以給他考驗期，這不是很好嗎？而且，學校那邊，就說看錯了，易皓考驗期過了，我們再說出去。」
她就不信，李宏祥不心動。
撇開其他的不說，何易皓能力和相貌乃至家庭背景都是無可挑剔的。
李凝煙之後要是想在H市找，很難找到與他像匹配的人了。
「事情哪有你想得那麼簡單？」李宏祥瞥了甘艷一眼，不悅出言，眼神里卻不斷思考著。
「行，我去煮飯，你慢慢想。」甘艷說完，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卧室內，便只剩下李宏祥一個人。
滿是細紋的眼眯了眯，心中不斷思考，一動不動坐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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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能插你么？」她害羞地低頭拉著他的衣角。
空氣靜默三秒。
直到一幫男生起鬨搭訕，她才意識到她口出黃言。
他一把攬過窘迫的她，擋住所有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