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葉草19 剝奪記憶是件殘忍的事
醫院。
虞清野和葉莫衍去看虞九歌。
虞九歌雖然手術成功了，但身體還要靜養，這段時間也得住在醫院內。
葉莫衍坐在椅子上削蘋果，虞九歌躺在床上，目光時不時的落在葉莫衍身上，「張嘴。」
葉莫衍切了一塊小蘋果，放在虞九歌的嘴邊。
虞九歌聽話的張大口，一口咬住蘋果，咀嚼了幾下，滿足道：「好吃。」
葉莫衍切了一塊送進虞清野的嘴巴內，注意到虞九歌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他想了想，還是誠實的告訴，「哥哥出了車禍，有些事情記得不太清楚了。」
虞九歌視線落在虞清野的身上，在哥哥來之前，蕭四已經過來跟她提醒過一遍了。讓她不要講不該講的東西。
朝葉莫衍點點頭，嗯嗯兩聲，「沒事的哥哥，你還記得我是你妹妹就好啦。」
葉莫衍嗯了聲，抬眼看向站在一旁的折冶，打量了幾眼后，突然問，「你喜歡她？」
兩個女人的視線也跟著落在他的身上，折冶頓時蒙了，他沒想到葉莫衍會這麼直接的問這種問題，眼珠子不自然的亂轉，「嗯…」
葉莫衍聽到他的回答，臉色看起來好像沒高興到哪去，一本正經道：「歌兒今年還未滿18，我覺得談戀愛太早了。」
折冶語塞。
虞九歌也尷尬的笑了笑，「哥哥…他就是我的小哥哥。」
葉莫衍低低的嗯了聲，「你就把他當成你哥哥就行，現在還小，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虞九歌嘴角抽，什麼叫有的沒的嘛！她是個純潔的孩子，聽不懂！
折冶汗流。
虞清野手肘撞了把葉莫衍，「折冶一直照顧歌兒，他們兩人感情一直很好，你別摻和。」
葉莫衍瞪了她眼，「什麼叫我別摻和，我可是她哥哥。現在歌兒還未滿18，折冶那不是想老牛吃嫩草么？再怎麼說，也得歌兒30以後才嫁人，我還沒疼夠呢。」
他一邊說，一邊貼心的將蘋果切好遞給虞九歌吃。
折冶在旁邊聽著，瞳孔微微放大，他很想說他看起來很老嗎？！他今年也才22啊，歌兒還有一個月就18歲，他們之間也才相差4歲的距離而已啊…
何況，他剛剛說什麼？要歌兒30歲以後才嫁人？！
虞九歌眼神幽幽的盯著葉莫衍，小聲的辯駁道：「哥哥…30歲好像有點老了…」
葉莫衍一點都沒有棒打鴛鴦的覺悟，一本正經道：「不老，如果他肯等你到30，這才證明他是真的愛你，哥哥才放心把你交給他。」
虞九歌眨巴眼睛，「是么？」
折冶淡淡道：「證明愛歌兒的方式有很多，不一定非得要她30歲才嫁人。」
葉莫衍看了他眼，「難道你連等到歌兒30都做不到？那這樣怎麼跟她過一輩子。」
折冶斬釘截鐵，「當然能！」
葉莫衍點點頭，「那就行了，30歲再談歌兒嫁人的事情，現在你照顧歌兒可以，但是要保持一定的距離。」
折冶：「…」
合著他姐21歲嫁人，22歲生小孩。
他跟她差了一個輪迴還不止，得34歲才能娶老婆？！
這是親哥嗎！
他在心裡將葉莫衍腹誹個千萬遍！
……
走出病房門口，葉莫衍牽著虞清野的手，「走吧，我們晚上再過來一次。」
虞清野嗯了聲。
和他走過走廊，目光落在精神科的主任辦公室。
葉莫衍感覺身旁的腳步停頓了下，他轉頭望去，就看到那標牌。
虞清野抿了抿唇，「你要進去看嗎？」
葉莫衍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臉凝視幾秒后，點點頭，「進去看看吧。」
虞清野陪著他一起進了辦公室。
葉莫衍坐在椅子上，跟那名醫生說著：「你好，我前段時間出了車禍，丟失了一部分記憶，我想知道怎麼樣才有辦法找回？」
那名醫生給他做了一些簡單的檢查后，溫聲道：「你的傷口恢復的很好，但出車禍的時候可能導致腦部受傷，你既然還記得一些事情，那這種失憶有可能是間接性的失憶。順其自然，有可能某一天就能想起來了。」
葉莫衍也沒有多想，點了點頭，「好吧。」
他起身，拉過虞清野的手，「走吧。」
他沒看到的是，那名醫生偷偷的和虞清野交流了一個眼神。
葉莫衍走出主任辦公室，有些感嘆道：「看來我要恢復記憶有些難了。」
順其自然這東西，說到底就是一個無期限的事，有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
虞清野紫眸微斂，抓著他的手掌微微緊了緊，沒有說話。
葉莫衍垂眸看了一眼她的神色，他一提到要回復記憶這件事情，她的情緒就有些奇怪，好像這個話題很敏感…
他將她拉到椅子上坐著，轉過頭，認真的看著她道：「清野，你是不是不希望我恢復記憶，我想要一句真話。」
虞清野垂眸，面無表情，沒有說話。
葉莫衍握著她的手，「我失憶前，我們之間發生過爭吵？」
他覺得自己忘記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比如，他的身份，他的父母，他還有沒有其他的親朋好友。
他現在僅有的記憶只剩下虞清野。
他覺得自己既然忘記了所有人都沒有忘記她，說明她對他是非常重要的。
可是，她卻不太願意他恢復記憶…
虞清野依舊沒有回答，眉心微微擰緊，這一刻的她，心煩的很想抽根煙。
葉莫衍雙手扳過她的肩膀，左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右手掐著她的下巴讓她正面看著他，他語氣很認真的道：「清野，我愛你，這一點我很清楚，可能我們當時發生不愉快的時候，我說了什麼嚴重的話。但是，那些事情磨滅不了我對你的愛。所以，就算我恢復記憶了，我也依舊會愛著你的，別怕好嗎？」
他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
虞清野腦袋靠在他的肩頭上，聞著他身上安寧的氣息，輕輕的閉上了眼睛，避開了他的話，輕聲問：「你覺得，沒有記憶的人像什麼？」
葉莫衍抿了抿薄唇，「像個廢物。」
一天到晚感覺自己一點方向感都沒有。
他的工作是什麼，他每天都經常幹些什麼？
他感覺曾經的自己應該是每一天都很忙碌的。
可醒來后卻覺得自己，無所事事，這樣的生活肯定不是他嚮往的。
虞清野的手掌緊了緊，臉色慘白了下，「為什麼不覺得是像一個嬰兒，一切從頭開始不好嗎？」
「可哪是頭？從頭開始，我該做什麼？我不知道。」
男人的語氣里透著一股無力和迷茫。
虞清野張了張嘴，卻無話可說，她換了個話題，喃喃道：「那你覺得，如果有人做出剝奪記憶的事情……」
「那我覺得那人很殘忍。」男人脫口而出的回答，卻讓虞清野只感覺有隻手掌在緊緊的揪著自己的心臟，不顧一切、不顧疼痛的撕扯，疼得有些窒息。
…
這個話題還是打住了。
兩人牽著手走出了醫院。
剛走出醫院門口，一個男人便朝葉莫衍的方向快速的跑來，「老大！」
虞清野面色一緊。
葉莫衍陌生的看著跑來的人，「你是？」
肖肖到嘴邊的話頓時吞了回去，眨眨眼睛，「老大是我啊！我是肖肖啊！」
葉莫衍看著他，「你認識我對么？」
肖肖視線落在虞清野身上，瞬間警惕了起來，手指指著她，「你！你對老大做什麼了？他怎麼會忘記我？」
虞清野淡淡道：「他出了事故失憶了，你回去吧！」
說完，她拉著葉莫衍直接快速的走開。
肖肖還要上前，卻被虞清野的手下擋住。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葉莫衍被虞清野拉著走。
肖肖在原地急得跺腳，想了想，馬上打了一通電話過去，「三爺！老大失憶了，他把我忘記了！」
「什麼？確定？」那頭於慕臣詫異的聲音。
肖肖點頭，「千真萬確！」
他們家老大才沒那麼無聊跟他跟惡作劇。
剛剛明顯就是把他忘記了，那臉上的表情根本不是演出來的！
肖肖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了於慕臣。
於慕臣在那頭聽完后，沉默不語了會，道了聲，「知道了。」
隨後掛了電話。
肖肖眨巴眼睛，但他知道，於慕臣不會坐視不理的。
於慕臣掛斷電話后，坐在位置上想了許久，余暖敲門進來，見他一個人坐著什麼事都沒幹，疑惑道：「你想什麼？」
於慕臣望向她，「剛剛肖肖打電話來說，老大失憶了。」
余暖詫異，「你說老大失憶了？確定沒聽錯嗎？」
「沒。」於慕臣搖頭，「而且，肖肖說因為虞清野把葉凌凌殺死了，所以老大恨虞清野。現在虞清野把老大綁在身邊，老大失憶的事情很有可能是虞清野造成的。」
余暖怔了怔，消化這個信息后，忙道：「失憶不是小事，肯定是腦部受傷才會導致的，要不要我去看看？」
於慕臣搖頭，「如果真的是虞清野做的，以她的個性，你根本沒機會接觸老大。」
「那怎麼辦？不能不理這件事啊。」余暖憂心忡忡道，她其實對虞清野並不太熟，基本上也就最近打過幾次照面而已。但聽她的名聲，好像是一個做事很狠的女人。
於慕臣思索了會，「曼香和無心最近在做什麼？」
余暖：「香香的蜜月結束了，現在兩人沒什麼事干。」
「那好，就讓她們兩人過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慕臣道。只有郁曼香和無心兩人，才能抗衡虞清野。
余暖點頭，「我這就告訴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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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陪老媽買年貨，很晚才回家，整個人有點累，沒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