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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 夭夭v587!二爺袒護夭夭!

  簡折夭看了他眼,抿了下唇,「謝謝。」


  她伸手將身上披著的大衣穿上,果然穿在身上暖和多了,她把兩隻凍僵的手掌插在口袋中,雙腿佇立在路口,等待著計程車。


  郁景琛沒有離開,他神色暗晦,雙腿筆直的站立在她的身旁。


  簡折夭垂下的眼眸打轉著,心中早已經思量好怎麼面對郁景琛的質問了,只等他開口問起今晚一事。


  奈何身邊的男人很安靜,一句都沒有提起,這樣的態度不同於前兩日,讓她一時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後頭唐語芙和封呈璽走了出來,唐語芙朝簡折夭走過去,「Ariel。」


  簡折夭轉頭望向她。


  唐語芙握住她的手臂,「今晚是我帶你來的,我現在送你回家。」


  「好。」簡折夭沒拒絕,點點頭。


  封呈璽見唐語芙要坐上駕駛位,忙拉住她的手臂,「你這女人哪來的膽子?!自己都醉的頭暈目眩的!我來開車!」


  說完,把她們兩人都趕到車後座。


  簡折夭目光在車子離開前,看了眼站在路口的男人,他依舊矗立不動,雪花紛飛,落在他的衣領上,融化成了冰水。雪花將他的視線模糊,給他的五官淡淡劃開了一道朦朧美。


  簡折夭垂下眼眸,掩蓋眸中的複雜。


  哪怕再告訴自己,自己和他已經不可能了,理智是自己可以把控的,可心呢?


  那心臟靠近的觸動,她如何讓它平靜下來?


  唐語芙坐在她旁邊感覺她的情緒不太對勁,拉了拉她的袖子,「怎麼了?」


  「沒事,我就是想事情去了。」


  「喝醉了還想事情?你該不會是看上郁景琛了吧?」唐語芙敏銳的注意到身旁的女人怎麼看郁景琛的眼神怪怪的…雖然她知道郁少很有魅力,但是!唐語芙還是忍不住囑咐道:「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看上他!咱們看人不能只看表面,還是看他的品行,何況他有未婚妻了,你趕緊收起那不該有的情緒。」


  簡折夭哭笑不得,她還什麼都沒說呢,她就已經幫她下結論了!「我沒看上他!」


  封呈璽在一旁插嘴道:「沒看上是好事。」


  當年他就算後面沒追成簡折夭的,但心中對她還是很有好感的,沒想到她年紀輕輕就葬身在一場車禍上面,而當年她愛在心中的郁景琛竟然轉眼就和別的女人訂婚,為了這件事,他現在看郁景琛哪裡都不順眼。


  雖然之前也沒順眼到哪裡去,反正現在更加的不順眼了!


  簡折夭伸手摟住了旁邊的唐語芙,她眷念的把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蹭了兩下,以前她還是很喜歡窩在唐語芙的懷中的。


  唐語芙對這樣親昵的舉動心頭竟然沒有絲毫的不適,自然的伸出手放在她的後背上,「今晚帶你出來喝多了,挺抱歉的。」


  簡折夭咧嘴一笑,「你把我送回來了不是么?」


  「也是,下次再約你出來喝酒!」


  「好。」


  兩個女人在後面一拍即合。


  封呈璽在前面聽得滿臉黑線,「唐語芙你以為我每次都能出現?」


  唐語芙眉頭高挑,「開玩笑,你不出現我還不能喝酒了?」


  「你說說今晚這情況,我要是沒來的話,你準備怎麼收場?!」封呈璽哼了兩聲道,三個女人都喝醉了,誰開車?

  「大不了打車。」唐語芙不甘示弱道。


  「你剛剛沒看到Ariel傻獃獃站在那裡等半天?車在哪?!」


  「…。」簡折夭靠在唐語芙的肩頭嘴角忍不住一抽,她這是躺著也中槍了?!

  唐語芙抬高下巴,「再不濟我們三人今晚在包廂睡覺好了!」


  「三個女孩子在包廂睡覺?你腦袋被殭屍吃掉了吧?」沒腦!封呈璽毒舌起來嘴上不留情。


  唐語芙磨牙,「封呈璽你再說一遍!」


  「你別忘了你現在涌浪上也是粉絲兩千多萬的大V,明天一早被人拍到你從包廂內喝的醉醺醺的出來,什麼後果你應該清楚。」


  「頂多不就是又多了一條緋聞嗎?」唐語芙不以為然,她明明沒做什麼,緋聞卻天天滿天飛。


  她都習慣了。


  封呈璽黑臉,「你要不是天天跟那些男人不清不白,能有那麼多緋聞嗎?」


  話語里還透著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唐語芙怒,「姑奶奶跟一男人說了句你好,狗仔也能給我抓出姦情來,這能怪我嗎?!」


  兩人對持起來,車內都瀰漫著一股硝煙味。


  簡折夭趴在她的肩膀上,圓溜溜的眸子在他們兩人之間掃視,有情況啊…


  這一個上司,一個旗下的藝人,莫非狗仔還真的有一條新聞報道對了?

  當初她就有看到媒體報道說唐語芙被上司包養了。


  但沒有人出來證實,這種東西看過熱度一過也就沒人關注了。


  現在看來,姦情滿滿。


  她得找個機會好好追問唐語芙一番,回家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折冶先把封呈璽的老底翻給她看!


  封呈璽把簡折夭送到了家門口,簡折夭下車后,他驅車離開,回到了匯錦府。


  夜深人靜,匯錦府除了門衛站守外,沒有其他的人。


  現在這凌晨兩點的時刻,是不會有狗仔那麼敬業還守著的,所以唐語芙也不需要躲藏,跟在封呈璽的後面進了匯錦府內。


  唐語芙身子自然的倒在沙發上眯著眼,封呈璽脫下身上的外套放在椅子上,走去打了一杯白開水遞給唐語芙,「起來喝完再睡。」


  唐語芙懶洋洋的接過他遞來的白開水,疲憊的撐起身子,手上的開水還是滾燙的,她吹了幾下,仰頭慢慢喝下。


  暖了胃,唐語芙疲憊打了個哈欠,「好睏啊。」


  一回到房間,身子沾到沙發上了,困意就襲了上來了。


  封呈璽走去玄關處又回來,手上多了一雙棉鞋,放在唐語芙的旁邊,聽著她的哀怨,沒好氣的道:「今晚我沒打電話給你,你還打算在酒吧浪到多晚?」


  「浪一晚。」唐語芙哼了兩聲,換下腳上的高跟鞋。


  腳掌都早已經凍僵了,把兩隻白腳丫伸進棉鞋內,暖意涌了上來,唐語芙倍感滿足,困意更加深了。


  站起身,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朝樓上走去。


  封呈璽把她的大衣帶上,關上了一樓的燈,朝二樓走去。


  走進房間內,就看到那女人已經身子趴在床上,睡成一灘軟泥了。


  他無奈搖頭,走去開了房間的暖氣。


  房間內關著窗戶,唐語芙一身酒味沒能散發出去,瀰漫了一屋子都是那個味道。


  封呈璽大步邁過去,架起她柔軟的身子,「洗完再睡。」


  「睡完再洗。」唐語芙腦袋自然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封呈璽直接忽略她的話,架起她往浴室走去。


  放了熱水在浴缸裡面后,他兩三下剝下了她身上的衣服,露出光潔無瑕的身軀。


  「好冷啊。」儘管浴室內暖氣瀰漫,但衣服脫掉哪能不冷,唐語芙抖了下身子,意識也清醒過來了,馬上進入熱騰騰的水中浸泡著。


  看著旁邊男人矗立不動,一雙桃花眼一直流連在她的身上,她一貫強勢的臉上不自然浮現一朵粉紅的雲朵,「我醒過來了,你快出去!」


  她雙手遮掩著身子。


  封呈璽沒聽她的話出去,而是在她面前蹲下身子,眸光肆無忌憚的掃視過她的身子,視線火熱,喉間滾動了下,「我們三天沒做了吧?」


  「你記那麼清楚做什麼?」唐語芙瞪大眼睛。


  「我出差三天,你說呢?」封呈璽手伸過去,摩挲著她的耳垂,那上面還帶著耳環。


  他乾脆將它摘下來,就想像以往一樣隨便放置,唐語芙馬上搶過,「這對耳環你不能弄不見!」


  「很重要?」封呈璽挑眉,她對珠寶可從來沒這麼重視過。


  「嗯嗯。」


  「別人送的?」


  「對啊。」


  「誰送的?」哪個男人又給他女人送珠寶?看他不閹了他!


  唐語芙看他那樣子,突然起了玩心,「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


  「男的女的?」


  「當然是男的啊。」


  封呈璽一雙桃花眼笑眯眯的看著她,在唐語芙迷糊的時候,他嘴角扯出一抹危險的笑容,「是么?看我不丟了它!」


  說完,他強勢的搶過她護成寶的耳釘,往門口就是一丟。


  「啊啊啊!」唐語芙瞪大眼睛,身子立即從水中一躍而起,好在有門遮擋住,那耳環反彈了下,掉落在門邊上。


  她兩隻手連忙撿起,「這是…」


  她還沒有解釋。


  後面男人火熱的氣息便壓了上來,他手臂環住了她的腰間,一把抱起未著半件衣服的她,也不幫她洗了,直接開門朝床上走去。


  唐語芙身子被他拋在柔軟的床上,還未來得及起身,男人已經三兩下脫下自己的衣服壓了上來。


  「喂…唔…」她的話還沒有說,嘴巴就被他粗暴的吻卷席,所有的話語都只能咽了回去。


  兩人乾柴烈火,一點就燃,連外面飄落的雪花都不能溶解房間的熱情,一室旖旎。


  情事完后,唐語芙身子軟癱的睡在男人的胸膛上,房間還瀰漫著揮之不去的味道。


  她微微喘息著,不滿的抱怨道:「你不是說會回來看我領獎的嗎?」


  今晚他沒遵守約定,本想晾晾他的,沒想到還是沒抗住,又滾在一起了。


  封呈璽抓著她的手掌放在嘴邊親吻著,「都怪飛機誤機。我回來榕城的時候你們已經結束了,改明兒本少不做那航班的飛機了。」


  唐語芙哼了兩聲,「我專門在說感謝詞的時候,把你的名字剔除了!」


  本來經紀人還讓她說感謝老闆的一路栽培的。


  的確是陪了!

  陪睡了!

  封呈璽一雙桃花眼微眯,一口咬住了她的手指頭,「沒良心的女人!」


  唐語芙從他身上翻身下來,睡在旁邊的枕頭上,手揉著腰間道:「我明天一早還要工作的,這麼一弄,我沒精力了。」


  封呈璽湊過去,咬著她的耳朵道:「那請假吧,大老闆在這裡,你只要讓我滿意了,一年都給你休假!」


  唐語芙睇了他眼,涼涼道:「休假一年,然後跟你滾一年的床單?」


  「這個想法不錯。」封呈璽眼中掠過一絲光芒,似在考慮著這個方案。


  唐語芙一個枕頭就朝他臉上砸過去,「我去洗澡。」


  「我跟你一起去!」


  「滾!」


  他一跟來,還能正兒八經的洗個澡嗎?

  唐語芙洗完出來換上了一套厚實的睡衣,床上的被單已經換了乾淨的了,那男人在這種事情方面還是很乾凈的。


  她倒在床上,旁邊男人手臂就要攬上來,她手掌拍向他,「去洗澡!」


  封呈璽硬是索了個吻才走。


  大床上只剩唐語芙一人,她平躺在床上,身上被子只蓋了肚子,雙眼恍惚的看著天花板。


  她和封呈璽在一起幾個月了。


  第一次的時候她至今印象還很深刻。


  她剛入這個圈子,哪怕背後有個唐家,在這個圈子裡頭,就算沒有背景的也會找個靠山。


  誰都不會忌禪誰。


  何況唐家沒有涉足演藝圈這一塊,該怎麼闖還是得靠她一個人。


  她記得有次經紀人說要陪喝酒,她喝的醉醺醺,又中了別的藝人的套了,被下了葯。


  那老總一臉油光滿面,魔爪朝她伸來,她那會以為生無可戀,註定那失身給那個豬八戒了。


  沒想到封呈璽突然出現,他狠狠的揍了那男人一頓,抱起她離開了。


  開了房,她身上的葯藥性很強,只有他能解開。


  纏綿之中,她就把自己交給了他。如果註定要失身的話,那她寧願失身給他,也好過那個豬八戒。


  想著她也不是初次,一次兩次都一樣,反正那是她自己選的路。


  沒想到隔天醒來,那床單上的血跡刺痛了她的眼,封呈璽告訴她,她還是初次。


  她一直以為她的初次早已經給了顏九了,沒想到那晚,他沒有碰她…


  明明那晚的感覺很真實,可是隔日醒來她身上又沒有多少痕迹,她這方面沒經驗,自然以為她和顏九已經進行過了。


  後來她回去她和顏九之前的房子,在那卧室一番搜查,她竟找出了一包香料。


  拿去檢查,得出的結果說那是迷幻香。


  中了這種香的人,都會產生臆想,她一時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悲傷。


  他從來沒想過要她,那段感情中,恐怕只有她一個人傻傻的奉獻真情吧。


  而封呈璽自那晚后,就一直跟她糾纏,他們之間的關係說不清道不明,她跟了封呈璽后,他對她很好,什麼資源都砸在她的身上,她在娛樂圈的路因為有了他的庇護,也少了很多忐忑和艱辛。


  雖然沒有明說兩人的關係,但唐語芙卻覺得,他們之間就像在做一場交易,她把自己給他,他捧紅她,雙贏的局面…


  不得不說,封呈璽跟她在一起幾個月了,他人雖然花心,但是和她在一起之後,他就沒有再找過別的女人。


  可是,他對她的新鮮感還能持續多久呢?他會不會有哪一刻厭倦了她,便隨手將她甩開了。


  唐語芙疲倦的閉上眼睛,有了顏九的事情,她早就告誡過自己的心,不要輕易的動心,可女人總是心腸軟。


  她天天糾結封呈璽什麼時候會變心,何嘗不是因為自己已經在乎他了?

  只是這點,唐語芙從來沒告訴封呈璽過。


  他們兩人,誰都沒對誰表白過,就好像一層迷霧般,沒有人伸手就將它撥開,就這樣一直飄浮在雲端上,時刻擔憂什麼時候會摔下來。


  封呈璽洗完澡出來,就看到床上的女人已經熟睡了,他邁步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下身子。


  摟著她的身子睡了過去。


  …


  幾日過去。


  簡折夭在工作室還是挺閑的,每天就是畫畫稿子,尋找靈感。


  徐丹思這幾日心情不太好,一向多話的她難得沉默不語,簡折夭戳了戳她的手臂,「你怎麼了?一臉便秘的樣子。」


  「…」徐丹思瞪了她眼,什麼叫便秘?!「我跟林思遠那混蛋吵架了!」


  「吵架?因為什麼啊?」


  「他媽媽唄,他是個孝子,對他媽媽言聽計從的,他媽又看我不太順眼,總之因為他媽媽的事情,吵了好幾次了。」徐丹思悶聲道,心情不好的時候,她還是喜歡跟別人說說,免得把自己憋壞了。


  「你們的工作,你是設計師,他是律師,他媽媽有什麼對你不滿意的?」簡折夭疑惑。


  「家境,我家沒他們家那麼富有,他媽媽就覺得我配不上林思遠!開玩笑,當年還是林思遠追的老娘,現在反倒是我纏著他?」


  簡折夭瞭然的點了下頭,徐丹思的情況讓她想起了當年郁景琛的媽媽找她談話的事情,同樣是因為家境。


  榕城太繁華,大家族也多,個個都追求門當戶對的。


  她想,郁景琛的媽媽恐怕現在就很滿意年宛蘭了吧?畢竟人家是市長女兒。


  她嘴角挑起一抹譏諷。


  徐丹思見她不說話,拉了拉她的袖子,「你說我要不要跟林思遠喊斷算了?我天天跟他吵這個事情,我都煩死了。」


  「心裡沒他的話有什麼可煩的?」簡折夭反問,手掌拍了拍她的腦袋,「我覺得林思遠氣質挺好的,你跟他說說,自古男人在母親和老婆之間總是難做人,他如果是個不孝之人,你也不會喜歡他對吧?」


  「哎…我沒你年輕,我今年二十六了啊!」徐丹思雙手掩面道。


  女人一般在二十六二十七的年紀就開始焦急了。


  男人四十還是一枝花,女人可不一樣啊,不趁著自己大好青春趕緊選定終身,到時候就只有別人挑的份,哪有她挑的資格?

  簡折夭笑了下。


  蔣軍從辦公室走出來道:「大家抬頭聽我宣布一件事。」


  設計部的人都抬頭看向他。


  蔣軍宣佈道:「我們明珠工作室已經和JM集團達成交易,今年他們公司準備出產的冬季珠寶系列中,我們明珠工作室將協助他們,共同完成。」


  「什麼意思?」


  「共同完成?是說我們去給JM集團打工?」


  「JM集團那麼大的公司不可能沒人吧?」


  「有機會可以去JM集團,這個消息我們不應該嗨起來嗎?」


  「也對啊。那可是國際大公司,我當年想去應聘結果都沒入!」


  眾人都炸開了鍋討論著。


  蔣軍雙手壓了壓,示意安靜,「JM集團因為設計部缺人,所以打算借用我們設計部幾個人過去,當然工錢是按照JM集團那邊的標準算,一共借用五個人。名單JM集團那邊已經選好了。」


  大家閉息凝神,都希望自己被選中。


  JM集團那可是大集團,一天工資肯定是他們工作室的雙倍,或者是三倍啊啊啊啊。


  「王烈、徐丹思、周慧、林燁、還有Ariel。」蔣軍說完這五個名單。


  沒被點到名字的都嘆了口氣,「哎,這名單一看就是平時我們設計部那些能幹的人啊。」


  「白期待了,還以為我這種小透明也能進去設計部混一混呢!」


  「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啊!有機會的話我肯定努力啊!」


  徐丹思手扯了扯旁邊簡折夭的袖子,激動道:「Ariel,我沒聽錯吧!我們居然能去JM集團工作了也!」


  簡折夭蹙了蹙眉頭,這個機會對於她來說,不是往火坑裡面跳嗎?可是去JM又是一次很好的實習機會,所以簡折夭為難了。


  到底該不該去?


  「蔣總我們什麼時候過去呀?」林燁問道。


  「明天你們就可以帶著你們的工作證去JM集團報道了,他們是九點上班,希望五位不要遲到!畢竟第一天還是得給他們一些好印象的!」


  「是!」徐丹思和其他三人積極的應了聲,只有簡折夭還在思量著。


  蔣軍眼光瞥向簡折夭,「Ariel怎麼了?你不想過去嗎?」


  「我…」簡折夭遲疑了下。


  蔣軍又道:「這次JM設計部的部長還跟我提起你了,說想讓你過去和他們一起共事,想見見你。」


  簡折夭詫異了下,她沒到那麼有名的程度吧?

  蔣軍看出她的驚訝,笑了笑道:「我把你給唐語芙設計的珠寶畫稿展示給他們看了,加上你之前參加奧秘納的作品,他們看完都說你是個很有潛力的設計師,所以專門跟我點了你名。我都答應下來了,你可不能推遲不去。退一步來說,米蘭教授當初就是讓你來實習的,能進入JM是你實習的一個好機會。你怎麼說都不能放棄這一次機會。」


  簡折夭沉默了下,隨後點頭,「好吧,那我去便是。」


  徐丹思高興的抱著她,「歐耶!我們兩人又可以在一起了!」


  ……


  隔日一早,五人便啟程趕往JM集團。


  JM設計部的成員都對他們表示歡迎,還將他們五個人的座位都安排在了一起,這般熱情的待遇讓五人都放鬆不少。


  來的時候還怕JM這邊會仗著自己是大公司,心高氣傲的,沒想到他們這麼友好和善。


  簡折夭也在這裡,遇到了一位故人,江海蓮。


  沒想到她從當初的實習生到現在已經轉正了,還交了幾個朋友。


  她變了容貌,江海蓮自然是認不出她的,還主動跟她打了招呼。


  中午大家集體去了JM的食堂吃飯。


  JM的伙食一直在外界是讚不絕口的,徐丹思拉著簡折夭排隊,兩人點了好幾樣菜色。


  找了個空位置坐下來吃飯,今天一早上都沒遇到郁景琛,畢竟人家在二十四樓,她們設計部在二十樓。


  何況人家是總裁啊,極少親自降臨,所以簡折夭來時的擔憂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和徐丹思在飯堂吃完飯後,徐丹思說要去JM樓下逛逛,畢竟他們剛來這邊,對周邊的環境還是得熟悉一下才好。


  JM集團總部建設在市中心,周邊都是奢侈的品牌店。


  徐丹思和簡折夭兩人,主要是留意小吃店,下班的時候可以過來買幾串烤肉的,冬天吃最贊了。


  兩人買了兩杯熱奶茶還有點心就打算打道回府,正前方正好走來一個身子修長、風度翩翩的男人。


  簡折夭認識他,那不是林思遠嗎?

  林思遠似乎也看到了她們,腳步一頓,目光落在徐丹思的身上,「小思。」


  徐丹思沒什麼好臉色,推了推旁邊的簡折夭道:「我們走吧。」


  兩人剛要越過林思遠,徐丹思的手臂突然被林思遠握住,「小思…」


  「你媽走了沒?」徐丹思沉臉問道。


  「沒…」


  「那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徐丹思甩開林思遠的手臂,就要走。


  林思遠張了張嘴,簡折夭看到他那張俊臉上難掩為難之色,默默搖頭,老媽和媳婦這種難題,果然是難選的。


  徐丹思走的毫不留戀,拉著簡折夭一路往前走,不回頭。


  簡折夭走的時候眼睛瞥過後面的林思遠,他還站在那裡看著她們離開,她拉了拉旁邊徐丹思的袖子,「不心軟?」


  「不心軟!」


  「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他媽什麼時候走了,我就什麼時候回。」


  簡折夭哭笑不得,那他媽媽要在這裡入住了,那豈不是她要另選良人了?

  …


  回到設計部,因為現在冬季過了一半了,剛入冬季的時候JM已經發售過一批冬季珠寶系列了,這是第二批。


  所以時間也比較緊,早上給他們適應生活后,下午就開始進入忙綠的時期了。


  簡折夭坐在座位上拿著筆在畫稿上畫著,JM的珠寶一般都是走流行高端風,銷售的群體也是社會層級比較高的,所以原料方面,他們從來不會低廉。


  設計部部長黃麗走了過來,「現在集體開個會,五分鐘的時候帶好本子趕到二十三樓會議室!」


  大家一聽,馬上全部動了起來。


  電梯塞不下那麼多人,只有三樓的距離而已,直接走樓梯也快。


  所以簡折夭便和徐丹思一起走樓梯。


  來到二十三層會議室,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主位上三個位置還空著,一般領導都是後面才來,才顯得比較有逼格。


  簡折夭表示理解,默默的挑了個中間的位置,不會太顯眼,也不會等會聽不見他們說什麼。


  她刻意看了眼江海蓮的位置,見她一早就坐的很前,那位置和郁景琛靠的很近,嘴角勾了勾,就算江海蓮是抱養的,她和郁景琛在外面就是表哥表妹的身份,能結出什麼果?


  進來會議室后,設計部的人都沒有人說話了,氣氛很安靜,有一種井然有序的感覺。


  徐丹思眼睛好奇的左右觀望,榕城最大的珠寶集團就是不一樣,這會議室,容納百人都不成問題吧!

  她一向話多,本想和旁邊簡折夭聊兩句,可是周邊氣氛太安靜了,搞得她嘴巴張了張,恁是沒發出聲音。


  等了大概五分鐘左右,就看到設計部部長黃麗彎腰領著幾個領導人走了進來。


  走在最前頭的男人一身西裝革履,氣度非凡,面容如雕刻般每一筆都勾勒的完美極致。


  「郁總!」他一進來,大家立馬全部站起身,恭敬的喊了聲。


  跟在郁景琛後面的還有郁昂雄,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氣場也不弱,員工們喊了聲,「副總。」


  郁總和副總,差一個字,身份地位就差之千里。


  郁昂雄顯然每次聽到這個稱呼,臉上就沒有好臉色過,員工們都不是傻子,這裡頭的事他們自然多少都能知道一些。


  但他們也沒辦法啊,總不能喊兩個郁總,不成規矩啊。


  待人都入座后,會議便開始了。


  由設計部的總監來開這次會議,這次來的員工都是設計部的,自然也是針對這次的合作談事項。


  期間還點名了明珠工作室的幾人,讓他們一個個站起來介紹自己,好讓彼此在後期的工作中都能夠更加熟悉了解。


  設計部的總監周若夢一邊分析著,一邊還會找人提問。


  總之這是一個一刻都不能有分神的會議,誰知道會不會點到你的名字。


  周若夢沒點明珠工作室的人,大概是看他們還是新來的,她和江海蓮看起來好像關係不錯。


  簡折夭有看到她們兩人眼神交流,只要江海蓮覺得自己會答的,她就會私底下做個小動作,周若夢就會點她起來回答問題。


  每次的問題她都能從善如流,答案堪稱標準,惹來不少人敬佩的眼光。


  雖然才來半天多,但據她探查,江海蓮的確在設計部這麼半年的時間,混的還不錯,起碼沒惹到別人討厭。


  周若夢面色嚴肅的道:「這次我們準備採用鑽石…」


  她做好準備,滔滔不絕的講。


  簡折夭偶爾把眼神落在郁昂雄身上,看到周若夢說採用鑽石的時候,他嘴角竟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她有些揣測不懂了,眼角掃過郁景琛的臉色,他自從進來就沒說過一句話,面色暗晦,大多數都是他後面的老陳代替他回答。


  郁總對這件事情都沒怎麼關注,他一個副總看起來倒是很關注?

  簡折夭暗中留了個心眼。


  郁景琛手上的鋼筆在手掌心旋轉著,他突然出聲打斷了周若夢的話,「這次是由哪幾個設計師為主要?」


  設計部有很多的設計師,但不可能每個人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所以一般都會選出幾個資歷深的設計師作為頭陣,他們定下模板后,其他的設計師就會按照他的思路去設計珠寶。


  「這次是由陳莉、吳文婷、尹湘粵、三人負責。」周若夢道。


  「再加一個,從明珠工作室裡面挑!」郁景琛道。


  眾人把目光望向明珠工作室的五人,五人也面面相覷,這種重要的事情,居然會落在他們頭上?

  「郁總,你有人選嗎?」周若夢試探的問道。


  郁景琛一眼掃視過去,視線定格在那格外突顯的女人身上,薄唇輕啟,「就那個外國的。」


  不用叫名字,這明珠工作室就五個人,一個外國人,說誰大家心照不宣。


  簡折夭臉上抽動了下,在眾人的眼光下,點點頭,「好…」


  會議結束后,大家紛紛忙碌了起來。


  簡折夭的工作任務也比其他人要重,她們幾人得先商量好,所以幾人晚上留下來加班。


  四人圍成一個座位,簡折夭指著設計稿道:「以花的素材如何?」


  吳文婷搖頭,「花的素材已經太普通了,需要的是創新。」


  陳莉咬著筆頭道:「我們這麼多年,用了很多的素材了,每次都是不一樣的,現在又要想一個不一樣的出來。」


  尹湘粵插嘴道:「花不行的話,用動物吧。」


  吳文婷手拍了下尹湘粵的腦袋,「動物豈不是荒唐了?這次用的可是鑽石。」


  四人陷入沉思中,吳文婷朝她們道:「今晚估計得加班晚,你們要吃點什麼嗎?我去買。」


  「我和你一起去吧。」尹湘粵馬上站起身。


  「那我要酸辣粉。」陳莉點單道。


  「我要螺螄粉。」簡折夭道,「再來一杯熱的珍珠奶茶。」


  「喲,會享受。」吳文婷調侃了句,便和尹湘粵一起走了出去。


  辦公室內只剩下簡折夭和陳莉二人。


  簡折夭私底下問過為什麼年宛蘭不在JM集團當總監,那樣不是更好接觸到郁景琛嗎?

  陳莉說年宛蘭的學歷不夠,郁總拒絕她進入JM。


  簡折夭笑了笑,遠離年宛蘭,她也挺高興的。


  陳莉中途說去個洗手間,辦公室就只剩下簡折夭一個人。


  她坐在位置上,糾結的看著面前的畫紙,牙齒咬著筆帽,靈感這種東西,真不是說有就有的。


  郁景琛今晚也加工,他坐電梯下來,無意識的按了二十樓的樓層。


  開門后,他便順道想著去走一圈,剛好看到辦公室還有幾盞燈亮著,他腳步不由停住,視線落在那坐在位置上咬著筆帽、進入沉思的女人。


  一個人、可以改變容貌、改變聲音、但一些無意識的小動作,又豈是能變化的?


  如果連自己的一點小習慣、都能做到全部改變,那這個人無疑是可怕的,郁景琛不相信這世上會有這樣的人。


  他輕闔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簡折夭注意到有人靠近,她以為是陳莉,轉頭望去,「陳…」


  莉字還沒有出聲就被她壓在喉嚨中了。


  簡折夭愣住,結巴的喊道:「郁…郁總!」


  她差點脫口而出郁景琛。


  「你怎麼還沒走?」郁景琛睨著她道。


  「我加班。」


  「你一個人?」


  「不是,還有另外三個人,她們出去了會。」


  「嗯…」


  嗯?嗯是什麼意思?嗯完還不走?

  簡折夭蹙了蹙眉頭,陷入沉默中,她沒有看郁景琛,而是垂下眼眸,眼神漂浮不定的落在紙上,思緒走遠。


  郁景琛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頸上,眼中有什麼黑色的東西在逐漸攏聚…他在想,如果這樣了斷她的命,是不是一切就好了?


  這個想法剛產生就被他掐斷,放在腿邊的手握得很緊,告訴著自己,還沒有確定、還沒有證實,不能衝動。


  陳莉從洗手間回來就看到簡折夭身邊站著個男人,而是從背影看去,怎麼那麼熟悉?


  她試探的走上前,通過燈光看清那張俊臉后,連忙喊道:「郁總。」


  一聲郁總,好像打破了剛剛兩人之間無聲無息凝起的隔膜。


  簡折夭暗中鬆了口氣,她轉頭看著陳莉道:「你回來啦?快坐下吧。」


  她拉過陳莉的手讓她坐在身邊,陳莉眼睛還一直奇怪的看著郁景琛,怎麼這個時候,郁總還站著這裡?


  她眼光瞥了下簡折夭,小聲的道:「認識?」


  簡折夭果斷搖頭。


  兩個女人之間的小動作郁景琛看在眼中,他低沉的道了聲,「別加班太晚。」


  說完,便邁開步子走了。


  陳莉對於這句話倒是沒什麼想法,他們總裁雖然有時候看起來氣息恐怖了點,但還是很體恤員工的。


  她推了推簡折夭,「什麼情況啊?」


  「我怎麼知道?畫稿!」簡折夭閉口啥都不說!


  吳文婷和尹湘粵也買完外賣回來了,把外賣放在桌上,「快來,吃完再工作。」


  四人聚在一起,一邊吃一邊聊著。


  氣氛和樂融融。


  …


  一連數十日,簡折夭都陷入忙碌的工作中,設計稿已經初步完成了,吳文婷把文件交給她,示意讓她送去周若夢的辦公室裡面,給總監過目。


  她拿著設計稿站在門外,伸手就要敲門,周若夢的工作室不同於郁景琛他們全封閉的,四周是玻璃,依稀可見裡面周若夢正在打電話。


  她便沒有敲,而是站在門口等著她電話結束。


  她離門口近,加上聽力強於常人,裡面的說話聲斷斷續續的流入她的耳朵內,她聽到了什麼鑽石?

  什麼偷換?

  只能聽到幾個關鍵字,那邊就掛了電話了。


  她沉下心,總有預感哪裡不對勁。


  伸出手敲了敲門,「周總監。」


  裡面周若夢整理了下桌面,喊道:「進來。」


  簡折夭走進去,把目光落在她的手機上,她剛剛打電話是用手機聊天的,把設計稿遞給她,「總監這是畫好的稿子,你看看。」


  周若夢接過手,粗略的掃過上面的成品,點點頭,「嗯,就按照這樣的款式吧。」


  簡折夭微笑著點點頭,「對了,周總監,我可以要你的電話號碼嗎?我怕有時候有事聯繫你。」


  「嗯。」周若夢沒多想,把電話號碼遞給她了。


  簡折夭存下她的電話號碼,走出了辦公室。


  去洗手間的時候,她正要出去,便聽到外面女人嘰嘰喳喳的說話聲,顯然廁所一向是女人八卦的地方。


  她聽到了她的名字,便沒有出去。


  有人道:「這個新來的Ariel,好像很得郁總器重也。」


  「人家天資聰穎,你是不滿沒被選上主設計師?」


  「才不會,誰稀罕那個,能輕鬆點多好。」女人說是這樣說,語氣卻是酸溜溜的。


  旁邊別的女人走過去,插嘴道:「我之前在Ariel沒來的時候,就看到老陳桌面上有Ariel這個人的資料了。」


  「什麼?!」這個消息可謂是勁爆。


  「姜蘇你說真的啊?」有人詫異道。


  姜蘇,簡折夭對這個名字有點耳熟,是郁景琛的一位秘書之一。


  姜蘇點頭道:「當然啊,所以要我說,郁總肯定之前就認識Ariel了。」


  「天啊,我之前還以為她是多有天分,原來只是攀上了郁總而已。」


  江海蓮的聲音傳來,「不過只是個小小的設計師,有什麼值得討論的?」


  「海蓮這可不一樣啊,我聽說之前還有人看到Ariel和郁總共處一室…」


  這特么顯然是瞎編亂造!

  簡折夭在廁所內心頭怒吼!


  可沒人聽得見,女人們連忙八卦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簡折夭勾搭上郁景琛的消息在女人圈子內傳遍了。


  簡折夭看外面說著她津津樂道的,推開門,大步的走了出去,在洗手盆內洗了個手,大家說話聲音頓時噎住,面面相覷,眼睛一直打量著簡折夭。


  卻見她面無表情,彷彿視她們一群人為空氣。


  洗了手后便走了出去。


  恁人的第二層境界莫過於別人說你什麼,你都當它在放屁,不做理睬!


  後面一群人啞口難掩尷尬之色,連忙各自散了,各找各媽,各回各的崗位。


  …


  簡折夭下班回家后,馬上找折冶把周若夢的手機號告訴他,讓他調查她今天的聊天記錄。


  折冶見她面色凝重,立即坐在電腦前搜查,最後朝簡折夭道:「通話地址在榕城,通話人是郁昂雄。」


  簡折夭皺眉,周若夢和郁昂雄?「能把他們的聊天對話查出來嗎?」


  折冶搖頭,「沒辦法。他們已經刪掉了。」


  「好吧。」


  「怎麼了?你去JM那裡遇到什麼事情了?」


  「倒沒遇到什麼事情,就是有點奇怪。」


  「你說我聽。」


  「這樣,你幫我查查郁昂雄最近有什麼動靜?」


  「哦。」折冶重新投入到電腦中,「郁昂雄最近好像在預謀什麼,我只能查到他身邊的手下索亞近期經常走動碼頭。」


  「碼頭?!」


  碼頭一般都是貨物交易、運輸的地方。


  「嗯。姐,估計是他要對付郁景琛,這兩兄弟明爭暗鬥的,不關我們的事。」折冶不以為然的道。


  「你在家沒事幹,盯著就是。」簡折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誰在家沒事幹?!我也在賺錢的好不好?」


  「那你給我透露一點,你們陰門的線索?」


  「最近榕城沒動靜,我有幫你看著呢。」


  「有一定得告訴我。」


  「沒問題。」


  兩人聊了兩句。


  簡折夭便回房間睡了一覺。


  …


  翌日晚上。


  簡折夭和徐丹思兩人被叫來參加一個飯局。


  這個飯局是年宛蘭安排的,說是要和一個外國商人聊合作,因為簡折夭是外國人,所以年宛蘭便用上司的命令將她叫去應酬,徐丹思是自己說要去的。


  坐在包廂內。


  今天吃的是火鍋,包廂內熱氣騰騰,年宛蘭早已經將身上的外套脫下,露出一身緊身的紅色毛衣,她打扮艷麗,一直笑臉盈盈的和那外國商人談事。


  外國商人年紀大概有四十歲左右,是黑人,全身上下只有牙齒才是亮點。


  一塊巨大的煤炭坐在那裡,簡折夭和徐丹思一點興趣都沒有,心頭還是挺佩服年宛蘭的,也並非沒有本事嘛。


  畢竟做總監這個位置,和商人打交道年宛蘭還是有一套的。


  外國商人和年宛蘭聊天之餘,把目光望向簡折夭,手拍了拍她的肩頭,用蹩腳的A國語道:「Ariel小姐不熱嗎?把外套脫了吧。」


  簡折夭側身避過他的手掌,冷淡的道:「我體寒。」


  「Ariel小姐是哪國人?」


  「我是F國的。」


  「真的嗎?我也是!」外國商人興奮的道。


  簡折夭嘴角一抽,委婉道:「F國的人,好像膚色都挺健康的。」她去過F國啊,那裡的人明明白種人很多!哪裡有這麼黑的煤炭啊啊。


  「我是F國人,不過後面去了非洲。」外國商人解釋道。


  「哦…難怪了。」簡折夭翻了個白眼,徐丹思在旁邊憋著笑。


  年宛蘭見外國商人好像對簡折夭有意思,眼睛打轉了下。


  她端起桌面上的酒瓶,是度數很高的烈酒,「來,我們一起干一杯!」


  她舉杯,外國商人也舉杯,簡折夭和徐丹思不得不一起。


  一杯烈酒下肚,胃裡面感覺都有火在燃燒。


  簡折夭極少和這麼烈的酒,被那外國商人一直勸酒,她連喝了幾杯下肚。


  外國商人稱讚道:「Ariel小姐酒量不錯!簡直是女中豪傑啊!」


  簡折夭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你謬讚了!還是談重點吧。」


  徐丹思在旁邊擔心的看著簡折夭,小聲的在她耳邊問道:「怎麼樣?還好嗎?」


  「沒事。」簡折夭朝她搖搖頭,她自己有把控。


  徐丹思見這頓飯吃了半天了,也不見那外國商人談合作,蹙了蹙眉頭,再看了眼已經袖手旁觀這邊Ariel和外國商人的年宛蘭。


  這頓飯,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年宛蘭在明珠工作室談了不少生意,如果這次她能夠拿下這個外國商人,那她的名氣和業績肯定會更近一層樓,她能去JM集團的可能性就越大了。


  她估計是看出外國商人喜歡美人,所以才強硬要Ariel來,投其所好,想要Ariel幫她爭取到這次的合作。


  這也太過分了吧!

  徐丹思想通年宛蘭的心思后,怒火燃燒,要不是估計年宛蘭總監的身份還擺在那裡,她真想掀桌子拉著Ariel就走。


  現在怎麼辦?

  徐丹思看著那邊Ariel還一直被那外國商人勸酒,外國商人那眼中早已經掩蓋不住的覬覦了。


  Ariel五官本就精緻,喝了幾杯烈酒的她,臉上少了幾分犀利,兩腮被酒氣熏上了幾分嫣紅,多了几絲嬌媚。


  這樣的模樣,恐怕沒有哪個男人看了不心動吧!

  「我來。」徐丹思奪過簡折夭手上的酒杯,和那外國商人碰杯,一口飲盡。


  簡折夭看了她眼,就看到徐丹思和她搖了下頭,示意她沒事。徐丹思酒量好,但是外語只會點皮毛,所以便只和那外國人喝酒。


  年宛蘭見喝得差不多了,朝外國人道:「威亞先生,合作案的事,不知道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那外國商人沉思了下,目光看向簡折夭,「這一切都取決於Ariel小姐的意思了。」


  外國人向來大膽,從來不掩蓋自己的慾望。


  那眼中的覬覦之色讓簡折夭厭惡的皺眉,她一向最看不慣就是這種談事情用女人來做交易的男人。


  年宛蘭目光一亮,對他這句話心中難掩的欣喜,假裝朝簡折夭示意一眼,那樣子恨不得張嘴道,你快同意,你快同意啊。


  簡折夭陰沉著臉,她甩了甩腦袋,喝多了,那酒後勁太大,現在腦袋都暈暈的。


  她拍了下旁邊徐丹思的肩膀道:「我先去個洗手間。」


  外國商人聽得懂她這句話,嘴角滿意的勾了一下,顯然認為簡折夭已經同意了,現在去準備一下而已。


  想著他難掩興奮,自己連喝了幾杯酒,做好下手的準備。


  簡折夭出門后朝洗手間走去,上了個廁所后,她站在洗手盆前,打開水龍頭。


  冰冷的水嘩啦啦的流出來,簡折夭伸出白凈的小手捧起冰水洗了一下自己的臉,看著鏡子中兩腮還未退下的紅嫣,手背觸碰一下還是滾燙的溫度。


  抽出紙巾擦乾自己的臉和雙手,她深呼吸一口,整個人比剛剛精神一些了。


  在洗手間內磨蹭了一會,簡折夭才施施然的走出來。


  沿著走廊走,她拿出口袋的手機給徐丹思發了個消息:出來,打道回府了。


  開玩笑,年宛蘭想要談的項目,她憑什麼幫她?還要用她的身子作為代價,當她傻么?


  她本想這樣直接走的,但怕等會那外國商人把目標轉移到徐丹思身上,所以簡折夭站在走廊等待徐丹思出來。


  徐丹思的房間不在這條走廊,但是她要離開的話,肯定要經過經過這個地方的。


  簡折夭拉緊身上的大衣,這走廊外面,真的冷。


  酒的後勁剛剛洗了下臉清醒一刻后,現在醉意又涌了上來,視線都有些模糊了。


  她甩甩腦袋,剛剛和那外國人喝太多了,她沒想到那酒勁的後勁會這麼大。


  準備回去再洗了個臉,轉身的時候腳步一個踉蹌撞到了一個堅硬的身板,她忙低聲道:「抱歉。」


  說完就要走,手臂卻突然被人扣住,她抬起頭,撞入眼帘的就是那雙幽深如潭的眼眸。


  「你怎麼在這?」兩人幾乎不約而同的同時出聲。


  「我有個飯局。」郁景琛先道。


  「噢,我也有個飯局。」簡折夭掙脫被他握住的手臂。


  她身上的酒味很重,郁景琛皺著眉頭,「你喝酒了?」


  「嗯,陪你未婚妻他們喝多了。」


  「年宛蘭也在?」


  「對啊,不說了,我還得回去繼續喝。」簡折夭推開他,沒去洗手間了,而是走去了包廂。


  郁景琛看著她踉蹌的背影,腳步忍不住跟上,在旁邊扶住她的身子,「在哪間包廂?」


  簡折夭說了個房間號,郁景琛便帶著她去了。


  兩人推門進去的時候,裡面的三人轉過頭來都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出去的時候一個人,回來的時候就變成兩個人了。


  年宛蘭目光盯著郁景琛放在簡折夭腰間上的手臂,「景琛,你怎麼來了?」


  簡折夭推開郁景琛,拉起還坐著的徐丹思,「走,我們可以回去了。」


  「可以回去了?」徐丹思驚訝。


  「對啊。」簡折夭理所當然的點頭,郁景琛既然都來了,那這個威亞先生肯定不敢做什麼事情了,何況郁景琛難道無動於衷,看著他的未婚妻陪著別的男人喝酒?


  那外國商人顯然認識郁景琛,忙賠笑上前,和他握了下手,「沒想到今天能遇到郁總,真是有幸,不知道能否趁這個機會,和郁總喝杯酒聊聊天呢?」


  「我那邊有飯局,不介意的話,一起去吧。」郁景琛道。


  「好的。」外國商人激動的點頭。


  年宛蘭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看那外國商人的意思,他是想和JM合作了,那她今晚這頓酒席豈不是白喝了?


  可是那人畢竟是她的未婚夫,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年宛蘭也稍稍釋懷了,故作大方的道:「景琛,你和他去談生意吧。」


  郁景琛眼睛看了眼趴在徐丹思肩頭上的簡折夭,抿唇朝年宛蘭道:「以後談生意,叫蔣軍來。」


  年宛蘭以為他是體恤她,心頭欣喜,嘴上道:「蔣軍他今晚沒空,所以我就代替他來了,景琛沒事,這種事情我一個人搞的定的。」


  「你既然一個人搞的定,還要叫兩個拖油瓶做什麼?」郁景琛語氣透著不滿。


  簡折夭和徐丹思嘴角一抽,她們兩人是拖油瓶?

  年宛蘭眼睛在她們兩人之間掃視了下,還有些不明郁景琛的意思,「景琛,她們是我的員工,所以我就叫她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郁景琛冷聲打斷,「她們現在已經在JM工作了,在JM工作期間,她們就是JM的人,我沒下達過讓員工去談生意的命令,所以下次,你想談的話找別人。」


  說完,他便決然轉身和那外國商人走了。


  留下面色難看的年宛蘭。


  這段話夠直白!


  郁景琛生氣了,生氣的原因竟然只是因為她叫了Ariel和徐丹思過來談生意?


  完全不是因為她!

  這般想著,她眼睛狠狠的瞪向簡折夭和徐丹思。


  簡折夭嘴角翹起,心情好極了,似醉酒無意識的道:「還是跟著郁總混好啊…」


  徐丹思附和道:「就是就是,早知道今晚不必來了,喝個什麼勁啊。」


  兩人就跟唱雙簧似的一唱一和。


  留下氣的面色扭曲的年宛蘭!


  她今晚,生意沒談成,面子也慘遭踐踏!

  心頭怒火三千尺!

  出了門,因為簡折夭和徐丹思兩人不同路,所以便分開了。


  簡折夭搭乘車子到達她的小區。


  剛下車,後方一束刺眼的車燈朝她打過來,她不適的微眯著眼睛,看那車子來勢洶湧,直接朝她衝撞過來。


  簡折夭瞳孔一縮,反應過來,馬上朝旁邊的草地狂跑去。


  那車子橫衝草地,有一種不死不休,不撞死她就不停之勢!

  簡折夭找了遮擋物,身子躲在了粗壯的大樹後面,微微喘息,剛剛跑的太快腳好像扭傷了。


  「嘭——」車頭撞到樹榦發出一聲巨響,最後車子熄火,剛剛兇險的一幕才安定下來。


  簡折夭看那紅色的車子,不用看那裡面的人是誰,她用腳趾頭猜都能猜到是年宛蘭。


  這個瘋子!

  年宛蘭從車上下來,她氣勢蠻橫,看著站在大樹後面的簡折夭,冷笑,「怎麼了?現在知道怕了?」


  剛剛真的有一刻,想就這樣撞死她得了!

  這個勾引她男人的賤女人!


  簡折夭從樹後面走出來,一雙湛藍色的眼眸犀利冷銳的對上年宛蘭,借用封呈璽的話,「年宛蘭,你腦子被殭屍吃了嗎?!」


  簡直沒腦!


  太沒腦了!


  年宛蘭咬牙,「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離開郁景琛,下次我就把你壓成肉餅!讓你血肉橫飛!」


  她氣的面色扭曲,氣勢十分囂張。


  簡折夭冷呵聲,「年宛蘭,你父母當年若是把那十分鐘用去逛街該多好?」


  「什麼意思?」她在警告她,她突然蹦出這句無厘頭的話?年宛蘭一臉懵逼。


  「那樣就不會產下你這種蠢貨!」


  「你!」


  年宛蘭聽懂她的意思了!這個女人的嘴巴,真的很毒!胸口氣的都要炸開了。


  簡折夭趾高氣揚的站在她的面前,雖然剛剛因為奔跑頭髮有一些零散,但絲毫不影響她身上霸氣的氣息,看著年宛蘭的眼神,彷彿她在她眼中就是個渣!


  「你若不想郁景琛被別人勾搭走,你和郁景琛結婚便是,一紙婚書綁緊他的人。不過我看你這蠢樣,估計就算是結婚了,郁景琛都不會碰你半點!」


  「Ariel!你不要太過分了!郁景琛早已經有未婚妻了,你到底有什麼臉還纏著別人的男人!」


  「我老實告訴你!郁景琛在你眼中是個寶,在我眼中就是根草!我對郁景琛一點興趣都沒有,不過我現在看看你這樣子,倒真是替郁景琛悲哀,和你這種女人訂婚,估計是他出生到現在做的最沒腦的決定!」


  譏諷、冷嘲、嘲笑,簡折夭臉上把這三種神態展現的淋漓極致!


  年宛蘭肺都氣炸了,她就算有十張嘴恐怕都說不過眼前這女人的一張嘴!


  「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件事,小區裡面有監控,剛剛你開車故意撞人已經被錄下來了,哪天你再惹我不高興了,我就把監控錄像交給警察叔叔,讓你好好清楚法律!」簡折夭眼中迸射出冷光,這就是這個女人沒腦的表現!


  公然撞人,還真以為自己是市長千金了不起了?


  年宛蘭面色煞白了下,被簡折夭這麼一說,她才想起她的車子車牌號剛剛什麼都沒有遮掩,若是被人看到她剛剛開車衝撞她的視頻,那後果…


  身上剛剛囂張的氣焰頓時被冰水沖了下去,她握著車門,咬牙切齒的道:「你要是敢發出去,你今後也別想在A市好過!」


  說完,她坐回車上,倒退車子,踩下油門離開了。


  簡折夭冷笑勾唇,若不是看她是市長的女兒,何況她回國還有任務在,不想惹事,年宛蘭她早就滅了!


  撿起地上的包包,她轉身就要回公寓,突然看到前面樹上一個少年身子倚在樹榦上,他身上的氣息與黑夜融合在一起,殺氣騰騰。


  眼中陰鶩暴戾、冷冽逼人。


  她驚訝了下,「折冶…」


  折冶聽到她的聲音,殺氣有所收斂,但臉色還是很不好!

  他自醒來后就發誓,他此生一定要對他的姐好!

  剛剛那個女人是哪號人物,居然敢開車撞他姐?

  好,大了她的狗膽了!

  看他不出手滅她!

  折冶朝簡折夭走過去,拿過她手上的包包,不說話,扶著她的身子往屋裡面走。


  「我沒事。」簡折夭能感覺到他的情緒很不好,很生氣,安撫道。


  「沒事你倒是正常走兩步給我看看?」折冶陰陽怪氣的道。


  簡折夭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我也不知道那女人能蠢成那樣嘛。」


  「哼!」折冶冷哼了聲,讓她坐在沙發上。


  抓起她的腳掌幫她脫下靴子,看上面的扭傷程度,倒還好,輕傷而已。


  他扭動了幾下,「疼嗎?」


  「還好。」簡折夭道,她剛剛要摔倒的時候扶住了樹榦,所以腳只是輕微的扭傷了下。


  「我扶你回房間。」他道。隨後架起簡折夭的身子往房間走。


  簡折夭身子靠在他的身上,回房間后,折冶給她打了熱水放在浴缸裡面,一切都給她安排妥當。


  等簡折夭進去洗澡后,折冶才放心離開,還不忘讓她好了告訴他一聲,他給她擦油。


  簡折夭被他呵護著,倍感溫暖,有這麼一個弟弟在身邊,真的好。


  折冶回到房間后,馬上打開他的電腦,他手指快速的在電腦上搜索,在鍵盤上打了三個字。


  年宛蘭。


  一輸入,電腦上面將年宛蘭的十八代祖宗都給挖出來了,他主要調查年宛蘭這個人。


  上面從年宛蘭小時候到現在的經歷過的事情全部都顯示出來。


  他查看下去,看著上面一些早先年年宛蘭讓人壓下的新聞,他全部一字不漏的瀏覽完畢,嘴角突然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年宛蘭…看他這次不讓她完蛋!

  「折冶!」那頭房間傳來簡折夭的呼喚聲。


  他站起身朝她房間走去。


  簡折夭坐在床上了,看著他進來熟門熟路的拿起放在桌上的油,幫她按摩著扭傷的部分,眸子盯著他幾秒。


  不對啊,剛剛不是還不高興嗎?怎麼出去一趟回來,心情好像好了不少?


  「折冶,你是去做什麼事了嗎?」她敏感的問道。


  「沒有。」折冶勾了勾唇。


  簡折夭看他的笑容,毛骨悚然了一下,一般折冶這個笑容,都不是啥好事。


  她在心中默默的替被他盯上的人同情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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