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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 他說,你的胸比膽子大

  郁景琛將簡折夭攔腰抱起,走至大床上。


  簡折夭身子落在柔軟的床上,手掌抓了一下他的衣服,面色猶豫,欲言又止。


  「我知道。」郁景琛只對視上她的眼睛,便知她想說什麼了,沒有壓下身子,而是改為坐在床沿,握住她的手。


  「睡吧。」他伸手覆蓋住她的眼睛。


  眼前的明亮一下子轉換黑暗。


  簡折夭頭枕在枕頭上,疲憊感襲來,陷入睡眠前,嘴巴動了下,「我就睡一會。」


  「嗯。」郁景琛輕應了聲,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放下了覆蓋她眼睛的手,幽深的眸子睨著她消瘦的五官。不過在監獄裡面待了幾日,她整個人看著就瘦了一圈,那眼皮底下青色的眼圈透露著她的疲憊。


  彎腰輕輕落一吻在她的唇上。


  再安靜的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她的睡顏后,才站起身子,走去了浴室。


  他的澡洗得很快,出來之後下身一如往常僅用浴巾遮掩,身上不著半件衣裳,將蜜色誘惑的腹肌完美顯露。


  拿著干毛巾擦拭著濕淋淋的簡短黑髮,再把她剛剛吃光的菜盤子端去了樓下,做完事情后,才返身回了房間。


  步子放穩靠近大床,看著床上的人還在睡著,他伸手過去,將床頭的燈光關掉。


  翻身睡在了她旁邊空出的位置。


  她睡覺的時候,不像以前起初那樣,一個人霸佔了整個床,習慣睡在側邊,留出一個位置給他。


  頭枕在枕頭上,手滿足的攬過她的身子,這幾日心空落的缺口好像一下子被填滿,那種充實感除了她,無人能給予。


  郁景琛將腦袋挨著湊過去,耳邊是她均勻的呼吸聲,垂下眼就能看到她伴隨呼吸起伏的身子,鼻子是她身上好聞的清香。


  都說人一生中,肯定會有一個和自己完美契合的伴侶,他想,他找到了。


  黑暗中,他沒有睡覺,視線如炬一直注視在她的小臉,手攬著她的力道逐漸縮緊,不過幾日未見,怎麼就那麼想呢。


  平靜一夜,天亮到來。


  郁景琛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旁邊的人兒睡得還很沉,嘴角不著痕迹的淺勾,手掌捏了下她臉上的嫩肉。


  「鈴——」手機的鬧鐘準時八點響了起來。


  郁景琛動作快速,再響了一聲后,馬上拿過手機關掉。


  但儘管如此,還是吵醒了旁邊的女人。


  「嗯...」簡折夭慵懶的呻吟了聲,慢慢掀開眸子,撞入眼帘就是他那雙如曜石般閃耀的眸子,「你醒了?」


  「嗯,你要再睡一會嗎?」


  「不睡了。」


  簡折夭搖頭,睡眼惺忪的坐起身子,她身上穿著睡衣,郁景琛先下了床,就這樣赤裸裸的當著她的面,脫下身上的浴巾,拿起放在床邊的衣服。


  簡折夭看著他先穿好褲子,現在正穿著襯衫,跪坐在床上,膝蓋朝他挪去,本想著跪著幫他扭上紐扣的。


  結果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身高。


  鬱悶的站起身子,小手一個個幫他扭上紐扣,「你說,我就只能這麼矮了?」


  「估計是。」男人誠懇的點了下頭。


  簡折夭瞪了他眼,兩隻手不客氣的幫他把衣擺塞進西褲裡面,由前至后,動作不小。


  「悠著點。」男人輕飄飄的道了三字,視線落在身下。


  「壞了最好。」


  「壞了我估計某人得傷心了。」


  「誰傷心?」


  「誰以後沒性福了,誰傷心。」


  「…」簡折夭看著他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手掌拍了下他,「不正經!」


  郁景琛輕笑了聲,走出衣櫃幫她挑了件短袖配短褲。


  他知道,她喜歡穿簡單的,不喜歡太麻煩的。


  「抬手。」郁景琛把衣服拿到她面前。


  簡折夭乖乖聽話,抬起頭,郁景琛伸手將她上身的睡衣褪去,她裡面未著內衣,美好的春光都落在他的眼中,眸子深了深,喉間滾動了下。


  簡折夭見他手上拿著她的衣服半天沒動作,伸手就要拿過來自己穿。


  男人卻不讓,沙啞著嗓音,「我來。」


  他先去拿內衣,抬手幫她穿上,手難免也會觸碰到,那種感覺,熟悉又想念,簡折夭感覺他的氣息紊亂,拍了下他的手,「你別引火上身。」


  「有火了,就差上了。」男人沙啞著聲線,手臂緊緊箍住她的細腰,側過臉,準確無誤的擒住她的紅唇。


  「唔…」簡折夭身子被他反壓在床上,掙扎了下,找尋縫隙道:「別…我想下去吃早餐了。」


  郁景琛幽深的眸子隱匿著情慾的光芒,他有分寸,趴在她的身上,下巴抵在她的肩頭喘息了下,緩過來后又氣惱的咬了下她的唇瓣,「昨晚就不該讓你睡。」


  簡折夭咧嘴一笑,「沒後悔葯吃。」


  「今晚收拾你。」男人狠狠的道句,隨後手法快速的給她套上衣服,褲子他還要堅持幫忙,最後被簡折夭拒絕驅趕他走。


  男人雖然怕等會自己又控制不住,放棄了,但還是有點小氣惱在心頭,大手覆蓋在她的臀上揉捻了幾下,才滿意罷手,轉身走去浴室。


  簡折夭在後面直罵他,色鬼、流氓!

  下樓時,老嶸和張媽已經在了。


  簡折夭懷疑他們兩人是比她和郁景琛早起了一個小時,才會每次都這麼準時在。


  老嶸面上帶笑,「爺、簡小姐早。」


  「早。」簡折夭回應了聲。呼吸著外頭的空氣,走動的地方寬闊許多,不像監獄般窄小,無處可走,心情都輕快不少。


  三人坐在餐桌上用膳。


  老嶸見郁景琛吃得差不多了,才道:「爺,沒找到顏九藏哪了。」


  「嗯。」郁景琛聞言,很平靜的應了聲,對這個結果,沒有絲毫的意外。


  簡折夭拿著筷子的手微頓,「昨天白惜玉說,顏九不姓顏,連姓氏都是假的。」


  她的話讓老嶸詫異了下,「頭一次見騙子騙到如此程度啊。」


  簡折夭微垂眸,她現在心頭對顏九也是恨極了,傷語芙傷了那麼深,不知道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莫非他只是缺錢而已嗎?

  隱約感覺不是,就如白惜玉所說,顏九的經歷很艱苦,背後怕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但再有什麼理由,利用語芙對他的愛反過來傷她至深,這樣的男人,她不屑。


  「蹬——」握著勺子的手突然一松,勺子與碗相碰,發出了清脆的陶瓷聲。


  引來郁景琛和老嶸的側目。


  郁景琛餘光掃過她心神不寧的小臉,沉聲道:「好好喝粥。」


  就知道想別人的事情。


  簡折夭回過神,點點頭,重新捏著勺子舀著米粥喝。


  吃過早飯,郁景琛和老嶸先去了JM集團。


  溫樂萱打電話過來,邀她和語芙還有谷秋四人一聚。


  …


  午時。


  飯店包廂內。


  一張圓形桌子上只坐了兩個男人。


  面前菜式不多,只有幾盤招牌菜。


  對話聲傳出。


  郁昂雄先道:「我已經匯了款給你了。你拿著這筆錢,去別的地方工作吧,不要再榕城內的公司找工作了。」


  他對話中的人,正是這次造成珠寶事件虧損的人,蔡洋。他點頭道:「多謝大少,我已經有聯絡好別的公司了,如今我犯了錯,在榕城恐怕也沒有別的公司要我。」


  「來,干一杯,好歹我們也共同工作了幾年。」郁昂雄舉杯,與他相碰。


  兩人喝的是紅酒。


  一干為盡,是男人喝酒的規矩。


  蔡洋放下空杯,拿過旁邊的紅酒,接著給兩人滿上,說道:「大少,其實我一直有一事不明白。」


  「你說吧。」


  「這次為什麼你要讓我出來認錯?那我之前做的事情不就沒有意義了嗎?」蔡洋道。這真的是他困擾幾天的事情,因為一直沒機會見到大少,所以一直沒能解答。


  今天總算有機會了。


  郁昂雄聞言,握住面前的酒杯,搖晃了下杯中的酒液,緩緩道:「其實這次,我是與人合作的。」


  「與人合作?」


  「是,這次的事情,是顏九找上了我,我們兩人達成了協議。」


  「顏九,是那個騙子?」


  「是啊,我一開始也沒料到他會是個騙子。」


  「大少,那你們的計劃是?」


  「在產品中夾雜鎳元素,導致JM集團和唐氏集團的名聲大毀,這是我們共同的目的,但不同的是,顏九要的,似乎是想借我之手毀掉JM。」郁昂雄說著,停頓了下,在蔡洋驚訝的目光中,又接著言道:「本來下一步的計劃,就是死人了。但在關頭中,我意識到一點不對勁,就是這個顏九,恐怕沒我想的那麼簡單,所以臨時改變了計劃。」


  「再則,我要的,是要奪回JM集團,要的是它安好無損,而不是摧毀JM,那樣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


  蔡洋半懵半懂的微點頭,「這個顏九的心計太深。」要知道如果後頭受害者出現了死亡的癥狀,那JM就真的完了。過敏再重只要有的救,就還有希望,但人一死,那就牽扯到警方名聲各種麻煩的事項了。


  「嗯,我懷疑他對JM有仇,或者說,對郁家有仇,但對郁家有仇的話,就不會找上我合作了,這裡面到底有什麼淵源,我也沒弄清楚。」


  蔡洋道:「好在大少收手了,不然必然是小人得志。」


  「他騙了唐氏的錢,卷錢走人,你說,是不是因為我臨時改了計劃,把他的計謀都給打亂了?」郁昂雄嘴角勾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蔡洋細細琢磨了一番前因後果,「恐怕是,但他現在卷了十億走人,也不算太失敗。」


  兩人又聊了幾句,將話題扯開,沒再牽扯到顏九身上。


  最後蔡洋離開,郁昂雄開車返回公司,在半道上,又轉了個道,開車去的方向,是唐氏集團。


  那頭。


  簡折夭四人聚在一起,這陣子,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四人聊天之時,卻很有默契的不提簡折夭入獄一事,也不提顏九一事,就開開玩笑,逛逛街,一個下午也就這樣玩過去了。


  余星闌體恤她,給她放了三天假,讓她修養好再去上班。


  分別時,溫樂萱先攔到車子走人。


  再接著就是唐谷秋走。


  唐語芙沒有跟著唐谷秋一起,和簡折夭站在路口。


  簡折夭看著她捲髮披散,臉上帶著大墨鏡,身上穿著也不似往日靚麗,顏九一事尚未平息,狗仔現在都還在尋找她的身影,想要拜訪她的感受。


  「今晚還住我那嗎?」兩人安靜會後,簡折夭先道。


  「住。」唐語芙肯定道,「現在我特別慶幸。」


  「慶幸什麼?」


  「慶幸當初給你找房子,我現在才有安身之處,這樣往前推的話,你和郁景琛鬧彆扭倒是好的,沒有鬧彆扭,你就不會想著找房子,現在我就沒有住的地方。」唐語芙竊喜道。


  「去你的。」簡折夭沒好氣的瞪了她眼,「你住可以,房租照收。」


  「嘿,你那一個月交兩千房租的,我還要幫你墊一千,你還敢來收我這幾日的房租?」


  「那是你沒估算我的經濟,都說了要按照我的經濟幫我找房子。」簡折夭辯駁道。


  唐語芙睇了她眼,來了句,「我總有種感覺,到後面我們四人中,你才是隱藏的富婆。」


  「噗呲——」簡折夭笑出了聲,「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


  「給你臉還往上蹭了。」


  唐語芙魔爪伸過去要掐她,簡折夭忙躲閃,兩人在路口鬧了會,最後找了個石椅並肩坐下。


  簡折夭玩了下手機,旁邊突然一個腦袋靠了過來。


  肩膀被重量壓著,簡折夭斜眼過去,就看唐語芙已經閉上了眼睛,眸子微垂,微微嘆息一聲道:「你這樣躲著,不是辦法。」


  不回唐家,總不能一輩子都住在她家中。


  「我知道。」唐語芙輕聲道,「我姐醒了,我也放心了,現在我還不敢去見她。我怕她的責怪,我連我爸也都不敢見。」


  簡折夭看著她痛苦的雙手捂臉,心頭心疼,顏九,你的心到底是有多狠?

  手臂攬過她的身子,「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夭夭,這十個億,我必須要賺回來!」唐語芙語氣堅定道。


  「嗯,肯定可以的。」簡折夭知道,這十個億,唐語芙不賺回來,恐怕她心中永遠也過不了家人那一關。


  兩人再聊了會,便分開了。


  唐語芙回簡折夭的房子。


  簡折夭搭乘車子去找了郁景琛。


  在樓下等了會,這次她有提前打電話通知了聲。


  很快就看到男人的身影朝她走來。


  簡折夭自然地走過去,牽過他的手,「今天公司忙嗎?」


  「還好。」郁景琛道了句,握著她的手,朝車子停放的方向走去。


  上車后,簡折夭播放了一首英文歌,《IAMYOU》演唱的女歌手,聲音富有磁性,旋律屬於抒情一類,聽著心曠神怡,十分帶感。


  郁景琛沒有開車回景園,而是帶著她去了酒店吃飯。


  包了間包廂后,兩人走進去。


  菜依舊是郁景琛來點,簡折夭軟磨硬泡之下,郁景琛總算同意她點了一道酸菜魚。


  等待上菜的中途,簡折夭想起前兩次的經歷,突然笑著道:「郁景琛,你說這次不會又有誰來吧?」


  「能有誰。」郁景琛淡定的道,他們在包廂內,別人看不到,誰會進來。


  「沒辦法,某人桃花朵朵開,我折一枝,另一枝又盛開,嘖嘖。」簡折夭故作老成憂愁的苦嘆搖頭。


  郁景琛好笑的看著她的舉動,不客氣的一掌呼向她的腦袋,「膽子大了?」都敢暗藏話腹誹他了。


  簡折夭摸摸腦門,朝他吐了下舌頭,「膽子一向大。」


  「我看看。」郁景琛眼眸垂下。


  簡折夭順著他視線落下的位置望去,嘴角微抽,「你看哪呢?」


  膽子是長在胸口處嗎?

  男人湊過去,手掌十分自然的覆蓋住,耳鬢廝磨道:「我倒覺得,你的胸比膽子大。」


  簡折夭沒好氣的拍掉他的手,這男人,舉動無時無刻不透露出一絲色情的味道。「你又知道?」


  「當然知道,胸可以揉大,膽子摸不著,沒法比。」說著,男人還刻意示範了下。


  簡折夭面色漲紅,嬌嗔的瞪了他眼,剛要說話,外面服務員正好敲門推門進來。


  她忙抓下男人的手,大手沒落在胸口處,倒是落在了她的大腿部。


  手掌心光滑的嫩肉讓郁景琛愛不釋手,揉捏了幾下,簡折夭拿著筷子的手微顫,轉頭道:「你還餓不餓?」


  「餓了。」男人視線火熱。


  簡折夭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不中他的套路,拿開他的手把筷子硬塞在他手上,「餓了就吃飯!」


  郁景琛筷子在面前的魚挑了幾下,眉間似不高興的微擰,語氣鬱悶的道:「怎麼就沒有我想吃的?」


  「你自己點的,你還不樂意了?」


  「忘記點多一盤叫簡折夭的菜了。」


  簡折夭二話不說,直接夾起魚肉,塞進他的嘴巴,「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吃完飯,本來兩人打算再逛一會的,但是唐紹打電話過來,說他在景園等著郁景琛,也就放棄閑逛的打算,買了點小吃,帶回了景園。


  剛在玄關處換鞋子,就可以聽到大廳內電視嘈雜的聲音。


  和郁景琛兩人換了拖鞋后,簡折夭走進去,沙發上坐著的人姿勢格外壯觀。


  只見唐紹懷中端著水果盤,整個人可以算是躺在沙發上的,一雙長腿搭放在前面的桌子上,腳上只穿了雙灰色的襪子。此時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前面距離十幾米遠的大屏幕,聲音也開的極大聲。


  多虧隔音效果好,才沒有吵醒睡覺的張媽。


  老嶸也躲去房間裡面了。


  郁景琛走過去,第一時間就是彎腰,二拿遙控器,三咔擦一聲,關閉!


  唐紹愣了下,轉頭望向面前的人道:「老二你來啦?」


  郁景琛睨了他眼,顯然是廢話。


  簡折夭把買來的小吃放在桌面上,朝唐紹點頭喊了聲,「唐少。」


  「夭夭也在,來,吃水果。」唐紹把水果盤遞給簡折夭。


  簡折夭看盤中所剩無幾了,淺笑搖頭,「不用,我肚子飽著呢。」


  郁景琛不客氣的把唐紹擠在角落,坐下后,嫌棄的問道:「你來做什麼?」


  「我來當然是為了來看夭夭的。」唐紹朝簡折夭眨了眨眼。


  簡折夭微笑,自然是不信唐紹這個說辭的。


  郁景琛當然也不信,到卻順勢道:「現在看完了,滾蛋吧。」


  「嘿你個老二,賊沒良心了!」唐紹不滿的跺腳。


  沙發被他的動作震得都震動了下。


  郁景琛沒理他,自顧自倒了杯水,又給簡折夭也倒了杯。


  唐紹見兩人用的杯子還是情侶杯,頓時倒在沙發上,虐狗啊,不對,虐單身帥哥啊!他手拉扯了下郁景琛的袖子,悶悶道:「老二,怎麼辦,我家裡破產了,我再也不能去風花雪月的場所玩了。」


  他表演的悲慘,等來的是郁景琛的一句,「正好,少了那些沒意義的事情,空出的時間我還有一大堆活指著你來做。」


  「你這隻良心已經黑透的死狐狸。」唐紹心痛的捂著胸口,朝簡折夭道:「夭夭你快離開他,不然遲早被他啃成肉骨。」


  「我已經被黑化了。」簡折夭巧笑道,言下之意,她已淪為和郁景琛一樣了。


  唐紹吐血,「夭夭你再也不是我心目中那個單純美好…」


  「回房!」他話未說完,郁景琛直接簡單幹脆兩個字打斷了他,拉過簡折夭的手起身就要走。


  唐紹忙正經起來,「別別別,我是有事要說的。」


  郁景琛睇了他眼。


  唐紹輕咳兩下嗓音,正臉色道:「老二,你讓我徹查顏九的公司,我本來覺得一個空殼公司沒有什麼好查的,沒想到這麼一查,竟讓我查出了一點重要的東西。」


  他故意吊了一下胃口。


  郁景琛沒上套,簡折夭歪著腦袋,認真聽著他的下言。


  「我查到九州公司的戶頭上,每隔一個月或者是半個月,都有一大筆金額轉入,通過貿易的名義存入銀行賬戶,再由電子系統匯入國外的大銀行,而後再轉移其他地方。至於到底錢轉去哪個地方了,沒能查到,只能確定,這個戶頭現在肯定已經被捨棄,不可能有錢在了。」唐紹道。


  郁景琛琢磨了下。


  簡折夭挑眉道:「你的意思是,九州集團的作用,可能不僅是詐騙?」


  「九州集團名下的確是空殼公司,根本沒有實際業務,但是卻有這些資金的流動,這…」唐紹說著,把目光望向郁景琛。


  這樣的辦法,這樣的手段,恐怕只有他和老二懂。


  卻聽簡折夭下句道:「你的意思是,他的公司還有一個用途,就是洗錢?」


  唐紹驟然轉頭望向簡折夭,「你怎麼知道的?」


  洗錢這種可是道上的手段,雖然說很多人用,但這並不代表她一個人簡家的私生女懂這些。


  唐紹眸中的探究簡折夭看的見,她微抿了下唇瓣,自然道:「我就是有看過一些報道,覺得你說的方法,特別的熟悉,所以才猜測是用來洗錢的。」


  洗錢通常都是一些商家進行地下犯法交易,收穫的金額怕警方懷疑,所以用遮眼法,把這些錢當成是貿易獲取的錢財,騙過警方,從而收入囊中。


  唐紹聞言,微點了下頭,又道:「你們不覺得顏九這個人就是個迷嗎?我感覺,他恐怕策劃了很久了,不止和我們唐家的聯姻。」


  簡折夭沉思了下,微閉上眼睛,細細琢磨從在校園相識顏九的過程到後面一步步的發展,再想起之前郁景琛跟她說的珠寶一事,卡殼的思路突然一道靈光閃過,一切都通徹明了。


  顏九為什麼要在A大,為的就是學生的這層身份,可以掩飾他背後的違法交易,他的公司,和語芙的相遇,不知道初見那次比賽,是在他的計劃中,還是在計劃后了。但這不重要,他開始和語芙相愛,待至時間差不多的時候,提出要和語芙訂婚。


  為了這場訂婚,假父母、國外跨國公司,隱瞞和白惜玉額關係,他步步籌謀,最後成功的和語芙訂婚。


  訂婚的成功,也就是他陰謀的真正開始。


  借用唐家准女婿的身份,他舉辦了雲峰項目,誘引唐家入坑,又和郁昂雄布下一石二鳥之計,與郁昂雄聯手,讓JM集團虧損,也讓唐氏遭遇顛簸。抓住唐琦陽急於挽回地位的心理,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雲峰項目上,才會促使唐琦陽這次的慘敗。


  而他卷錢跑路。


  這場陰謀中,出現了變數,一是她,她提前預知他編造的謊言,讓顏九措手不及,更促使白惜玉不顧一切,用毒品陷害她入獄。


  還有一個變數,簡折夭還沒猜到的,就是郁昂雄,他突然讓蔡洋主動招供,中斷和顏九聯手合作的打算。


  讓顏九最後只落得一個卷錢跑路,甚至還搭上了在監獄中的白惜玉。


  至於為何顏九要騙唐家的錢,公司又還有洗錢的蛛跡,甚至還有被推出來頂下所有罪名的白惜玉,只能說明,顏九背後還有人。


  想到白惜玉在監獄所說的那句,我只恨沒聽阿九的話,動了你。


  這足以說明,是背後的人迫使和顏九一起逃路的白惜玉被推出來,承認自己的罪行。估計背後的人,只是想讓白惜玉認下陷害毒品之罪,而白惜玉對顏九情深,將顏九逃逸詐騙的罪一同認下。


  想通一切的簡折夭,瞿然而驚。


  看似目前所有的驚濤駭浪都被壓下,恢復自然。但實則若要細查,還有很多的漏洞,例如背後之人、宴會上的毒品來源之處…


  簡折夭是邊想邊說出聲的。


  唐紹聽完,也震撼了下。


  郁景琛眸子深諳了下,握住簡折夭的手,「不管背後之人是誰,他在保護你,便是好的。」


  「嗯。」簡折夭點點頭,她暫時沒能想出這背後之人,按理說,她周邊認識的人,身份都很明了,沒有別的神秘之人。


  唐紹搖頭嘆息,「這次我們唐家敗在顏九手上,他有這等心機,倒也不算我們蠢了。」


  試問,一個連姓氏都是假,而且還偽裝身份在學校,公司的事情也做的不露山水的人,還有什麼是他不會的?


  再閑談了幾句。


  唐紹先起身離開了。


  這十個億,恐怕是追不回來了。


  顏九有這個本事可以躲藏的不被人知。


  郁景琛和簡折夭回了房間內。


  回了房間中,郁景琛就開始履行他上午的話,好好收拾了簡折夭。


  硬是強拉著她一起進浴室洗了個鴛鴦浴。


  水聲拍打的聲音偶爾還傳來几絲嬌喘。


  兩人出來時,身上未著半件衣服,簡折夭整個人幾乎是掛在郁景琛身上的。


  郁景琛雙手拖著她的翹臀,兩人一退一進,簡折夭感覺腿部碰到了床板,最後後背倒下。男人高大的身子直接覆蓋下來,剛剛激情過一回,他現在不急於進攻,只慢慢品嘗眼前的食物。


  輕咬著她的耳垂,惡劣的故意吹了口熱氣,熱的那脖頸細嫩的肌膚不得安生,他張開唇瓣,含住那鮮紅欲滴的耳垂,簡折夭身子敏感一顫。


  雙手緊緊抓住男人的肩膀,含著水霧的眸子直勾勾的與男人對望,那裡面漾起的絲絲漣漪,似在撩撥人心。


  郁景琛喉間滾動了下,湊過去細碎的吻落在她的嘴角,臉頰,下巴,鎖骨,一路往下…


  手指在她身上熟練的彈奏,惹得簡折夭支吾了聲,難受扭動了下身子。


  這個男人的技術,是越來越熟練厲害了。都說有些事情是無師自通的,看自己摸索就行,這事用在這上頭,郁景琛信這話信得很,簡折夭也感同身受!


  這頭火熱朝天,唐語芙那天卻安靜的很。


  她獨自一人坐在家中沙發上,面前擺放了一箱啤酒,這是她剛剛下樓買的,還冰凍著,現在只喝了三支而已。


  腦袋還清醒著,唐語芙拿起面前一罐百威,大口猛的灌入口中,這個房子太安靜了,安靜的她沒辦法睡覺,沒辦法靜下心,只想買醉,一醉方休后什麼煩惱也就都沒了。


  「蹬——」空酒瓶倒在桌面的聲音響起,聽在耳朵裡面,響在寬闊的房間之中,格外的空曠孤寂。


  她最後氣惱的站起身,不再接著往下喝,而是拿起包包,換了身短裙后,開車離開了房子。


  車子一路飈到金耀酒吧門前,唐語芙拿著包包,下了車,踩著紅高跟大步的走了進去。


  酒吧裡面氣氛火爆,勁爆的音樂震耳欲聾,唐語芙對這樣的環境十分滿意,看著舞廳內瘋狂擺動身子,盡情跳舞的人群,與在家中的孤寂清冷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感覺。


  放縱自己一次,她走進舞廳內,隨著那些人一樣,舞動自己的身子,她心頭有太多積攢的苦需要釋放,跳舞無疑是一種發泄的方式之一。


  跳累了,她就去喝酒,喝完了又去跳,跳完又喝。一晚上就這麼來來回回的折騰自己,讓自己停不下來去想別的。


  在金耀酒吧裡面玩了兩三個小時之後,出來已經是深夜了。


  唐語芙步子漂浮不穩,突然手捂著胸口,蹲在路口難受的嘔吐起來。


  路邊昏黃的燈光打在她的身上,捲髮凌亂的披散著,身子微微顫抖,身影看起來是那麼的消瘦,惹人心疼。


  唐語芙嘔吐完,眼眶也跟著紅了,淚水在眶中打轉,就是遲遲不掉下來。她沒有起身,而是雙手緊緊的抱著支膝蓋,胃裡因為喝了太多的酒,現在都在抗議著,暈厥的腦袋被冷風吹著,倒是清醒了片刻。


  封呈璽剛從金耀酒吧的門口走出來,正打算去開車,眼角餘光突然跑過路口蹲著的女人身上。現在是半夜,加上還是酒吧門口,喝醉酒嘔吐的女人大有人在,但吸引他目光的是,那背影怎麼有幾分眼熟?

  尤其是那頭標誌性的大波浪捲髮。


  帶著好奇,猜測的心裡,他邁步朝那身影走過去。


  唐語芙還未察覺到有人在背後逐漸靠近她,仍然捂著胸口,難受的乾嘔著。


  「唐語芙?」後面傳來封呈璽一絲不確定的聲音。


  唐語芙撥開擋住視線的頭髮,轉頭往後看,嘴角勉強的扯了下,「封少…」這麼狼狽的樣子被看見,真不是她想要的。


  「真的是你?」封呈璽伸手將她從地上拉起,似不敢相信面前這個頭髮凌亂,面容憔悴的女人,是往日那個光鮮亮麗,高傲精明的唐語芙。


  「是。」唐語芙輕應了聲,然後打開包包,從裡面拿出了紙巾擦拭了下自己的嘴巴,「封少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今晚過來酒吧玩,現在準備回去。」封呈璽道,目光暗晦落在唐語芙身上,唐家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他自然是有聽聞的,一切太讓人意料,如今細想,最悲慘的莫過於眼前人了吧。


  他心中想著的時候,眼神也不經意流露出來,唐語芙看到了一絲同情,似一辮甩在她心頭,猝然一痛,也刺痛了她的眼。是啊,她現在這個樣子,不就是別人眼中,被未婚夫騙心騙身還騙錢,被丟棄的蠢女人嗎?


  封呈璽看著她臉上苦澀的笑容,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想,出了這樣的事情,她應該是無心處理她的新歌了吧,過段時間就會來跟他解約合同,動了動嘴巴,最後道:「我先走了,你的新歌如果不打算髮了,或者想延遲,你都可以跟你經紀人說聲。」


  交代完這句后,他轉身就欲走。


  「封少!」唐語芙卻喊住了他,「你送我回家可以嗎?」


  「你不是開車了嗎?」封呈璽疑惑的問道。


  唐語芙無奈的扯了下嘴角,「你別看我現在跟你說話清醒,我剛剛喝了好多酒,腦袋暈著呢,我不敢開車。」


  說完她踏著高跟鞋還走了幾步。


  結果腳步不穩,身子垂垂欲墜,封呈璽忙扶住了她,的確,靠近她近一點,便能聞到濃重的酒味。


  「好吧,我送你回家。」就當好歹上司員工一場,現在還沒解約,他還是她老闆。拉過唐語芙的手臂架在脖子上,封呈璽帶著她朝他車子走去。


  上了車,帶好安全帶后,唐語芙打量了眼車內,倒是沒有她想象中胭脂水粉的味道,也沒有女人的東西,好奇的問了聲,「封少你今晚怎麼沒帶女伴?」


  「我又不是夜夜猛如狼。」封呈璽邊開車,一邊隨口道。


  言下之意,他也是需要休息的。


  這直白的,讓唐語芙笑了下,「我之前看你有那麼多的緋聞,以為你有很多女人呢。」


  「有是不假,但也沒報道上那麼誇張,牽個手就說是我女人了,沒有真槍實戰的上場,那些統稱為女伴,不是女人。」都是成年人了,封呈璽說話也不遮掩忌諱什麼,都懂。


  唐語芙掩嘴一笑。進車內后,暖和多了,沒有外面的冷風吹,剛剛保持片刻清醒的頭腦失效了,昏睡感襲來,唐語芙放鬆身子,加上車上還播放著輕音樂,她很快就睡著了。


  「你家哪裡?」封呈璽問了聲沒人應,轉頭望去就看到旁邊的女人睡成豬了,伸手過去搖了搖她的身子,「喂,醒醒,你家在哪還沒說呢!」


  呼喚了五六遍后,都不見唐語芙有醒來的趨勢,封呈璽最後選擇放棄了,想了下,直接開車往他個人別墅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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