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407 致命武器再臨了
反擊也就是一剎那的事。
宗主號還沒落地，浮在空中，就來個全範圍的火焰掃射，那就像西遊記里的三昧真火，什麼都能燒得起來，還撲不滅，少頃后，小凱還助了一把力，不知道從哪翻出來的酒精，混上水，灑出去，火便像雨水一般灑落，洶濤一般。
妖嬈很快就看到了偽裝成廢銅爛鐵的四長老，起先還以為是自家的人被虐殺了，氣得直接就想來第二波，幸好四長老放了個只有夜家人才懂的信號。
「四長老？」妖嬈眨巴著眼，連忙打開機艙，將他接上來，見他灰頭土臉的，一身臟，不仔細看都認不出來，抱怨道：「你不在鳳淵搗鼓你的兵器庫，跑這裡做什麼？」
四長老脫了鎧甲，抹了把汗道：「幫老阮打白烏鴉啊。」
「老阮？」這親昵的哥倆好的稱呼讓妖嬈直皺眉頭，不由疑惑道：「你說阮軍司？」
「除了他，還能有誰？話說回來，丫頭，你怎麼來了？」
「和你目的一樣，幫阮軍司來的，我之前偷跑去一區，半路上著了白烏鴉的道……」
「什麼！？你沒事吧？」四長老驚叫，要說的的話全都咽了回去，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就怕她身上多出個血窟窿來。
「沒事！有驚無險。不說我的事了，夜之區現在什麼情況？」
「防守為主，死撐著，老阮不愧是世府出來的軍人，就憑這麼點人，能堅持到現在簡直是奇迹。但防守的極限已經到了，他排出來的陣法就快被破了，我瞧著不好，便自告奮勇沖入敵軍，企圖找出這群白烏鴉士兵的領頭人。擒賊先擒王，殺了領頭人，十有八九能讓這幫龜孫子消停一會兒。虧你也來了，這下我們有轉機了。」
夜辰在一旁聽完這些后，提議道：「妖嬈，我們先去和阮軍司匯合。」
妖嬈點點頭，「好！」
不過四長老不打算回去，他可是好不容易找到敵軍的大將了，努了努下巴，朝著三點鐘的位置道，「丫頭，那地方有疑？。」
妖嬈看去，蹙眉道：「敵方頭領所在？」想他大費周章地蹲點了許久，肯定不會沒有收穫的。
「嗯！我覺得可能性很大。」
敵人的司令目前都沒露過臉，也沒和夜之區聯繫過，衝過來就狂猛攻擊，他可是越想牙越痒痒，非逮著對方揍一頓不可。
夜辰利用探測雷達拉近了距離看，剛才那陣火攻兇猛異常，卻是被這可能是敵方大將躲藏的裝甲車給躲過了，守護的士兵正在收攏隊伍，顯得臨危不亂。
他撫了撫下巴，思慮了一會兒道：「看樣子這車裡肯定有個大人物，但是就這麼衝上去，怕有詐，白烏鴉一貫詭計多端，弄清楚了再動手也不遲。我們先將標的貼上，回頭再來找。現下，知道我們來了，阮軍司那邊肯定急著和我們見面。」
所謂的標的就是一種透明的跟蹤GPS，將它定位后，就會一直跟著目標，因為很小，又幾乎是隱形的，被跟蹤的人一般很難發現。
但是四長老還是有些不放心，說道：「你們夫妻去吧，我留在這，盯著他們的動靜，萬一跟蹤器被發現了，被它又躲起來了就更難找了。」
妖嬈看看他，擔心道：「你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別以為我年紀大了就不中用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知道不？」四長老挺起胸膛拍拍，「丫頭你就放心吧，趕緊去，快去快回。這一仗拖不得。」
「那好，你自己悠著點，別逞能。一有不對勁，馬上就跑。」說完又對著跟著四長老一起來的幾個夜家人道：「你們也一樣，別拿命去拼，命是自己的，活著才有希望。我不想給你們收屍。」
「是！」
四張老擺擺手道：「好，好了，你這小丫頭片子，怎麼年紀輕輕的也那麼啰嗦了。快去吧，再說下去，天都要黑了！」
妖嬈想想，還是有些擔心，但擔心也沒用，四長老倔脾起來就跟驢似的，說什麼都不會聽，她翻了幾個補給包出來遞給他，反覆叮嚀他別逞英雄，確定他聽進去了放心。然後飛離了些距離，將他悄聲無息地放回能遮掩的廢墟處，再馬不停蹄的與夜辰一起飛回夜之區大本營。
一到大本營，見了阮天啟，她馬上就問起孩子們的事，得知他們已經安全撤離了，心裡的大石頭也就落下了，但心裡還是有些惴惴不安，便轉頭吩咐蓮見：「你去尋他們，看他們是不是在避難的山洞裡，我擔心白烏鴉會有追兵。」
蓮見更想和她在一起，回道：「琉璃她們在，鐵定沒事的，這裡人手少，我留下也能幫忙。」
「不，你還是去一趟，否則我不放心，要是他們在，你就送他們去鳳淵，那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等送過去了，你再回來。」
「這一來一去太花時間了。」
「花不了你多少時間。趕緊去。現在出發，按照龍將的速度，天黑前你還能趕得回來。」
蓮見張嘴，還想說幾句，卻被她犀利的眼神給瞪得閉了嘴，只好答應下來。
「好吧，我聽你的，可你也要答應我，千萬別亂來。」
「知道，你路上也小心，見到孩子們后就給我電話。」
「嗯！」
蓮見直接躍上龍將，關上艙門后立刻起飛，眨眼就消失在了空中。
孩子們的事解決后，妖嬈和夜辰與阮天啟在虛擬且巨大的三維輿圖上開始制定新的作戰方案。
照目前戰局看，白烏鴉雖然被擋在了夜之區設下的第二區域防線外。
夜辰一手打造的夜之區，從建造開始，就設下了三道防禦線，第一重也就是最外圍的，由屏障隔離保護，屏障之內還留有百公里的空曠原野，最初是想到若有敵人來犯，不幸突破屏障的話，盡量控制在這裡與敵人糾纏，畢竟打仗這事，最怕打贏了，自己的家園卻是被炮火肆虐的滿目蒼夷，這樣的贏根本不能算贏。
而這空曠之地，也布滿了陷阱，且是最老套的陷阱，全是阮天啟一手布下的。
也恰恰是有了這百公里的諸多陷阱，才能讓阮天啟的排兵布陣，險險的將白烏鴉控制在了這片區域中，不過經過一天一夜的鏖戰，防線還是被拉近了，如今第二道防線已經破損了一半，被攻破是遲早的事。
雖還有第三道防線在，可這最後一道防線在城區內，有大量的平民在，一旦被敵人攻過來，傷亡會很巨大，儘管阮天啟已經想方設法將民眾疏散去了避難所，但就白烏鴉這麼強大的火力和屠殺的冷血性子，要將人炸出來真不是難事，相信他們也不會留下一個活口。
妖嬈這會兒看到輿圖上我方的兵力布陣，十分訝異，她沒想到就這麼點人，竟然被阮天啟安排得敵人連跟針都插不進來，就算是退，也是緩慢的退。
將才啊！
絕對的兵家大神！
她看向阮天啟的眼神不免肅然起敬。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阮天啟瞧見她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滄桑的面容上浮現了一抹笑。
這讓妖嬈想起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那真是無論坐還是站都能讓人領略到什麼是軍人的風采，就如一頭猛虎，就算在打盹，也是讓人望而生畏的，很難想象就他這基因，怎麼會有個阮紅玉這樣的侄女。
所幸紅葉沒長歪，也算成全了虎父無犬女的名言了。
她笑道：「沒，就是覺得敬佩，阮軍司你這是要修鍊多久才能到達的境界啊。」
「我也是盡人事。真要說境界，你不如看夜辰，我當初可是想去前線撲殺白烏鴉的，是他非要我留守在這。」
妖嬈看向了夜辰，說起來，當初將阮天啟特意排守老巢的確是夜辰的安排，紅葉還不同意呢，他和紅葉為此還吵了一下，最後是他力排眾議，堅持要求阮天啟留下，莫非他其實心裡已經料到白烏鴉可能有這麼卑鄙的一手。
夜辰正在看輿圖上白烏鴉的部署情況，感受到妖嬈的注目禮，抬眼朝他她看去，「別聽他的，他那是給我戴高帽子。」
妖嬈道：「那你當初為什麼那麼堅持讓阮軍司留下？」
夜辰莞爾：「我不是說了嗎，我真沒想過白烏鴉會偷襲，我要是想到了，這會兒就不是這麼點人了，至少會多一倍的人，真有那麼多人的話，阮軍司早就能將白烏鴉拿下，你和我也就不用特地跑這一趟。當初會將他留下無非是討厭破釜沉舟的這個成語。」
破釜沉舟就是自絕後路，而他最不喜歡的就是把後路給切斷了。
所謂的贏就是自己的東西一樣不能少，還能將對方打得滿口碎牙，無力反擊才是。
他當時只是覺得自己的大本營不能沒個能人管，但是讓別的人管，他又不是很放心，也就阮天啟坐鎮大本營，他才能無後顧之憂，現在想想也是歪打正著了。
他嘆了口氣，繼續道：「現在說這個也無用了，總之就是人安排對了，他可是數一數二的門神，對吧？事實證明了一切，現在想想怎麼力挽狂瀾吧。」
當初沒去想白烏鴉會偷襲，是源於對長檸升級的屏障過於信任的關係，但他這個人說到底，也就是心眼多，可能是從小就在爾虞我詐的環境里生活吧，無論做什麼都會給自己留好後路，且是最好的一條後路。
夜之區便是他的退路，萬萬不能失去，阮天啟便也成了他的鎮宅門神，他與他，雖然年歲差了很多，但一起合作打過不少仗，太熟悉他了。
這位名將，最優秀的不是進攻，而是防守，當年一起對付聯盟時，能讓他和白烏鴉鏖戰了七天七夜，若非阮天啟的防守，他也做不到，當時他就覺得阮天啟就是一座擊不潰的門神，由他鎮宅，萬鬼盡退啊。
阮天啟笑道：「你也別給我戴高帽子了，我也算是沒辜負你的希望，不然可真是晚節不保，但我還是得說，這一仗真是我打得最痛苦的一次。」
「你老人家不也挺過來了嗎，現在我們來了，你大可以去休息了。」
「那不成，我捉摸著白烏鴉不會那麼容易打發。」
「你覺得他們還有大招？」
阮天啟點點頭，「來時你們也觀察過了吧，那台裝甲車？」
妖嬈知道他說的就是四長老提過的那個可能藏著敵軍元帥的裝甲車，「嗯，看到了，夜辰還裝了個追蹤器。」
「我總覺得那車很詭異！」
夜辰眯了眯眼，「你是怕那車是他們最後的武器？」
「不怕你們笑話，會有這種想法是直覺告訴我的。也可以說是多年的經驗之談吧，若是真有元帥，都這副田地了，怎麼還不出來呼喝一番。」
「可就像你說的，他們如果真有秘密武器，這會兒也該放出來了。」妖嬈並不會嫌棄他的直覺之說，因為有時候直覺真的會很准，她也有好幾次憑著直覺，也就是類似靈光一閃的想法避過了災禍。
阮天啟看向她，眼神突然變得很詭異，話到嘴邊卻有不說。同一時刻夜辰也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臉色驟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妖嬈嚇了一跳，「怎麼……怎麼了？你們倆臉色那麼怪！」
夜辰拉著她往宗主號跑，「若說白烏鴉還有什麼東西是在意的……大約就是你了。」
「啊？」
「上去！」夜辰在下面推她。
「你別急啊，把話說清楚了……」
夜辰啟動了升降梯，待她進了宗主號才繼續道：「那個叫阿倫的是個很聰明的傢伙吧！」
「這還用你說。」妖嬈覺得這就是廢話。
「那你認為他真正攻擊夜之區的目的是什麼？」
「滅了我們的後路，斬殺我們的人啊，要是一區那我們也贏不了，那我們就成亂世浮萍了，他到哪都能逮到我們。」
「不，其他人在他眼裡根本不算什麼，你才是他最想要的。」夜辰邊說邊關閉機艙，並打開宗主號的防禦系統，其中有一個按鈕是長檸研發的用來針對光攻擊的防護罩，但還只是試驗品，可就算試驗品，他也還是全部打開了。
宗主號的外殼，立刻從鑽石狀態變成了黑曜石的色澤。
「夜辰，你到底想說什麼？」
夜辰取過放火用的安全服，將她裹住，將帽子嚴嚴實實地套在她頭上后道：「他準備了兩個方案，一個是引你出去在再抓你，一個就是在夜之區內捕獲你。」
「啊？」
他冷笑：「第一個方法顯然失敗了，所以便還有第二個！妖嬈，他的目的從始至終都是你！」
話落，彷彿如同倒計時一般，最後一個尾音剛消失，便傳來了四長老的吼叫。
「丫頭，是光攻擊，你快走！」
卻已經晚了！
巨大的戰甲車脫去了外殼，那曾經害得夜家人送命的光武器出現在了這裡，比之前更巨大，光芒更刺眼，輻射面積更廣泛。
宗主號全然暴露在光芒下，能看到的一切也被這惡毒的光芒籠罩了，所有色彩在強光下變得花白，只留下黑灰色的輪廓。
摧殘！
那是對夜家人身體里的鳳炁最致命的摧殘。
至於為什麼不利用在世界一區，或許……
夜辰想，那是因為這武器太難造就了，未必能製造出兩台，若只有一台的話，那肯定是用來對付最重要的目標。
他不知道長檸裝載著宗主號上的防禦是否有效，再見到這光芒時，他反射性撲倒了妖嬈，將她覆蓋住。
可他忘了，此刻他的身體里也有鳳炁。
屬於妖嬈的鳳炁！
身體里的鳳炁如同火燒般的滾燙，令他難以呼吸，緊接著他覺得鼻孔，眼睛，嘴裡，似有什麼東西再不停湧出來。
是血！
他七竅流血了。
「夜辰——！」
鮮血就這麼一滴滴的滴落在她臉上，令她全身發寒。
－－－－－－題外話－－－－－－
別怕，死不了的！
死了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