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64 沒有媳婦就沒血
找了三天，依舊只有小男孩這一個案例，妖嬈便也放棄了，帶著歡歡九歌等人，回了二十八區。
天行拿到的血樣后，已做了分析研究，他們回來時正好出結果，妖嬈先去了夜辰那，見他安好，未醒，趁著有時間就先洗了個澡，然後帶著小男孩去了天行的研究室。
「小凱，走路的時候要看路，小心撞到牆。」
小凱就是小男孩的名字，妖嬈和他處了三天，他姓甚名誰，家住哪裡，父母是何人都打聽清楚了，無可疑。
這孩子興許是第一次見那麼豪華的地方，對什麼都好奇，什麼都要摸一摸。
「姐姐，這個花瓶真好看。這個雕像也好，是玉做的嗎？」
「漢白玉。」妖嬈答。
「哇，那這個燈是金子做的？」他指著頭頂金碧輝煌的吊燈。
「鎏金！」妖嬈有問必答。
「姐姐你家好有錢！是不是今天有大餐吃了。」
「……」這孩子拐彎抹角了半天，結果又是討吃的。
「有有有，等去見了醫生哥哥，咱們就吃飯，你想吃什麼都有。」
「好！」他笑眯眯地點頭，立刻跟在妖嬈身後，亦步亦趨地往天行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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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早已等著了，見著妖嬈后就將血樣的分析報告調出來，老長的數據，屏幕得翻好幾頁才能看完，妖嬈眼睛不好看不了，也懶得看這些，直言道：「你就說吧，有什麼特殊之處？」
「他的血和一般人的血不同，吞噬有害細菌或是病菌的速度快了十幾倍。」
「十幾倍？」妖嬈詫異瞪大了眼，「那豈不是身體素質杠杠的。」
「沒錯，這孩子恐怕連感冒都沒得過。」天行瞅了一眼不遠處坐在桌沿上，舔著一根七彩棒棒糖的小凱，俯首貼在妖嬈耳邊小聲道：「可以說天賦異稟。宗主，知道巨噬細胞嗎？」
「略懂！」
（巨噬細胞和單核細胞皆為吞噬細胞，在脊椎動物體內參與非特異性防衛（先天性免疫）和特異性防衛（細胞免疫）。它們的主要功能是以固定細胞或遊離細胞的形式對細胞殘片及病原體進行噬菌作用（即吞噬以及消化），並激活淋巴球或其他免疫細胞，令其對病原體作出反應。）
天行打開另一個屏幕，顯示著一副細胞核的圖像，「他的巨噬細胞正在拚命吞噬黑色的斑點，感覺就像某個遊戲——吃豆子。吞噬的速度好快。」
黑色的斑點就是殭屍病毒。
妖嬈聽完他敘述，嘆為觀止，「是不是因為這樣，他的身體對殭屍病毒起了反應，正在剋制。」
「嗯，只不過殭屍病毒很厲害，一般人中了死後就變異了，他的身體卻起了抗體，在他活著的時候就起了反應，這反應就是提前病發，出現殭屍的癥狀，但不危及他的生命。」
「可是歡歡說看他臉上的屍斑越來越嚴重了。」
「宗主，一個人要是得了水痘，發出來才好，發的越多，痊癒的越快。但古時候，因為沒有特效藥，發出來了不好好醫治就翹辮子了。他就和那些發水痘的人一樣，身體將毒素排出，再逐一擊破。屍斑就是毒素，等全部發出來了就好了，不過時間問題。」
「不會出問題嗎，萬一他的抵抗力撐不住了怎麼辦？」
「不會，我敢保證現在再抽一管他的血，吞噬速度一定更快，巨噬細胞核也會更強壯。宗主，他的氣色比起我之前看到的他越來越好了。」
這是真的，這孩子洗乾淨后，不再臟污，起初雖沒有殭屍那般臉部泛灰青，只有一點點血色不好之態，可這兩日膚色愈發紅潤白皙了，就像個年娃娃，特別可愛。
但凡見過這個孩子的人，都會讚歎這孩子長得真漂亮，要是沒有那些屍斑破壞美感的話，準是一個人見人愛，粉雕玉琢的娃娃。
「那他的血能幫助解決殭屍問題？」
「我正在研究，或許可以通過提煉他血里的細胞核……」
妖嬈一顫，「真要行，那豈不是要抽他很多血。」
「不多，前期就兩三升吧。」
聽聞，妖嬈一聲怪叫，「天行，你這叫不多嗎，人的身體里可只有四升血，超過一升就休克了。」
「又不是一下抽，分時間抽啊，今天200，隔個幾天再200不就成了，我一會兒給他多開些養血的補藥，灌他喝，當水喝，保證他不會因為失血過多休克。」
「你當他奶牛啊……」
「宗主，他是突破口，一旦疫苗研究成功，可以大範圍的讓人注射，這樣夜之區的百姓就不用怕勞什子的殭屍病毒了。」
妖嬈大約自己也是母親的關係，總有些不忍心。
「就沒別的法子了？」
「沒了，至少現在沒有。而且……」天行又俯首貼著她耳朵道：「他的巨噬細胞說不定對畢方大人也有效。」
「欸？」
「相信屬下！」天行對著她猛點頭，「宗主，我知道您不忍心，但有舍才有得，何況殭屍病毒一日不除，後患無窮。得馬上扼殺！您放心，我不會讓他死了的，他算大功臣，事後，我一定好好調養他，讓他比誰都壯。他不是因為殭屍成災成孤兒了嗎，以後我們夜家養他，供他吃，供他喝，給他最好的教育，讓他成為人上人，當彌補他了。」
聽后，妖嬈仍是有些猶豫，道：「別逼他，這事得他自己願意，今天就先別抽了，讓他吃頓好的，我找個機會問問，等他同意了我們再施行。」
「可以。」天行也不勉強，這就和捐骨髓一樣，捐的人得誠心愿意才好，不能因為他可以救一個白血病患者就要他無私的去奉獻。
「姐姐，談完了嗎？小凱的棒棒糖吃完了。」他對著光禿禿的棒棒糖杆子舔了又舔，一副不捨得扔的表情。
「談完了，你是不是還想吃糖。」
「嗯！」他乖巧地點頭。
「一會兒就吃飯了，先不吃零食了，等吃完再吃，好不好。」
「好！那……我的血有問題嗎？」
「沒有，好的很。」妖嬈走過去牽起他的手，「好了，我們走了。我先帶你去你的房間，以後你就在這住下吧。」
他驚呼：「啊，我可以住那麼大的房子！？」
「你不願？」
「願意，願意。是不是住了那麼大的房子，天天都有肉吃。」
「是，但別光吃肉。也要吃蔬菜。」
他皺巴著小臉，「我討厭吃蔬菜。」
「那也得吃！你看我天天都會吃一筐。」
「姐姐不會是想說，吃蔬菜會長得漂亮吧？」他抬頭，瞅著妖嬈那張已取下『葉嬈』面具的臉。
「這你也知道。嗯，不錯，吃蔬菜對皮膚好。」
「唔……我覺得那都是騙小孩子的。」他舔完了棒棒糖杆子將它隨手一扔，接著看向妖嬈微微凸起的肚子，「不過姐姐，你生的女兒肯定漂亮極了。」
「啊？」
「一定漂亮，和你一樣。你現在肚子里是不是小妹妹啊。」他諂媚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
話題轉得太快，妖嬈一下沒跟上，愣了一會兒道，「男孩！」
「欸？」他一臉掃興，嘀咕了一句，「難道算錯時間了。」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我就是覺得是女孩。」
「怎麼？你想要我生女孩？」
「是啊，生了女孩可以做我媳婦。你放心，我一定會對她好的。所以你趕快生一個唄。」他期盼地看著她，眼中滿目光華。
妖嬈又是一愣，怎麼就扯到這個事情上去了。剛要回話，後頭傳來一聲喝，「臭小子，竟然敢肖想我們夜家未來的小宗主，膽肥得都可吞日月了啊。不要臉，大大的不要臉。」
歡歡疾步而來，伸手就要擰他的耳朵去。
他靈巧地避過，道：「又不是要你生的，你著什麼急呢。你生的我還不要呢。」說完，他嫌棄地揮揮手。
「你說什麼！？」歡歡立刻就炸了，「我打不死你！」
「哈哈哈，來追我啊！」他瞬間就跑遠了，那速度堪比獵犬。
「臭小子，給我站住！」歡歡拔腿就追。
他一邊跑一邊回頭，吐著大舌頭，末了對著妖嬈道：「姐姐，就這麼說定了啊。哦，不對，是岳母大人，不對不對，應該叫親切點，丈母娘啊，就這麼說定了啊！」
岳母大人！？
丈母娘！？
妖嬈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怎麼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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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在偌大的餐廳里用，都是夜家人，小凱也在其中，腦門上起了個大疙瘩，被歡歡打的，他一點沒委屈，抓起一根肉骨頭啃得賊香。
歡歡側身對著匯美道：「你有沒有覺得這臭小子像條狗。」
匯美瞪眼：「人家只是個孩子，吃飯不優雅也是正常的，你作什麼說人家。」
「我就覺得他像條狗，你看……他那兩顆虎牙。」
小凱一笑兩顆虎牙就特別扎眼，雪白，也尖銳。
「吃你的飯，小心他哭。」
「他才不會哭呢，我剛才揍了他滿頭包，也沒見他哭。整一個沒心沒肺的東西，就知道吃，就知道啃肉骨頭。無肉不歡的主兒。」
說完，小凱已經啃完了一根骨頭，油膩膩的手又去撈第二根了，胃口那是相當的好。啃到一半，他突然對著妖嬈喊：「丈母娘……」
這一聲激起餐桌上一片抽氣聲，諸位夜家人手裡的湯勺拿在手裡都顫了。
「咳咳咳……」妖嬈尷尬地咳嗽了幾聲，「小凱，不能這麼叫我。」
「欸？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你女兒將來要嫁我的……」他那雙神采飛揚的眸子露出了委屈。
「我還沒女兒！」
「將來就會有的啊。哦，我知道了……」他啃了口肉骨頭，「你們家是不是喜歡入贅，沒關係的，我可以的，不介意。」
「不介意你個頭啊。」歡歡隨手將手裡的一塊紅燒肉扔向他。
他仰頭，咔嚓一下神準的接住了，看的所有人皆是一愣，剛才那感覺就像訓練有素的狗接飛盤一樣。
他咀嚼著，咽下后舔了舔唇角，「這肉燉得有點爛了。我喜歡稍微緊實一些的。」
「我操！」歡歡恨不得衝過去再打他個滿頭包。
「歡歡，不許說髒話。」妖嬈嚴肅地喝道。
「宗主……」歡歡跺腳，「你看他這麼小就會揩油了。揩的還是小宗主的油。」
「我都沒女兒呢，哪來的油。坐下，吃你的飯。」
三長老捋了捋自己的鬍子，偷覷了一眼小凱，模樣尚算平靜，可眉毛抖不停啊，「宗主，這孩子……」
「別當真，童言無忌。」妖嬈覺得那不過是這孩子喜歡她，套近乎罷了。
「誰說不當真的，這事我可放在心上的。」小凱擦了擦油膩膩的手，小指頭指向了天行，「我知道醫生哥哥需要我的血做疫苗。」
「噗！」天行噴了口湯，看向妖嬈。
妖嬈連忙道：「我還沒說！」
「不說我也知道啊，我又不是聾子，我耳朵可好了，剛才你們說的話我聽到了，只是不發表意見而已。」他翹起二郎腿，雙手環胸，「既然有求於我，那你們定要付出代價才行。我別的都不要，就要媳婦。你們給我媳婦，我就給你們血，不然……哼哼，你們砍了我的腦袋放血好了。你們要是乾的出來的話。反正我是不樂意了。沒有媳婦就沒血，你們自己選擇吧。」
一群人頓時覺得這孩子很不好搞啊。
小凱挑了挑眉毛，繼續道：「我有的是時間。可以等你們答覆，記住了，沒有媳婦，沒有血。好了，我吃飽了，要睡覺了。」他擦擦嘴，打了個大哈氣，「我還是小孩子，午睡是很重要的，不要吵我哦。」
他徑自跳下了椅子，神氣活現地去自己的房間了。
妖嬈咋舌道：「我一直以為我生的那兩個小子已經是極品了，原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宗主，他就是欠揍。」歡歡揮舞著拳頭道。
天行道：「呃……我倒是覺得他挺會算計的。」
做未來夜家宗主的夫婿，可比寄人籬下的養在夜家強多了。
「哈哈……」妖嬈搔了搔腦袋，「他還是孩子，過幾天說不定就忘了。好了，都吃飯吧。血的事過幾天再說吧。」
眾人默默動筷，不過臉上的表情就非常精彩了，不由都往妖嬈的肚子看。
這要是個女孩，為了夜之區，說不定真就給賣了啊。
三長老果斷搖頭，這可不行，夜家未來的宗主怎麼可嫁給這麼個……油膩滑頭還像狗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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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凱睡醒后便到處晃悠，午飯說的用媳婦換血的事已在夜家人圈裡傳開了，見到這小子出來了，夜家人都有給他套上麻袋拖出去狠揍一頓的衝動，但人家畢竟是七八歲的小孩子，不好欺負，只好拿眼睛往死里瞪。
小凱對於大家的注目禮，十分淡定，有空還會嬉皮笑臉地招招手，氣得一群夜家人直咬牙。
城堡很大，但他感興趣的地方不是很多，逛了一圈就去找妖嬈了。
「丈母娘，女婿我可以進來嗎？」他敲了敲卧室的門。
房裡的妖嬈聽到這個，額頭滲出豆大的汗，這孩子叫丈母娘越叫越順溜了。
「進來吧，不過輕點。」
夜辰還沒醒，不過快醒了。
小凱屁顛屁顛地走了進去，進屋就打了個噴嚏，捏起鼻子道：「哇，好大的藥味，這是藥房嗎？」
「有病人在。你過來，別在門口呆了，把門關上。」
「哦！」小凱關了門，走了過來，看到沉睡的夜辰，見妖嬈那麼溫柔地照顧他，心裡就知道這是誰了。
「丈母娘，這是岳父大人？」
「……」妖嬈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
「如果是岳父大人的話，我還是走好了。」
「嗯？為什麼？」
「因為岳父一般都會看女婿不順眼，我一定會挨揍的。我不要！聽說岳父打人可疼了。」
妖嬈啼笑皆非，「你這都是哪學來的？」
「我家就是啊。我父……呃咳咳，父親年輕的時候被岳父……不對，是岳父的岳父，也就是我曾外祖父打得可慘了，一路追，一路打……動靜可大了，差點就打死了。」
他似是感同身受地哆嗦了一下，離床鋪遠遠的。
這時，夜辰醒了，緩緩睜開眼。
小凱道：「哎呀，岳父醒了呢。」
這聲岳父讓夜辰狠狠打了個冷顫，心也跟著莫名地抽痛起來。
－－－－－－題外話－－－－－－
猜到小凱是誰了嗎？
哈哈哈哈……
對，這是來救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