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09 最好的殺人兵器
「青靈，青靈，你在嗎？」
張凡敲著門，過了很久門才打開，苑青靈打個哈氣，揉著眼睛道：「是你們啊，不好意思，我午睡一下，沒想睡沉了。」
「真有你的，這種時候了，你還睡得著。」
張凡和蘇文跟著她進了寢室。
VIP寢室無疑是奢華的，什麼都有，KING—SIZE的大床，酒吧沙龍，甚至是按摩浴缸，面積也頗大，是張凡和蘇文寢室的兩倍大，感覺在裡頭都能玩碰碰車了。
「要喝點什麼嗎？」苑青靈打開客廳的冰箱問，自己則取了瓶碳酸礦泉水。
「不用了，我喝飽了來的。我們來是想問你，尉遲少爺那個新區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了？世府是不是打算開戰？」
「我沒聽到消息說要開戰。」
「沒有嗎？」
苑青靈點頭，苑家暫時中立，為了明哲保身，發達的消息渠道是不可少的。
張凡相信她的話，吁了口氣，「不開戰就好……」
「放心吧，不會打仗的。打仗太花錢，而且目前看尉遲少爺那邊也沒有主戰的意思，世府這邊當然也沒有。」
「聽你這麼說我就安心了。我真怕哪天要和小嬈對上。」
她和蘇文都是世府軍校的學生，軍校就是培養軍人的地方，這軍人自然是屬於世府軍的，且不管世府會不會因為她們和妖嬈交好，是軍人總歸是要上戰場為政府打仗的，這要是真派上戰場，面對好友，她和蘇文怎麼下得了手。
苑青靈知曉她的顧慮，安慰道：「你別想得太多，事情還沒有那麼糟糕。看我爸的意思高位上那些人大多都是主和，不主戰的。」
打仗太花錢，區域已經分了三分之一出去，人口數量也就被瓜分了，人多才能有生產力，有了生產力才有經濟，世界雖大，但人口已經不像二十一世紀那般了，這打上一仗，口糧也好，經濟也好，都會遭到巨大的打擊，而且真要開戰的話，也不知道要打多少年。
這個世界已經和平慣了，越是生活在和平的年代，人越是會沒激斗心，能不打，最好是不打。
當然主戰的肯定有，但這一派人都被尉遲清河儘可能壓下去了，把柄在夜辰手裡攥著，他是不敢動的，況且夜之區周邊配備了干擾性極大的裝置，任何裝甲武器靠近都會失效，不破解這個裝置，開戰與送死無異。
蘇文問道：「那……小嬈那裡有消息嗎？有沒有什麼話捎給我們？」
妖嬈失蹤的事她和張凡都還不知道，只以為她在夜之區帶孩子。所謂嫁狗隨狗，嫁雞隨雞，丈夫當了叛亂分子，這當老婆也只能跟著一起了。
「現在世府和夜之區的通訊徹底斷了，就是有消息，她也傳不過來。不過我聽紅葉說……她很想來接你們去夜之區，礙於現在形勢緊張，兩邊都嚴防死守，估摸著也不好行動。」
「你要是遇到紅葉，讓她帶去句話，叫她別麻煩了，顧好自己才是真，我和小文能照顧好自己。軍校里的人也沒刁難我們，也沒斷水斷糧。」
蘇文也是這個意思，但心裡也有擔心，「就怕是世府那邊暫時顧及不上咱們，這之後要是想到了，指不定就欺負我們了。」
她的擔心絕不是杞人憂天，古來有之啊，夜辰和妖嬈這對夫妻現在是世府的頭號公敵，極端的叛亂分子，古來那些和叛亂分子有來往的，哪怕僅是點頭之交都可能被關進大牢拷問一番，她們可算是妖嬈的閨中好友，將她們當成人質也是有可能的，真要如此，她們兩人的日子甭想好過。
張凡對此也有些憂心忡忡，但她素來堅強，儘可能不往壞處去想。
「青靈，你們苑家不是尉遲少爺一派的嗎，怎麼這次沒像阮家寒家那樣跟著一起去夜之區，反而留在世府中立了。」
「這事兒你得去問我父親，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他老人家心裡在想什麼。」
蘇文道：「莫非你爸爸是在當尉遲少爺的內應？」
「我也想過，對了，今早他還去參加御前會議了。」
御前會議就是世府的首腦會議，涵蓋了所有高層，這樣的會議從夜之區成立后，隔三差五就有。
「顏家那邊呢？」
「也去了。」
蘇文一個頭兩個大的問道：「這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啊？」
「誰知道。我只清楚一點就是近期在軍校一定要低調，別出風頭，別人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這出頭的樁啊最容易招人打壓了。」
「對對對！我和小凡也是這麼想的。所以這段時間，我倆都沒怎麼出門。就是這麼一鬧，可惜了我們的晉級考試。」
本來她們幾人馬上就要進入最後階段的晉級賽了，卻被夜辰的獨立崛起打散了計劃，順便一提，最後一場考試尋綠沒有參加，她扮演的是妖嬈，夜之區在成立前夕，她就在寒熙的安排下走人了。
至於現在，她依舊扮演著妖嬈，就是地點變了一下，變成夜之區了。
妖嬈失蹤的事目前也就夜家的人，夜辰，寒熙，紅葉，顏離浩一干心腹知曉。
苑青靈突然問道：「你們兩個想不想去夜之區？」
「哎？」
蘇文和張凡對望了一眼，說不想去肯定是假的，但是去又是件很麻煩的事，更可能找來殺身之禍。
對於夜辰反叛鬧獨立，兩人起初並不理解，好好的世家少爺不做，非要做被人口誅筆伐的叛亂分子，想想都有毛病，可縱觀尉遲家那些事，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了。
一粒米養百樣人，有些人的理念和她們這等凡夫俗子總歸是不同的。
紅葉也特地找她們談過，夜辰這麼做是不得已為之，越是富貴出身的人，越是身不由己，有錢有權和自身可能遇到危險係數是成正比的。
不害人，不代表別人不會害自己，要保護自己，只能主動出擊。
所以兩人從一開始的不理解，也變得理解了，而且夜辰這麼做從某種意義上也是在保護妖嬈，這一點她們絕對苟同。
太深奧的她們其實理解不透，能理解的也就這麼一塊小區域了。
兩人猶豫著，沒衝動地回答。
苑青靈眸瞳暗了暗，繼續道：「其實你們在那更安全。我有和父親說過，如果可以的話，想辦法弄你們過去。有小嬈照顧你們，我也安心，在這……我怕苑家也保護不了你們多久。」
「你就別操心我們了，這段時間你們苑家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小符那其實也有跟我們聯繫。」
小符在東窗事發那晚就被顏離浩急吼吼地帶離了軍校，現在住在顏家，因戒嚴，她不好和她們常聯繫。
「她不一樣，她日後是顏離浩的妻子，是顏夫人了，世府的人不看僧面也會看佛面，我也一樣，就算我和小嬈關係再好，但只要苑家一日不倒，我就不會有事，你們倆就不同了。」
苑青靈坐到她們對面的沙發上，握住兩人的手繼續道：「你們可想好了，留在這肯定會有麻煩，若是真要去，就快些做決定，儘快告訴我，我好讓家裡的人安排，現在外頭很亂，那些個政府官員也很忌憚尉遲少爺和小嬈，現在是想不到，要是想到了，准拿你們倆開刀。」
「有……有這麼嚴重嗎？」蘇文嚇得都結巴了。
「我只是說萬一，但這個萬一併不代表不會發生。你們最好早作準備。」
張凡擰了擰眉毛，「這事我和小文討論過。我們想過，去夜之區肯定比這安全，可我們是世府的人，身份信息登記得也是在此，這要是去了夜之區，怎麼弄？」
夜之區等於是一個獨立的國度，所有臣服夜之區的人民身份信息都將會被世府抹消，無法再享受世府的權利，至於以後會不會共享，就是后話了，至少目前，世府和夜之區是劃清界限了。
「你傻了嗎，夜之區現在的老大是誰？是尉遲少爺啊，小嬈是他的妻子，愛屋及烏，你們過去了，身份的事還用得著擔心嗎，改個名字都行。就怕你們留戀這裡，還有……這要是去了，軍校里的榮譽成績就都不會有了，你們甘願？」
「都這時候了，什麼成績都沒用了。」張凡道。
「是啊，我們現在離叛黨估計也就一步之遙了。」蘇文也是愁眉苦臉的。
苑青靈拍拍兩人的手，道：「你們自己好好想想吧，想清楚了通知我，我來想辦法。」
張凡和蘇文感激道：「麻煩你了。」
「沒事。不愉快的事，我們就不去說了，留在我這用晚飯吧。」
兩人點點頭，反正她們也沒地方去，在這打打牙祭也是好的。
苑青靈笑了笑，起了身，那你們休息一下吧，我讓廚師準備準備，開飯了叫你們。
「嗯！」
她離了客廳，去了廚房。
偌大的廚房裡，庄流裳靠著牆吃著鮮紅的櫻桃，見她來了，問道：「還沒搞定？」
「你怎麼還沒走？」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不搞定那兩個丫頭，我怎麼走？」
「急什麼，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容易出紕漏。」
「就這兩個無能的丫頭，還能出什麼紕漏。我可警告你，壞了事，死的可是你。」
呯的一聲，苑青靈關上冰箱門，斜眼瞪向庄流裳，「你懂個屁，操縱人這種事講究的是細緻，像上次那兩個女人你什麼都沒準備就操縱，成什麼樣了？瘋子！」她拿起一把水果刀，走進了庄流裳，刀鋒閃著陰冷的光，她突然貼上庄流裳的臉，「殺人要的是無形，像你那樣……不過是胡來。」
庄流裳一點不怕刀子在臉上滑動的冰冷感，右手的納米蟲已放出了尖銳的刺刀。
苑青靈看到了，哼笑了一聲，「我也警告你，這裡是我的地盤，我說了算，別給我指手畫腳的。」她用刀面拍了拍她的臉，語氣傲然，「聽懂了沒有？」
庄流裳收了刺刀，眯著眼道：「你確定按照你的方法，這兩個丫頭不會有破綻。」
「不會。到時候她們就是最好的殺人兵器，殺人於無形。」
「好吧。你的地盤你做主，我不羅嗦了。隨你。但要是出了岔子，別賴我。」
「滾吧你！」她離了幾步，朝她扔去了水果刀。
刀尖即將要碰到庄流裳時，她突然就消失了，水果刀穿過了她的殘影，扎在了櫥柜上抖動著。
「青靈，你在幹什麼呢，那麼大動靜？」廚房外，張凡上廁所路過，聽到有聲音就尋了過來。
「沒事呢，切水果呢！」她拔下水果刀，從水果盤裡挑了個個頭最大的蘋果，熟練的削皮。
皮落，這蘋果卻像是有生命似的，果肉里爬出些東西，她冷了眼眸，將東西摁了回去，撫平，切好后，蘋果擺在盤上毫無異樣，她嘴角一翹，哼著歌將盤子端了出去。
「來，先吃水果吧！很甜的！吃完了再吃晚飯。」
「這麼大的蘋果，吃完了，晚飯還吃得下嗎？」
「吃得下。來吧，小文別客氣。」
「哦，那我吃了。哈哈，我最喜歡蘋果了。」
「多吃點！以後啊……」苑青靈眉開眼笑，後半句卻隱去了。
張凡聽到些許，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以後？」
「沒有，沒有。我是說以後想吃儘管來找我。」
「免了，我怕你把小文的嘴養刁了，我就麻煩了。上那去找這麼特等的蘋果給她。」
「去去去。我又那麼貪嘴嗎。」蘇文用牙籤戳氣一塊蘋果往她嘴裡塞，「吃你的蘋果少廢話！」
「在吃了，多了要噎著了。」
「好甜是不是？」
「嗯！」
苑青靈卻是不動嘴，笑得像白雪公主的後母，可惜兩個丫頭完全沒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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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府。
「我真的不能去找小凡和小文嗎？」陳小符在房間里踱步道，她已經有好幾個星期沒見到好友了。
「不能。你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家裡安全。」
顏離浩不許她涉險，現在軍校是尉遲明辰把關，別說她了，他去都討不著好。
「你家好無聊啊！」小符忍不住嚎叫。
「不是和你說了，可以預先準備婚禮了嗎？看看婚紗，捧花，還有宴席菜單，一天就過去了。」
「你說的輕巧。我說了要嫁給你這個蠢蛋了嗎？」她叉腰，狠狠的用指頭戳他的眉心。
「這話我可不喜歡聽。你不嫁我還能嫁誰？別鬧騰了。帶你去吃點心。」
「不吃，我都胖了好幾公斤了。」她衣服都大了一碼。
「胖好啊，圓乎乎的，抱起來舒服。」他作勢就要抱過去。
她狠狠一推，往門外跑，「我不管，我要出去，去見小文和小凡，我得親眼看看她們好不好。」
「你這丫頭，怎麼那麼倔呢，我是為了你好。再說了，你不是會占卜嗎？算個卦，不就知道她們好不好了？」
小符停下腳步，拍了拍腦門，「對啊，我都忘了自家的手藝了！操蛋！」
「不許說粗話！」
她吐了吐舌頭，又拍了拍自己的嘴，她是未來的顏家夫人了，得端莊。她跑回房間，翻箱倒櫃的找自己的球球，自從找到金龜婿后，她就沒用過球球了，不過這是傳家寶，她有放好。
從一個錦盒裡拿出了球，她找了個所謂的風水好位置，對著球振振有詞。
顏離浩看著，眼露寵溺，對這種神棍的事，他還是不信的，但是老婆好這一口，他也就聽之任之了。
過了一會兒，小符臉色一變，似是不信，又細細的看了一遍水晶球，這一看，臉色更不好了。
「糟糕了！」
「嗯？」顏離浩正在給她剝桔子，見她神色大變，問道：「怎麼了？」
「兩個丫頭有難！快，快，快去救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