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237 兩個蠢蛋是絕配
「妖嬈,你是在吃醋嗎?」
夜辰靜下心來揣摩她話里意思,想來是鬧彆扭了。
「吃醋?」妖嬈呵呵了一聲,手裡拿著喝茶的杯子非常想往他臉上砸,但她忍住了,「辰,她對你有意思!」
夜辰很爽快地承認了,「嗯!」
她頓時冒火道:「嗯你個大頭鬼啊!你把一個喜歡你的女人放在我身邊當替身,你是吃錯藥了嗎?」
「對我沒信心!?」
「這和信心沒關係!」
「可你在吃醋……」
妖嬈氣的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你……清楚我在說什麼嗎?」
「情人眼裡容不下一顆沙子。」
「那你還問!」
「可是如果不這麼做,讓明辰知道你懷孕了,你就會成為他要對付的目標。」
「我說了,我自己能保護自己!」這句話她已經說了不下五十遍了。
「你說了不算,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證沒有意外!」
「所以你就毫無顧忌的利用尋綠,利用一個心裡愛慕你的女人?你什麼時候這麼卑鄙了?」她並非是要同情尋綠,只是這麼做讓她心裡很不舒服。
「我只在乎結果,不在乎使用什麼手段,如果你擔心尋綠會變節,盡可放心,她沒有那種能耐。」
「你又知道了?」她覺得他太不了解女人了。
他冷酷無情地說道:「因為我不會看她一眼,會徹底漠視她的存在,她期盼的越多,就會越絕望,我會讓她清楚深刻地知道,她沒有任何希望,一絲一毫都沒有,她永遠都不可能成為你,如果她還想留在我身邊,唯一的途徑只有當好你的替身,保護好你。如果這點都做不好,我隨時能讓她變成一顆棄子,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若不是她長的像你,若不是可以利用……她早就死了。」
他能說出這麼殘忍的話,可以說是個極度冷血無情的人,偏偏眼裡溫度是相反的,那麼炙熱地看著她。
「妖嬈,我不會變心,她也沒有那個機會!」
她其實早料到了,能利用則利用……才是一個政治家的本色。她只想為尋綠默哀三分鐘。愛上這種不愛你的男人就是自尋死路,但是她夜妖嬈是例外。
有句話怎麼說的,越是痴情的男人,其實越是無情,痴情只為所愛,別的人休想感受到他的良心。
「你就不怕她因為嫉妒變的像你媽和外婆一樣,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我說了,她沒那種能耐。」
「呵呵,看來你很欣賞她嗎?這算不算另眼相看?啊,對了,一個男人如果對老婆以外的女人另眼相看了,那百分之九十……唔……」
她接下來說的話,猝不及防地被他一口吞了。
唇上感受到了被狠咬的針刺感,他的臉近在咫尺,她垂著眼,不言,不動,任他狂猛的親吻,猶如火苗燃著,一路灼熱的燒過全身,吻得有點太狠了,她都顫慄了,渾身都在微微顫抖。
她看向他的眼,較平日更加幽藍深邃,但又蕩漾著迷離難明的波光,以及……她勾唇笑了笑,很生氣呢。
他瞪著她,目光如利箭,只是隨著越來越火熱的吻,他瞪視的眼微微起了點朦朧,像黃昏里被薄雲遮住的日光。
良久后,他才放開她,擁著她大口的喘氣。她靠在他懷裡,只細細的喘。他惡狠狠的瞪著她,突然又俯了下來,輕啄了一口,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沒、有、這、種、可、能!」
男人說的話很多都是不可信的,但是他說的話,她信,一千一萬個的信。
「是嗎?嗯哼,那走著瞧……」她的語氣彷彿如浸了蜜糖水的梅子,絲絲清甜。
他用力摟緊她,吻著她的發心,雙目灼灼,宛如星辰,下一秒卻冷的刺骨,「若她真變了,我會親手殺了她。」
「殺什麼殺,庄流裳你殺了嗎,孫芷晴你殺了嗎?都沒殺,她們活蹦亂跳著呢。」
他看向她,忽的淺淺一笑:「意思是要我現在去殺……」
「去!」她啐了一聲,撫撫肚子,「少說這些打打殺殺的話,對胎教不好。」
他的手覆上她的手,一起撫著,反反覆復摩挲,他掌心光滑細膩,只在指頭的側邊生了一些薄繭,那點堅硬觸著她手指的柔軟,像不算太毛躁的砂紙輕輕磨過她的心,細癢中是絲絲暖意。
「女人心,還真是海底針啊!」
「對,這你說的太對,所以……」她突然推開他,板著臉道,「替身什麼的我不需要。」
說完,她快步走到門口,將門打開。
「為了表示我的堅持,我決定和你分房睡,你一天不答應,我一天不回來。」
「你要去哪?」他邁步追上去。
「小凡她們那……哼!警告你別追上來。」
呯!
門被大力的關上,妖嬈昂首闊步,氣呼呼的走了。
**
寢室里,張凡熱汗淋漓地擼著鐵,苑青靈踩著動感電單車,蘇文正在給幾個人的機甲保養,剩下一個陳小符……狀態不太對,像是靈魂出竅了,面前放著的零食都沒怎麼吃一口。
這二合為一的寢室,儼然成了她們五個人的聚會地點。
「又吵架!?你們夫妻可真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妖嬈盤腿坐在沙發上,悶悶地吃著薯片,回道:「哪有,攏共也就兩次,離家出走不算。還有……小凡,你能不能別一邊擼鐵一邊說話,累不累?」
「還好……」張凡喘了口氣,換了個手臂練啞鈴。
健身器材都是苑青靈贊助的,很齊全,就是有些比較大件,客廳面積有限,全擺上了,有些擠了,妖嬈坐的沙發,還是勉強卡進去的。
「你是打算今晚住這?」
「嗯!」
「不是吧……」蘇文對著機甲哈了一口氣,用去污布細細擦著,「沒你的房間啊!」
「我睡沙發就可以了。」
「讓孕婦睡沙發這種事,我可做不出來,算了,你睡我的屋吧。」
苑青靈踩完單車后,喝了口運動飲料,說道:「不用那麼麻煩,小嬈睡我那吧。我那有客房。」
「也可以,反正他不答應,我就不回去。」
「別鬧彆扭么,好好說話不行嗎?」
「說不通啊!」
「不過也對……替身這種事,虧他想的出來。」
苑青靈真心覺得尉遲夜辰的腦洞有點大,最奇葩的是竟然能找到那麼像的人。
蘇文道:「我覺得他也是關心你,怕你出事,從這個角度,他沒錯,而且也考慮到我們了。」
「我才是正主兒。」
「但是你是孕婦啊……」張凡放下啞鈴,抹去額頭的汗后道,「懷孕這事,我們幾個都沒經驗,也不好說什麼,但尉遲少爺的出發點總是為了你好,知道你能幹,但是你能百分百保證自己不出事嗎,雖說是虛擬戰,可到底是要用腦子的,你看伍子胥一夜白頭,還有孔明,為了不成器的阿斗,死的也挺早的嗎,為什麼死啊,為什麼白頭啊,殫精竭慮……這個成語你懂吧?」
「小凡,你什麼時候這麼會說話了?」
「因為我有理啊。」
妖嬈更鬱悶了,「敢情,你們都站他那邊了?」
「不是站邊的問題,是開解你,你有你的想法,他有他的擔憂,不能一言不合就分居啊,分居多了,你小心離婚。」
「那倒不會!」妖嬈很快吃完了一包薯片,將空袋子扔進垃圾桶。
「這麼自信?尉遲少爺可是很搶手的。」
「嘁,我也很搶手的好嗎?這件事就不能讓步,你們勸我也沒用。不說他了,越說我越生氣,再拆包薯片吃。」
「你吃那麼多,不要緊嗎?」她來了十五分鐘,已經吃了不少東西,且都是垃圾食品。
妖嬈拍拍肚子,「還能吃下兩碗飯……」
三人驚的瞪大眼了,孕婦的胃可真是深不可測。
妖嬈重新拆了一包青瓜味的薯片,指指蹲坐在角落裡的陳小符,「這丫頭怎麼了?我來了半天了,她一點動靜都沒有,老在角落裡唉聲嘆氣……」
「她啊……」蘇文神神秘秘地湊到她耳邊道,「想人呢。」
「嗯?」
「顏離浩啊!」
妖嬈眨眨眼,有點反應不過來。
蘇文繼續道:「顏離浩下午的時候打了電話過來,說不會找小符去他家裡吃飯了,她也不用躲他了,他不會再來煩她了,接完電話后,她就這樣了……有好幾個小時了吧。」
張凡點頭,「下課回來后就這樣了……晚飯都沒吃。」
「這可真是天要下紅雨了,這丫頭竟然不進食了。」
「安啦,少女懷春都這樣啦。」
「少……少女懷春?」
「小嬈,你一孕傻三年嗎,這都沒看出來……你看那滿地的花瓣。」
花瓣?
妖嬈望了過去,果真看到滿地的花瓣,不知道從哪裡采來的小百花,小符也不是沒動靜,是背對著蹲在地上嘀咕,手裡拽著小花,一瓣一瓣的撕。
「他討厭我了,他不討厭我,他討厭我了,他不討厭我,他討厭我了……」
呃……還真是少女懷春了。
扯落倒數第二片花瓣時,正好念到『他不討厭我……』
那剩下的最後一瓣就是……
她抖著手,遲遲不扯落,眼眶倏地紅了,轉頭看向大夥,可憐兮兮的。
「哎哎哎,快哭了,快哭了……」蘇文道。
苑青靈擰了一下眉毛,「不會吧,這種東西作不得數的。」
張凡雖然是女兒身,但生了一顆爺們心,不懂女人的這種小心思,「要不要過去安慰一下?」
「我覺得……她應該自己會撲過來。」
三人看向妖嬈,「她又不是狗。」
妖嬈搔搔頭,對著小符勾了勾手指,「來來,過來……」
小符立刻撲了過來,像找到主人的小狗似的。
「小嬈,我是不是罵他罵的太狠了……」
「什麼?」
她淚如湧泉道:「愚蠢的蛋蛋啊……」
噗!
**
司令塔。
顏離浩坐在沙發上,挺直著背,一直盯著自己的手機,那眼神……感覺都要將手機瞪穿了,然後就是焦躁地抖腿,抖的整棟樓好似要震了。
「他這是怎麼了?」紅葉路過時對著寒熙問道。
「等人家電話呢。」
「誰的電話?」
「那個小神棍啊。」
「小符!?」
寒熙點頭,「不是她還有誰?」
「小符怎麼可能打電話給他。她躲都來不及。」
「這你就不知道了,他剛才屁顛屁顛的和我說,女人是很好搞定的……」
紅葉擰了擰眉毛,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做了什麼了?」
「給小神棍打了電話,告訴她,他不會再去煩她了,然後很絕情的掛了電話。」
「哈!?這什麼路數?」
「大約就是傳說中的欲擒故縱吧。」
紅葉頓時滿頭黑線……這分明是自掘墳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眼瞅著就快11點了,沒有電話,也沒有簡訊。
顏離浩不抖腿了,站了起來,舉起手機。
「離浩,你幹什麼呢?」
「我懷疑司令塔的信號不好。」
眼瞎吧,他手機上信號格是滿的,再說了,他的手機是特殊定製的,屬於衛星電話,就是沒信號的深山老林,也一樣能撥打接聽。
寒熙覺得他沒救了,但作為朋友還是要友情的幫一把。
「等人電話,不如自己打過去。」
顏離浩一僵,舉著手機呆立著。
「女人是很小心眼的,記得你說過的每一句話,尤其是那些不好的,就是過了幾十年,她都記得,吵架的時候,每每都能不厭煩的翻出來說……還有啊,如果是狠話,她記得更牢,還能變著法的往最虐的地方想……她們蠢的壓根分不清什麼叫氣話,什麼叫真話,哎呦……」
身邊的紅葉聽的不樂意了,伸出手指擰住他的耳朵,「你說什麼?」
「別,別擰了,疼!我說的是普通女人,你又不是普通的女人。」
「哼!」
顏離浩聽了,卻是哆嗦了,「真……真的……?」
寒熙捂著發疼的耳朵嚴肅地道:「嗯,不騙你。」
「那……怎麼辦?我狠話已經說出去了。那丫頭不會當真了吧?」
寒熙一臉惋惜狀,「那慘了,百分百當真了,說不定還會認為你這是始亂終棄,她是占星師哦,會詛咒術的,指不定現在正在寢室錘著寫有你生辰八字的稻草人,用五寸長的釘子,一錘一錘……嘴裡念著,負心漢不得好死……負心漢不得好死。」說到此處,寒熙的臉很猙獰。
「啊!」顏離浩嚇的扔了手機,蹲在地上捂住耳朵,眼裡頓時一泡淚。
紅葉:「……」
蠢蛋啊!
不過……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