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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42 這一夜有點難熬

  面對他冷颼颼的提問,妖嬈卡殼了,真是頂討厭這種邏輯思維能力好的人,她絞盡腦汁地想讓這個問題快點過去,但夜辰不好打發,盯著她追問。


  「為什麼?」


  這個問題問的太好了。


  說實話,他肯定受不了。


  不說實話,她也不會編呢。


  「你就別問了,這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我不記得了。」她企圖矇混過關。


  夜辰會相信才怪,她剛才明明說得信誓旦旦,不肯說肯定是有理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康一大神混久了,竟然生出了一份推理機能。


  「他的性格不太好,喜歡強取豪奪……」


  「呃……」妖嬈震驚了,他……他這是在分析嗎?


  「既然是欠我,就說明前世你本來想給的人就是我。」


  神准啊!

  妖嬈抖了抖,放在兩側的拳頭捏了捏。


  倏地,他冷了臉,房內的氣溫跟著驟降。


  「他是不是……」藍色的眸子陰冷無比,殘暴而駭人。


  「打住!」妖嬈趕忙喊停,這件事真的不適合深究,時過境遷,重新再提及對她和他都不好,「你想多了,我真的記不得了,你別瞎猜……」


  他不信,還在那揣摩。


  她頭皮發麻道:「我沒騙你,真的不記得了,你逼我也沒用。莫非你還想讓人去查上輩子的事,那可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骨灰都成大地的養分了。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而我們要把握的就是現在。」


  「你真的……沒騙我?」


  「沒有!我發誓!如果我騙你,我就……」


  他俯首親上她的唇瓣,不許她將那些惡毒的話說出來。


  兩人唇舌糾纏,耳鬢摩挲了好一會兒,算是將這個話題揭過去了,但夜辰心裡仍就有根刺。


  真的有前世嗎?


  還是她用來安慰他的?

  三十五歲……


  還有十八年……


  他擁緊她,身體發著顫。


  妖嬈纖柔的小手貼上他的胸膛,感覺著他的心跳聲,她其實清楚那番解釋根本消弭不了他心裡的害怕和擔憂,不過時間會證明一切的,等到那時他就會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夜辰覆住胸膛上的那隻小手,由於擔憂和害怕,仍就顫著。


  她心疼地想撫平他緊皺的眉頭,手溫柔地貼上他的臉,說道:「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全信,但你看,我現在不是很好嗎,能吃能睡,能跑能跳,時時不與你分開,就是要死,也早著呢,你現在擔心也是白擔心,何況今天不知明天的事,應該及時行樂才對。還有十幾年呢,很漫長的,說不定過幾年你就厭倦我了……」


  他猛的掐住她的腰,一雙眼狠狠瞪著她。


  她嘶了一聲,「疼!」


  「不準再說這種話!」


  「我就是順口一說嘛,你看你不是一樣對未來的事說的很篤定嗎?同樣的,我說三十五歲的時候不會死,也很篤定。和你一樣篤定。」


  「這不是一件事!」


  她惱道:「什麼都是你說的對,偏我說的就不對,什麼道理嗎?」


  她生氣了,作勢下床,卻被他拖了回來。


  「放開我!」


  「不許動!」他凶她。


  她撅起嘴,將頭別了過去,別看她平時對任何事都很恬淡,真鬧起脾氣來,也是拗極了的。


  他湊近她,撩起她衣擺,「我看看,有沒有弄傷你!」


  「走開!」她還在生氣呢。


  他不許她亂動,衣擺撩開后,果然細嫩白皙的腰上多了一枚紅色的指印,他臉頓時一黑。


  身體還沒好,手指難免有些冰涼,觸及到她細膩的肌膚時,她顫了一下,「好冷!」


  他看看自己的手,對著哈了一口氣,又搓了搓,等暖和了又撫了上去。


  雖然腰不是什麼重點部位,也不算春光,但兩人已是夫妻,還是那種沒圓房的夫妻,任何肌膚的相觸都是很容易引火上身的。


  夜辰眸中閃過一絲波動,指尖摩挲到的皮膚就像絲綢一樣,他有點坐不住了,撫著撫著就多了份侵略的意圖。


  女人天生對這種事就敏感,不用看,光是感覺就能察到他心裡滋生出來的貪婪。


  她細膩滑潤的皮膚清涼如水,在他滿是厚繭的掌間來回摩挲,氣氛頓時有些曖昧。


  兩兩相望,兩人都沒了話,這曖昧就更濃郁了。


  不過理性告訴她,這裡是病房,而且他剛吐過血,剛做過搶救,不合時宜啊。他卻一把摟緊她,將她困在懷中,視線捕捉著她每一個表情。


  她羞澀的嬌顏白裡透紅,黑色的眸子晶燦無比,在燈光下更像閃爍的星子,誘惑著他。


  「妖嬈……」


  她剛失去鳳炁,無力反抗地被困了個正著,屬於男人的陽麝氣息,從四面八方直躥入她的毛孔,引得她一陣戰慄。


  他現在就是頭野獸,瞬間就能將她吞入腹中。


  但是不合時宜啊!

  地點也不對啊!


  在病房裡搞那種事,她的皮可沒那麼厚。


  「你……你起來……」


  他不放,伸手撥弄著她的一簇秀髮,眸色里充滿了對她的珍惜。


  氣氛是越來越曖昧了,她有點慌。


  「辰,你的身體……」她覺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他置若罔聞,忽然道:「沐風告訴我……」


  「嗯?」她不慌了,開始緊張了,「他還說了什麼?」


  「等你死後,他會殉葬……」


  她震了一下,若不是他說,她都不知道沐風會有這種打算。


  「我可沒有讓他這麼做!你別胡思亂想!」


  「他很愛你!」


  一個男人願意為女人殉葬,已經足夠可以說明了。


  「那不是愛,是奴性。他以為是愛!」如果可以,她真想鑿開沐風的腦袋,幫他理清楚這條病態的感情線。


  夜辰吃味道:「你呢?」


  「我?我對他沒有男女之情,最多就是當他是哥哥。」


  「真的?」


  「真的!」


  「但若是你沒遇到我會嫁給他對嗎?」


  「呃……」她縮了縮脖子,像蚊子似的叫了一聲,「嗯!」


  「他倒是眾望所歸……」夜辰的眼裡滿是苦澀。


  「你這樣就不對了啊,我現在都嫁給你了!」


  「但即便如此,我也沒有資格進入夜家的墓地,若然你真的走了,我連祭拜你的資格都沒有……」


  她怒了,該死的沐風都說了些什麼。


  「妖嬈,如果真有那天我連你葬在哪都不知道……」


  他去過鳳淵,知道那是怎樣一個固若金湯的地方,也是打心眼裡佩服夜家能找到這麼塊風水寶地,連大自然都成了他們專屬的護衛。


  「你別胡思亂想了,沐風那都是胡說八道的。」


  「真的是胡說八道嗎?不,你很清楚他說的都是真的,我就是想和你一起死,夜家也不會讓我和你葬在一起。」


  他又越說越激動了。


  「所以我決定了……」他眼眸里除了激動,又生出一份執念來,「如果真有那天,我會帶走你的屍體,找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陪著你,陪你一起死。」


  執念已深,不可撼動。


  她的眼睛停留在他蒼白激進的臉上,絲絲的疼,竄過心房。


  「傻瓜!」


  他嘴角浮現一抹殘笑:「這就是我,愛上了就是死了也要愛,沒人可以從我身邊奪走你。活的也好,死的也罷,永遠不許你離開我!」


  這句話響起的時候,他的眼睛同時閃起光芒。


  藍色與灰色……


  眼前不再是他一個人,是兩個人,疊影重重。


  她訝異地看著他……不,他們。


  閃爍的兩色光輝,清冷的綻開出只屬於他們的執念。


  他們的模樣,他們眼裡的愛戀,都是她最熟悉的。


  耳畔響起了她與他們的那個誓言……


  你,執我之手,消我一生孤獨;

  你,攬我之懷,遮我眼前風霜;

  你,撫我之面,慰我滿身哀傷;

  你,扶我之肩,予我一生幸福;

  我,吻君之眸,覆君之唇,驅你點點沉寂,許你一世深情,擋你一生風雨。


  身不在,亦然……


  魂不在,也亦然……


  她感覺到臉上一片濕濡,化開的同時,心也要融了,激動地撲了上去,


  這一刻,說什麼都是無力的,她只想抱緊他。


  她的投懷送抱令夜辰的心頭再次騷動起來,全身除了熱,就是燙,尤其是心口和腹部,像是燒開的水在沸騰,呼吸也變得凌亂起來。


  「辰……夜……」


  柔柔的女聲,竄進他的耳里,讓他突然發顫。


  這種顫,是興奮的激顫。


  她的接近,更帶著一種女人獨有的馨香,淡淡圍繞著他,他的雙目驟然一暗,變得混沌。


  這味道,太甜了。


  甜膩得他再也沒法忍下去了,伸手便將她的衣服扯了,衣領滑了一寸,露出圓潤光潔的肩頭,讓她有種令人瘋狂的嫵媚。


  他已為此瘋狂。


  理智潰散,所有的剋制都被激生出的想要她的念頭沖走,他不能自已的,甚至是粗暴的將她壓到了床上,眸色沉暗,不再是清澈的海藍色,混雜的好似渾濁的水。


  「你這個小妖精!」


  淡雲漂浮,一室旖旎。


  **

  滿天繁星,一閃一閃,寧靜美麗,在她眼中卻似一朵又一朵的水花,一朵朵盛開,肌膚相觸,是極度的甜膩和溫暖。


  凌亂的床單控訴著兩人之前的放浪形骸。


  而現在,華燈初上,又是另一番風景。


  「別鬧,我困了!」她閉上了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像只冬天裡的貓,捲縮在被窩裡不肯動彈。


  灰色的眸光膠著在她裸露在被單外的肌膚上,火辣之後是不滿的黑沉。


  「說過的……他一次,我就要兩次。」他無情地覆了上去。


  「啊!」她驚叫。


  兩人的呼吸立刻變得錯亂。


  她比記憶中……還要美麗,還要嫵媚。


  火熱化作了渴望,再變成強烈的慾望,來勢洶洶,無法抵擋。


  他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要她,狠狠的要她,下手不免就有些重。


  奇妙的是,身體孱弱的他,在這種事情上,似乎有得天獨厚的才能,明明用的是一個身體,卻絲毫沒有疲累,且是越戰越勇。


  不只是體力,連精神也是。


  她實在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妖嬈……」


  他愛戀的喚著她,狂猛和溫柔交替出現,親吻著這個比生命還要重要的人兒。


  「混蛋!」她哭叫。


  這一夜,真的特別難熬。


  **

  病房外——


  門板不是很厚,總能聽到點動靜。


  三個護衛都是成年人,知曉裡頭在幹什麼,聲音綿綿不絕,三人越站越不是滋味。


  南風不由道:「少爺不是病得很重嗎?不是剛吐了血嗎?還是好不容易搶救過來的?」


  北風臉紅耳赤道:「你管那麼多做什麼?」


  「我怕少爺身體吃不消啊!」


  修瑾咳嗽了一聲,瞪向兩兄弟:「閉嘴!給我站好了。」


  南風筆挺著背脊,又道:「修瑾大哥不好奇嗎?」


  「好奇什麼?少爺和夫人是夫妻,男歡女愛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少爺都病成那樣了,怎麼還能那麼勇猛?」


  修瑾臉紅了:「少爺……少爺他……他天賦異稟!」


  「啊?」南風愣了愣,「怎麼個天賦異稟法?」


  他這個性格,和匯善是有的一拼。


  修瑾喝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南風眨眨眼,一副沒聽懂的模樣!

  修瑾警告道:「自己去想,別問我!」


  南風皺著眉頭苦思了一番,過了一會兒,突然敲了一下拳頭,眼裡晶亮地說道:「哦,我知道了。」


  北風詫異道:「你知道什麼了?」


  他煞有其事道:「少爺雖身體不好,但某個地方一定沒病到,對吧?」


  「……」


  那還真是天賦異稟了。


  **

  翌日。


  指揮室。


  陌如玉難得起了個大早,過來簽個到,準備去醫療署看望夜辰,未曾想夜辰已經到了,正在處理昨天落下的軍務。


  陌如玉被嚇到了,眼珠都瞪了出來。


  夜辰抬眼,瞟了他一記:「你怎麼來了?」


  「這是我的台詞吧?你怎麼會在這?」


  「處理軍務!」他又將注意力放回了文件上。


  「你瘋了!」陌如玉三步並兩步地跑了過去,「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必須要靜養,連床都不能下。」


  「我沒事!」


  「騙誰呢,看看你這臉色……咦?」陌如玉愣住了,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真是天下紅雨,認識他這麼久,第一次看到他臉色那麼健康紅潤,半點沒有昨天的垂死狀態。


  「我靠,你迴光返照了啊!」


  夜辰皺眉:「烏鴉嘴!」


  「難道不是嗎?你昨天可是吐血了,吐了我一身。不成不成,你先別忙,讓我好好看看……」


  一個從出生就是藥罐子的人,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好了,還是經歷了昨天那番緊急搶救后,怎麼也該躺在床上挺屍啊。


  「走開,我忙的很!」


  「這些事寒熙會做,用不著你,你趕緊停下,讓我看看。」


  「我沒事!」


  說來他也覺得奇怪,早上醒的時候,神清氣爽,好似所有的病痛都不藥而癒了似的。


  陌如玉強行將他拉到沙發上旁「你給我坐下!」


  「我說了沒事!」


  「有沒有事我說了算!」


  一番檢查后,陌如玉整個人秀逗了。


  「沒事?竟然沒事了?昨天……你可是……怎麼會?怎麼會?」他扒拉著頭髮,一副快瘋了的模樣。


  夜辰將襯衣的鈕扣扣上,冷不丁看到小腹這裡的牙印,小巧可愛,紅彤彤的,一看就很新鮮,他忍不住扯開嘴角笑了,然後套上外套進了裡頭的辦公室。


  寒熙和紅葉來的時候就看到陌如玉在原地打轉,又扒頭髮,又捶牆的,整一個數學家因為解不開題目,即將崩潰的狀態。


  一看到他們,他撲了上去:「出大事了!」


  「什麼?」


  「夜辰他……」


  兩人一驚,急道:「他怎麼了?惡化了?」


  兩人本想吃了早飯就過去看他的。


  「不是!」


  「不是?那是怎麼了?」


  「那個……那個……」陌如玉急得詞不達意。


  寒熙急道:「你倒是說啊!」


  「他……他……」


  「阿熙,你來的正好!」


  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夜辰就站在門口,一派健康,活力四射的模樣。


  寒熙和紅葉頓時傻了。


  ------題外話------


  清湯掛麵……


  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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