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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25 歇斯底里的婆婆

  「你真是小嬈!?」


  車站的VIP休息室里,偷跑來接夜辰的紅葉瞠目結舌地看著她。


  不過幾周沒見,她的臉竟然變了。


  「嗯!」妖嬈頂著她火辣辣的視線回道。


  「你……你整容了!?」


  妖嬈:「……」


  她覺得之前那張臉要整成現在這樣是非常有難度的,不如直接換個腦袋,她瞅向夜辰,求他解圍。


  夜辰坐了一天的磁懸浮列車,頗有些疲累,但被紅葉那麼一吵,反而精神好了。


  「紅葉,咳咳,她本來就長這樣……」


  紅葉懵了,「啊?」


  夜辰重複道:「她本來就長這樣。」


  「怎麼可能!?那她之前那張臉是怎麼回事?」


  「易容!這事說來話長,回去再和你說。」


  「易容?」紅葉兩隻眼珠子好似黏在了妖嬈臉上了,挪都挪不開,「你是說那種武俠小說里的易容,人皮面具?」


  「就面具,沒人皮。」用人皮可是犯法的。


  「這太神奇了吧!」


  「你都眼見為實了,還神奇什麼?別盯著小嬈看了,告訴我車在哪?」


  「停在第五街,出車站的三號口往東走一百米就到了。」


  「三號口?」這個出口離他們現在待的休息室有些遠,但寒熙會這麼安排肯定是出於對他的安全考慮,「那我們走吧。」


  「等等!」紅葉道。


  夜辰皺了皺眉頭,「嗯?」


  「小嬈的臉……」她還惦記著呢。


  妖嬈哭笑不得的上前推她走,「好啦,路上和你說,一定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可是你說的……」


  「嗯嗯嗯……」關於臉的問題,來的時候她早和夜辰合計好了。


  休息室外,只有兩個匯留守著,其他人依照沐風的吩咐分頭去聯絡夜家在世界一區的所有據點和族人了,妖嬈本來是拒絕這麼做的,但拗不過沐風,爭執了幾句也就隨他去了。


  兩個匯因為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紅葉來時就特別留意了一下。


  「你外祖父挺疼你的,還派了兩個丫頭伺候你!」


  「呵呵,是啊,是啊。」


  外祖父這個梗,目前來說是非常好用的。


  「你家的人是不是都這麼漂亮……這兩個丫頭長得也美。」


  「呵呵,這個……的確容貌方面佔了點優勢,祖傳的。」夜家的基因是得天獨厚的好,大多都是男賽潘安,女賽西施的長相,鮮有長相平凡的。


  「嘖嘖,我對你家是越來越好奇了。」


  「呵呵,其實一般般了。就是普通家庭,普通家庭。」妖嬈覺得再說下去,紅葉會越問越多,她不擅扯謊,怕自己會露出馬腳,又瞅向夜辰救援了。


  夜辰將紅葉拉到了跟前,說道:「我問你,我媽現在怎麼樣了?我那個兩個哥哥有什麼動靜嗎?軍校里有沒有什麼發生特別的事?還有……」


  他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大堆,問得紅葉直犯暈,哪還有工夫找妖嬈閑扯。


  幾人便順利地上了寒熙安排好的車,一路駛向醫院駛去。


  **

  醫院的特等病房裡,顧卿晚吐得稀里嘩啦,黃疸水都吐出來了,好不容易消停了,人也虛脫了,不過幾天時間,她就像老了十幾歲,頭髮枯黃,臉色黯沉,眼白都是渾濁的。


  王陸勸道:「夫人啊,您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還是讓陌如玉來給您瞧瞧吧。」


  檢查報告出來說她是過敏,可過敏源是什麼,查了好幾次也沒查出來,後來又說是腸胃方面的耐受不行,又重新檢查了一遍,但就是找不出真正的病因。葯也吃了,針也打了,該做的都做了,身體依舊虛弱,還吃什麼吐什麼。


  「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個醫生。」


  「可是別的醫生都束手無策啊。」


  「哼,我就不信沒他我就好不了了。去,給我拿點蜂蜜水過來,我老覺得嘴裡發苦。」


  「噯!」


  王陸是她娘家帶來的人,對她很忠心,每日都會來看她,麻利地取了蜂蜜水過來。


  喝過蜂蜜水后,顧卿晚覺得好受些了,問道:「家裡那兩個狐狸精有沒有藉機生事?」


  「哪能啊,她們沒這個膽子,但是老爺……」王陸偷覷了她一眼,沒敢繼續說下去。


  「說!」


  「她們兩個倒是沒什麼,是老爺……老爺覺得您病得厲害,一時半會兒可能好不了,就讓金小姐代替您管家了……」


  哐啷一聲,放在床頭柜上的半杯蜂蜜水被顧卿晚掃到了地上。


  「我就知道這個小賤人不是省油的燈。」


  「夫人,您消消氣,她猖狂不了幾日的,只要您病好了,尉遲家還是您做主。您才是尉遲家的主母。」


  金悅桐接替顧卿晚掌家,那是尉遲清河親自授權的,王陸身為管家哪敢反對,他是顧卿晚的人,有她才有他,掌家的人若是換了,他討不到半點好處,為這事他沒少著急,可著急也沒用啊,顧卿晚就是死倔著不肯讓陌如玉看病,在他看來這就是自討苦吃。


  他怕顧卿晚沒病被拖成大病,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在尉遲府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又怕她回去太晚,府里的權利被人架空了。


  想當初,沈運梅住進別院的時候,他沒少幫著顧卿晚欺負她,那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以她的身份是沒機會作當家主母的,可現在那位代理主母是她的兒媳,她是正兒八經地婆婆,一旦別院的那方掌了權,他不死也會被弄殘。


  「夫人,就算王陸求您了,讓陌如玉來看看吧。」


  「你敢去叫他,我就打斷你的腿。」


  「夫人,您這是何苦呢?」


  「這事不用你來操心,你……去把老爺找來,我要問問他,一個還沒過門的媳婦,憑什麼能掌家。咳咳咳……」


  「哎呦,我的夫人,您可彆氣了,這好不容易好了一些。」


  顧卿晚推開他扶過來的手,「別廢話,趕緊去找!」


  「老爺他……」王陸說著臉都皺巴了,怕說出來會刺激到她。


  他這副模樣看在顧卿晚眼裡肯定起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的事!」他慌張兮兮地搖頭。


  「你肚子里有幾道彎,我會不清楚?我還沒病糊塗!說!」


  王陸見瞞不下去了,只好硬著頭皮道:「老爺最近一直住在別院,我上門去見,老爺次次給我吃閉門羹……」


  顧卿晚的心裡就像被刀捅了一樣,原配髮妻病重住院,做老公的除了第一天來瞧過一眼,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后,就沒再來過,卻天天陪著家裡養的狐狸精……


  她氣得能嘔出一口血來,這樣的屈辱讓她滿臉通紅幾欲滴血,面目也扭曲了。她忽地用力捶起自己的胸口,彷彿那些恨啊痛啊,不這麼做就宣洩不出來。


  「尉遲清河!你這個……你這個……」她氣得幾乎將牙齒咬碎。


  「哇!」她哭天搶地歪倒在床上,擰著床單哭嚎,「夜辰……我的夜辰,你在哪,你在哪……你爸不要我了,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媽就要死了啊,媽就要被狐狸精欺負死了啊。」


  「夫人,您別這樣,身體要緊。」


  「還要什麼身體……丈夫不疼惜,兒子也不親近,不如死了算了。」


  這一番歇斯底里的哭叫,王陸完全招架不住,勸也不是,哄也不是,只能手足無措地站在床邊瞎著急。


  人人都說第一夫人是這世界上最尊貴的女人,實則呢,這裡頭的苦,這裡頭的怨,只有顧卿晚知道自己是怎麼一步步熬過來的。


  **

  夜辰剛從電梯里出來就聽到了自家老娘凄慘的悲嚎,這樣的歇斯底里,他小時候沒少見,但還是皺了皺眉頭,停下了坐著的輪椅。


  妖嬈是頭一次聽見,心裡不免有些驚。


  「辰,你媽這是怎麼了?」


  夜辰不咸不淡地回道:「委屈了!」


  「委屈了?那你趕快進去!」


  「不急!」他淡然地好似病房裡哭嚎的是個陌生人,「現在進去,她只會喋喋不休。」


  「老人家話多是正常的。你聽,她又喊你名字了,肯定是想你了。這會兒她需要你安慰。」


  「是需要,可也不需要!」


  「啊?」她聽的雲里霧裡了。


  「沒什麼?你在外頭等著,我自己進去。」他操控輪椅扶手上的前進檔,進了病房。


  「少爺!」


  病房裡,王陸看見他就兩眼放光,好似他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夫人,您看,您看誰來了,是少爺。少爺他回來看您了。」


  「夜辰?」顧卿晚髮絲凌亂,雙眼通紅,回頭看向兒子的表情卻令人費解,不像是高興,也不像是埋怨,愣了一會兒,可一下秒,她就爆發了,拿起枕頭狠狠砸向夜辰。


  「你這個衰星,終於知道回來了。我真是白養你了,你知不知道我被欺負了。都是你,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身體不好,我會被你爸嫌棄?你要是個健康的,我也不會這麼苦?都是你害的,全是你害的。你說你有什麼用,有什麼用!?你還不如死了好。」


  夜辰任她發瘋,始終無言,默然地像座雕像。


  顧卿晚他當是出氣筒一般,一句比一句難聽。


  門外的妖嬈聽到這些,臉色驟變。


  「是需要,可也不需要!」


  夜辰進去前說的話,模稜兩可的她聽不懂,但現在她懂了。


  將兒子當成出氣筒的這種需要,太過分了!


  她推門就要進去和顧卿晚理論,紅葉急忙拉住她,「小嬈,你別去!」


  「放手!」她要進去教訓這個神經病女人。


  這是當媽該說的話嗎,哪有當媽要兒子去死的。


  「你不能去。你去了只會讓她更歇斯底里,我告訴你夜辰小時候,只要夜辰他爸冷落她,她就會這麼罵夜辰。什麼難聽的話都罵得出,但罵不了多久,一會兒就好。」


  妖嬈直覺得肺腑發涼,「她一直這麼罵夜辰?從小就這麼罵?」


  「嗯。我也是有一次在夜辰家玩發現的。不過不要緊,夜辰習慣了。」


  妖嬈尖叫,「習慣!?這怎麼能習慣。你沒聽見她要夜辰去死嗎,沒聽見她罵他是衰星嗎?」


  怪不得夜辰會對這個女人冷淡,是她,她也不會親。


  「我知道你氣,可是你進去並不能讓她閉嘴,只會讓她更瘋狂。這女人瘋起來就是這樣。放心吧,夜辰他應付得了。你要是進去了,非但阻止不了,還可能讓事情更糟糕。她是夜辰的母親,不管她怎麼罵,夜辰都不會有反應,但她若知曉你就是葉嬈,肯定轉頭攻擊你,夜辰寶貝你,是受不得你委屈的,脾氣一上來說不定真就怒了。你和他認識那麼久,應該知道他白天和晚上是兩個性子吧?」


  「現在還沒到七點!而且這也不是理由。」


  「可是萬一被逼急了呢。這可說不準。總之,你聽我的,千萬別進去。難不成你想夜辰變成弒母的兇手?」


  顧卿晚還在裡頭罵,妖嬈氣得身體抖個不停,但紅葉的話她還是聽進去了。


  「那就這樣在外頭傻站著。」


  「傻站著總比出大事好吧?」


  妖嬈憋屈啊,握起拳頭捶向對面的牆壁,轟一聲,牆壁就出了個大洞,驚得紅葉眼珠子都掉了。


  這力氣……太可怕了。


  病房裡,顧卿晚依舊罵個不停,夜辰坐在輪椅上表情麻木,彷彿聽不到她的謾罵。


  這樣的謾罵,他真是習慣了。


  顧卿晚終於罵累了,氣喘吁吁之餘只能拿眼睛憤恨地瞪著他。


  倏地,夜辰唇角一勾,眯起了眼睛,眼底染上一抹陰鶩,一直勾著笑意的唇角慢慢的凝結在唇角,他的身邊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冷得顧卿晚直發顫。


  顧卿晚此時才反應過來剛才做了什麼事,哭叫道:「夜辰,夜辰,媽不是故意的,媽只是心裡太苦了,你原諒媽,媽保證……保證不會再這麼做了。」她一副悔罪的模樣,可剛才的狠辣和殘忍還沒從她臉上消退,顯得整張臉都是扭曲的,「是你爸,是他不好。我住院到現在,他都沒來過幾回,卻在家和那隻狐狸精苟且。」


  「你又不是現在才知道他是這樣的人?」


  「夜辰,你是不是在怪媽?媽真的不是故意的。媽有你就好了,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快過來讓媽看看你身體好些了沒有。你不知道媽為了找你吃了多少苦頭。」


  「夠了,我不是來和你閑話家常的。別人利用你生病想逼我出來,你不也一樣嗎?現在我回來了,你可以讓阿陌給你看病了吧。」


  顧卿晚的臉皮抽搐了一下,「夜辰,媽是因為……」


  「不用多說。我來的時候已經叫了阿陌。過會兒他就會到。你有什麼就和他說吧。我累了,先回去了。」


  「夜辰!」顧卿晚想攔住他,奈何身體虛弱,她只能撲倒在床上。


  夜辰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王陸一個人傻不愣登地站著。一出來,他就被灰塵給嗆到了,「怎麼回事?」


  紅葉攤了攤手,「問你的寶貝!我什麼都不知道。」


  牆壁都給妖嬈捶出北斗七星陣了,好在這裡是特別樓層,隔音效果很好,不過這地方的整修錢,他們是逃不掉了。


  「妖……」


  話未完,他就被妖嬈摁進了懷裡,「不許說話。」


  她身上的甜香和溫暖讓他扎在她懷裡無法動彈。


  「我沒事!」


  「我有事!」她心疼,心疼極了,「她怎麼可以這樣罵你?」


  「她罵我無非就是那幾句,不是我出生的不夠早,就是我身體不夠好,沒事的。你別多想。」


  他想抬頭看看她,可是她死死抱著,他只能繼續貼著她的肚子。


  「出生早晚,又不是你能決定的。有本事她生你生的早啊。至於身體不好,就更沒你的事了,說不定是她自己沒養好你,她怎麼不說是她基因不好!反正……反正……在我心裡你是最好的,誰也比不上。你別難過,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下次,她再敢罵你,我劈了她。」


  「嗯,我有你就好了……」


  這樣的溫暖,他是誓死都不會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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