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094 姦情被戳破了啊
某暗室。
「失敗了?」有人問,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起伏。
「是。也不知道是命大,還是湊巧,這麼高跌下來竟然沒摔死。」
機甲飛行的情況下能源出了問題,死亡率極大,也因此在機甲能源的製作上是十分精益求精的,會儘可能杜絕這種可能性,但也總有意外會發生。
「韋秀蘭不是出手幫忙了嗎,應是她的功勞。」
「的確是出手了,但干擾磁場加大,她也著了道,沒避過去,按道理她也應該會一起跌下來。」
「哦?」
燈光昏暗,僅僅一盞煤氣燈閃著微弱的光輝,將說話的兩個人影子拉得長長的,兩人似乎都穿著寬大的斗篷,說話舉手見就像是長著翅膀的非人類。
那翅膀倒映到牆上,活像童話小說里惡魔的翅膀。
「這倒是有意思了,難不成是她自己的能耐?」
「當時大風驟起,誰也沒看見發生了什麼,等風過去,她已經落了地。」
「既然沒看到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事情既然砸了,收尾的事要當心。對了,葉嬈的身份查清楚沒有?」
「查了,就是普通人,和軍校查到的一模一樣。」
「有些人藏得深,擺在明面上的未必是真的。想辦法繼續查,任何線索都不要放過。那邊說了,有重賞。」
「是!」
「你先緊著收尾的事,千萬不能讓人發現與我們有關,還有那幾個女人現在怎麼樣?」
「沒什麼動靜,一直躲在寢室里,人也不見,孫氏姐妹謊稱受驚過度,病了,招了家庭醫生。韋家的那個……聽說明日韋老太太八十大壽,她會請假回去,恐怕這一去會有好幾天不回軍校。」
「呵呵,她們倒是會躲,你那邊如何?」
「您放心,賣磁條的人是我們的人,她們壓根就不知道,只以為是黑市裡的商販,網上的聯絡方式已經刪乾淨了,交易時也尋了沒有監控錄像的地方,就算東窗事發,她們也找不著我們的人。」
「那就好。」
「葉嬈那邊……」
「她要是死了還好,沒死恐怕最近一段時間我們想再下手也沒機會,我們暫時按兵不動,等這件事了了再籌謀。」
「明白了!」
呼的一聲,煤氣燈滅了,室內黑暗,悄然間人影都走了,只餘一絲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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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校,寢室大樓。
A班的人都是世家小姐和公子,因此所住的寢室也是31層以上的VIP寢室,只不過VIP也是有三六九等的,端看家族背景了,孫氏姐妹相對A班這群人,地位是高了一等的,因此寢室很豪華,雖不及夜辰,但也沒差多少。
兩人是親姐妹便住在了一起,此時兩人坐在沙發上,心頭堵得慌,窗外突然響起一陣悶雷,驚得兩人臉發白。
「姐,怎麼辦,會不會查到我們頭上?」
「你少在那胡說,葉嬈的機甲我們碰都沒碰過,怎麼會查到我們身上。要查也是去查韋初瑛,這事是她提議的,也是她去操辦的。」
「可是我們同意了,那個黑網聯絡方式,還是你從下人那裡弄到的。」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難不成韋初瑛與我們合謀的時候還錄了音嗎?」孫芷晴拿起茶几上的礦泉水灌了一口,其實她們沒想弄死葉嬈,只想讓她斷胳膊斷腿,誰想到她會飛那麼高。
「姐……」
「你別說了,你這就是在嚇唬自己。葉嬈現在又沒事,就算查到了又怎麼樣,以我們家的地位,難道還沒法子對付她。我們的有的是錢,要打官司也不怕。」
她們是誰啊,世防部長孫敬恆的千金。
世防部長在和平期可能只是一個社交職能,但誰都知道也有統管軍隊的權利,就算不能和阮天啟這樣的大元帥平起平坐,那也是能有頭有臉的人物。
所以她們根本不用怕,有親爹在,誰也動不了她們。
「很晚了,睡覺吧。」
孫樂潼點點頭,抱著最喜歡的棕熊抱枕回了自己的房間。
孫芷晴回到自己房間后,坐在床沿上咬著自己的拇指指甲,這是她小時候就有的習慣,一緊張一害怕就會咬,昂貴的水晶指甲就被咬掉了一顆水鑽,越咬越心慌,她決定找個人去探探懲戒室對這件事的動靜。
如果真有什麼事,她也好早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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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秀蘭哄睡了兒子后,一直坐在書房苦思今天的事故,越想越覺得自己猜測應該是正確的,機甲的能源塊絕不可能出現這等要人命的缺陷,必定是有人做了手腳了。
她是救人的那方,也差點一起跌下來,所以她沒嫌疑,現在有嫌疑的是崔利。
對於這件事,崔利就是有嫌疑,也沒有動機,他和葉嬈等人是師生關係,為人剛正,儘管有點油鹽不進,面目嚴肅,卻是個實打實的好人,說他要害葉嬈,實在說不過去,就是葉嬈本人,怕也是不會苟同的。
那是誰呢?
那麼大的仇,用這種方法害她?
她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堂妹,來前就知道自家堂妹和阮紅玉走得近,欺負過葉嬈。
阮紅玉是個什麼貨色,她再清楚不過了,沒少勸過堂妹,但這個堂妹是被父母寵大的,面對面聽進去了,轉頭就忘,陽奉陰違的主兒。
如果是她乾的……
她英氣如劍的眉立刻擰成了一團,這個堂妹哪有膽子殺人?最多也是敲邊鼓了。而且手法這麼利落,不像她的腦袋能想出來的。
倒不是她偏袒,而是韋家上一代精英輩出,這一代好竹沒幾根,歹筍一籮筐。
哎……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
這時的尉遲家別院,明辰也收到了消息,半夜不睡覺,拉著金悅桐下棋。
金悅桐自然也知道了妖嬈受難的事。
「他真的就這麼去了?」
「心急火燎,我是頭一次看到他那麼緊張,鞋都沒穿。」明辰臉色出奇地有一絲快意。
「你在高興?」
「我不該高興嗎?」他反問,瞧了一眼棋盤催促道:「該你了!」
金悅桐發現他今晚興緻極高,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眉飛色舞,「你這樣好奇怪……」
「不奇怪,你若是我的話也會這樣。面對一個處了十幾年的敵人,你以為他毫無弱點,可是有一天他就這樣將弱點曝露了,難道不該高興?」
「你是說葉嬈?這事我們本就討論過,他喜歡她,只要喜歡肯定會是弱點。」
「不,這不僅僅是他的弱點。弱點這種東西,吃過苦頭的人會改正,會想辦法抹殺掉,只要足夠狠就行,我原以為這個弱點只能一時的用,不過是個女人,他這個年紀血氣方剛,想愛一場也無可厚非,但就是愛得死去活來,他也不會忘了自己的身份。就是他自己下不了手,若有一日阻礙了他的前程,那些向著他的人也會為了他除掉這根軟肋,可是現在我的想法不同了。」
「怎麼個不同?」
「葉嬈對他重要性比我想象得要深遠得多。他從未如此慌張過,慌張到連我都沒有防備。你知道這代表了什麼嗎?代表了葉嬈比他的命,比那把椅子更重要!一聽她出事,他腦袋就空了,根本想不起來我還在後頭虎視眈眈地注視著他。如不是愛到骨子裡了,他是做不出這種事的。若是擔心,派個可信的人去,暗中將事情解決就行了,他卻非要自己來。」
金悅桐聽聞,心頭起了一絲顫然,這世界上有太多太多的人為了追逐名和利,將親情和愛情擺在了可有可無的地位,有了名和利,女人還怕有嗎?環肥燕瘦,隨便挑,想要多少就能有多少。親情就更不值得一提了,便是擋路者皆陌路的模式。哪怕最後只剩下獨自一人,只要佔著那份名和利就是快活,當野心膨脹到一定地步的時候,冷血無情就是這些人的代名詞,別和他們談情愛,談到最後通常就是血流成河,敵人不動手,他們自己也會將這樣軟肋從身體里切割出去。
換一個女人就是換一件衣服的事。
但是,尉遲夜辰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頭腦空白,在日後對峙中這會成為最可怕的致命傷。
她突然有些羨慕葉嬈,就算出身不高,容貌平凡,也有個男人死心塌地的愛著她,待她如珠如寶,可是又有多少女人被名和利的高牆擋在了男人的心門外,成了一坨黏在牆上的蚊子血。
不過,她只是羨慕,不會想要去擁有。
愛這種東西太淡薄了,或許現在愛得死去活來,但誰能篤定是永遠,就是在恩愛的夫妻也會說,愛情到頭來就是親情,哪那還有什麼愛,充其量就是責任,可責任壓在身上太重了,也會有人想要卸下來。
所以,她不會去奢望,寧願要名和利,那才是能保佑自己一生平安的東西,也是能回擊仇人最有了利的武器。
她對著明辰呵呵笑了一聲,「他才幾歲,又遇過多少女人,只是貪圖新鮮罷了。你因為這個高興,是不是早了些,說不定有更好的,更美的,更出色的女人出現了,他就變心了。」
尉遲夜辰是個病秧子,參加社交活動很少,若是一般的公子哥,見多識廣,便是聞香識女人了,他沒這個機會,自然眼界就會小一些。
「新鮮?那你看錯他了,那就是個不愛則已,愛起來能毀天滅地的人。算了,你和他相處少,不了解,我是了解得太透徹了,所以這事值得高興。」
「好,既然你覺得高興,那就高興,也但願被你說中了,若是這樣,我們豈不是贏了先機了。尉遲夜辰將不再無堅不摧了。」
「說的好,這麼高興的事一定要慶祝一下。我們喝酒,上次那瓶紅酒放在哪了?千雪……」
「別喊了,千雪回家去了。」
「回家?」明辰皺眉,「你是說回聯盟?」
「嗯。我准了她幾天假。我知道酒放哪,我去取!可你確定要喝,喝了就別想睡了。眼瞅著天要亮了。」
「沒事,今天高興就該喝酒,去拿。」
「你等著。」
「再讓管家再去弄些小菜。」
「知道了。」
這一夜註定好幾個人睡不著,但也有像尉遲明辰這樣壓根就不想睡的。唯獨妖嬈睡得香甜,有夜辰護著,她比任何時候都安全。
不過夜很油滑,趁著半夜沒少對她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可惜仍是那般……缺那臨門的一腳。
仰天長嘆啊……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煎熬無比啊!
翌日,妖嬈醒了,見他沒走,詫異道:「你不回去啊?」
「這件事沒了結前,我不會回去,而且我犯了個錯誤……」
「錯誤?」妖嬈打著哈氣,「什麼?」
夜辰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沒什麼!你睡飽了?」
「嗯!睡飽了就餓!」
「想吃什麼?」
「豆沙包!」
「真好養!」
「什麼真好養,我讓你養了嗎?」她用腳丫子戳他。
他握住她的腳,親昵地往她腳拇指上咬了一口,「你給我機會養啊!」
「真是屬狗的,看見什麼就咬,給你個枕頭慢慢咬吧。」她羞紅了臉,將枕頭扔了過去。
夜辰接住后笑道:「你要欲擒故縱我不反對,你樂呵,我就樂呵,但至少甜頭你要給點吧?」
「什麼甜頭?」
「譬如……」他身子壓了過來,「早安吻什麼的……」
「咳咳……」
有人就是這麼不知好歹,非得在人索吻的時候出現,還那麼地堂而皇之。
妖嬈一驚,看向門口,陌如玉一身白大褂,斜靠在門上,睨著他們。
「呀!?」她想見鬼了一樣,掀起被子蓋住自己。
夜辰鬱悶極了,火氣噌噌往上冒,轉頭看向白大褂的不速之客,「你來幹什麼!?」
「檢查病人的身體,哦,不對,檢查你家寶貝的身體……」
寶貝二字咬音非常重。
「為什麼不敲門……」
「電動門,需要敲?」紅外線感應,人到門口就自動開啊,他走了進來,「別計較這種事了,打擾你們親熱是我不好,可大白天的卿卿我我,又是在這種公眾場所,注意點影響啊,人來人往的。」
門口有一群保鏢看場子,可是對別人有用,對陌如玉沒有用,他屬於自己人,還是醫生。
夜辰抱著躲在被窩裡當鴕鳥的妖嬈,「你昨天不是說她沒事了嗎?」
「那是昨天的報告,不知道腦震蕩要觀察三天啊!」
那麼高跌下來不多看看怎麼行,有違他的醫道。
「趕緊看!」
「是,少爺,我這就看,但你的寶貝也要從被子里出來啊。」
夜辰扯著被子,「出來了……」
「不要!」
陌如玉笑道:「你這寶貝有意思啊,是怕見醫生呢,還是怕見我啊。昨天可沒這麼害羞。」
他一口一個寶貝,聽得妖嬈耳朵發燙。
夜辰很喜歡這個詞,便跟著叫了,「聽到了,寶貝,出來了。」
這下妖嬈脖子都羞紅了,「我沒事了,不看!」
陌如玉道:「你這是怕羞嗎?沒關係啊,我這還帶了一個女醫生,可以讓她看。」
女醫生?
夜辰看向門口,還真有一個,剛才被陌如玉給擋住了。
只不過這位女醫生似乎有點不對勁,一臉的呆若木雞。
他皺了皺眉頭,「她怎麼了?」
陌如玉也很納悶,這女人剛才還咋咋呼呼的逼著他敲調職位的章,現在人就跟木棍一樣杵著。
「我說你沒油了嗎?機器不轉了!過來……帶你實習。」
實習個屁,她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了。
妖嬈在被窩裡悶久了透不過氣了,掀開被子呼吸,這一掀視線便對上了門口的女醫生。
四目相交……
她是震驚。
對方是驚恐。
琉璃!?
妖嬈腦子抽抽了。
琉璃瞪大眼睛,來回的看她和夜辰。
宗主外頭有男人了……有男人了……有男人了……
無限迴音中……
姦情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