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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63 憋死她們才正確

  「搜吧!」


  紅葉一聽,急道:「你傻了。」


  從陳文媛說家裡丟了東西開始,她就知道這對母女肯定是給妖嬈下套了,雖然不清楚是個什麼樣的套路,但最保險的法子就是不能順著她們的意思來。


  妖嬈很感謝她的關心,也知道她是在保護她,但事情都到這份上了,要是不讓她們搜身,誰知道要僵到什麼時候,她已經吃飽喝足了,現在只想了結了這件事好趕緊回去。


  這鬼地方,她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她示意紅葉稍安勿躁,對著陳文媛道:「阮夫人,我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沒有拿就是沒有拿,我知道說這樣的話,你也不會相信,我也沒指望你能相信,所以我很贊同搜身,就讓結果來證明我的為人。但醜話說在前頭,你們要是沒在我身上搜到失竊的物品,該如何?我總不能平白無故地被你們懷疑吧?雖說我只是個平頭老百姓,但被人懷疑心裡也是不舒服的。你們阮家是名門貴胄,說一個字比我說百句都強,我別的不怕,就怕流言蜚語,難保日後你家傭人嘴碎的將今天發生的事說出去,這要是能將來龍去脈說清楚了倒好,要是沒說清楚,別人誤會了,我怕是也洗不幹凈了。我好不容易考上軍校,正是大展宏圖的時候,這件事要是影響到我的前途要怎麼算。所以,搜身之前,我希望阮夫人答應我兩件事。」


  阮紅玉聽到她拉拉雜雜地說了一堆,早就不耐煩了,翡翠蛋就藏在她身上,那可是蔣媽親手藏得,絕對不會有錯,量她今晚也逃不出他們阮家四房的手掌心。


  「你哪來那麼多廢話,我們為什麼要答應你,你手腳不幹凈,還有理了?」


  妖嬈笑道:「阮小姐,這還沒搜呢,別那麼快下結論。我又不是不讓你們搜,是搜前我需要你們給一個能讓我心甘情願的理由吧。你們不是大戶人家嗎,怎麼?這點魄力都沒有?」


  「你……」


  陳文媛終於開口了,瞪了女兒一眼,「紅玉,站一邊去!」


  「媽,她分明就是想拖延時間,東西肯定在她身上。」


  她是急不可耐地要從葉嬈身上搜出東西來,好一雪昨天在食堂的恥辱,只要證明了這個女人道德品行敗壞,她撒潑的事也就算不得什麼了,甚至是應當的,加上她現在是阮紅葉的朋友,阮紅葉這麼維護她,她大可以給阮紅葉潑桶髒水,說她識人不清,誤交損友,還可以說葉嬈是她收買來故意針對自己的。她偷偷瞥向寒熙,相信經過這一次,阮紅葉在他心裡的印象就會直線下降,那她就有機會了。


  一石二鳥啊。


  寒熙此時正皺著眉頭看著夜辰,不明白他怎麼放任自己的女人胡來,這明顯就是個圈套,他不可能不知道,但他好似一點不著急,優哉游哉地坐在那裡看戲,眼神倒是炯燦,充斥著一股戀愛的腐臭味。


  他忍不住朝夜辰噓了噓。


  夜辰聽到后,回了頭,閃了閃眼色,不明白他噓什麼。


  寒熙將椅子稍微挪近了幾寸,傾斜了上半身,躲在紅葉身後小聲問:「你就看著她被人欺負?」


  「她說要自己解決。」他臉上是一副『我很聽老婆話,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的表情。


  「這裡是阮家,你真以為她能自己解決?」別人的地盤,自然是別人說了算,形勢就不對,他覺得紅葉的做法是對的,搜身絕不可以。


  「我要是不聽話,她就會和我分手,我不想冒這個險。再說了,你沒看到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嗎?」夜辰說時眼裡滿是驕傲,嘚瑟極了,「她可是我看中的女人,放心吧,有我在,她出不了事的,就讓她先對付著玩玩吧。阮家四房除了阮澤霖,其他是什麼貨色你也是知道的。」


  阮澤霖就是陳文媛的兒子,阮紅玉的親大哥。


  如果今晚這位大哥在,也就沒現在這事了。


  寒熙卻仍是不放心,「她和紅葉不一樣,紅葉背後有整個阮家,她沒有。」


  這個時代,背景太重要了。


  夜辰嘴角噙出一絲霸氣,笑道:「她有我!我就是她的背景。」


  呃……


  他要這麼說的話,寒熙就沒話講了,比背景,還真沒有誰能硬過他。


  寒熙現在很好奇兩人是怎麼勾搭上的,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可事後想想也不是全然沒動靜的,比如游輪上的那個神秘女人,他猜九成九就是葉嬈。


  「我確定了,她沒確定。」


  「啊?」


  「一言難盡!」夜辰嘆了一聲,「她不是紅葉,什麼都能看透,我看不透她。」


  她身上藏了太多秘密,他不問不代表不想知道,而是她不說,他不敢問,怕問多了她會疏離他,所以他只能小心翼翼地等著她。


  「你看不透她,還敢要?」


  他的身份註定了不可能和普通人一樣,如果看不透一個人,就等於摸不準對方的心思,對他沒有好處,尤其是枕邊人,那可是有歷史佐證的,是血一般的教訓。


  夜辰看向妖嬈,眼睛深邃得就像廣袤古老的黑夜,彎嘴笑道:「不管她是誰,我都要!」


  他現在就是個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愣頭青,命都是可以不要的。


  寒熙嘆道:「我終於相信戀愛是真的能降低智商的,愛了就都是傻子。」


  他是,他也一樣!

  目光一瞥,寒熙又瞥回了妖嬈身上,妖嬈還在與陳文媛周旋。


  「阮夫人,你考慮的如何了?」


  考慮?


  都這節骨眼了,還考慮什麼,東西肯定在她身上,就是要她們以死謝罪都成,但面對妖嬈那股泰山崩於前都可以面不改色的沉靜,陳文媛就是下不了決心,總覺得會出事。


  「已經五分鐘了,需要想那麼久嗎?」


  「你先說說是哪兩件事?」


  「媽,你還真聽她瞎扯啊。」阮紅玉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撕開妖嬈衣服上的夾層,好讓她打臉。


  「稍安勿躁,聽她怎麼說?」


  阮紅玉恨恨地瞪向妖嬈,「我看你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妖嬈笑道:「很簡單,第一件,如果沒有搜到東西,請登報向我道歉,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始末述說清楚,證明我的清白,對了,我需要很鄭重的道歉,希望到時能看到不低於三百字的道歉文。」


  翡翠蛋早不在她身上了,所以她不怕搜,但是事情也不能就這麼完了。


  阮紅玉的性格是白的都能說成黑的,她受了憋屈肯定會到處說她的壞話,軍校會有不少世家小姐少爺在,名門貴胄都算是一夥的,鐵定會相信她的話,若是如此,軍校的四年可難過了,估摸著會時時被人戳脊梁骨,非議幾句。還有教官中不乏有喜歡巴結權貴的,指不定就會給她小鞋穿,若只有她一人受難,倒也無所謂了,說幾句,罵幾句,欺負幾下,不會少塊肉,但小符,小文,小凡,和她是一道的,到時被說成物以類聚,準會和她一起被欺負。


  所以,登報道歉很重要,可以叫阮紅玉日後沒法再潑髒水。


  「你以為你是誰啊,要我們登報道歉?那我問你,要是從你身上搜出贓物了,我們能不能登報昭告天下?」


  「可以!你們不僅可以登報,報警抓我都成。」


  阮紅玉頓時一愕,她其實就是想出口惡氣,和扭轉寒熙對她的印象,沒真想過要報警,頂多就是用報警來嚇唬葉嬈,好逼她下跪求饒,日後在軍校見了她,她也好當她是個奴隸一樣的使喚。


  但要照葉嬈說的,那事情就大了,會永無翻身之地的。


  她心裡突然有點涼,看了看陳文媛。


  陳文媛心裡也是咯噔得不行,但想想真這麼做她們也不虧,登報說她盜竊還能將阮紅葉拖下水,日後參加宴會,那些個名門貴婦問起來,她也能給阮紅葉抹抹黑,讓人家知道阮家大房的女兒交的朋友是多麼的下三濫,最後還是她女兒識破的,這一比較她女兒可就長臉了。


  「好!這個我答應你。」


  「謝謝阮夫人,那麼接下來是第二個條件,關於昨日食堂的事,我改變主意了,請阮小姐在開學典禮,當著所有學生教官對我和小符道歉。」


  「什麼!?你……」阮紅玉氣白了臉,「我不是已經道歉了?」


  「本來呢,你今天打道歉,我是接受的,可是你們懷疑我偷東西,還要搜我的身,我很不高興,你們既然不給我面子,我又何須給你們面子。」


  「飯你白吃了啊。」


  「不算白吃呢,這不是還有冤枉我盜竊這件事嗎,我覺得這件事比較大,不如這頓飯就算在這件事上好了。」


  紅葉聽后,覺得這兩件事妙啊,名門是最講究名聲的,為了名聲什麼事都乾的出來,家裡的人要是作姦犯科了,有幾個能堂堂正正出來承認錯誤的,太少了,尤其是政治家,一般都會想盡辦法隱瞞,除非是隱瞞不了,或者是真的鬧得太大,收拾不了了,那就只能開記者招待會謝罪了,但凡這種,名聲就臭了,幾年都抬不起頭,活活受罪哦。


  雖然這件事不能和那些開記者招待會的齷齪事比,但傳出去也不好聽啊,阮家四房請人家過來吃飯原是賠禮道歉的,結果剛道歉完就污衊別人盜竊,這存的是什麼心啊,還是她阮紅葉的好友,不看僧面也該看佛面吧。這種事要是被那些名門貴婦知道了,添不添油,加不加醋都沒所謂了,光是聽個大概都會覺得阮家四房這對母女沒有容人之量,心術還有些不正,以後還怎麼在圈子裡混?

  還有,開學典禮的時候讓阮紅玉道歉……當眾承認自己是個潑婦,沒教養,這就等於是在扒她的皮抽她的筋啊,碰上自尊心強點的世家小姐,還不如找個高樓跳下去死了算了。


  阮紅玉被激得臉一青一陣白,瞪妖嬈的眼神已經竄出了火。


  「給你臉,不要臉是吧?好,我答應你。等搜出了東西,你就去蹲牢房吧。」


  妖嬈暗笑,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對付這對母女,殺和打都是便宜了她們,最好的法子就是用臭名聲憋死她們。


  「好!那就一言為定了。你們……」她回頭看向寒熙、紅葉、夜辰,「你們聽到了,要作證!」


  夜辰自然一口答應。


  寒熙剛才和他交流過,他不急,自己有什麼好急的,樂的看好戲。


  但是紅葉急死了,雖說妖嬈的那兩個條件非常之爽歪歪,但前提是她能順利度過這一關。


  「你確定要怎麼做?」


  「相信我,沒事的。而且這件事說起來也是因我而起,我希望自己來解決,你就交給我吧。」


  紅葉認真地看了她一眼,確定她不是在開玩笑。


  「好,那你就放手干吧。」她拍了拍胸脯,「真要有什麼事,我保你。」


  後頭的夜辰聽后不高興了,重重地咳了一聲,他的女人用不著別人來保護。


  這就是多管閑事!

  紅葉沒理他,對著阮紅玉吆喝:「三堂姐,你可想清楚了,別到時不認賬!」


  「你放心吧,我阮紅玉說話算話,不就是開學典禮道個歉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倒是你,別到時哭鼻子呦。」


  等搜出了贓物,她會第一時間拍照,發往她的名門小姐群里,這次說什麼也要讓阮紅葉的名聲全臭了。


  陳文媛這時卻有些不淡定了,有種不祥的預感,可是妖嬈沒有給她細想的機會。


  「阮夫人,趕緊搜吧,別耽誤時間了。」


  她抬眼,越看越覺得妖嬈這張臉很陰冷,是那種可以殺人不見血的陰冷。


  夜辰見她不動,哼了一聲,「阮夫人,動手啊,你要是怕麻煩,我可以代勞。」


  妖嬈抬起腳後跟就往他的腳尖踩了下去,這混蛋,這時候了還想吃豆腐。


  陳文媛當然不可能讓夜辰動手,要他搜身,東西鐵定搜不出來,而夜辰會這麼說是在告訴她,今天這事他看著,容不得她抵賴。


  這麼一來,她也是騎虎難下了,不搜都不行了。


  但她還是有底氣的,堅信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那翡翠蛋她是看著蔣媽一顆顆塞進去的,現在不過是拿出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妖嬈無形中帶給她的壓力。


  「蔣媽,去吧。」


  「是,夫人!」


  蔣媽就等這一刻了,臉上的表情和阮紅玉一樣,是奸計即將得逞的興奮。


  「葉小姐,冒犯了。」


  「不冒犯,蔣媽,隨意,不過我怕癢,你快點。」妖嬈大大方方地舉起了手。


  蔣媽哼了一聲,「保證很快。」


  東西是她藏的,她自然知道東西在哪,但仍是裝模作樣地先搜了搜其他地方。


  紅葉看得緊張,掐住了寒熙的手,蔣媽每搜一個地方,她就用指甲摳一記寒熙。


  寒熙面無表情地忍著,想著今晚回了宿舍,他有理由求補償了。


  終於,蔣媽的手搜到了衣服下麵塑料裝飾,眼裡的波光就像偷到油的老鼠似的賊亮,剛要張嘴說找到了,下一秒嘴就跟抽瘋了一樣歪到一邊,兩隻手使勁地抓那片塑料裝飾,胡亂地抓,眼裡的賊亮變成了驚恐。


  沒有!


  一顆翡翠蛋都沒有!

  妖嬈扯了扯嘴角,「我說蔣媽,這地方都快被抓爛了,還沒好嗎?」


  蔣媽抬起發白的臉,「不,不可能的!」


  後頭的陳文媛和阮紅玉在蔣媽搜到塑料裝飾的時候就揚起嘴角,現下聽蔣媽這麼說,嘴角也歪了。


  阮紅玉著急地大叫,「蔣媽,你搜到沒有啊?」


  「小……小姐,沒……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


  她疾步跑了上來,推開蔣媽,親自動手,但衣服都被她拽出裂縫來了,也沒摸出半顆翡翠蛋,她的臉頓時比蔣媽還白,嘴皮子都有些發紫了。


  「怎麼可能沒有!」


  陳文媛的心也是一涼,趕緊沖了過來,拽著妖嬈的衣服不放,塑料裝飾經不住這麼胡亂地拽,頓時全掉了,嘩啦啦地落到了地上,滾來滾去,由於衣服被扯得變形了,領口大了好幾倍,妖嬈的肩都露出來了。


  夜辰一看到那片白花花的皮膚,立刻脫了身上的西裝,披到她身上。


  「你們搜完了沒有!?」


  母女倆一顫,抬頭時,兩張臉慘烈得都不能看了。


  妖嬈道:「別著急,讓她們搜,要搜得她們心服口服才行,對了,阮夫人,你要是還不盡興,這樣吧,我把衣服脫了給你,你慢慢搜。」


  夜辰歡快地表示贊同,「嗯,好主意。那麼難看的衣服不要也罷,我打電話讓老陳給你送衣服來。」


  妖嬈還真就脫了衣服仍給了她們,她裡頭穿了小背心,所以不礙事,但是夜辰不樂意,一邊電話,一邊用西裝嚴嚴實實地裹住他。


  寒熙很聰明地將眼睛放到自己被紅葉摳出蜘蛛網的手背上,非禮勿視,不然就會有干不完的活了。


  這時候陳文媛和阮紅玉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了,腦子裡全是翡翠蛋怎麼會不見的疑問。


  那可是價值百萬的翡翠蛋啊!


  百萬吶……


  阮家很富裕,但不代表阮家四房富裕,那都是陳文媛一點點存起來的,雖說她沒少往其他三房訛東西,但這六顆翡翠蛋真是上好的物件,是她想盡辦法弄到手的,準備給女兒當嫁妝用的。


  阮紅玉想的是自己要當著一群人公開道歉了,她丟不起這個臉啊,發白的臉立刻猙獰,惡狠狠地撲向妖嬈。


  「你快說,你把翡翠蛋藏哪了,一定是你藏起來了,一定是!」說著,就想掐住妖嬈的脖子問出翡翠蛋的下落。


  這時,七點到了,座鐘的鐺鐺聲在空氣里響起,敲到第六聲的時候,妖嬈只覺得背後陰風四起,一隻手冰冷從她耳邊穿過,一把扣住了阮紅玉的脖子,往死里掐。


  在陳文媛的尖叫聲中,阮紅玉整個人被夜辰提了起來,兩條腿拚命地蹬著,眼睛也凸了出來,接著她被狠狠地扔了出去。


  她整個人撞在了不遠處的玻璃酒架上,落地時,伴隨而來的是撕心裂肺的痛,血從額角緩緩流下,架子上的幾十瓶酒紛紛墜地,咣啷啷發出巨大的響聲,全砸在了她身上,她拼了命的尖叫。


  整個餐廳瀰漫著恐怖的氛圍,被夜辰冰冷的氣息一寸寸籠罩了。


  震耳欲聾的玻璃碎裂聲,把陳文媛也刺激得尖叫不止,忙不得撲過去護住阮紅玉。


  阮紅玉此刻是滿臉的血,身上都是玻璃渣子和酒,長睫因為極度的恐懼無助地抖動著。


  餐廳的水晶燈下,夜辰冷峻如刀削的容顏投進了她的視線,她嚇得直往陳文媛懷裡縮。


  ------題外話------


  因為發燒,我最近更新都會是晚上,基本都會在22點前。


  二更就不太可能有希望了。


  對不住大家了。


  夏天發燒,最痛苦的莫過於,空調它是開,還是不開呢。


  老爸說,開,但溫度調到30度。


  我表示……這特么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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