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弄個女人來
在金玉滿堂用過接風洗塵宴后,黑皮又拖著一大幫子人去了魅色嗨歌。
幽暗的光影中,幾乎每個男人身邊均窩著一個女人,獨有付一笑的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因為大家都習慣了,習慣了付一笑這些年身邊沒有女人,所以相當自覺的沒有為他安排。
付一笑緩緩的喝著杯中紅酒,聽著黑皮高聲嗨著勁歌,看著一眾兄弟們的高興勁,他腦中想的卻都是石室那一夜的事。
越想,身體越是煩燥。
在男女之事上,付一笑從來就沒有虧待過自己。但自從被秦琛陷害后,他倒成了禁慾的男人。不是他要『禁』,而是他真不想。
這種事兒吧,要麼不開發,開發必上癮。
如今他只要一想那晚的事,心裡必火燒火燎的,他想:也許是被再度開發的原因。
黑皮一曲歌畢,走到付一笑身邊坐下,看著他們三哥幽幽的眼神,他小心翼翼的問:「三哥,有心事?」
「去給我弄個女人來。」
聞言,黑皮眼一抽,像看怪物般的看著付一笑。
三年了,哪怕這兩年他卧底在呂海田那裡,但也知江湖中已傳遍付三爺不舉的事,傳得更盛的說付三爺彎了的都有。
總而言之,付三爺不好女人這一口!
見黑皮一雙眼睛見鬼似的瞪著,付一笑莫名其妙,「怎麼了?」
啊啊啊,黑皮突然激動了:三哥開竅了,付家要有后了……
「你等著,等著,三哥。我這就去給你弄最好的來。」
所謂最好,除了要身材高挑外,胸大、腰細、臀翹的才能入得了他們三哥的眼。所以,黑皮千挑萬選的很快為付一笑挑選了一個女郎上來。
這個女郎是新入行的,有著新人的羞澀,也有著新人的清純。
當她看到付一笑的時候,臉都紅了,低頭,輕輕的喚了聲:「三哥。」
付一笑微點頭,「過來坐。」
女郎若弱柳扶風般的走到了付一笑身邊,小心翼翼的坐下。
隨著女郎在付一笑身邊坐下,付一笑心裡『Sh一it』一聲,因為那種感覺又來了。
心中無端升起一股噁心的感覺,想吐。
為了壓制住這股噁心,他拿了支雪茄。女郎見了,馬上抓過茶几上的打火機,『啪』的一聲為付一笑點燃。
付一笑深吸了一口,總算壓制住了那股噁心的感覺。他吹了口煙,煙霧繚繞中,他眯著他那雙萬般風情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問:「怎麼原來沒見過你?」
女郎的臉更紅了,羞得下巴恨不能抵著胸口,「我……我才來的。」
「家裡條件不好?」付一笑又問。
女郎不敢抬頭,只輕輕點了點。
估計是煙味壓制住了噁心的感覺,付一笑不再似原來般想吐,他伸手去抬女郎的下頷,並說:「抬頭。」
可是,才觸到人家的皮膚,一股針扎般的感覺傳入指尖。
來了,來了,又來了!
付一笑想罵娘。
《西遊記》中有個故事,講的是一個老妖怪搶走了一個國王的王后,一個老神仙為了保住那王后的貞潔,便給王后穿了一件衣衫,那衣衫上有隱形的刺,一旦老妖怪想染指王后的時候,必被刺刺得手痛腳痛。
想當初,看這個故事的時候,付一笑總是哧之以鼻,還說那個吳承恩也真是會寫。
但是,自從他不能碰女人後,他就深深的領教了這個故事原來不是虛構。
如果他忍住了噁心的感覺,強行去碰女人,那必是這種針扎的感覺。感覺那些女人身上似乎就穿著隱形的軟蝟甲似的。
就像現在,針扎的感覺再度來臨。
他忍。
好痛,再忍。
關公刮骨療傷不帶皺眉一下,不過一件軟蝟甲而已,算什麼?
付一笑無視那刺痛的感覺,將女郎的下頷抬起,可是更痛了,就似有千萬根針往自己的手心扎來。
更可惡的是,那種噁心的感覺又來了。
他一把將那女郎推開。
女郎出其不意,嚇了一跳,「三哥!」
付一笑說:「送房裡去。」
付一笑這裡有專用辦公室,就在二樓,辦公室里又有休息室。
夜色深沉。
裝修華麗奢侈的休息室中,寬大的雙人床上,躺在火紅被子下的女郎,香肩坦露在外,頭髮微有零亂,臉上還有嬌紅未散,怎一個『香艷』了得。
可是,她非常的迷茫:三哥他……
隨著女郎的眼光看去,可以看見那個站在窗前不停的抽著煙的男人。
男人非常的高大、壯實,寬肩、瘦腰,站在那裡,身材便是一桿標槍似的挺撥。更因只穿一條內內的原因,他一身的肌肉畢現,搞得她吞了一口口水。
她早前聽過一些姐妹傳言,說這個付三哥早些年是個無女人不歡的主。可後來也不知怎麼了,突然討厭起女人來,且如果有他厭惡的女人靠近的話,他必吐個昏天暗地。
她想著,哪有這等奇巧事。
當然,更多的則是好奇。
方才黑皮選中她的時候,她還有些難以置信,畢竟她是新人,經驗不多,恐怕服侍不好那位傳說中的三哥。但黑皮說了,三哥見識的女人多,妖嬈的、美艷的現在都不符合三哥的味口,就是新人、清純才買帳。黑皮更是說了,如果今晚她能夠拿下三哥,一百萬分分鐘到帳。
她出生貧窮,家裡幾張嘴都等著她拿錢回去……
所以,無論如何,今夜一定要拿下付一笑。
不指望付一笑以後會待她如何如何,至少那一百萬現在可以解她的燃眉之急。
果然,她似乎不負黑皮所望,入了三哥的眼,三哥更是命人將她送到了這豪華的休息室。
問題是,三哥在她進房不久后也進來並撲到了床上,且主動脫她的衣服。可是,他才把她的衣服脫了一件,突然就衝進衛生間去了,半天才出來。出來后,就一直站在窗前抽著煙,不聲不語。
是不是因為她不主動,三哥覺得沒意思?
「三哥。」女郎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
付一笑苦笑,將煙滅了,轉身看著床上的女郎。
天然,沒有人工整形的痕迹,相貌算得上一等一,身材更是不用說,聲音也好聽,只是……
一切就是那麼的不對味口。
他隨手抓了件衣服套在了身上,說:「天晚了,你就在這裡休息。」
「三哥,三哥……」女郎翻身而起,被子滑落,露出不著寸縷的上半身。眼中的淚欲滴不滴,「三哥,是不是我做得不好?我哪裡不好,你說,我改!」
瞧著女郎那副神情,付一笑心底又生嫌惡,但他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她的問題,於是說:「不,你很好,不用改。」
見他一逕說一逕往門的方向走去,女郎急了,再也顧不得羞,翻身下床,幾步上前一把便從身後抱住了他,「三哥,別走。」
付一笑的身子一頓,「放手。」
「不放,三哥,我……」
身後,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背後貼著的柔軟。這一回不是想吐的問題了,而是必須得吐。
付一笑『嘔』的一聲,再也止不住,頭也不回的一把便推開了緊抱著自己的人。同時,他一把拉開了房間門。
房間內,女郎在付一笑的大力推動下後退數步跌坐地上。好在地上都鋪著上好的羊絨毯。女郎沒有覺得痛,只是震驚的看著趴在門邊嘔吐的付一笑。
房間外,付一笑才吐出來,黑皮就過來了,急忙叫著『三哥』,接著他看到了房間內坐在地上的女人,他『嘿』了一聲,說了聲『沒用的東西』后一把將門闔上。然後扶了付一笑去辦公室的洗浴間。
洗浴間中,付一笑吐了又吐,終於將晚上吃的、喝的都吐光,人都吐窒息了,這才軟軟的坐在了地上。
黑皮急著蹲下,問:「三哥,還是不行?」
付一笑軟趴趴的點了點頭。
「我們再換!小弟我就不信了。」
付一笑無力的擺擺手,「算了,沒用。」
「應該是是沒找到三哥喜歡的類型。」黑皮肯定的說。
類型?
付一笑不知不覺又想起石室中的那夜S一M!
身子抖了抖,眼睛一黯,付一笑說:「佬子就不信那個邪。」
「啊?」
「送我去……」
隨著付一笑報出一個會所的名字,黑皮的嘴張得可以塞進一個雞蛋,半晌一動不動。
付一笑怒了,「還不送我去!」
「是,三哥,是。」
三哥居然要去那個以S一M著稱的會所?!
我的小心肝啊啊啊,到哪裡買點救心丸先!
雖然忐忑不安著,但黑皮仍舊將付一笑送到了目的地。
「你就在外等著。」付一笑吩咐。
「三哥啊。」
黑皮的神色少有的凝重,語氣少有的語重心長,「三哥啊,要不我們回去休身養性,等明天生龍活虎的再來?」今夜三哥已被折騰得夠嗆,這進去肯定是個『M』的命啊。好歹休養一天,至少也要當那個『S』才是。
「啰嗦!」付一笑瞪了黑皮一眼,下車,又說:「等著。」
黑皮眼睛直抽的看著付一笑進了會所。看著他熟悉的背影,怎麼看怎麼都有種『風瀟瀟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感覺。
好像攤上大事了啊啊啊!
黑皮越是想,頭皮越是發麻,最後,他忍不住給吳江打電話,說:「吳江啊,我現在在……」
很快,吳江風風火火的趕到。
「進去了?」
黑皮點頭。
「真進去了?」
黑皮再點頭。
吳江憂鬱的看著會所的門,說:「你有沒有覺得三哥不對勁?」
「啊?」
「如果說三哥原來懼女人,但不會刻意的想著去碰女人以壓制那種恐懼,他今天要你給他找女人想必就是想做個試驗。」
「結果,試驗失敗。」黑皮的語氣中帶著深深的遺憾。
吳江『嗯』了一聲,掏出煙,點燃,吸了一口,說:「三哥肯定有事。」
「什麼事?」
「至少是大大的心事。」
「怎麼說?」
「你只說三哥為什麼會來這會所?」
黑皮想了想,說:「在魅色的時候,三哥吐得昏天暗地的,然後就說要來這裡。天啦天,吳江,你的意思是說……」
「所以,三哥有心事,而且是大大的心事。所以在試驗失敗后,他又來這種場合尋找刺激,這簡直就是玩升級了啊。」
黑皮嘴裡叼著煙,煙頭都要燙到嘴了,他都沒知覺,只是說:「三哥不會是被鬼上身了吧?」
吳江『嗬嗬』一笑,說:「鬼倒不至於,如果我猜得不錯,應該是人。」
「人?誰?」
「是誰我也不知道。但總而言之,應該是一個讓三哥變得想玩刺激的人,且保不準還和三哥玩了一把S一M的人。」
和三哥玩S一M!
黑皮的眼睛瞪得似銅鈴,吳江則一副高深的樣子點了點頭,說:「肯定。」
雖然他黑皮和三哥混的時間最長,但吳江是個有腦子的,在三哥身邊一年時間恨不得頂他在三哥身邊十年時間。所以,這群兄弟中,真要論誰最了解他們三哥,非吳江莫數!
既然吳江這樣說,黑皮就信了。又問:「那你說,和三哥玩S一M的人是男人還是女人?」
吳江的手一頓,搖頭,「不知道。但我想,男人的可能性大一些。」
「為什麼?」
「因為……」
兄弟兩個在這裡兀自猜測著他們的主心骨,卻沒曾發現他們的主心骨已經出來了,已經走到了他們身後。
不待吳江語畢,付一笑截話說:「因為你個頭。」
黑皮、吳江二人嚇得一抖,口中的煙都落在了地上,二人迅速站得筆直筆直的。
「三哥。」
「總裁。」
付一笑上了車,坐進駕駛室,啟動車子,接著他搖下車窗,伸出腦袋,手指著會所方向說:「你們兩個今天就在這裡呆一晚上,明天寫份心得我看看。」
看著囂張遠去的車,吳江、黑皮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