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 都招了

  新年第一天。


  一條震驚Y國內外的新聞破天而出,驚得所有媒體蜂擁而至,堵在了鳳凰山隧道工程施工現場。


  某個電台,正顯現著一個記者激動的臉,她在說:「鳳凰山的旅遊開發項目隸屬秦氏帝國,後來由GS承建。由於在施工的過程中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安全事故,導致工程一拖再拖,至今仍舊沒有完工。前期,琛少和GS前任總裁顧天佑還曾合作旅遊開發,琛少的君臨集團為GS帶來遊客資源,緩解了GS的一部分資金周轉困難。但這個緩解不能根本解決鳳凰山的旅遊開發,其根本原因仍舊是那個一而再、再而三的安全事故現場,也就是我們身後的隧道工程。」


  女記者側身,指了指身後的隧道工程,又說:「這個隧道工程,是整個旅遊開發區的商住區、遊玩區的必經之路,只有貫通這個隧道工程,才能真真正正將這片旅遊景區合理開發成功……」


  又一個電台,是個男記者在進行現場報道,他說:「據最新消息,鳳凰山隧道工程之所以屢次塌陷,除了是鳳凰山的土質特殊、石質特殊引起的外,更重要的是人為因素。因為,這個隧道在開發之始便發現有一座距今約有八百年歷史的古墓。施工方在發現古墓后,不但沒有上報國家文物管理署,更是直接將那古墓利用成為一個藏毒、藏武器的據點。而昨夜,這裡更是發生了一場特大型的槍戰,某部軍長韓非親臨作戰現場,生擒來這裡交易的人。不過,令韓軍長難以置信的是前來交易的人居然是……」


  Y國的大街小巷,所有的人駐足觀看著電視,臉上均有難以置信的神情。


  江州警署臨時看押所。


  韓伯飛、秦琛邁著穩健的步伐在看押人員的帶領下,分別步進兩個看押所。


  秦琛面見的人正是金老大。


  從鳳凰山交易現場被捉至今24小時過去了,金老大一直沒有開口。直至看到秦琛,他愣了神。


  「金老大,一別兩年,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情形下見面。」秦琛一邊說,一邊笑著坐下。


  「秦琛!」因為長時間沒說話,金老大的聲音有些沙啞。


  秦琛微微一笑,對看押人員說:「倒杯水來。」


  看押人員急忙出去,很快拿了水來,秦琛將水接過,推到了金老大面前,說:「潤潤嗓子。」


  金老大也不客氣,端起水一飲而盡。


  「金老大,你欠我的十個億,打算什麼時候還?」


  金老大一愣,接著苦笑。以秦琛的能力,打探出當年是他劫人劫財並不是難事。他攤了手,說:「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哪有還你錢的可能?」


  秦琛緩緩靠在椅子上,說:「人活一輩子,一不能欠錢,二不能欠情,若欠了這兩樣東西,來世都不得安生。所以,欠的還是都還了的好。」


  「我命不久矣,來生不安生就不安生吧。」


  「我倒有個主意,只要你能做到,我可以將我們二人之間的債一筆勾銷。同時,我也可以申請最高院對你酌情量刑。」


  「什麼意思?」


  「說出你的上線、下線,我給你申請一個坦白從寬的機會。雖然要在獄中老死,但至少可以免了死罪。你看,我這個主意如何?」


  見金老大神情有了猶豫,秦琛適時又說:「當然,我可以絕對保證你在監牢中的安全。與其在金三角那種地方擔驚受怕的活著,倒不如在獄中安渡晚年。你說對不對?」


  隔壁的看押所。


  韓伯飛定定的看著神態蒼老的老者。


  「二伯。」


  曾經的江州老州長,韓氏家族引以為傲的韓老二韓墨,如今成了階下囚,且是被自己的大哥親手抓獲。


  韓墨苦澀一笑,說:「伯飛,你兄弟們怎麼樣了?」


  不算過繼來的女兒韓美珍,韓墨膝下二子,韓允文、韓允武

  韓伯飛坐到他二伯對面,問:「二伯,你問的是允文還是允武?」


  韓墨嘴唇抖了抖,只是看著韓伯飛。


  韓伯飛現在恨極,但,偏生坐在他對面的階下囚是他二伯,他又有點於心不忍,說:「允武知道了一切,將自己鎖在了家中,誰也不見。至於允文,已被控制在德州的看押所。」


  聞言,韓墨閉上眼睛,臉上的肌肉止不住的抽搐著。


  昨夜,當他大哥韓非的軍用直升機降臨在鳳凰山隧道施工現場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哪怕金老大負隅頑抗,哪怕槍戰激烈,但大哥是什麼人?那是槍林彈雨中走過無數鬼門關的人。


  槍戰的最終,大哥不但生擒了金老大,更是生擒了他。


  他現在仍舊清晰的記得大哥看到他時那雙震驚、悲憤、恨鐵不成鋼的眼。然後,大哥怒吼一聲,一腳踹上他心窩,將他差點當場踹死過去。


  當事時,他跪爬到大哥面前,抱住大哥的腿,求:放了我,放了我吧大哥。你就當個沒看見的,就當個沒看見的昂。要不然,媽知道了,會受不了,受不了啊大哥。


  但大哥卻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無論是國法還是家規,我都不能放你。至於媽那裡,我相信,她比你有氣節。


  就這樣,他被他大哥親自抓拿到了江州看押所。


  韓墨問:「我相信金老大沒有透露任何消息,而我也沒有透露隻言片語。那允文是怎麼……」


  怎麼被抓的?

  韓伯飛明白他二伯後面想問的話,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二伯,當你走上這條路的時候就要想到有一天會連累允文。」


  「二伯,你還不打算開口嗎?都交待了吧,至少爭取一個坦白從寬,真沒必要為你身後的主謀擔罪。」


  「奶奶知道這個消息后,在爺爺靈前跪了一夜,至今還沒有起來。」


  「還有美珍,她根本不想接受這個事實。她不相信自己敬愛的父親會做這種害國害民的事。」


  「還有顧念,也不相信自己的外公是個大毒梟、大軍鈥商。」


  「最後,韓氏的股票跌停了。」


  『唉呀』一聲,韓墨將頭狠狠的撞向桌子,一下、二下、三下,將桌子撞得『轟轟』的響。很快,他的額頭就滲出血來。


  「二伯。」


  韓伯飛手忙腳亂間,和看押警員急忙阻止著韓墨自虐的行為,韓伯飛又說道:「二伯,現在唯一的路就是爭取坦白從寬,只要你如實招了,我把錄像送給允文看,那他自會招了一切,免得案子大白於天下的時候,他連坦白從寬的機會都沒有。您不為自己想一想還得為允文想一想啊,他還那麼年青,您想讓他一輩子都荒廢在牢中?」


  韓允文是韓墨的驕傲,是韓墨精心培養的兒子,如果不是偶然,他不會讓兒子走上這條路。但現在,一切都晚了。


  「好,我說……」


  夕陽西下的時候,韓伯飛和秦琛同時走出看守所,二人在一個角落處站定,眼神流轉間,一切不言而喻。


  是的,所有的局都是秦琛、韓伯飛二人一起布下的。他們原以為只會捕到胡姬雪子,萬沒想到還會捕獲到韓墨。


  「你二伯他?」


  「很不好。很後悔。」


  「都招了?」


  「嗯。」韓伯飛背靠牆壁,曲腿,點燃一支煙,煙霧瀰漫中,他說:「我都不知道再該如何和美珍交待。」


  顧天佑的死和胡姬雪子脫不了干係,胡姬雪子是GS的人,GS是為顧南山服務的,而韓墨卻是為顧南山服務的。


  這樣一推算,韓墨應該清楚的知道顧天佑的真正死因。但,韓墨卻沒有吐露隻言片語,僅在剛才才說:告訴美珍,我對不起她,對不起念念。


  「想必你二伯能官至內閣,應該就是拜顧南山之功!」


  「嗯。」


  「後來你二伯他解甲歸田,其實就是想在江州守好GS的據點,為顧南山服務!」


  「嗯。」


  「這樣看來,你二伯他當初答應顧天佑娶韓美珍,也並不全是顧天佑能夠拿出一千萬的聘禮,最主要的原因應該是顧天佑誤打誤撞的進了GS。」


  又吸了一口煙后,韓伯飛拚命的咳嗽起來,秦琛說:「戒了吧。」


  韓伯飛說:「戒不掉了。」接著,他又吸了口煙,說:「你說的也不全對,顧天佑不是誤打誤撞進的GS,他進GS是他叔叔顧耀祖之功。」


  GS集團總部在島國,初時只是一個非常小的商品流通小鋪,鋪主正是顧天佑的叔叔顧耀祖。


  後來,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鋪子卻和佐藤組織搭上了線。


  在別的集團眼中,只說這個小鋪子運氣好。其實,真正原因並不是顧耀祖的運氣好,而是有人在背後操作。


  操作的人正是顧南山。


  自此,有了黑社團的保護,顧耀祖的生意是越做越大,現在更是島國數一、數二的大財團。


  佐藤組織隱匿在GS背後,利用大型工程走賬洗黑錢的事時有發生,名聲一直便不怎麼好。但因為它懂得運作,懂得利用法律漏洞,懂得走在法律的邊緣、灰色地帶。所以,它仍舊就那麼堅強的存在著,在島國更是合法的組織。


  韓伯飛繼續說:「天佑求婚於美珍的時候,天佑已經過繼到了顧耀祖膝下且當上了GS的總經理。而美珍正好也過繼到了二伯膝下。天佑和美珍是無辜的,他們完全不知道他們的結合給二伯一條更便利的直接和GS有接觸的路。二伯以GS總經理老丈人的身份時常前往GS也就名正言順了。」


  秦琛亦靠在牆壁上,曲腿,說:「一切是天意弄人。」


  韓伯飛說:「天佑枉死,顧耀祖不服,畢竟那是他顧家唯一的根脈。他和顧南山、佐藤組織的人爭吵過,爭吵的結果就是被人下毒,至今不能言語,不能走路,只能躺在病床渡日。」


  顧天佑去世不久,顧耀祖卧病於床,這事秦琛知道。當初他就斷定應該是GS就顧天佑的死而產生內亂的結果。


  如今,果然。


  呵,這是不是就是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

  秦琛問:「顧耀祖當初怎麼就上了顧南山的船?」


  「姓!」


  「姓?」


  「他們都姓『顧』,五百年前是一家。顧南山許了顧耀祖許多好處,顧耀祖急功近利,想走捷徑。更何況,在顧南山的操作下,顧耀祖他也確實走了捷徑,這些年累積的財富是別的人幾輩子都累積不起來的。可惜的是,再多的錢又如何?他現在只能躺在病床兩眼望天,吃喝拉撒都得靠別人幫忙。」


  秦琛沉默了。


  待韓伯飛將煙抽完,秦琛才說:「你有沒有覺得有件事特別的奇怪?」


  「什麼?」


  「我們只知道江州有行動,但並不知道德州那邊會有人接應。那你兄弟韓允文是怎麼被德州警方控制的?我剛得知消息,是國際刑警空降德州。」


  金老大被抓,一直沒開口,是直到見了秦琛后才如實招供貨物一到手就走德州一線,德州有人接應,直接轉海運,出國。


  而韓墨被抓后也一直沒開口,是在見了韓伯飛后也才如實招供GS、佐藤組織、顧南山之間的牽扯。在此之前,韓墨也根本就沒有向警方透露任何消息。


  也就是說,至少還有一個人比他們更了解這件販賣毒品、軍鈥事件的始末,且此人將所有證據直接呈給了國際刑警。


  韓伯飛很快想到其中的可能,他站直了身子,說:「還有一個人也盯著顧南山?」


  「是。他不但盯著顧南山,也盯著我們。他應該清楚的知道我們在江州的行動。所以,這也是國際刑警只空降到了德州卻並沒有空降到江州的原因。」


  「你的意思是他將這麼大一個功勞送給了我們?」


  「是。如果我猜得不錯,馬上就會傳來國際刑警空降GS總部、佐藤組織的消息。」


  「這個人是誰?」


  秦琛抬眼望著天空,眼神陰誨不明,說:「不知道。」


  ------題外話------


  3月再見,4月你好!

  今天愚人節,請輕易不要上當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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