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 破繭成蝶
溫室,特殊玻璃建築而成的花房。
面積很大,佔地一畝多,裡面有各種植物,還有一些鳥啊、蝴蝶之類的。由於長年恆溫,一年四季花開不謝,綠樹長青。
連翹推門進去的時候,只看到了秦琛。
秦琛圍著圍裙,站在案板前,一手拿著瓷碗,另一隻手拿著搗杵,正在搗著什麼。
「秦琛!」
她穿了件嫩綠色的裙子,和大廳掛著的巨幅油畫中那裙子非常的相似,乍一眼看去,感覺還像他們在這裡渡蜜月的當年。
他的妻子真的非常的妖嬈、迷人。
秦琛伸手,示意她過來。連翹乖巧伸手恁他牽了,偎在他身邊。這才看到他正在搗葡萄。
秦琛在溫室無土栽培了一種葡萄,四季都可採摘,只是產量極少。她問:「這就是小獸要吃的葡萄泥?」
秦琛一手圈著她的腰,一手仍舊搗著葡萄泥,輕『嗯』了聲。
連翹四下看了看,發現桌上有個平板,而平板正顯示著整個溫室的監控。某一處的監控中,正顯現著小獸的身影。
胖乎乎的小傢伙,趴在地上,抬著頭,好奇的看著樹上停著的一隻蝴蝶,他對著蝴蝶『啊、哦』了兩聲,還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
這樣子,真是可愛。
連翹看著看著就笑了。
接著,小傢伙扶著樹顫微微的站起來,伸手去抓,蝴蝶受了驚嚇,撲騰著翅膀飛走了。小傢伙的眼睛眨了兩下,小嘴『哦、呵』了兩聲,好奇的看向蝴蝶飛走的方向。
「秦琛。」
「嗯。」
「這半年,辛苦你了。」
秦琛停止了搗泥的動作,將搗杵點在了連翹的鼻子上,她的鼻子沾了點葡萄泥,然後他低頭在她鼻子上輕舔了一下,說:「你可以補償我的辛苦。」
「比如說……」
「肉償。」
「秦琛。我在說正經事呢。」
「肉償也是正經事。」
連翹翻了個白眼,「我怎麼感覺你的功力比原來又精進了一層?」
「床上的功力嗎?」
「秦琛。」
「賴皮的功力?」
連翹無語,打算不和他說話,找小獸去。男人卻笑著拉了她過來,說:「你是問我的武功?」
「嗯。」
「知道蠶破繭成蝶吧?」
「知道。」
「我就是那隻破繭成蝶的蠶。」
武俠小說看了不少,大抵上也有破繭成蝶一說。秦琛歷經兩次病毒噬體,最後能夠活下來,想必一如那破繭而出的蝶,自然而然綻放無限光彩。連翹瞭然的點頭,問:「你現在仍舊在用業兒的解毒血清?」
「嗯。」
「小獸……」
「捨不得。」
哪怕只是取小傢伙身上區區10ml血,他都心疼。更何況,燕七隻要一拿著針筒在小獸面前晃,小獸就爬得比兔子還快的到處躲。實在躲不過,他就淚眼朦朧的看著你,就像一隻在雨夜落單了的、被雨水淋濕了的小狗狗,讓人格外的有罪惡感。連燕七那種打針、抽血眼睛眨也不眨的人都下不去手。
聽著秦琛講述著小獸和燕七鬥智斗勇的事,連翹笑了。但同時更多的是擔心,說:「趁著小獸睡著了的時候取啊,拖著終究不是事兒。」
男人微挑眉,「你狠得下心,你去取。」
連翹想起昨晚,她想剪小獸的頭髮,結果小獸警惕的看著她、防著她的一幕幕,她有些頭疼,撫著額頭說:「小獸這麼怕針,是不是經歷過什麼?」
「十七說,小獸從出生時起就沒有斷過針、葯,每天在保育箱中生活,每天有各種針管藥劑打入他體內,不是營養針就是解毒針。」
這麼小的孩子……
連翹的眼睛不覺濕潤了。
秦琛又說:「十七還說,小獸特別的乖,好像知道只有忍受住那些痛苦他才能活似的。所以,在保育箱中的他從來不哭不鬧。」
「小獸。」連翹的心又痛了,連聲音都有點哽咽。
「他不哭不鬧並不代表著他感知不到痛。可能這也是他現在極度的怕針啊、針筒這一類東西的原因。他怕這些東西又會將他送回保育箱。」
小獸之於所有人而言是失而復得,之於秦琛那就更不用說了。秦琛捨不得取小獸的血也就可以理解了。她問:「那他上次發燒?」
「中醫治療外加敷貼,沒有打針。」
「你這麼捨不得,那你的病毒可怎麼辦?」說著話,她偎在他懷中,伸手抱著他的腰。
之於小獸而言,他是完全不知父母的愁,只知道這方溫室的美好。
因為小獸喜歡這裡,秦琛為了方便他玩耍,將溫室所有行走的地方鋪上了地毯。
小獸體力不錯,在這裡一爬幾乎都可以爬兩個小時。今天他惦記著葡萄泥,爬了一會子就爬回來了,看到了連翹,他高興得踉踉蹌蹌的站起來,嘴中叫著『MAMA』的往連翹懷中撲。
連翹喜愛得一把抱起他,親了他一口,說:「媽媽喂小獸吃葡萄泥好不好?」
小獸聽懂了,笑眯眯的點頭,小嘴中還流出了口水。
連翹擦著他的口水,又愛又鄙視的說:「小饞貓,小吃貨!」
小獸報以她『啊、哦』兩聲。
吃過葡萄泥,喝飽吃足爬累了的小獸在連翹懷中眯著眼睛,連翹定定的看著他,輕柔的和他說著話。這話就像催眠曲,小獸很快就睡著了。
在連翹哄著小獸的功夫,秦琛去采了些水果,做了盤水果沙拉。他看小獸睡著了,拿了床薄毯過來,替小獸蓋上,同時也將連翹蓋上了。
「是睡一會還是吃點水果?」秦琛問。
「暫時不想睡。」
秦琛走到桌子邊將水果沙拉端了過來,他也坐在了沙發上,一隻手擁著連翹,一隻手插了水果往連翹口中喂。
懷中的稚子,背後的男人,整一個歲月靜好可以形容。
連翹感嘆道:「如果不悔、如晦在的話,就更好了。」
秦琛說:「如果你想得厲害,我可以現在給他們學校打電話,讓他們過來。」
「那不是要請假?算了,還是我回江州吧。」
「你暫時不要回江州。」
「啊?」
「你暫時留在ST獵鷹集團,Lucas會替我照顧好你。」
「你和Lucas怎麼感情一下子這麼好?我一直以為他搶了你手中的路易斯集團,你和他會不對盤。」
秦琛一笑,摸著她的柔軟依舊的頭髮說:「他是我的手下,我為什麼要和他不對盤?」
在連翹震驚莫名中,秦琛緩緩的講述了ST獵鷹集團的由來。
很多年前,他就有進軍歐美市場的想法。但他深深知道歐美市場的水極深,且有些排外。他這個外人進去,可能會血本無歸。
於是,他只在那裡註冊了一個離岸公司,後來慢慢的發展成ST獵鷹集團。
他以君臨集團正式登錄歐美市場的時候,ST獵鷹集團已經是歐美人眼中正兒八經土生土長的本地財團。
他故意讓君臨集團和路易斯財團進行血拚以轉移所有人的注意力,最後讓ST獵鷹集團漁翁得利,看在一眾人眼中,感覺是他秦琛吃了一個非常大的虧,實則這樣的結果是他下了很久很久的一盤棋。
這盤棋下至今天,他仍舊不會在ST獵鷹集團露面,代表他露面的只能是Lucas。
「秦琛,你……」
秦琛緩緩的在她的發頂印下一吻,說:「我不是有意瞞你,因為ST獵鷹集團非我秦琛一人之功。」
「是不是還有燕七、大言、楚楠他們?」
「是。」
這就可以理解了,如果是秦琛一人的秘密也許早就告訴她了。但事關其他的人,他就不能太過自私。她說:「所以,我能被ST獵鷹集團應聘上是因為你指使的?」
「你能應聘上是你的能力。至於公關部的經理一職,著實是我指使的。」
嚯,一直以為自己在精耕細作,卻不成想這個男人早就布了一隻網,以小獸為誘餌,誘得她一步步的回歸。
「五月份,不悔他們學校有個小長假,到時候我讓不悔、如晦過來陪你。」
「你呢?」
「我得回江州。」
好不容易和秦琛團圓,連翹有些不舍,說:「那我們又得分開了?」
「捨不得了?」
「嗯。」
男人眼神放柔,「我抽空會來這裡。」
「小獸呢?」
「小獸留在你身邊。」
連翹喜上眉梢,「太好了。」
秦琛『嘶』了一聲,說:「你什麼意思?你這是有兒子可以不要我這個老公?」說著話,秦琛有些吃味的在小獸胖乎乎的小臉蛋上揪了一下。
本在連翹懷中睡得香甜的小傢伙嚇了一跳,像條小蟲子般的在連翹懷中扭了扭。連翹急忙輕拍著哄著他,小傢伙這才又安靜的睡了。
連翹回頭瞪了秦琛一眼,說:「吃個什麼醋,小獸是我們的兒子。」
「小獸也好,不悔也好,我愛他們。但從來你在我心裡才是排第一位的。」說話間,他勾起她的下頜,說:「所以,匪匪,我在你心裡也要是第一位的。」這一次,用兒子才將老婆誘回來,是不是說明兒子在老婆心裡比他在老婆心裡的地位要重要許多呢?
如此一想,他著實有些不甘心。
看著男人不甘的、期待的眼神,她燦然一笑,說:「行,以後我會用行動證明,到底誰在我心裡才是排第一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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