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 這裡講忌諱的(一更)
因為,我是他的教父!
真的,只是這一個原因嗎?
雲珊嘴角抹出一抹近乎絕望的笑,不甘心的問:「阿琛,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你……有沒有……哪怕一丁點的……愛過我?」
秦琛眉一皺,不答反問:「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很好笑?」
「那喜歡呢?一丁點的喜歡?」雲珊急急的問,身子都坐了起來,就似一個急於要糖安撫自己受傷的心的孩子。
秦琛再度不答反問:「你不覺得這個問題也很好笑?」
好笑?
是啊,好笑!
明明知道,他的眼裡心裡只有一個連翹……
沒有得到糖,雲珊緩緩的坐回去,笑得頗是凄婉的說:「是啊,在你心中,我永遠只是你的一個朋友。」
「不。」秦琛定定的看著她,更殘酷的話接踵而至:「我的朋友只有齊言、楚楠他們,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成為我的朋友。」
連朋友都不是嗎?
心中絕望更甚,雲珊的聲音無形中撥高,「那你允許我進你們的圈子?」
「因為你是我的恩人,僅此而已。」
雲珊聞言,臉上青、紅、白的交替著,是啊,她怎麼忘了,怎麼能忘了她只是他的恩人。
能進他的圈子,她自以為是的以為他對她是另眼相看。
因為救了他,她自以為是的以為她就是他的救贖。
能和他假婚,她自以為是的以為他隨時會將那場假的婚禮變成真的婚禮給她一個驚喜。
他照顧著雲業,她自以為是的認為這份照顧多少是有些愛屋及烏,男人對她多少總有點感情,也許這感情連男人自己都不知道。她更自以為是的以為,沒有感情也不要緊,這些年的相陪、相伴,多少總應該也滋生出了一點感情吧。
但,沒有!
她在他眼中,連朋友都算不上。
她在他眼中,只是恩人而已!
她是學心理的,可以醫人,卻獨獨不能醫自己的心!
看著緩緩遠去的挺拔背影,她直到此時似乎才真正看清楚了自己的一生,她這自以為是、作繭自縛、自釀苦果的一生。
好笑,何其好笑!
庭審結束。
雲珊犯故意殺人(未遂)罪,判刑三年。因其有間歇性精神疾病史,允許保外就醫。
霍明輝犯故意殺人(未遂)罪,因前期無視律法拒不認罪,情節嚴重,雖為從犯,但亦判刑三年。
秦琛和連翹走出法院的時候,連翹不勝感慨,「秦琛,雲千里會不會替雲珊出保釋金?」
「怎麼?他不出你想替他出?」
看著眉頭糾結的女人,秦琛說:「如果你出了,她會認定你對她有愧疚,於是拿得非常的理所應當。後面也許會有更過分的要求向你提出來。你確信你要當聖母?」
連翹搖頭,說:「我不想當什麼聖母。我只是顧念著業兒的心情。」
「放心吧。雲千里現在臭名昭著。保他女兒外出就醫正是個可以翻盤的機會。以他的為人,我想他是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
江南女子監獄。
因為哺乳期的原因,雲瑚目前還能享受一人一室的待遇,除了被她兒子成天吵著要吃的弄得精神有些疲憊外,其它的看著還好。
見秦琛到了,她激動的看著他。因了激動,手上的手銬連帶著響了起來。
秦琛在她對面坐下,雙腿優雅的交疊在一起,問:「說吧,有什麼事?」
「一,弄我出去,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
秦琛『哧』的一聲,問:「還有什麼事?」
「二,告訴我,小寶的父親是誰?」
秦琛再度『哧』的一聲,起身。
「秦琛。」雲瑚激動的站起來,激動的說:「如果你做到這兩點,我就告訴你是誰給了我那一億。」
秦琛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的說:「我自己會察。」
雲瑚急了,「秦琛,你告訴我,小寶的父親是誰?」雲瑚追出兩步,可恨自己腳上也有鐐銬,追出一米再也不能追。她恨得死命的晃著腳,恨不能擰斷了這隻腳追出去。
「1808,安靜。」有獄警拿著警棍威脅了兩下。又說:「坐回去。」
眼見著秦琛出了門,雲瑚聲嘶力竭的喊:「秦琛,為什麼?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將那個男人弄到了1808,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秦琛終於站定,轉身,看著幾近瘋狂、臉色猙獰的女人,他雙手環胸,優雅的靠在門上,說:「是。」
那天,雲珊說:我的好妹妹,你不了解琛啊,現在我想了想,琛肯定知道小寶的父親是誰,保不准他早就看穿了你的不懷好意,於是順水推舟,特意為你找了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有著遺傳病的男人。
那天,雲珊還說:啊,讓我想想,保不準琛為你找的那男人禿頂、七老八十,有著大肚腩,本沒那個能力,只不過喝了酒,哦,喝了被你下過葯的酒後能力非凡,讓你的第一次就能懷一個孽種。
庭審那天,雲珊說的話在雲瑚的腦袋中不停的翻滾,滾來滾去,她覺得雲珊說得有理。畢竟男人說過『如果你把當初你那一億是從何而來告訴我,我就告訴你你兒子的父親到底是誰』的話。
她越想越是不甘心,越想就覺得這世上怎麼能夠有那麼絕情的男人,怎麼能將她的愛就那麼任意的踩在腳底下蹂躪。
知道他想知道那一億買金的出處,所以她以此為由,讓男人來見一面。
男人來是來了,但回答的那個『是』字,讓她五臟六肺都是痛的。
「秦琛,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那麼的殘忍?我不過是單純的愛著你罷了。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糟賤我?」
「單純?」
秦琛再度『哧』聲一笑,說:「虛榮心作崇,弒母回府,這叫單純?」
「嫉妒長姐,蓄意惡趣味騷擾,這叫單純?」
「似條毒蛇,整日蟄伏,跟蹤拍照,這叫單純?」
「買兇綁架,毀人清白,這叫單純?」
「買通侍者,酒中下藥,化身服務員,欲強行不軌,這叫單純?」
「呵,1808,如果這些叫單純,那世上所有的邪惡、噁心都要往良善這邊站了。」
秦琛一順溜的『單純』之問,問得雲瑚啞口無言,唇翕合著,獃獃的看著秦琛。只聽秦琛又說:「1808,原來你也知世上有『糟賤』二字?怎麼?是不是覺得被人『糟賤』了非常的噁心?你怎麼就沒有用心想一想,你想去糟賤別人的時候,別人是不是也覺得噁心?」
他怎麼能把她愛她說成是糟賤他?
雲瑚的心痛了又痛,說:「秦琛,你怎麼能……將我愛你說成是糟賤你?」
「呵」的一聲,秦琛不答反問:「1808,那個睡了你的人也很愛你啊。你怎麼能把人家睡了你說成是糟賤你?」
「可我不愛他。」雲瑚幾近是咆哮出聲。
秦琛拍著手掌,說:「好,非常好。我一直以為你聽不懂人話,搞半天1808你還是知道這種事是要相愛的人才你情我願啊。那麼,我問你,你覺得我對你怎麼樣?」
冷眉。
冷眼。
從來不屑一顧!
別說愛,就是簡單的對屬下的讚賞都沒有。
他不愛她,從來沒有。
所以,他噁心她。
一如現在,她在噁心著那個睡了她的小寶的父親。
終於明白了,雲瑚頹廢的退後,獃獃的坐在了椅子上。
秦琛站正了,緩緩的走到桌前,修長的手撐著桌子,說:「我今天來,不是你給我講條件。而是我給你講條件。告訴我,為你填補一億虧空的人是誰?否則,一,自你兒子哺乳期滿,你就住不了單間了,得住大間。你知道住大間是什麼滋味嗎?」
女人的大間,不亞於人吃人的存在,群毆是輕,猥褻更甚。
她雲瑚不是不懂。
念及此,她打了個哆嗦。
自從知道小寶不是秦琛的孩子后,她厭惡著小寶,但可能是親自哺乳了一段時間,她又捨不得小寶。在這種矛盾中,她只好仍舊喂著小寶。
更因了小寶使她可以暫時不住大間,免了大間的許多罪,她甚至於有些感激小寶。因了這份感激,她對小寶的感情似乎越來越深了。
見她在權衡利弊,秦琛的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說:「就像我能讓你的監獄代號定在1808這個令你一輩子都恥辱的號碼上一樣,我也可以讓你擺脫大間的困境。」
原來,她的代號是拜他所賜。
每每別人叫她1808的時候,她都覺得是一種污辱。
呵呵,原來是這個男人。
狠,真狠!
「秦琛,秦琛……呵呵,呵呵,是不是連翹給你說過大間的苦,大間的丑?是不是你的匪匪曾經遭受過那許多的噁心事?哈哈,這樣的她你還要?啊?這樣噁心的她你還寵著?啊?」
秦琛笑了,笑得莫測,他『嘖嘖』兩聲,說:「我的匪匪是我帶大的,她的壞習慣是我寵出來的。但,她的身手也是我教的。別說女子監獄的人不是她的對手。就算她住在男人的監獄,一樣的,她會打成男人監獄中的老大。這個世上,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沒有人能夠欺負到她。所以,不要拿這樣的話激我,沒用。你還是多想想你以後的悲慘生活吧,利用這僅剩的幾個月,好好的為你未來的生活默哀。」
語畢,秦琛轉身,大步離開。
「秦琛,秦琛。你別走,你不是想知道是誰給我的一億嗎?我告訴你,告訴你啊。」
「不必了,你不會說人話。你說的話,我們也聽不懂。」
江南女子監獄門外。
黑色Lykan車中,連翹把玩著手機。秦琛拉開車門的時候,她才收起手機。
「她說了沒?」
秦琛搖頭,「不要做她的指望。你呢,在幹嘛?為什麼不進去看看?」
「你想我故地重遊?老兄,這裡講忌諱的好不好?出去了就不要回頭看,回頭看的話難免又進去。」
「怎麼,你怕了?」說話間,他上車摟住了她。擺手,示意丁正開車。
車子緩緩的啟動,連翹『哧』了一聲,說:「我怕什麼?在哪裡我都能打成第一。哪怕是坐牢,我也能坐成獄霸。」
「洗浴室那場惡戰還是很辛苦吧。」
雖然相信她的身手,雖然知道在裡面以她那不吃虧的性子不會出什麼問題。但當初聽聞安丞查來的她被獄霸欺負且獄霸聯合著七個手下一起欺負她的時候,他還是有點后怕的。他甚至於想,如果那個獄霸聰明一點搞車輪戰的話,他的匪匪估計就要吃虧了。
當年,獄霸勾結著七個手下趁著在洗浴室洗浴的功夫想要猥一褻她,呵,她把她們打得夠慘。特別是那獄霸,命丟了一大半。其餘的,重則骨折、輕則傷筋。後來,監獄的人看到她都繞道走。
她說:「還好。就是再來那樣的七個,我一樣打趴了她們。」
「如果她們車輪戰呢?一天24小時堵著你不讓你休息?」
連翹『呵』一聲,說:「我又不是吃軟飯的,誰是那獄霸的人我一清二楚。我不會允許她們車輪戰。我會在我理智尚存且有力氣的情形下,就算她們不來犯我,我一樣也要把她們統統打成殘廢,以絕後患。嘿嘿,你忘了,這些還都是你教我的。」
聞言,他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大手掌上她的後腦勺,壓向他,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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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