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 撮油水(二更)
哪怕是在同一棟別墅,但秦願和秦葉心怡也是分房而眠。這已是多年來形成的定律,在秦府如此,在外亦如此。
因為走不進那三個下棋的人的世界,秦葉心怡早早的就回了房間。
洗漱后,她站在窗前看著院子中仍舊在下棋的三人,腦中不覺浮現那天在DNA親子鑒定中心的一幕幕。
兒子走得很決絕:媽,今天我還是要告訴你。你的兒子今生今世只有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名叫連翹。除了她生的孩子是我的,其餘任何人生的孩子都和我無關。你是相信你的兒子還是相信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些妄想著嫁給你兒子的女人,全在媽的一念之間。
可以說,那一天,她在那休息室糾結、掙扎了很久。
腦中一直徘徊著雲千里說的話:珊兒傷了少夫人的那個晚上,少爺和少夫人吵了架,少爺前往天路會所喝酒解悶。當事時,瑚兒正好也去了天路會所,正好碰到醉酒的少爺。然後,然後……瑚兒……從了少爺。也就在那一晚有了。
她有幾次想著是不是兒子醉酒後忘了自己做過的事,她有幾次想把那兩袋頭髮遞進鑒定窗口,可每次兒子冷冰冰的眼神總是浮現在她的眼前。最後,她乾脆將那填寫好的資料給撕粉碎,將那兩袋頭髮衝進了抽水馬桶。
她想,她應該選擇相信自己的兒子。
再或者,哪怕那孩子真是兒子的種,但兒子比一個私生子要重要得多,她不能因為一個私生子而讓兒子失望。
她和兒子之間的母子情分再也經不起失望了。
一陣尖銳的鈴聲將秦葉心怡的神思拉回,她一看,是雲千里的電話,很顯然雲千里是來問消息的。按時間算,DNA今天可以出結果。雲千里沒等到她的電話倒是急了。
他這麼心急,由此可見雲千里認定那孩子是秦琛的。
秦葉心怡突然十分煩燥,不想接電話。但電話卻固執的響了一遍又一遍。
她最終滑開手機,問:「什麼事?」
「哦,這件事啊。真對不起,這幾天忙把這事給忘了。」
「嗯,對,還沒做。」
「哦,對,有時間我還得再去醫院一趟。因為那天的衣服拿去乾洗了,東西可能都丟了。」
「嗯,對。」
「現在我在湖景度假村,你知道的,秦府的老規矩。」
「嗯。好。等回去了,有機會,我尋個空再去醫院那裡拿一次孩子的頭髮。」
「好的。你和雲瑚不要擔心,要雲瑚好生養著,不要多想。至於錢,我會陸續打到你們卡上,絕不虧待他們母子。」
掛了電話后,秦葉心怡抬頭看著天上皎潔的明月,心越發的煩燥起來,她又打了個電話。
「清果啊。」
「說好的過來陪伯母說會子話,怎麼不過來啊?」
「不晚啊。伯母有時間。」
「哦,那好吧,你累的話,早點洗了休息吧。」
「我們啊,會在這裡呆三天,明天應該是游湖,然後去農家樂吃飯。」
「好的,你也玩好點,晚安。」
掛了電話,秦葉心怡再往樓下看去,見下棋的只剩下秦願和兒子了。已經不見了連翹的蹤影。
想著連翹睡了一路,秦葉心怡冷哼一聲,「肯定又睡去了,再怎麼睡也沒見長胖,真是,搞得琛兒像虐待了誰似的。」
其實,連翹沒睡,她是見秦願難得高興,而秦琛有想和秦願下棋的意向,只是父子兩個都是彆扭的人……
她想,他們父子難得有這麼和睦的時候,最好是讓他們父子趁這個機會好好的下幾盤棋,聯絡一下感情。於是,她就找了個借口離開,讓秦琛暫時代替她一會子。
她狀似回主樓上廁所,其實她從後院溜出去了。
貴賓區這邊的別墅在環境、布局上大體一樣。每年來這裡度假的人不少,但住在貴賓區的人很少,除了安排秦府住下了幾幢別墅外,其餘的別墅幾乎都空著。所以,貴賓區顯得非常的安靜。
連翹走著走著,走到了一片花園,花園中開著各種花,香氣襲人。
連翹不反感這香氣,深深的吸了一口,感覺精神越發的好了。於是她尋了處長椅坐下,靜靜的看著天上的繁星。
別墅中,秦願、秦琛父子連下了三盤棋,秦願都輸了。他乾脆一把將棋都推了,說:「不下了,不下了。」
秦琛知道父親是惱羞成怒了,淡聲說:「成,我休息去了。」
「去去去。」
秦琛也不多說話,站起來,逕自進了別墅,上樓。
推開房門一看,沒人。
他一直以為連翹睡了?
他急忙重新下樓,跑到院子中,秦願還在院子中收拾棋盒,秦琛問:「爹地,看到匪匪了沒有?」
「她不是在樓上?」
「沒有,她不在樓上。」
這別墅有個後門,他們父子在前院下棋沒看到她出去過。那她肯定從後門出去了。
念及此,秦琛急忙轉身跑向後門。
「嘿,這麼大了怎麼還這麼毛毛燥燥的。打個電話不就知道了?」
秦願說話間,掏出電話撥號,電話通是通了,但手機鈴聲卻是在院子中響起。秦願尋著聲音一看,「嘿,這孩子,手機怎麼忘這裡了。」
秦願掛了電話,從石桌底下撿起連翹的手機。然後用連翹的手機給秦琛撥了電話,電話一通,秦琛那邊就傳來焦急的『匪匪,你在哪裡』的問話。
秦願說:「匪匪的手機丟院子了。沒帶。」
秦琛說了聲『知道了』后,電話就掛了。
看著黑屏的手機,秦願道了聲『混帳,就這麼不想和你老子說話』后,抓著手機也往後院方向走去。
考慮著連翹身子不方便,秦琛找得非常的焦急。
約摸一刻鐘左右,他找到了花園,遠遠的就看到花園的長椅子上有一團蜷縮著的身影,正是連翹。
秦琛長吁一口氣的同時,又好氣又好笑。她居然就那麼睡著了?
他快步走向她,脫了身上的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
在外面,連翹也警醒,秦琛走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然醒了,熟悉的腳步聲、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接著身上一暖,人也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秦琛。」
「傻啊,這裡有多冷,也不怕涼著了?」
「這裡很香,很舒服。我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她的頭窩在他的脖頸,臉上冰涼涼的,秦琛用自己的臉蹭著她的臉頰,幫她取暖。
「你和爹地散場了?」
「他輸慘了,發了脾氣。」
連翹笑了說:「你也不知適當的讓一讓。」
「這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他必須接受這個事實。」
看著男人得意的笑,連翹『嚯嚯』的笑了,將冰涼的小手伸進男人的襯衣中。男人被她冰得『嘶』了一聲。
「我冷。」說話間,連翹故意在男人身上摸來摸去,貌似取暖,實則是在撮油水。
這樣摸,死人都會被摸成活人。秦琛哭笑不得,「匪匪。」
「唉呀,你好暖和靄。」
她原來使小女生的性子的時候多,但現在幾乎都看不到了。如今看著她難得的使小性子,秦琛心都柔軟了一片,低聲說:「有個方法,我可以保證你馬上暖和起來。」
「什麼方法?」
隨著她的話落地,男人便攫取住了女人的紅唇,一個標準的法式熱吻,瞬間奪走了女人的呼吸。感覺她要躲,他才不會便宜她,一隻手壓著她的後腦勺,一隻手卻是圈住了她仍舊沒有怎麼顯肚子的腰。
突然,秦琛感覺自己的胳膊被什麼踹了一下,他一愣。
趁著他愣神間,女人趁機往旁邊退了一些,喘著粗氣。
「秦琛,你想憋死我啊。」
秦琛,只是獃獃的看著自己的胳膊。
「秦琛,你怎麼了?」
秦琛獃獃的指著連翹的肚子,說:「剛才,你那裡,好像動了一下。」
動?
難道是胎動?
她剛才完全被他奪走了呼吸,什麼也沒有感覺到。聞言,她摸了摸肚子,並沒有感覺到什麼,於是問:「真的?」
秦琛肯定的點頭,「真的。我感覺到了。這裡,就是踹的我這裡。」他一邊說一邊指著自己胳膊上被踹的地方。
一個月前,顧醫生就說了這個秦小獸會出現胎動情形。但一個多月了,這孩子恁是一動都沒動。
他不動,他們都著急。生怕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可今天,秦小獸居然動了?
「真的?」
「真的。」
然後,秦琛毫不猶豫的將耳朵帖在了連翹的肚子上。
遠處,找過來的秦願看著在長椅上相相依相偎的兩個孩子,他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轉身走了。
秦琛趴在連翹肚子上足足一刻鐘后,令他欣喜若狂的胎動再次來臨,這一次,秦小獸踢的是秦琛的臉。
秦琛雖然不是第一次當父親,但卻是第一次感受著一個胎兒的活力。被踢了臉后,他非常震驚的抬眼看著連翹,興奮莫名的說:「踢了,又踢了,這次踢的我的臉。」
這一次的胎動,連翹也感覺到了。她急忙將秦琛推開,說:「肯定是你一直壓著他,他難受,才踢的你。以後,不許壓他了。」
本來還沉浸在兒子踢他的神奇體驗中,接著就被女人無情的推開,且推開的理由很過分!
秦琛鬱悶了,這還沒出來呢就這麼護著。哪天出來了,哪裡還有他秦琛的立足之地?
「我偏要。」說話間,他再度將頭帖進了連翹的肚子,還故意壓了壓。依這女人的母愛泛濫,這個時候不打壓一下這隻小獸,趕明兒出來了肯定越發不好打壓。
「嘿,你……」
於是,長椅上出現你推我帖,你再推我再帖的一幕。
不遠處的樹林中,顧清果靜靜的站著,靜靜的看著,一半臉沒在樹蔭中,一半臉現在月光下。
她來湖景度假村,名義上是出差,實際上是她將秦府所有的事都打探清楚了。所以申請了這個出差的名額,目的就是在這裡等他。
然而,她看到了什麼?
男子如此的熱情,這和他平時展現在世人面前的高冷總裁形象真是天差地別。
人們都說,男人只有在最心愛的女人面前才會展現出他最本質的一面。
那麼,眼前這個才是那個生動的他,是不是?
她痛苦的閉上眼,「顧清果,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的……」
長椅上,秦琛也不敢真傷著了連翹真傷著了小獸,畢竟小獸非常的特殊。所以,在鬧了一陣后,秦琛一把將連翹擁入懷中,再度深深吻住。
這一個吻,不像上次懲罰性的狠,而是非常的溫柔,輾轉反覆,誰也捨不得放開。
越是溫柔、越是緩慢倒越讓人心癢難耐,漸漸的,二人氣息都有了變化。
他將她整個裹入他的世界,緩緩的將她壓在了長椅上。索性長椅是沙發材質的,柔軟。而男人不敢壓著她的肚子,只是側著身子擁著她。
「秦琛,別。」
「放心,我只是看看你。」
男人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燦若星辰的眸盛滿了寵溺之彩,幾近將她溺斃,他低啞著聲音又說:「匪匪,謝謝你。」
謝謝你,因為你的堅持讓我感受到了這種奇妙的體驗。這種體驗是世上任何語言都形容不出來的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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