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氣氛,緊張(三更)
雪幕中,一片浪漫。
手術室中,一地血腥。
橫七豎八的躺著七、八個身影,都是穿著白大褂的人。白大褂已被血跡染遍。
高大壯碩的男人冷冷的坐在手術床上,眼中一片冰涼,手中的槍直指著醫生的腦袋,問:「手術完成了?」
醫生顫顫兢的點頭,「是。」
「會不會有排斥反應?」
「還要看今晚……」
「我要你現在就給肯定的答案。」
醫生嚇得癱軟到了地上。
他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他才只轉了個身的功夫,再回頭,手術室變地獄。
這個沙文豬明明是麻醉狀態啊,怎麼突然就醒了?怎麼他的手上會有一把槍?無聲槍?
按照警局的要求,這裡的護士都是從軍醫院調來的護士。醫生除了他這個主治醫生外,其餘的也都是軍醫。但是,死了,全部都死了。
包括在手術室看押這個沙文豬的兩名獄警,也死了。
「說!」
「如果是非直系親屬的骨髓,患者存活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左右。但如果是直系親屬的骨髓,患者存活率低達百分之七十,高可達百分之八十五。沙先生和沙童是父子,是直系,所以,沙童的存活率很高。」
「叔侄算不算直系?」
「啊?」
「如果不是父子,只是叔侄,算不算直系?」
「算!」
「百分之八十五?」男人冷哼一聲,跳下手術床,赤著雙腳踩在地上。
地上的血,染紅了男人的雙腳。
他一點也不以為意,只是走到一個已經犧牲的獄警面前,伸手在那獄警身上一摸,便摸出了一串鑰匙。他找出其中的一把,然後輕輕鬆鬆的打開了銬著他的手銬、腳鐐。
醫生早嚇得不知再該幹什麼,只是茫然的看著沙文豬的舉動。
只見沙文豬小心翼翼的走到隔壁的手術間,走到那個名喚沙童的小男孩病床前,伸手,輕輕的摸了摸熟睡的孩子。嘴角終於掛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半晌,沙文豬從隔壁手術間出來后,看著醫生說:「我要你將那百分之八十五變成百分百,否則……」
他用槍一一指著地上躺著的眾多屍體,說:「明白嗎?到時候,不光死你一個給小童陪葬,你的家人,我一個不留。」
「啊啊啊。不要殺我,我懂。我懂。我一定竭盡所能救活小少爺。我是小少爺的主治醫生,小少爺有個什麼狀況我最清楚。我保證,一個月內,小少爺就能活蹦亂跳的出院。」
「好。很好。暫時留你一條命。記住,我兒子活,你活。我兒子死,你全家死。」
「是,是!」
沙文豬緩緩的脫下自己身上的病號服,然後選了一個和自己身高、體型差不多的軍醫身上的衣物脫下。
他穿上那軍醫的衣服,穿上那軍醫的鞋子。也穿上了那軍醫的白大褂。
做這一切的時候,醫生覺得那個沙文豬就像是早上才起床般的慵懶。穿衣、穿鞋的時候很是閑適。只是,無論是衣物還是鞋子上都沾滿了血漬。
接著,醫生便見沙文豬走到了手術室門前,而且回頭看了他一眼。
醫生嚇得一個哆嗦,潛意識中舉起雙手,說:「不要殺我。」
沙文豬一聲冷哼,聲音若西伯利亞的冷風,說:「我建議你,暫時不要出來。」語畢,他打開了手術室的門。
手術室外,一眾持槍特警看向沙文豬。
因為沙文豬穿著醫生的白大褂,戴著醫用口罩,所以沒人發現有什麼不正常的。唯一不正常的是他那一身的血。
特警隊長上前,問:「出了什麼事?」
「手術出了點問題。患者大出血,現在急需要血。我去拿。」
沒有人懷疑。
特警們讓出了一條路。
穩健的腳步聲在走廊上響起。
看著沙文豬的背影,特警隊長精明的眼眯成一條縫,他記得那些電影、電視中,但凡出現急救鏡頭之類的,需要用到血的,出手術室取血的應該是護士。而眼前去取血的怎麼是醫生?
藝術取材於生活……
念及此,在沙文豬走出十米遠的時候,特警隊長突然說:「站住。」
走廊上,走動著的只有沙文豬一人。所以,沙文豬聽話的站住,淡定的轉身,看著特警隊長。
詭譎的氣氛,瞬間瀰漫。
多年的警覺使得特警隊長有了感知,他的手緩緩的摸到腰間槍柄,問:「口令!」
分列兩邊的特警也覺得不妙,手紛紛扣緊了槍支。
沙文豬抬起手,入懷。
特警隊長快速反應,拔槍直指沙文豬,說:「不許動。」
很快,分列兩隊的特警亦子彈上膛,齊齊對準了沙文豬。
沙文豬『哧』的一笑,緩緩的從懷中掏出一盒煙、一個打火機。那煙盒上還浸染著血漬。
特警隊長的一雙鷹眼直勾勾的看著那盒煙,眼角抽了抽。
無視血漬,沙文豬抽出一支煙,因為他帶著口罩,所以並沒有將煙放入嘴中,他只是『啪』的一聲將打火機點燃,然後將打火機緩緩的湊近煙頭……
氣氛,緊張萬分。
有特警小戰士的額頭已微有汗。
就在一眾人以為沙文豬要點燃香煙的時候,沙文豬卻將點燃的打火機一擲。
打火機以拋特線形式直直落到不遠處的垃圾桶。
緊接著,『轟』的一聲,垃圾桶爆裂,火光衝天,強大的氣流伴著強大的煙氣直撲而來,瞬間瀰漫了整個走廊。
槍聲,四起。
在垃圾桶爆炸的同時,從住院大樓各樓層依次傳來爆炸聲,爆炸聲不絕於耳。
一場屠殺,就此上演。
「小心。」
秦琛和連翹尚在住院部樓下,感覺到一股熱浪撲來,秦琛眼明手快的將連翹護入懷中。然後快速倒地翻滾了幾圈,躲過了第一批熱浪。
「啊!」
那個一直拍攝秦琛、連翹的記者從手機中看到,緊跟著第二波熱浪從住院部的大門、窗口處似呼嘯的龍捲風般再度襲向了秦琛、連翹二人。
但秦琛在電光火石間飛身而起,懷抱著連翹一腳蹬在了附近的樹上,借力將二人送到了更遠處的一棵大樹后。
「超人!」記者獃獃的說。
不是只有古裝武俠劇中才看得到這樣的輕功本領嗎?
現實生活中,除非是超人啊啊啊。
記者還沒有愣多久,那強大的氣流就撲到了他面前,他被氣流衝撞得飛向了遠處的草坪。摔到雪地時,他看到整座住院大樓,從一樓開始,所有的樓層,所有的窗口,似芝麻開花節節高似的,都有強烈的氣流撲向窗外,就像燃爆著的一個巨型的煙火。
這是在拍好萊塢大片嗎?
暈厥前,記者如是想。
說來也巧了,給沙童做骨髓移植的手術室正在這內科住院部的頂樓。
「不悔。」
秦琛、連翹幾乎是同時驚呼。
秦琛一把拉住要往住院大樓沖的女人,說:「你的腿不方便,別去,等我。」
說話間,秦琛的身影已快速的閃進了住院樓。
連翹,看著衝進漫天煙霧中去的男人,急得跺了跺腳。
可是,由於太過用力,又正是跺的她受傷的腿,她『啊』了一聲倒在了雪地。
她恨得捶了一下自己的腿,「廢物,只會添亂。」
不說連翹在外恨自己的腿沒用,只說秦琛。
住院部內,一片混亂。
到處是驚聲尖叫的人群,到處都是瘋狂著往外跑的人。
只有秦琛一人,逆行。
電梯肯定是不能用的。
秦父住的VIP在十八層。
秦琛,兩分鐘不到的時間就跑到了十八層。
今天,秦琛在秦父的病房加大了安保。保鏢由原來的兩人加到八人。
但是,現在,保鏢人呢?
心中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秦琛推開秦父的病房,空無一人。不說秦父了,就是前來看望秦父的秦葉心怡、不悔也都沒了蹤影。
秦琛急忙奔向主治醫生辦公室,無人。
有可能是去了檢查室,一般去檢查室的時候,家屬可以同行。
念及此,秦琛再度奔向檢查室。
才推開檢查室的門,一股迷一香的味道撲面而來。秦琛急忙摒住呼吸後退數步。不待室內迷一香的味道散去,他又摒住呼吸沖了進去,便見有四個保鏢倒在地上。
秦琛快速一腳踹開內室的門,另外的四個保鏢亦倒在地上,根本不見父親、母親、不悔的身影。
沒有猶豫,秦琛快速轉身往回跑,同時撥打電話。
連翹接了電話,「秦琛。」
「注意跑出去的人。看有沒有不悔他們。」
「好。你呢?」
「我必須上去看看。」
「注意安全。」
隨著連翹的話落地,連翹便聽到了直升機那巨大的螺旋槳發出的聲音。她緩緩的抬頭,一架巨型戰鬥型直升機正緩緩的靠近。
秦琛,亦聽到了了螺旋槳的聲音,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他掛了電話后將頭伸出窗外,便見那直升機正要往這住院大樓的天台停靠。
道了聲『不好』,秦琛發足力往樓梯方向跑去。
這住院部有二十八層,自十八層往上,每個樓梯道上都可以看到倒地的特警、刑警。還有那些因為驚慌失措、慌不擇路而被踩倒的無辜醫患。
特警、刑警明顯是中槍,而那些無辜的醫患,大多是被踩傷,並無大礙。
有醫患看到秦琛,急切的喊『救救我、救救我』,秦琛沒有理睬,只以極快的速度往上跑去。
此時,天台,直升機緩緩降落。
秦父就那麼被丟在天台的雪地上。秦葉心怡顫抖的抱著不悔跪在一邊,將不悔緊緊的護在懷中。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當事時,不悔正在秦父病房說著話。她呢,則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然後,秦父的主治醫生就走進來,說『秦老的身子似乎有反應了,可能是要醒轉的跡象,要送到檢查室做個全面檢查』的話。
聽到醫生的話,她當時又是高興又是難過。高興的是五年了,這個男人終於可以醒了。難過的是,這個男人醒了,那她當年污衊連翹的事只怕就要東窗事發了。
於是,她牽著不悔,在保鏢們的保護下前往檢查室。
依慣例,保鏢分做兩隊。
一隊隨秦父進內室檢查。
一隊留在外室看守。
秦父被推進裡間去檢查,她和不悔、保鏢們在外間等。
可等著等著,她就暈過去了。再醒來,已是天台上。
保鏢們都不在了。
所幸,不悔在她身邊,只是雙眼緊閉。於是,她驚叫了聲『不悔』后,一把將不悔抱起摟進懷中,驚慌中她仔細的檢查了一下不悔還有沒有呼吸,所幸不悔呼吸均勻,並無大礙。應該只是暈迷。
在秦葉心怡長吁一口氣的同時,沙文豬一身血衣,邁著沉穩的步子來到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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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還覺得不過癮,那繼續推薦我的完結文《夫子栽了》,老生長談一次又一次,別拍我哈:可能夫子一書更符合當年的形勢,但心的共鳴還是非常有看頭的。文荒的妹子們有興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幾章,開頭可能有點啰嗦,但靜下心看一定會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書主旨腹黑師徒,當年在瀟湘還獲得過一些榮譽,我還因此書被邀參加瀟湘年會!
啊啊,一說好久遠了!
妹子們,走起哈,有時間瞅瞅去!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