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同仇敵愾(三更)
連翹關了筆電,『嘿嘿』笑著,揉著腦袋,幫秦琛提了兩個袋子,一走一跛的進了廚房。
幫秦琛將所有的東西都放好后,連翹笑道:「你這是將超市給搬空了?」
「超市能搬到這熱湯嗎?」
秦琛一邊說,一邊將鱈魚湯舀了出來,遞到連翹面前。
連翹聞了聞,贊道:「好香。」
「有沒有熟悉的感覺?」
連翹再度聞了聞,又『嘿嘿』一笑,「好像是秦媽媽煲的喲!」
秦葉心怡一手煲湯的好手藝,一般都獻給兒子。連翹總和秦琛膩著,自然就沒有少喝。哪怕她和秦葉心怡的關係再不好,但她不得不承認秦葉心怡是個非常細心的母親。現在,這個非常細心的母親又想當個非常細心的奶奶,決定將這所有手藝獻給孫女了嗎?
秦琛見她猜出來了,伸手,輕揉了揉她的頭髮。將不悔在秦府為她準備熱湯、收括各大補品的事說了一遍。連翹是又好氣、又好笑,但同時也感動。
「這個小財迷。」
每天都要想法子從燕七、楚楠等人身上搜刮一些東西來孝敬她這個病了的媽媽也就罷了。現在將主意又打到她奶奶頭上去了。
說是說,但連翹還是接過湯碗,將鱈魚湯都倒進了肚子里,只覺得暖了整個胃。
「誒,你說,不悔這性子跟誰學的。我可是堅信『千金散盡還復來』,絕不像她這麼的斂財。」
你也不看看你原來那財迷的樣子。秦琛腹誹著,一把將她打橫打起,說:「我的女兒,性子當然隨我。」
連翹腿骨骨裂不嚴重,雖然能走,卻不能太用力。可是也不能不走,否則以後會一條腿粗、一條腿細。所以秦琛時不時就要她走動走動。但是,也不會讓她走動得太多。
他抱著她出了廚房,直接進了洗浴室。
連翹嫌棄的推他出去,但男人正兒八經的說:「我幫你。」
這是什麼地方,幫?
呵呵……
「不必。」
可是,男人果斷的替她擠牙膏。
難道是她想多了?連翹嘴角抽了抽,默默接過。
接著,男人替她打好漱口水遞到她手中后,麻利的給浴缸放水,水放滿后,他試了試水溫,道了聲『很好』,又說:「泡的時候小心點受傷的腿。」
語畢,他十分紳士的退了出去,同時將門掩好,又叮囑:「別拴門,萬一你滑倒了,我好救你。」
聽男人的聲音,沒有絲毫欲情變化。
連翹啊連翹,原來你才是那個精蟲充腦的。昨天晚上你把人家喂得那麼飽,人家今天怎麼可能還會動你?
你果然想多了。
連翹細細的漱口,緩緩的脫了衣服,小心翼翼泡進浴缸,又小心翼翼將那受傷的腿吊在那專門特製的吊環上以防浸水……
浴室的門便被推開了。
男人赤果著、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
寬肩、細腰、窄臀,完美的倒三角身材,渾身上下覆著一層薄薄的肌肉,看上去不是那麼肌肉發達般的誇張可怕,但卻一樣顯得力量無窮。
連翹翕合著唇,從上看到下,又從下看到上,不覺吞了口口水。
雖然他這身材好到暴棚、令人垂涎三尺……
但,她現在的姿勢啊啊啊,簡直了!
男人直接跨進浴缸坐下,浴缸中的水就漫了許多出來。
然後,二人在裡面鬧了一個小時才出來。整個浴室像水漫金山似的。
連翹痛定思痛:相信秦琛還不如相信公豬會上樹。下次不栓浴室的門她就是那母豬。
不過,無論這個男人怎麼鬧,都知道要保護她那條受傷的腿。
重新將她腿上塗了中藥后,秦琛擁著她躺下,他則半靠在床頭。
拜那些中藥所賜,她腿上那些凍瘡基本上都好了,至於那些被剜去了肉的地方,明顯有新肉在生長,照這個速度一個月將肉養出來是沒問題的。唯一美中不足就是骨裂,連翹無趣的說:「真想去上班。」
「再堅持半個月。不休養好,你這腿力以後會損失許多。」
她是習武之人。如果不休養好,以後就算能跳、能跑和正常人無異,但腿上力道卻會大打折扣。
連翹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在這裡好無聊。」
「你哥沒找你打麻將了?」
連翹眉微皺,她隱約有些擔心啊,付一笑這兩天明顯來少了,會不會和沙文豬在這醫院做骨髓移植有關啊?萬一付一笑正在籌謀著沙文豬的逃跑路線可怎麼辦?不成啊,冷美人都出動了,這醫院定已布下了天羅地網。
「秦琛。」
「嗯。」
「我有話說。」
「你說。」
「其實,我有一個身份,一直瞞著你。」
秦琛只是用手玩著她的頭髮,「嗯?」
「我是國家最高刑偵組的信息員。駐派江州。」
原以為秦琛會吃一驚,但秦琛卻仍舊不動聲色的玩著她的頭髮,波瀾不驚的樣子倒使連翹吃了一驚,心思電轉間,她說:「你早知道了!」
男人黑漆漆的眸子看著她,似有火焰在跳動,他說:「還記不記得我逼你前往佛光寺上香?」
那個時候,男人以為不悔被她流掉了,所以逼她去賠罪、去上香。
那麼烏龍的事她怎麼會不記得?
連翹腦中出現那盞點在長生殿的長明燈,說:「那天還碰到了追殺呢。我可當了你的擋箭牌。」
「其實在那之前,我就發覺你住的自建樓四周設有安全標識網,只是當時我還比較模糊、不能認定。只到僱用軍追殺你至那南麓原始森林中,你一語道出他們的身份,當時我就知道你在監獄肯定經受過什麼特訓。所以,我才故意在那森林中將你暴露以考驗你的速度。果然,你非常的靈敏,身手明顯出自特種部隊。」
想起那天秦琛故意將她暴光,她藏身的大樹被那些僱用軍打成了蜜蜂窩一事,她直捶著他的胸口,說:「你就不怕我被他們打成蜜蜂窩?」
男人抓住她的手,說:「如果連那麼點子彈都躲不過的話,特種部隊是不會放你出來的。免得丟人。」
連翹臉頰一抽,好吧,那天她確實躲過了那些子彈的襲擊。
「我確定你應該經過某些特訓,想著你能提前三年出獄,估摸著你是不是腦門一抽答應當卧底了。卧底看似刺激,但危險之極。如果真是卧底,我必不讓你繼續下去。」
「所以,你不許我在我哥那裡做?威脅著我離開?」
男人把玩著她的手,說:「這……只是其一。」
「那其二呢?」
「其二就是和五年前的綁架案有關。」
在女子唇微翕間,他低頭輕啄了一下她的發頂,說:「楚楠今天都和我說了。我回秦府將合歡樹下的東西都取出來了。」
如果楚楠知道,秦琛遲早也會知道,這很正常,連翹不覺得驚異。
「一切交給我。我會還你一個清白。」
「好。」
「只是現在還不能打草驚蛇。」
「你就這麼堅信是雲珊?」
「總而言之,脫不了他們雲府。我想雲府是其次,應該有一股更大的勢力在左右著雲府的一切。他們不過是借雲府的手試探我罷了。」
幾年了,他都查不到的話,這股勢力肯定不一般。連翹將頭在他懷中拱了拱,「會很危險!」
「危險?不怕。這幾年他們沒再出手,可想在實力上還不能和我相抗衡。我現在倒希望他們的實力提高,只有提高了他們才會出手,出手了我正好行動。」
其實,楚楠走後,連翹也想了很多,前前後後一連貫,她大體上也知道在她出獄回到江州之初,秦琛為什麼那麼絕決的要她『滾出江州』,要她『離開魅色,否則,我讓魅色屍骨無存』。
如果說當時她只當秦琛是為了維護秦府的名聲,但現在她清楚了。
「你說的其二,是擔心我進付氏是可能知道了五年前的綁架或許和付氏脫不了關係,是不是?你怕我一如五年前,只仗著身懷一顆小虎膽就敢以身犯險?所以,你要我滾出江州?離開魅色?」
「嗯。事情太巧了。你一回來怎麼就進了付氏?那麼多歌舞廳,你怎麼就偏偏選了付氏?付氏是什麼地方?那是藏龍卧虎之地。無論你是想查當年你的冤案也好,還是要當卧底也罷,以你那衝動的性格,肯定要壞事。」
她又捶了他的胸口一下,「什麼壞事?你怎麼就這麼不相信我?我再不是你一直護著的那個小太妹了。我是浴火重生的鳳凰。」
男人一笑,說:「所以,無論我怎麼威逼,你就是不離開,就是要走自己的路。」
「我有我的職責。」
「你不但沒有離開,而且還想辦法進了付氏的辦公大樓,越發的打入到了紅花會的領導階層去了。無任如何,那太危險了,我肯定不會讓你繼續再在那裡幹下去。要想知道你在紅花會到底想要幹什麼、查什麼,我必須去帝京一趟,查清你在監獄到底經歷了什麼。」
哪曾想,在帝京查她的日子,他居然就遇到了他的小寶貝兒,留下了人生中永遠都不可能忘記的父女初相遇的那一幕。如今每每回憶起來,秦琛的心都是柔軟的。
「你查出了什麼?」
「我查出了你是最高刑偵組的信息員。在監獄的時候,每個月都會以『保外就醫』的機會外出接受培訓。最長一次的『保外就醫』是一年。不過,你們的保密工作做得確實好,好得我都沒有懷疑你這保外就醫有太多的不平常之處。我想著那一年肯定是你初進培訓組,當然要經歷一段長時間的訓練。只到現在我才知道,其實那一年你是在外生我們的小寶貝兒。匪匪,辛苦你了。」語畢,他又親吻了一下她的發頂。
又說:「如果說我秦琛生平從沒有過後悔的時候。可,在這件事上我有後悔,我不該在你放棄你自己的時候也放棄了你。五年,整整五年時間,折磨了你也折磨了我,更折磨了我們的小寶貝。但,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葯吃,一天到晚只沉浸在後悔中也太無能。不如做些有用的事。相信我,我會把欠你們的五年都還給你們。」
「其實,我也欠了你、欠了不悔、欠了爹地、欠了秦氏、秦府……我承認罪行背了黑鍋,簡直就是做了樁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但是,秦琛,一如你所言,這世上沒有後悔葯可吃。我也不會一天到晚沉浸在後悔中,那隻會浪費時間。倒不如做些有意義的事,將那浪費的五年補回來就成。所以,你也要相信我,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而我,只會對你、對小寶貝兒越來越好。」
男人緊緊的摟著她,說:「我相信。」
她是他養大的,習性多少隨他。他們是一樣的人,只會向前看。
回憶過去、自怨自艾不是他們的風格。
倒不如正視未來、同仇敵愾、勇往直前、遇神殺神、遇魔弒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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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三更送到了昂,群抱抱所有支持的妹子們!
如果還覺得不過癮,那繼續推薦我的完結文《夫子栽了》,老生長談一次又一次,別拍我哈:可能夫子一書更符合當年的形勢,但心的共鳴還是非常有看頭的。文荒的妹子們有興趣可以去看看,一定要多看幾章,開頭可能有點啰嗦,但靜下心看一定會看出味道。
《夫子栽了》一書主旨腹黑師徒,當年在瀟湘還獲得過一些榮譽,我還因此書被邀參加瀟湘年會!
啊啊,一說好久遠了!
妹子們,走起哈,有時間瞅瞅去!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