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不悔是誰

  城中村。


  因房子的事解決了,而自建樓亦在自己名下,連翹這一覺睡得極度的舒坦。


  睡夢中都是她和小丫頭一起在草地上瘋鬧的一幕幕。又抑或一變,變成了她和小丫頭一起過聖誕節的一幕幕。夢中,小丫頭脆生生的喊著她『翹翹』,而她一口一聲的喊著『不悔……不悔……』。


  她有睡覺開燈的習慣,是以床頭的那盞渾黃的燈可以使得他清楚的看清楚她。


  男人站在床邊,盯著睡夢中都在笑且時不時夢囈出聲的女人。


  「不悔?」


  是對過去的事不悔?


  是對死活也不願給孩子上香的事不悔?


  還是不悔是一個人?


  若是人的話?那是男人還是女人?


  若是男人……


  這睡夢中還叫得這般歡?

  男人臉色猛地陰沉下去,屈起一隻腿跪在了床上,一把將睡夢中還在笑的女人拽了起來,問:「什麼事不悔?不悔是誰?」


  連翹在睡夢中被人搖醒,只聽有人問『不悔是誰』的話,直覺答:「不悔是……」


  當看清眼前有一張熟得不能再熟的俊臉時,她徹底清醒,『啊』的一聲一把將秦琛給推開,急忙後退,「你……你怎麼在這裡?」


  他是如何突破那些安全標識網且讓她沒有聽到動靜的?

  連翹扭頭去看那風鈴。


  秦琛看到她的舉動,『嘁』了一聲,「那些小兒科也想難住我。」


  小兒科?

  他居然將國家最高刑偵組設置的安全標識網說成小兒科?

  不過,也是,他可是眨眼間就能幹掉十個僱用軍的人。


  這些安全防護網之於他而言肯定也就是小菜一碟了。


  連翹也不和他爭論了,只是問:「你來這裡做什麼?」


  「你說呢?」說話間,秦琛頎長的身子一倒,頗是愜意的便那般倒上了那張不算大的床。


  床瞬間變得擁擠起來。


  連翹一個激靈下,滑到了床下,長跪在床邊,瞪著床上的男人。


  這一幕,頗熟悉。


  當年,他們二人成婚,洞房花燭夜翌日,連翹首先醒來,看著傷痕纍纍的秦琛,她徹底清醒,憶起洞房夜的瘋狂,她頗覺心虛,於是趁他沒醒,逃也似的跑了。


  秦琛醒后,未見到她,知曉她肯定是心虛了,是以也不在意,打算晾她幾天以示懲戒。再說,她留下的那堆亂攤子,他還要處理。


  等秦琛處理好了一切並且送雲珊出國后,他這才發覺連翹七天沒回家。一察之下才知連翹居然報了江大經管系的研究生,她搬去學校住讀去了。至於秦氏的財務總監之職,她已遞了辭呈。


  也就是說,他不但沒有晾著她,她倒是將他徹底的晾著了。


  當事時,秦琛惱得咬牙切齒,便也在這樣的一個夜晚潛到了江大的學生公寓。


  當秦琛看到心安理得酣睡著的連翹時,徹底惱了。


  他在外焦頭爛額的忙了七天,而她卻在這裡憂哉優哉的享受讀書時光?

  於是,一如新婚夜她將他的手綁了般,他解開領帶將她的手亦給綁了。


  由於舉動粗魯,徹底驚醒了連翹。


  「你來這裡做什麼?」


  「你說呢?」


  當事時,二人的問話一如今夜。而且,秦琛也是這般不管不顧的就躺上了她那張小小的單人床。然後將新婚夜她之於他的一切原汁原味、生搬硬套的悉數還予了她。


  那夜的瘋狂不亞於新婚夜。


  好在,江大為研究生們準備的學生公寓都是獨立成間的……


  念及過往,連翹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所幸燈光渾黃,看不真切。


  秦琛也同樣想起了這一切,更何況,他今夜前來,就是帶有目的的。


  心思微動間,身上該硬的地方都叫囂著有了變化。


  他不禁苦笑,笑自己那似乎越來越控制不住的近乎於要爆表的荷爾蒙。


  然而這一切,都不過因了一個她。


  努力的壓制著自己身體的異樣,秦琛側身支著腦袋看著長跪在床邊的連翹,拍了拍床,說:「過來。」


  「秦琛,我有必要提醒你,現在是晚上,而且這是我的房子,我的卧室。」


  「我知道。所以,過來,我有話問你。」說話間,男人再度拍了拍床。


  「如果你是問我我的腳傷如何?我可以告訴你,傷好了,沒問題了。謝謝關心。」


  男人定定的看著她,漆黑一團的眼眸似有火光一閃而逝,說:「我沒打算問你腳的事。我問別的事,過來。」


  「有什麼事你不能白天再問?」她才不過去。


  「不悔……」


  連翹聞言,嚇得嘴角一個抽搐,直盯著秦琛。


  秦琛黑漆漆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絲變化。


  「不悔?什麼不悔?啥意思?」連翹裝糊塗問。


  「你方才做夢的時候,不停的叫著不悔,你說是什麼意思?」


  什麼?

  她居然在夢中叫了不悔?!

  連翹惱得用手拍了拍沉悶的頭,迎著秦琛打量的目光,道:「夢都奇奇怪怪的,我怎麼知道不悔是怎麼回事?」


  眼前的女人是他看著長大的,這種說謊不打草稿的神情他最是熟悉。也罷,她不想說,他會去查,總查得清楚。最好不要是一個男人的名字,若她真有接觸過一個叫不悔的男人並牽挂入夢,哼!


  「秦琛,我們兩個沒關係了。這大晚上的你潛進我的卧室,傳出去,你秦大總裁的英名豈不是要掃地?」


  「嗯,我看看啊,前夫夜會前妻這齣戲,噱頭夠足,若真傳出去了,保不準第二天我秦氏的股票就會大漲。」


  奸商啊奸商,果然是無利不起早。


  只是這天色……


  連翹看了看窗外,還黑著。


  這也起得太早了些吧?

  莫不是外面早有記者守侯?

  到時候可就真坐實了前夫夜會前妻的戲碼了。


  無恥。


  連翹在心中吐槽著。


  「想什麼呢?你把我當成了什麼?」瞧她那神,不定在心中上演著什麼狗血劇情,他不想耽擱時間,直接進主題,說:「連翹,我問你……」


  「嗯?」


  「你果真不願替那苦命的孩子上一柱香?」


  靠,怎麼還念著這件事?

  他是不是得了偏執症了?


  要不要到醫院去檢查檢查?

  心緒翻滾間,連翹斬釘截鐵道:「不,死也不。」


  ------題外話------


  謝謝5698708、lisa67的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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