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赫連晟
眼前的人不是其他人,這女人鴉羽曾有過一麵之緣――玉芊芊!
“羽兒妹妹!”玉芊芊一開口又是自來熟的態度,鴉羽經過上次對這個女人的態度也了解了一些,沒有像上次一樣不給麵子的反駁,隻是一臉的客氣,任誰都能看出鴉羽與她並不相熟,“玉小姐,怎麽會在這!”
玉芊芊有些開心,“你還認識我呀!嗬嗬,果然你人很好!我的馬車壞了!”
鴉羽不著痕跡的抽了抽嘴角,認識她和人好有什麽關係,對於這種奇葩的腦電波,鴉羽表示理解無能。
聽到玉芊芊說她的馬車壞了,鴉羽向四周看去,果然看到旁邊停了一輛馬車,隻是馬車一邊的車輪已經坑窪下去。
玉芊芊一副不知所措的可憐樣子,“我原本是要去燕國城都的,隻是半路上馬車壞了馬匹也跑了,我的丫鬟在不遠處的溪水邊灌水囊,隻是我們兩個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到燕國城都。”說完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鴉羽,然後收回眼神,但是那紅紅的眼眶早就暴露在眾人眼前。
鴉羽知道玉芊芊這弦外之音的意思的為了和他們一起上路,但是她真的對這個玉芊芊沒有什麽喜歡的感覺,而且她以前出場的古怪,“你不是越國皇帝指定的女醫嗎,怎麽會到燕國來?”
“我聽說燕國現在就是一片地獄,不僅如此還有很多大人小孩得病,我身為大夫懂的一點醫術,那就應該盡自己的力量去幫助那些普通百姓。”
鴉羽有些為難,這個玉芊芊總給他一種古怪的感覺,以她的性子是根本不想帶上她一同趕路。
玉芊芊看向鴉羽,“羽兒妹妹可以帶上我到燕國城都嗎?”
看,怕什麽來什麽,鴉羽轉過頭看向影詢問他的意見,“影,你說呢!”
“隨你高興便好!”
“那委屈玉小姐和影共騎一匹了,至於你的丫鬟……”鴉羽又為難了,五個人兩匹馬。
這時玉芊芊的婢女回來了,“小姐先跟著這位小姐去燕國,奴婢可以慢慢趕路,奴婢會些拳腳,小姐不必擔心。”
“那你可千萬要小心!”玉芊芊坐在馬上,影看她是普通女子,隻好將她安置在身前,雙手越過玉芊芊的腰身拉住韁繩,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她的臉,然後漠然的轉過頭,仿佛完全感受不到懷裏的軟玉溫香。要說這玉芊芊長相也算是美女了,弱柳扶風的小白花的形象,絕對是皺一皺眉頭悲天憫人的類型。一般男人有這般豔福,應該都不會像影一樣無動於衷。
這一路上但是沒有再出現什麽熟人,也沒有發生什麽狀況,好在天色已暗的時候四人趕到了燕國。
“多謝羽兒妹妹的照顧!”玉芊芊福了福身體,表示道謝。
“玉小姐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我三人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就不多做打擾了。”
將玉芊芊安頓好,鴉羽就告辭了,玉芊芊也沒有多做挽留,莫莫白白胖胖的小手,揉著黑亮的雙眼,困的睜不開眼睛,鴉羽隻好將他安排在客棧的房間住下,先去尚書府看看曲振在不在吧!
鴉羽跟著影向著尚書府走去,剛轉過牆角,隻見尚書府的門打開了,曲振披著黑色的披風提著一盞琉璃燈神色有些匆忙的走了出來。
鴉羽心裏一緊,曲振是要做什麽,要是隻是平常出門一定不不會裝扮成這樣,鴉羽無意中掃視到曲振的腳下,身軀一僵由心裏開始發寒,月光的照射下,曲振就在地上的影子不是一個,而是一群!對!就像是一群人在一起撕扯時照耀下的影子,鴉羽回頭從影的眼眸中也看到了震驚,那一刻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兩人默契的都沒有說話跟了上去,越有越遠向著鬧市的方向,鴉羽跟影都不敢太靠近,曲振的影子看著實在詭異,不一會前麵出現了兩道岔路,隻見曲振的身體微微一晃,一分為二讓鴉羽差點覺的是自己眼花了,雖然使用分身術也可以將自己幻化為二,但是絕對做不到如此完美,渾然天成毫無破綻,這是在太過詭異了!
看著曲振的身體越走越遠,“影,我們分開行動!一人看著一邊!”
影有些猶豫丟留下鴉羽會不會太危險了,可是鴉羽沒有給他思考的機會立馬跟著左邊的‘曲振’走了,影隻好向著右邊追去。
這邊鴉羽看著曲振走的方向是燕國的皇宮,一處不起眼的小門鏽跡斑斑,曲振拿出鑰匙,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響起,鎖打開了。
鴉羽猶豫了一下,跟著翻牆而入,這皇宮裏有的是輝煌的地方,宮宇流霜美的讓人向往,但是向眼前這樣破敗的地方也有很多,看著曲振熟練的穿過回廊,越過花園避開巡邏的侍衛。
鴉羽心裏越來越奇怪,以曲振現在的地位別說現在進宮,就是他現在要搬到金鑾殿去住也沒有人能夠說一個‘不’字,所以他現在偷偷摸摸的樣子要說沒什麽誰都不行。
鴉羽莫不做甚小心翼翼的跟著,中午前麵的曲振中午停下了腳步,鴉羽抬頭一看竟然是皇宮的地牢!曲振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後跟著鴉羽,提著那盞琉璃燈走了進去,那原本暗著的琉璃燈瞬間被點亮!這是鴉羽才注意打磨曲振手中那盞琉璃燈的古怪之處。青悠悠的顏色中帶著微藍的顏色,說不出的古怪,讓人一看就感覺那火焰的溫度是冰一樣,那琉璃燈的造型也很奇特,不是普通的荷花樣式。
鴉羽總覺得這琉璃燈的造型很眼熟,好像是傳說中的地府裏才會盛開的花――三河途之花。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彼岸花,生來盛開在通往地府的路上,盛開出前塵往事,人死後的魂魄都要經過的花海。
隻見曲振提著琉璃燈走到一處牢門前停住腳步,“前塵往,前塵歸,前塵繁華散成灰。”曲振嘴巴裏隱隱約約像是在念咒語,琉璃燈突然變紅,地牢裏睡著的犯人突然一陣抽搐,臉上露出扭曲的表情突然睜大雙眼,眼球暴突仿佛是死不瞑目一般,一抹黑色的影子從犯人的身上飄了出來,怒吼著嘶啞在一旁瑟瑟發抖。
曲振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燈,那抹魂魄就開始不受控製的被吸進了琉璃燈裏,隻能徒勞的發出不甘的叫聲。
曲振繼續手上的工作,停在一座座牢門前持續著枯燥無味的動作,念著咒語搖著手中的琉璃燈,一個個犯人的魂魄都逃不脫死亡的命運,就連魂魄也隻能被困在琉璃燈中前途未知。
鴉羽屏住故意,她現在可以確定曲振手上的琉璃燈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他用手中的燈在奪生魂。
奪生魂顧名思義,是將未死的人,或者壽命未盡的人的魂魄強製性的取出,這些壽命未盡的人的魂魄被稱為生魂。
奪生魂這種事是非常損陰德的事,實在是有違天理,因為這破壞了天地秩序傷了天和。曲振隻是一個凡人,他要這些生魂有什麽用,就算他現在是為了報複燕國的人,可是這些凡人殺了就好,以他的身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根本不用這麽費事,除非他要這生魂是有特殊的用處,或者是聽人指使!那麽現在做的就是不能打草驚蛇!
大概是吸取足夠了魂魄,曲振在最後一個魂魄收取後,就不再往地牢深處去了。
鴉羽看著曲振開始往回走,連忙也轉身回退,慌亂之下出碰到一旁的刑具,鐵鏈發出嘩啦的聲響。鴉羽慌亂,這時從後背伸出一雙手,一支緊緊的捂住她的嘴巴,一支禁錮著她的腰身。鴉羽下意識就要反抗,從丹田運力手指捏住身後人的手腕,原本以為會很容易折斷,卻沒想到無法撼動!一驚之下早就被身後的人半摟半抱的飛出了皇宮。
“誰!”曲振警覺的跑過去,發現什麽都沒有,隻有一陣陣的風吹過,曲振暗歎自己真是緊張過度了,在燕國他現在還需要怕誰,提著琉璃燈順著原路返回。
這邊的鴉羽一眨眼的瞬間就被人夾攜到一處無人的胡同裏。鴉羽心裏緊張,這人武力絕對在自己之上,也不知道帶著自己到這裏有什麽打算。
身後的人慢慢放開了捂著鴉羽嘴巴的手,改為兩隻手都環抱在她的腰身上,“小奴仆!”
鴉羽要反抗的動作頓住了,聲音纏綿悱惻,好像實在呢喃情人的名字,鴉羽的腦袋裏有一瞬間的空白,他回來了!
鴉羽麵無表情的掙脫開他的雙手,“你怎麽,會在這裏!”其實鴉羽更想說的是,他不是在魔界嗎,還來的人界做什麽!
沒錯眼前的人就是赫連晟,鴉羽心裏有些複雜,當初自己那麽依賴他,還曾經以為會和他去往魔界,卻不想世事難料。
現在自己早就想清楚了,依靠別人永遠不去依靠自己,隻有這樣才永遠不可能出現被拋棄這種事,因為從未依靠哪裏來的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