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2章 大崩塌
第912章 大崩塌
轟！
轟！
轟！
無論是天道化身還是禁寂道果，皆是脫胎於天道秩序，作為天道秩序的掌控者和法則制定者，根本就不需要祭出任何招式，因為兩者之間每一次的激烈碰撞，都是世間最強的法則、道威和術法。
俗話說得好，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天道化身和禁寂道果之爭，遭殃的莫過於玄界以及玄界內的蒼生萬物。
雙方攻勢一起，山川崩滅，河流阻截，星辰移位，法則混亂，無數生靈死於非命。
「……」
逃！
逃！
逃！
其他的不說，單以禁寂道果凝化而出的禁寂之刀所產生的威能，便是給人一種毀天滅地的感覺，連十大強族施布的神鬼酆都天印，都能封鎖天地時空，逼迫得八荒玄府顯現出原形，韓少楓更是不相信，倘若被禁寂之刀刀芒連續斬中，八荒玄府沒有被攻破的可能。
畢竟萬事萬物相生相剋，從古至今沒有最強，只有更強。
因此在韓少楓看來，針對眼下已經完全超出了預期的局勢，什麼聖荒神玄、天荒神玄的安危，荒火教的滅教大劫，與十大強族之間的生死仇敵關係，甚至是奪取禁寂道果加以煉化，讓鴻蒙帝境臻至大圓滿……等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統統都可以暫時靠邊站。
如果連小命兒都沒了，這些因果還會顯得那麼重要？
天道化身與禁寂道果之戰，以荒火禁地為中心展開，轉瞬間就逃遁至荒火黑海的韓少楓，並不覺得此地安全，便是操控著八荒玄府一路向西，所去之路不知萬萬里，直到……直到感受雙方大戰波及的威勢，不再那麼強烈后，韓少楓這才停歇下來。
「……」
夜幕當空，無限虛空中的星辰忽明忽暗，陰晴不定。
八荒玄府盤踞半空，隱藏在空間裂縫之中，就此停頓下來，玄府內寒門所有人，依舊驚魂未定。
憋了半天，趙星方才深深倒吸一口冷氣，顫聲道：「百年前，姥姥以一己之力誅天伐道，縱然最終沒能成功，天道也奈何不了她分毫，故而施以咒禁劫那等不要臉的手段，遏制姥姥的實力瘋狂增長。」
「如果說在此之前，姥姥的事迹，在我等後生晚輩聽來，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那麼見到天道化身與禁寂道果之戰，就難免不讓人遙想：百年前處在巔峰狀態的姥姥，到底有多強？」
對於趙星的感嘆，八荒玄府內絕大部分人均是異常贊成，而韓少楓卻是一個例外。
韓少楓搖頭說：「姥姥之強，無可爭議，否則以韓天玄那等奸詐狡猾之輩，何至於在她老人家面前連半點花招都不敢耍？相信韓天玄那個老不死自己也明白，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不堪一擊的，可是……」
「可是，縱然姥姥強到那等地步，百年前仍然沒有找尋到武破飛升之路。」
「然而你們在玄府內也聽到陳三鳳親口所說，連姥姥都無解之事，他卻已經達者為先，若非為了擊敗我，怕是已經做了繼父親大人之後，二十年來的玄界第一人。」
「這意味著什麼？」
趙星神色古怪，脫口而出：「意味著陳三鳳那孫子的修為境界和戰力造詣，已是凌駕在姥姥之上？」
「啪！」
趙星的話音剛剛落下，已是被人賞了一個爆栗，出手之人正是蕭煌衣。
胖子委屈極了：「煌衣嫂子，揍我幹嘛？」
蕭煌衣白了趙星一眼，沒好氣道：「因為受咒禁劫的影響，姥姥的實力早已不能用修士的修為境界去衡量，而是天道有多強，理論上而言她就能有多強。」
「更何況少楓之前便以惡來禁道化解姥姥身上的咒禁劫，待到恢復鴻蒙帝體真身後，於升邪血宮中閉關的時間，更是直接將兩者結合，促使姥姥身上的咒禁劫影響越來越小，實力無時無刻都在瘋狂飆升，自是達到非人的境界。」
「陳三鳳固然是除了少楓之外，另一個帝體擁有者，可要是與姥姥相比，至少以目前的實力而言，連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那老大為什麼會……」
蕭煌衣癟了癟嘴道：「你老大的意思是想說，正是因為天道的不斷衰亡，讓許多不為人知的天機和秘密，逐漸開始浮現在世人眼前，而陳三鳳能夠找尋到飛升元界的契機，就意味著正應了那句話：這是一個最壞的時代，也是一個最好的時代。」
「就如同眼下，無論最終是天道化身戰勝禁寂道果，還是禁寂道果將天道化身去取而代之，天道必然愈發衰弱甚至是崩滅，到了那個時候，哪怕是少楓什麼都不做，依然有可能將惡來大世界塑造而出，成為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那個存在。」
說到此處，蕭煌衣頓了頓聲：「不過，這是一個駁論。」
「縱然少楓天資卓越，哪怕是藉助其他能力和手段，修鍊的時間遠遠與他踏入體術之道的時間不符，又怎麼能夠確定，在從來不乏天縱奇才的浩瀚玄界中，就沒有比他更加野心勃勃之人？」
「其他撇在一邊，就拿韓天玄來說，我們眼中所看到的不過是他想先人一步奪取禁寂道果，卻是徹底將後者激活，以至於毫無徵兆爆發天道之戰，可是又有誰能夠確定，這一切不是他故意為之，同樣創造出了類似於惡來世界的世界雛形，也想等到天道化身和禁寂道果兩敗俱傷，從而來一手移花接木呢？」
「這……」
眾人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霍狛陽眉頭深鎖：「聖女，依你之見，當下我等該如何？莫非一直蜷縮在八荒玄府內無動於衷么？」
蕭煌衣淡淡一笑，看向韓少楓說：「早在知悉陳三鳳真實身份之時，一切都在少楓步步為營的盤算當中，我又怎麼好當著他的面越皰代俎呢？哼哼，他可是我這輩子的命，姐姐我才不做這種有損自家男人顏面的事情呢！」
噶！
蕭煌衣此言一出，寒門數千弟子心中均是咯噔一響，紛紛暗忖：自家男人？我的個乖乖，聖女大人這是要正式與清綰大人和沂清大人，爭奪寒門掌門夫人這正宮娘娘之位么？嘿嘿嘿……貌似有好戲看咯！
「去去去，一個個的給我將心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斷絕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想那些事？」
韓少楓神色尷尬至極，堂而皇之直接將這個話題略過道：「煌衣言之有理！」
「之所以在峽谷戰場一戰，我誰都沒有帶，偏偏讓清綰與我並肩作戰，一是考慮到造化神體的特殊性，能夠源源不絕提供損耗元氣，讓我們的作戰更有把握；二來才是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讓南方陳家、混沌神宗，乃至於十大強族，見識一下造化神體的真正玄妙之處。」
「這麼做的目的就在於，以這些人之口，讓玄界所有人都認為，只要有清綰這個造化神體在，我寒門便可以永遠立於不敗之地。」
「韓天玄做夢都想掠奪我的肉身，參悟斷古絕今之法，等到其他九個老東西向他詳細描述峽谷戰場一戰後，必然不會容忍清綰這顆眼中釘而採取某些動作。」
「那樣的話，就是我們的機會了。」
「亂世稱雄，這便是我寒門踏上絕世帝宗的第一步，也是最為關鍵的一步。」
「不過……」
韓少楓看向顧清綰，神色愧疚道：「這樣一來的話，你就會成為僅次於我的玄界公敵，在事情沒有徹底平息之前，無時無刻都有可能遭受追殺，如果出了什麼意外的話……」
不等韓少楓將話說完，顧清綰已是伸手捂住了韓少楓的嘴：「寒門從建立以來，便在夾縫中生存。」
「我既不能像煌衣姐姐那樣，通過自己無所不能的玄界修鍊知識，幫助門中弟子成長；也不能像沂清姐姐那樣，通過豐富的醫學知識與修鍊結合起來，改善和增強所有弟子的體質；更不能像醉墨姐姐那樣，將寒門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同時，還要操心凡俗世界資金收攏的事情。」
「好不容易有一個可以讓我為寒門為大家添磚加瓦的機會，哪怕再兇險，我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呢？」
「豬頭，我知道你疼我，可是我們寒門的宗旨不就是各司其職嗎？」
「從現在開始，保護所有人，就是我顧清綰最大的責任，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依然在所不惜！」
「瑤光神座……」
數千寒門弟子齊齊叩首，長嘯之聲不絕於耳，心中滿滿都是感動，相處這麼久了，他們何嘗不知道顧清綰到底有多麼清純和善良，而為了寒門，為了生存，她寧願在抹殺自己的天性之路越走越遠，犧牲自己而成全其他人。
「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便不再多說什麼。」
韓少楓咬了咬牙道：「傳我命令，在天道化身和禁寂道果未曾決出勝負之前，任何人不得輕舉妄動！」
「是！」
「……」
時間快速流逝，轉眼間便是整整三個月時間過去。
這一日，無休止的激戰告一段落，天道化身和禁寂道果，並未如韓少楓預料那般直接分出勝負，而是在各自元氣重創后，選擇隱遁，就此不知所蹤。
當所有人都以為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之際，又有一件驚世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