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亂世
第772章 亂世
星空妖獸狂攻星空之門，試圖將之破碎，進攻玄界。
魔禁之門呈現龜裂跡象，魔氣縱橫肆虐，大有捲土重來之勢。
種種跡象，無一不是在預示著天道正在腐朽，否則以天道在玄界無所不能之力，哪裡會容得如此異象橫生？
可是讓韓少楓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天道不但腐朽了，並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老，逐步走向死亡，大量的天道法則墜落，意志泯滅，原本已經處於愈發稀薄狀態的體氣，卻是在這種情況下瘋狂飆升，恍若一個身臨絕境之人，在做著最後的垂死掙扎，導致天地間的萬事萬物都在瘋狂正常。
最好的證明就是玄界中的無數體術修士，根本就壓抑不住修為境界，迅猛飆升，本身就不正常，這種提升之法會導致修為根基不穩，一旦心魔滋生，最終走向的並非是巍立於體術界之巔，而是走向無盡的毀滅。
「……」
西嶺雪山之巔，寒門。
轟！
轟！
轟！
一道道驚天動地的轟鳴聲，毫無徵兆激蕩而起，一道道璀璨的光芒，將皚皚雪山映襯得五光十色，就像無數煙花爆竹同時綻放開來，呈現出一道道異彩。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已經竭力控制修為境界了，為何還在瘋狂飆升？」
「掌門至尊曾說過，只有將每一個修為境界壓制淬鍊到極致，方才能夠爆發出絕世的戰鬥力，現如今莫名飆升，實在怪異，瑪德，難道要我自斬修為，從頭再來一遍嗎？」
「……」
或許，寒門弟子是整個玄界之中，對修為快速飆升最為敏感，反應也最為強烈的宗門了。
他們尊崇韓少楓的修鍊理念和意志，在其遊歷的這大半年時間當中，每一個都在拼了命的壓制自己修為境界的提升，將其根基打造得再牢固不過，因此形成寒門弟子修為境界仍然普遍較低，但哪怕是煉器堂、煉丹堂、符陣堂的弟子，都淬鍊出一身驚人的戰鬥力。
天道衰亡，意味著修為境界再也不像之前那麼難以突破，可是宛若脫韁野馬的晉陞，反而讓他們覺得驚恐，更多的是對自尊的一種羞辱，有些弟子已是嘶吼出聲，要做出自斬修為境界和道心的驚人之舉。
簌簌簌！
話音中，破風聲頻頻響起。
先是各大堂口的堂主、長老，緊接著便是以趙星為首的副門主，自宗門深處降臨。
「拜見副掌門！」
趙星現身，所有弟子齊齊叩首。
趙星也同樣壓制著修為境界，神色冷酷至極，凝望蒼穹之上，沉聲道：「天道衰亡，降下如此意志，莫非是欺我寒門中人修鍊惡來之道，想要將之泯滅？若是如此，那便休怪我寒門不客氣，征戰天道了！」
「且慢！」
人影未至，話音已起。
從雪霧中走來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幽玄童姥和顧清綰師徒二人。
「拜見姥姥！見過清綰嫂子！」
趙星不敢怠慢，立即迎了上去。
幽玄童姥點了點頭，凝聲說：「天道衰老，乃是陰陽更替之徵兆，意味著一個時代的終結，也意味著下一個新時代的來臨，縱觀玄界歷史，這樣的情況已經出現過數次，上古、太古、洪荒、修真、古武，再至體術時代，皆是其最好的證明。」
聞聲，趙星神色慘變：「姥姥，體術時代不過才歷經區區千百年的時代，與上述任何一個時代的年限比較起來都相差甚遠，如果體術時代就此終結，普天之下無數體術修士，當該何去何從？」
「非也！」
幽玄童姥說：「此次天道衰亡，並非體術時代的終結，而是這個時代與天道分庭抗衡的情況下，後者抵擋不過體術大時代的到來，因此走向衰亡。」
「然而天道多邪，說得好聽一點乃是玄界的掌控者，實則上就是所有萬物生靈最為醜惡的具體化身，它自知繼續這樣下去，只會死於無聲無息當中，因此想要在類似於掌門至尊所參悟惡來禁道……等等百花齊放的不同道界，真正成長起來之前，選擇先發制人，想要置之死地而後生。」
頓了頓聲，幽玄童姥道：「說得更簡單一點，也就是說，天道將會是萬物生靈最大的敵人，對付它是遲早的事情，但眼下它的餘威尚在，還不是出手誅伐的最好時機，理應選在其力量最為薄弱之時出手，方才能夠一擊致命，徹底將之扼殺。」
「百年前，老身便是錯估了天道的實力，以至於中了它的計，才被種下咒禁劫，前車之鑒後車之師，老身又怎能讓你等再步後塵？」
幽玄童姥提及咒禁劫一事，讓趙星凜然上心：「姥姥，因為咒禁劫所在，令你的生命與天道的盛衰息息相關，此番天道正在走向衰亡，會不會讓你……」
「會，但影響已經並不算太大！」
幽玄童姥含笑道：「有掌門至尊的惡來道禁幫助，又有惡來每隔一段時間斬我身軀之三煞，更有我這寶貝徒弟夜以繼日施以造化之力，修復我與咒禁劫、與天道對抗后的損傷元氣，令老身一直處在巔峰狀態之中，即便天道衰亡得再快，老身也有與之對抗的資本。」
說完話后，幽玄童姥看向身側顧清綰的目光，充滿了不可掩飾的寵溺。
如果韓少楓目睹現如今的顧清綰就會發現，校花MM的神態舉止，與大半年前幾乎沒有太大的區別，仍然是那副令他怦然心動，沉醉其間的天真無邪模樣，但是她周身卻會時不時的流淌出絢爛之光，竟是無時無刻不在造化。
這或許就能解釋，為什麼寒門在西嶺雪山之巔初建不過數個月，已是沉澱得猶如古剎名宗的原因所在了，因為造化之力無處不在，哪怕是每一粒土壤都充斥著神玄之力，有著不可想象的作用。
趙星再道：「姥姥，晚輩終究見識淺薄，又要操持宗門事務，不似老大那般可以做一個甩手掌柜逍遙於世間，歷練體術界而開闊眼界，天道走向衰亡便意味著玄界即將大亂，我到底該如何做，才能引領寒門所有弟子，穩穩立足體術界的前提下，傲立玄界之巔？」
幽玄童姥欣慰一笑說：「這種衰亡速度，不過是暫時性的，隨後老身會布下陣界，保證所有宗門弟子不受天道衰亡意志的影響。」
「若是不出所料，半年之內至尊之戰即將開啟，屆時煌衣等天才弟子，會代表寒門出戰，在掌門至尊在此期間並不打算回宗的前提下，你當作為寒門之首，率領他們前往蓬萊仙境，老身也會親自隨行，故此在至尊之戰未曾開啟之前，仍然按照掌門至尊臨走之時交代的那樣，所有弟子仍舊保持刻苦修鍊狀態就好。」
「至尊之戰，方才是我寒門在玄界大放光彩之時。」
「此戰意義重大，十大至尊宗門、十大強族乃至於無數頂級勢力，都不會有半點懈怠，我寒門弟子更是要慎之又慎，不得有半點疏忽。」
趙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姥姥，至尊之戰又是怎麼回事？你得給我等詳細說說才行！請隨晚輩等人返回大帝神宮促膝長談一番話！」
「如你所願！」
「……」
趙星等人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眼間已是消失在天際。
而聽得兩人趙星和幽玄童姥二人對話后的寒門弟子，卻是再度沸騰起來了。
「聽到了么？姥姥已經說了，半年之內，那勞什子的至尊之戰就將開啟，我是否能有一個名額？」
「至尊至尊，自然是至尊級的戰鬥，你丫修為境界不過分身境，也想參加至尊之戰，做什麼春秋大夢？」
「放屁！掌門至尊說過，我寒門弟子人人當有一顆至尊之心，若是連如此信念都沒有，就算再怎麼天賦異稟，也不可能問鼎至尊之路。」
「老子不但有一顆火熱的至尊之心，更是有著不弱的天賦，怎麼就不能了？」
「就算如此，你與我比起來還是差了一點點。」
「狗屁，明明是你比我弱了一點。」
「不服？不服上龍虎戰場戰過方知。」
「戰、戰、戰……戰個屁！你倆已經在龍虎戰場戰了數百次，哪一次不是平分秋色？要我說，與其繼續對戰，還不如拚命修鍊，然後以誰能爭奪名額，成功參加至尊之戰來定勝負，那樣的話誰能不心服口服？」
「師姐言之有理，就這麼辦了！」
「……」
韓少楓若是見得寒門弟子，如此熱情而刻苦的修鍊，怕是做夢都能直接笑醒，只可惜他現如今遠在荒火教，在寒門留下的不過是一道掩人耳目的神魂之軀，自是見不到那番盛況。
荒火教，荒火聖殿之前，隨著那道威嚴之聲響起，便見一道猶如星輝的聖火，自無盡虛空中而來。
「拜見聖主大人！」
「拜見掌教至尊！」
此道聖火乍現，荒火教中無論地位高低、修為強弱者，皆是拜服。
韓少楓微微叩首算是行禮，心中卻是陡然一凜，如臨大敵的感覺自心底油然而生。
荒火聖主的意志，在韓少楓所化獨孤九易身上掃視而過，再度開口：「大世即亂世，亂世方出英雄，接下來的體術界怕是徹底不能平靜了。」
「荒焰、幻火、溟瀧，還有……獨孤九易，且隨本座而來！」